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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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姐鐵定出事了，要不繡試才過幾個時辰，就有人捏造理由來打聽妞的事情，本想最壞的下場不就是被重打二十大板，並害大嬸被趕出馮府，孰料卻是不同前例的差人暗中察訪，這其中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是的，我娘説…”司馬文華後是商場經驗豐富，臉皮亦忍不住靶到些微躁意。一個大男人問姑娘家的閨名，即使他有意找媒婆上家提親，可姑娘家的閨名僅有極親密的人方能知曉，他明白是自己孟了，但主子的命令…

唉！這樣還能不引人疑竇嗎？他自個都懷疑的緊呀，“很抱歉，這有關於妞的清譽，所以恕我無法奉告。”水漾藍板起一張臉嚴肅的聲明，心裏卻為綠姐的安危急成一團，若非怕引起眼前這男子的懷疑，她早就想進家門告知橙姐這天大的事情了。

“我知道，是我太過於心急以至於亂了章法。其實我只是想多知道一些有關於妞姑娘的事，説來不怕姑娘你見笑，因為若無意外，妞姑娘很可能將成為我的媳婦兒，所以忍不住就孟了。還望姑娘不要誤會在下是輕薄之徒，否則這事讓妞姑娘知曉，在下可能就討不成這房媳婦，而我娘少不得又要在耳邊嘮叨不止。”司馬文華苦笑的低下頭。

自己都難以理解，為何他説話會如此不經大腦就口而出？而此番若真打草驚蛇，可想見爺會如何責罰他的辦事不力，尤其是他還再三代，結果一瞧見這氣質清靈秀雅的姑娘，他就昏了頭。

水漾綠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一個想法猛地竄上腦海。

“妞的閨名我是無法奉告，不過關於妞喜好的事物，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一些大概。”假若他真是為綠姐而來，她何不將錯就錯，説不定還可以為綠姐和大嬸解困，畢竟對他而言，她只是家的一街坊鄰居，不是嗎？

“真的嗎，那就多謝姑娘指點一、二。”無法置信自己的好運道，司馬文華喜出望外的看着水漾藍。

“指點不敢當，我只知妞勤儉刻苦，對了，妞她非常喜愛綠的物品。”水漾藍不動聲的注視着司馬文華臉上的神情，他驚喜的模樣好似並未質疑她話語的真實。

只是他若真來自雲水繡坊，為何如此輕易就相信於她，還是他以退為進…

不成，她還是別多説話，省得言多必失。

“妞姑娘喜歡綠的物品。”聞言，司馬文華一怔，記得稍早亭台上那位姑娘，她的穿扮似乎就是一身的水綠…

“嗯，不好意思，我家裏還有事情要忙，我得進去了。”水漾藍對他歉然一笑，深怕自己適才話中有何閃失，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姑娘千萬別這麼説，是我打攪了姑娘。對了，在下姓馬名華，還沒請教姑娘芳名？”司馬文華暗罵自己的心，待這件事圓滿解決，他想要請爺出面上門提親。説來他可是老大不小，這回難得遇見個自己中意的姑娘，説什麼都不能錯失這個機會。

“我姓水。”水漾藍緩緩的説出自己的姓氏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朝家門走去。

“水姑娘，真是好美的女孩。”司馬文華喃喃自語的注視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水家那兩扇門板後，他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然後轉身朝馮府的方向走回。

大致上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而妞給他的覺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窮人家姑娘，只除了她喜愛綠的物品及模樣還算標緻之外，她實在也沒什麼讓人覺得特別怪異的地方，就不曉得爺心裏頭是怎麼想。

**“她喜歡綠的物品？”清朗的男嗓音在馮府“雲水樓”的書苑裏悠然響起，只見馮肆燁手持筆伏案，在聽聞司馬文華的報告才擱筆的抬起頭。

“是的。”司馬文華恭敬的點頭。

“然後呢？”馮肆燁微蹙起劍眉，一張柔媚清雅的臉蛋立即在眼前浮現。

他承認“綠”確實很能襯托出她這個人的美，而她亦説綠是她的閨名，看來此言不假，只是下意識裏，他總覺得事情並非表面上那樣單純。

“回爺的話，妞姑娘自小就沒了爹，所以和氏相依為命，據街坊鄰人的説辭，她無論細活都能做得一等的好，情温和孝順孃親不説，還非常的勤儉刻苦，是個十分難得的好姑娘。”司馬文華將水漾藍告知他的訊息一字不漏的重複給主子聽。

事實上他後來又問了幾個大嬸，而她們的説法和水漾藍亦相去不多，大抵都是説妞家事做得好、人又孝順她孃親等等之類的話。至於妞的閨名，因為有水漾藍的前車之鑑，故他就隱而不問，省得打草驚蛇。

幾個人這樣問下來，他個人認為妞應該沒有什麼古怪才是。

“就這樣？”馮肆燁面無表情的看着司馬文華，他信任他的辦事能力，唯獨無法信任內心的異樣情緒。

從他離開亭台後，綠兒的身影就一直盈繞在腦海是揮之不去，他從未有過這等經驗，理智告訴他應該就此作罷，偏一顆心從扔下玉佩那刻起，就亂了分寸…

難不成他是喜歡上她了？

對一個初見面的小繡娘，這實在有點説不過去呀！江南多少女子都難以動他的心，就連秦淮河和長堤畔千嬌百媚的名花魁亦難以令他傾心，結果卻在繡試上因一個小繡娘就心猿意馬…

真是一大諷刺呀！

“爺可是懷疑屬下的辦事能力？”司馬文華只能這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