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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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了!他真的很討厭這樣濕漉漉的天氣,彷彿一切事都有了牽絆。

而他最痛恨的就是――牽絆。

***兩年前,帶着還沒有滿月的小荷,以及忠心耿耿的婢女湘兒搬到這兒,霽蓮從此挽起長髮、繫上方巾、褪去宮裝裙釵,她再也不姓卓,也不姓舒,她化名為“紀連”當那個曾經風風光光嫁進卓家的“舒霽蓮”真死了。

埃州一待,霽蓮的生命裏再也沒有官家小姐的雍容華貴。為了生活,她把父親傳給她的本事盡數使出,行醫救人一旦成了養家活口的重擔,她就再也沒有懸壺濟世的懷。

兩年來,為了讓小荷和親如姐妹的丫環過得好,她在男人堆裏打滾,學他們的言行、仿他們的舉止,她打破了過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忌,像男人一般的抬頭、昂首闊步。

所幸她的爹當初力排眾議,從未她纏小腳,為此她省去了不少可能會被懷疑的麻煩。

現在,她壓兒就不知道有個男人已經暗暗在門外盯了她兩天,她飽受驚嚇的心還沒從三個月前親眼目睹的命案裏平復。

她刻兇手的樣子,賀斐意把刀子進那個叫楊倩的姑娘心口――上天呀!她嚇死了,早知道她就不蒙着臉到徐家後院煎葯了,她寧願讓那些強盜放的倒她,也就不會還保持清醒得聽到緊臨徐家大院後方傳來的吵鬧聲。

如果一切如她所想,她本不會捲入這場是是非非!

這都算什麼,她認為最糟的是,她撞上了一個虎背熊的巨大男人!苞那雙嚴厲的黑眼珠照了一次面,她直覺猜這男人就算不是頭頭,也是個領導級的人物。

原以為她是真的死定了,結果,那個男人肩上扛着還穿着一身書僮打扮的曉恩,他冷冷地掃過她一眼,逕自走掉了;之後她不敢亂走,隨意藏進一間房間裏,裝着被昏的樣子,卻暗暗盯着那個男人離開。

因為她不放心,畢竟她和蕭松有段淵源,也不好眼睜睜地看蕭先生的女人被劫走,所以她又偷偷地跟那男人出了徐府,聽到幾個人的對話,這才對曉恩的身份恍然大悟。

唉――這一幕一幕的往事回想起來,霽蓮不嘆息自己真的真的好倒楣!倒楣得連哭都不知道要從何哭起?

事後,面對官府的詳查,她三緘其口,表示自己也不省人事,然後急急收拾包袱,趕下江南,回到福州的宅子裏避風頭。

原想障着小荷和湘兒好好熬過這些惡夢般的子,但是事又不巧,這兩天湘兒受了風寒,高燒不斷,她不敢冒險把抵抗力弱的小荷留在屋子裏。如果身着男人裝束抱着孩子出門上,才真會惹人議論紛紛,為此她決定換上許久不曾穿上的素裙裝。

小韜從一大早就一直靠在門邊沒動過,耐心是他格里的物質之一,他靜靜地看着那扇門“咿呀”一聲輕輕地開啓了。他直起身子,打算只要一見人便揪了就走;沒想到竟…他瞪着一身布藍衫,頂上扎着兩個沖天辮,走路搖搖晃晃,正吃力地想跨…不!是爬過門檻的小女娃兒。

生平第一次,陳小韜呆在當場,完全失去了應變的能力。

千萬別告訴我這小孩真是那個“紀連”的,莫非那書生真的是男人?

小韜有北方人頑固的死脾氣,他可以不在意官家誤會他殺人,也可以不在乎自己目前是大江南北通緝要犯的身份;但他非搞清楚一件事不可。

這小娃兒的父親究竟是誰?

小女娃兒有一張豐潤的蘋果臉,到了外頭興奮之情洋溢於小臉上,她兩手攀着那門檻,一腳橫跨上來。

“娘――娘――快啦!快啦!小女娃兒騎在門檻上,淌着口水笑着對門內抬抬手。

“好啦!好啦!就來了,小荷乖呀!

“一個濕潤的輕柔嗓音從裏頭響起。

説時遲那時快,小荷沒坐好,小小的身子朝後一倒,眼看小腦袋瓜子就要撞到泥地上,一雙温厚大手及時温柔地扶住她。

撇着小嘴,小荷才嚇得要放聲大哭時,看見眼前一張陌生卻温和的男面容,她好奇地收住淚,把食指放她嘴裏開始啃着。

小韜很訝異這娃兒竟然一點兒都不怕生人,她不但好奇地注視着他,還朝他出羞澀一笑。那笑容宛如仙子般純潔無中,竟讓小韜失神了好一陣子。

“抱――”她忽然用的童聲命令着,把手指頭開,並朝他伸出兩雙短短肥肥的小手。

小韜難得地出微笑,再無遲疑,他攔抱起她。

小女娃兒彷彿很得意,咯咯地尖聲笑起來;而那個叫“紀連”的真實別,答案在小韜眼前立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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