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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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為何童年時父親總誤認她,因為她長得實在像極了母親,差別只在於時光在母親的臉上身上留下痕跡。母親依然纖瘦若當年,五官輪廓不曾改變,但是肌膚卻鬆弛枯黃不再有彈,臉上滿皺紋,雙手骨瘦如柴,皮膚長出老人斑。

紫芙玉正坐在鏡台前梳頭髮,見着了女兒,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她出困惑的神,“請問你是…”紫芙透過鏡子看着她,“我是小紫,你忘了嗎?”紫芙玉眨了眨眼,出抱歉的微笑,“對不起,菲力普僱來的女僕太多,我無法-一記住名字,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她靜靜的説,將手上的小雛菊放在梳妝枱上,“送給你。”

“好可愛。”紫芙玉捧起花朵,出少女般的開心表情,“是菲力普送我的嗎?他來看我了是不是?”紫芙強迫自己從喉嚨出聲音,“不是。”紫芙玉瞬時失望落寞,紫芙不忍,又説:“他忙完手上的工作很快就會來看你,等夏天一到,他會帶你一同坐渡輪遊多瑙河。”

“真的嗎?”見紫芙點頭,紫芙玉拍着手,就像做白夢的小女孩般快樂,她揚着裙襬旋轉,“那我要去米蘭和巴黎看服裝秀,先準備好漂亮的衣服,等着他來接我。”紫芙看着她,淡淡的悲傷就像沉重的石頭壓在她心頭。

她永遠也無法告訴自己的母親,菲力普不會來了,就像她永遠無法讓她瞭解,她是她當年遺棄的女兒。

她的母親因年老弛遭受菲力普的冷落而獨居在希臘鄉間,當紫芙找到她時,她已經是這個模樣了,永遠停留在備受寵愛的年紀。

於是她帶着母親離開。卻不知為什麼,菲力普突然開始大肆尋找母親,就在此時,她的行蹤被黑手黨的羅伊發現,羅伊威脅她,她只好成為羅伊的幫手。

如果她沒有為羅伊執行任務,就不會遇上那個可惡的男人,她的心就不會如此疼痛。

她複雜的眼神望着母親。言又止,最後她艱困的喊了聲“媽”紫芙玉依然哼着歌繞圈圈。

“媽!”她放聲大喊。

紫芙玉停下,緩緩的轉過身,充滿疑惑不解的表情望着她,“你叫我什麼?!我是玉夫人。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看着她全然無視的眼,紫芙的心很痛,她多想撲進母親的懷抱痛哭,但是她母親本就不認識她。

“下午茶時間。”馬太太端着托盤笑嘻嘻的上來。

“譁,好香啊。”紫芙玉着裙襬坐下,就像英國的貴婦般優雅,“馬太太的手藝越來越進步了。”’“過獎了,玉夫人。”馬太太已經很習慣這樣哄着她了。

但是紫芙卻受不了,她無聲抹去眼角沒有落下的淚,“你們用吧,我出去走走。”馬太太喊她,紫芙沒有回頭。

她越走越急,到最後變成奔跑,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等到她息着停下來時,她正站在古老的舊橋上。

她抹着自己的臉,才發現臉頰上是濕的,她哭了。

心中埋藏着的苦楚一擁而上,讓習慣逞強的她無法招架。一旦堅強的心防潰堤,酸澀的淚向控訴般責難她,責難得她無法假裝。

而不能訴諸、不能傾訴的氣悶,讓她的口像是哽着熱鐵塊,她四周的空氣全是不被瞭解,她都快不能呼了。

紫芙閉了閉眼,背靠在舊橋的護欄邊。一手捂着嘴呼急促,她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哭。

但是她很苦啊。

何處才能找到一個肩膀依靠?何處才是她可以盡情宣情緒的出口?。

不能。不可以,她只能説服自己冷靜、勇敢。

她如此小心翼翼、如此用尖鋭的言語強壯自己,卻怎樣也無力避開,像是宿命般——他掘了一個坑,她便傻傻的跳下去了。

紫芙掩面,不能自己的諷刺嘲笑,結果她和她的母親又有什麼不同,都是被男人耍着玩。

他説,很好玩。

對他而言。她只是他茶餘飯後的遊戲,等遊戲結束,他就將她換上透明的薄衣用高價拍賣出去。

對視錢如命的冰川極西來説,她不過是一件貨品。

一件以華麗裝飾,供任何人玩賞的貨品,沒有太大其他的意義。他可以輕易拿捏她的情緒,在不損及貨品完整度的前提下。

越是這樣想,她越無法自拔的自傷,以往利用他人的傷害成長的把戲一下子不管用了,她想着他的一字一語,痛恨着自己的軟弱卻又無法制止想他。

痛恨自己的肌膚記着他碰觸的覺。後恨每一連吹過來的風都像那個夜晚般醉人,醺得她失去分寸。

而他的面孔、他的表情一直重複又重複…

煩死了!.

紫芙轉過身去,睜眼看着橋底悠悠綠水,結果湖上水面卻又浮上他的面孔,她氣得頭一甩,拉掉髮帶垂頭喪氣的爬着混亂長髮,拼命的要自己別再想他她應該要咒罵他,而不是想他!

忘記了吧,全都忘記了吧。

只要忘記了,就不會一直記掛着,只要假裝不曾發生,那她的靈魂、她的.心悸就會恢復常軌,不再用動。

忘了吧…

深呼再深呼後,她立好了決心,也相信自己一定辦得到,於是表情恢復平靜,調勻氣息轉回身。

方才始眸,一道人影緩緩映人眼簾,讓她乍然初雷般。

她又不能呼了,瞠大眼,懷疑自己的視神經是否出了問題。是思緒出賣了她?還是她和母親一樣病人膏盲產生幻覺?

他就站在她面前,冰川極西,不到十步的距離。

在那一瞬,意識他的存在,這讓她頭腦一片空白不能思考,而他專注的凝視着她,並沒有近。

你是假的一樣。

扶着石欄、她怔怔的望着他,時間沉靜了下來。

他很瘦很高,穿着白襯衫搭黑西裝褲。分腿而立,深紫的柔軟頭髮隨風揚起,深紫的眼眸不帶任何情緒的鎖住她,讓她無法轉移視線。幾次見到他,他總是穿着淺系的衣服,這讓他看起來拔的身軀顯得纖細而無害.就像是英國體格單薄的體貼紳士,然而這只是一種用來欺敵的偽裝。

她知道他的手腕有多強壯,她知道他的心腸有多僵冷。

幸而他的長相十分平易近人,他有一雙朗朗劍眉,上揚的眼角就像把刀似冰冷,長而薄,卻不常笑而緊抿着,偶有微笑也是嘲諷,僅稍稍勾起就破壞了清俊的模樣,一轉為惡。

在陽光下,他白皙的肌膚幾乎轉為透明,就在紫芙以為一切不過是錯覺時,極西動了,他舉足往前邁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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