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愛與校園暴力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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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林高中體育館後方。高一的學生楊顛峯，正靠着體育館的外牆發楞，和他相對着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混血女孩，女孩留着彈簧般縱捲髮型的公主頭；臉蛋兒則和洋娃娃一樣可愛。

女孩剛剛發出了撕心裂魄的尖叫聲，難以置信地看着鏡中的自己。

“老…老大！”一個帶着昆蟲翅膀的巴掌大男孩，上氣不接下氣地衝了過來，着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我聽到女孩子的慘叫聲。”

“…你剛剛在幹什麼？”楊顛峯問道。

“哦！”妖威特多得意洋洋地拿出一本“緞帶魔法姬”的漫畫説:“這套很不錯耶，老大！一套裏邊就包含了兩個可能！”

“你還有閒情給我看漫畫！”楊顛峯好氣又好笑地罵道，一把抓住了妖男孩，推到女孩的面前問道:“你看得見他，對吧？”女孩茫然地抬起頭來，把視線焦點從鏡子移到楊顛峯手中的妖。妖也瞪着一雙大眼睛注視着她。對望了一陣，威特多才回頭問道:“老大，她是誰？”楊顛峯正要回答，女孩突然“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啊哇哇哇哇哇哇！”楊顛峯和威特多都慌成一團。

“嗚嗚嗚…哇哇…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

…

嗚嗚…”女孩一哭，眼淚就有如山洪爆發氾濫成災不可收拾。

威特多慌了一陣子，亂竄亂飛了一陣，終於想到了對策，喊聲“老大！快逃啊！”便飛也似的，不！本來就是用飛的逃離了現場。逃了幾百公尺才發現楊顛峯沒有跟過來。

楊顛峯靜靜地嘆了一口氣，下了外套披在啜泣着的女孩肩上，誠懇地説:“是我不好，對不起！其實你們有權保有**的，這樣去刺探、去揭發是很卑鄙的。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再靠近你！也不會再向伊東華打聽的。原諒我吧！”女孩依然在啜泣，楊顛峯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楊顛峯離開後不久，女孩就突然停止了哭泣。她抹掉了眼淚，伸伸舌頭説:“他人不錯嘛！”然後又摸摸肩膀上的外套，嘆了口氣把它了下來。

放學已經有好一陣子，教室裏的人所剩不多。楊顛峯環顧教室，席佳宜走得不見蹤影，只有李志逢還留着，並且在楊顛峯收好書包走出教室時帶著書包跟了上來。

“…你跟伊東華怎麼了？”李志逢問道。

“我不能説，這件事牽涉到伊東華的**。”楊顛峯心煩意亂地説:“我剛剛才答應她不再追究這件事，你也不要問了。”

“誰想知道伊東華的**。”李志逢板着臉説:“我是想知道你和伊東華之間的進展。”楊顛峯愕然，陪笑答道:“啊哈！抱歉…嗯，伊東華説她現在還不想男朋友，還是先當朋友好了。”

“這是最安全的答案。”李志逢笑着説:“這證明她對你的印象不壞。”

“…”楊顛峯狐疑地説:“我倒沒有這麼想過。”李志逢抓抓頭説:“其實我也不知道伊東華是怎麼想的，我想，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自己一套對於‘往’的定義吧！可是既然不知道，就要往好處想才能展開行動。再怎麼説，你還有半年的時間，説長不長但説短也不短，當朋友還是有很多采取行動的機會啊！”

“有道理！”楊顛峯恍然大悟，地説:“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沒…沒有啦！”李志逢不好意思地聳了聳肩。

楊顛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怎麼讓席佳宜一個人回去？”

“我沒有重輕友到這種程度吧！”李志逢笑着説:“…也不是啦！我只是覺得讓席佳宜一個人靜一靜也好。”

“為什麼？”楊顛峯莫名其妙地問道。

“…你不覺得就算了，我沒辦法跟你解釋啊！”李志逢雙手一攤説道:“我只是本能地覺得這樣比較好而已。”兩人在捷運站分手。楊顛峯坐上了回家方向的電車，卻不知不覺地坐過了站。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茫然地步出了有點陌生又不太陌生的捷運站，連鎖咖啡店的招牌映入他的眼簾。

“媽？”楊顛峯邊向咖啡店走去，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家裏的號碼:“我不回去吃飯。嗯，跟同學到外面吃。好…好，我知道，再見。”他進了咖啡店，點了一杯義式濃縮咖啡，就這樣在店裏呆坐了兩小時。當楊顛峯步出咖啡店的時候，已是晚間新聞時分，人羣不算很多，也不算很少。腳下的水溝蓋引起了他的注意，現在台北已經很少看見這種鐵格子的水溝蓋了。

楊顛峯從口袋中掏出三顆粉紅的小藥丸，瞄準鐵格子的空隙丟了進去。

鬧鐘的時間並沒有改變，不過楊顛峯卻早了半個小時醒來；他睡得不好也不夠，不過卻再也睡不着了。既然都已經醒了，當然就照着預定計劃帶着電線和秘笈，跨上腳踏車往附近的公園去了。

手痠的時間似乎比昨天挪晚了些。應該沒有這麼容易進步吧？這是錯覺？楊顛峯坐在公園的階梯本來只打算稍作歇息，眼睛卻差點就閉上了。

“…恩希歐勒菌增強的新陳代謝，也會加快鍛鍊身體的速度嗎？”楊顛峯想着想着，為了抵抗睡魔便翻開了手中的“鞭術秘笈”其實這本東西哪有一點“秘笈”的樣子？本只是喬邦做的筆記，封面寫着“鞭術”兩字；其實當然不只兩個字，寫的是史烏基猶文，裏邊一頁頁記載着各種使鞭招式，連招式名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