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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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王景誠笑了問道:“誰才是玉壺的主人?”宋開奇躊躇半晌,方才道:“自然是山澤浩武先生。”王景誠便道:“要養活此壺,必得與主人相容,方才能展現這樣的奇蹟。山澤先生,你來試倒倒水,看這壺能不能活?”山澤浩武聽罷乖乖倒了一杯淨茶,學了王景誠的樣,吹一吹氣,再將茶緩緩傾注壺中,卻可惜的是那壺中本是活着的魚與荷葉瞬間如僵死而去一般,立即碧光消失,成為一隻普通的玉壺。

山澤浩武不氣惱了道:“八嘎!快説,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王景誠笑道:“山澤先生,壺與主人必得相容,它方才可以養活,而你要養活它實則簡單,需要你不斷地以體温煨它,得了主人的人氣,它就能活了。”宋開奇卻咧嘴一笑,道:“那你方才不是可以養活了它麼?你又如何解釋?”王景誠道:“很簡單,因為我是裕豐樓陳掌櫃的兒子,這隻玉壺我曾經煨過呀,它識得了人氣,便能活。”宋開奇不可置信,而山澤浩武卻不由捧在懷處,摟抱再不放手。宋開奇看了看來人,再看看一旁一直不曾言語的另一個人,問道:“你們是裕豐樓的人?為何來獻寶?”王景誠笑道:“所謂寶劍配英雄。明珠贈佳人,老父見宋先生為人清奇,必是英雄人物,此燈宋先生如此喜愛,便命小兒我前來獻給宋先生。”宋開奇不一笑:“陳掌櫃地還真不腐朽嘛,跟你父親説,宋某人陳掌櫃的慷慨相贈,若後有用得着我宋某人之處。陳掌櫃只管開口便是。”王景誠笑道:“謝謝宋先生。”而一旁的山澤浩武懷中揣着玉壺,又兩眼緊盯花燈,宋開奇忙道:“山澤先生,你看這樣罷,我將花燈送到你塌下,這樣的寶物贈予山澤先生再合適不過。”山澤浩武哈哈一笑:“宋先生太客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哈哈哈。”宋開奇回頭對王景誠道:“二位坐吧,裕豐樓在北平也是藏寶名家。今也算有緣,可與皇軍的指揮官山澤浩武先生一見,相識無妨。”王景誠忙上前恭敬了道:“早有耳聞山澤先生大名,今才得一見。幸會!”山澤浩武眯了眼點頭道:“不錯,這裕豐樓他我一定要登門拜訪,你是裕豐樓掌櫃的公子?先認識也不妨。”一旁的宋開奇尋思了稍刻,似未聽聞裕豐樓的陳掌櫃竟有公子,不疑心了問道:“你是陳掌櫃地哪個公子?”王景誠忙道:“實不相瞞…小説網。我本是裕豐樓的跑堂。只是久天長。掌櫃的見我厚實無欺,便收作了義子,這事外人均不知。我稱掌櫃的為老爹,他管我喚作兒,也就是這般由來了。”宋開奇一聽,方才打消疑問。王景誠見寶物已送到,便道:“宋先生,山澤先生,我等告退了,回去好覆命於父親大人。”宋開奇自然不留。王景誠與驚黛轉身而去,那山澤浩武忽覺那一直不曾説話之人好生面,怔忡片刻,正要喚住那人,一抬頭,兩人早已出了宋府,匆匆而去了。山澤浩武不問:“他們是裕豐樓的人?”宋開奇本就巴結心切,道:“這戰亂時候,裕豐樓為自保而獻寶,也是情理之事罷了。”山澤浩武仍是疑心,而見宋開奇已燃上另一隻花燈,兩盞花燈同發柔光,不令人醉,片刻,又似聞得異香幽幽傳來。山澤浩武與宋開奇更是圍住燈盞,只不願再放開似的。

由宋府出了來,王景誠一臉舒顏,笑了對驚黛道:“快説,你在燈油裏放了什麼?”驚黛笑道:“我不過在燈油裏投了千果花罷了,你忘了我的紫羅剎本是用它來解的麼。”王景誠訝然道:“千果花配在燈油裏?那可是劇毒呢,不過能有用麼?”驚黛道:“千果花以毒攻毒,可以解我的紫羅剎,放在燈油中,等他們燃起花燈,那毒氣便瀰漫空中,足一宿便足以令人致命,我看明天地這個時候,説不定報上便有新聞了。”説罷,驚黛又不替陳掌櫃的憂心:“陳掌櫃的不知這兩之內能否順利南下,不然若扯上陳掌櫃的,便是害了他了。”王景誠道:“斧頭幫兄弟已去裕豐樓,陳掌櫃那邊想必不是什麼大問題。”驚黛忽地想起什麼似地,問:“那隻壺果然能養活?”王景誠笑言:“哪能呢,陳掌櫃告訴我宋開奇拿走了那隻壺,而那壺倒進開水後,需要機關打開才能讓壺中的魚和荷花動起來,宋開奇獻寶心切,尚未明白便獻給了山澤。”驚黛不恍然,無怪乎他方才拿着那壺在暗笑不己。

卻説了那燕又良自回上海與山澤浩武一見,便也打點了物什回了蘇州。牧鶯雖並未得到燕母的允許,明媒正娶地進燕府,而燕又良卻乾脆免了那煩瑣禮節,讓牧鶯入住了燕府,燕母自然對牧鶯橫眉豎眼,而牧鶯卻逆來順受似的,乖巧得不忍再令人挑剔。詩若只在燕母面前哭訴,又當牧鶯如透明。燕又良看在眼裏,卻只對牧鶯更是疼愛百般,倒氣得詩若更見憔悴。

燕又良為煙土之事思慮頗多,正在書房來回踱步,牧鶯端了參茶來,放在案上,卻見燕又良心事重多的樣子,不安撫道:“又良,軍中之事不必憂慮過多,身子保重要緊才是。”燕又良嘆息地落坐,不閉目養神,緩聲了道:“山澤浩武越是拖着,我就越不安啊。”牧鶯問道:“你又不安什麼呢?按我瞭解你地脾,你並不會與他們同合污才是。”燕又良卻苦笑道:“同合污?這詞倒是用得好,張正元已經起義了,聽説殺出重圍也是死傷過半,我倒是也不想同合污。”牧鶯又問:“這本人地煙土都運往何處去呢?”燕又良聽罷,不睜眼瞧她,牧鶯忽覺唐突,忙垂了首:“我多嘴了,只是隨口而出。”燕又良問道:“你如何知道是煙土?我正奇怪你説地這個同合污的詞兒呢,你從哪裏聽來的煙土?”牧鶯赤紅了臉,急了道:“上次在上海,不是給山澤先生彈過一曲地麼,我聽見山澤先生所説的。”燕又良聽罷,這才重又閉眼,緩聲道:“這種事情,你們女人家不要聽得太多了。”牧鶯忙閉了口,不再言語。

良久,燕又良方才又開口説道:“牧鶯,我是怎麼樣的人,你應當相信你的判斷。”牧鶯在他身前蹲下去,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我從來便不曾懷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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