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看不見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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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快落山了嗎?”秀怡在身後喃喃地説,一隻手懶懶地搭在他的膛上輕輕地划着他的皮膚。

“快了!”鄭昆轉回頭來,輕輕按着她的手掌,朝牆上的掛鐘努了努嘴“六點半,再過半小時就全落下去了呢!”他説。

鄭昆拿開女人的手,從牀上蹭下來,揀起散落在地板上的睡衣披在身上,赤着腳走到落地窗跟前“赤啦啦”地將窗簾全拉開來,霎時間耀眼的夕陽的光輝瀉進來,地板上和牀面上都鋪上了一層金燦燦的顏。從寬大的落地窗往外望去,只見夕陽如燒紅的大鐵餅一樣恰好落在在對岸的丘陵上,寬闊的海平面被染得一片通紅,真如白樂天的詩裏所描繪的那樣“半江瑟瑟半江紅”了。

“正好趕上落下山,你也過來看看吶!”鄭昆回頭朝牀上的女人招了招手,海面上騰起得霧靄遮擋了視線,讓熾熱的火球顯得比往還要大很多,當太陽一吻到山丘的頂部,便迅速收縮着變了形狀,變成了一團醬紅的光團,看上去就像凝固着的血塊。

“我在牀上也能看…”秀怡怯怯地説,扯過被單來裹住了光赤赤的體,眯着眼睛朝落地窗這邊看“真的好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夕陽啊!”她由衷地讚歎着,沸騰的身子早已像這落一樣逐漸失去了情。

遠山正一點點地噬着太陽,太陽的光明也一點點黯淡下去,終於不可挽回地沒入了山的那邊,山頭上濺起得的火焰變幻了胭脂的雲霞,迫不及待地瀰漫了大半個天空,短暫的綻放過後,大海立一片黢黑,天幕也變得深邃難測,稀稀落落的星星便在上面探頭探腦地朝着眾生頑皮地眨巴着眼睛——黑夜已然來到,都市的霓虹燈光沿着遠處的海岸線一溜兒排開,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鄭昆重新將窗簾拉上,女人在身後打開了牀頭燈,他赤着腳走回來挨着她躺下,把手鑽到被單裏去撫摸她平滑如緞的小腹。

秀怡也不躲閃,反而掀起被單來籠住男人,將暖呼呼的身子貼了過來,一手抓向男人的,一邊淡淡地説:“天黑了呀!”

“是啊!天黑了!”鄭昆隨口答道,女人的側臉上分明有着一層鬱悒的神,昨晚和秀怡來住進這家賓館,今兒再住上一夜的話,她就是連續兩晚在外過夜了,難道她在想家?在想她的丈夫?或者她實在擔心?

鄭昆心裏一沉,手上便停止了撫摸,不由得嫉妒起那個秀怡的丈夫來。他從來沒見過秀怡的丈夫,秀怡也很少提起,只是有一次輕描淡寫地説過一句:“他是個老實人,我沒想過傷害他!”此外便沒有提供更多的信息了。

不過他從任道鵬的口中打聽到,秀怡的丈夫是c市醫科大學的副教授,年紀要比比秀怡大七八歲,這樣算下來的話,大概也該有四十歲了吧?

“是個身材頎長、嚴謹帥氣的傢伙!”任道鵬當時半開玩笑半是挑釁地告訴他,要是他説的是真的話,秀怡的丈夫就太優秀了,可是…可是秀怡怎麼會和他這種失意的男人搞在一起?這説不通啊!

這種事情又不好親自問秀怡,即便是問了,怕也問不出什麼來的,何況,秀怡既然能出來,想必也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的,現在女人都在他的懷抱裏了,就是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呢?——此時此刻,對鄭昆而言,享受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兩人都要暫時忘記各自的家庭,全心全意地享受這美好的時光。

這一氣胡思亂想,一時搞得鄭昆興味索然,便將手從女人的肚皮上了回來“咱們該起牀去吃飯了!肚子好餓…”他在女人耳邊柔聲説,白天兩人一直躺在牀上,中午才叫了一頓晚飯在房間裏吃。

“你把燈打開吧!”秀怡不情願地張開眼來,鄭昆便伸手到牀邊“嗒”地一下按下了開關,秀怡便用被單遮掩着前翻下牀來,佝僂着身,撅着個肥肥白白的在牀下散落的內衣“唉,這節奏,搞得我都快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羅!”她一邊説一邊抱起雜亂的衣服朝洗手間奔了過去。

鄭昆出神地盯着洗手間關上的門縫裏出來的燈光,聽着“嘩嘩”的水聲,要不是全身痠痛難忍,他真想衝進去和她一塊洗個淋浴,説不定還可以將她按在潔白的瓷缸邊上狠狠地上一回。他對自己有這樣暴的衝動到十分驚訝,便使勁地眨了眨眼頭將它們從腦海裏驅趕了出去,起身到外間的冰箱裏拿了瓶冰凍過的啤酒,也不用杯子,自顧自地就着瓶口喝起來。

一瓶酒喝光,秀怡已經衝完澡出來了,她早在洗手間裏換上了白的連衣裙,用白的髮帶把黝黑的頭髮攏在後邊“好不好看,這是剛買的新裙子!”她像個小女孩似的在男人面前轉了轉身子,宛若童話裏的白雪公主那般清麗俗。

“好看!真是太美了…”鄭昆痴痴地望着女人,姣好的身子在半透明的衣衫裏若隱若現,別有一番朦朧的韻味,她抿着嘴在牀前的地板上轉了幾圈,裙子的下襬飄起又落下,宛若一隻美麗的蝴蝶扇動着輕盈的白翅膀在翩翩起舞“好了,不要把頭轉暈了,我們去哪兒吃飯呢?”他揚了揚手示意女人停下來,昨天下午在海上划船回來,兩人是在賓館二樓的靠海餐廳吃的晚餐。

“你沒有預約賓館的餐廳嗎?”秀怡問道,鄭昆搖了搖頭,她便笑着説:“折騰了一整天,真是太累了,不想去外面吃,昨晚經理不是説有新打撈的鮑魚進來?叫他們做一盤清蒸的,一盤黃燜的,我喜歡吃新鮮的鮑魚!”

“嗨!你看我這記,還在為吃的事費神呢!”鄭昆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説“那就…還去那兒吧!”他説,按理新鮮的鮑魚要做成生魚片生吃才有味道,不過想想還是隨女人的意思好了,便拿過牀頭的電話撥起號碼來,預約好座位之後,便起身穿上衣服和秀怡一起下到二層的餐廳去了。

今天是週末,來住賓館的比平要多,兩人跟着餐廳經理,一路來到事先預定好的座位上坐下,這是靠窗的位置,兩人面對面地坐着,不約而同地朝窗户外看去。昨天中午也是這個位置,從這裏能觀賞到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景,可是現在夜像塊大幕布一樣地籠遭着天地萬物,藉着賓館的燈光只能隱約地看見只有靠窗的那棵巨大的榆樹的輪廓,像一朵巨大的黑傘一矗立着,在海風的吹拂下翻動着密集的葉片。

“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了…”秀怡嘀咕着,黑暗讓窗户成了一片鏡子,將他們映照在裏面,也將餐廳裏的其他客人和樹枝狀的水晶吊燈映照在了裏面,彷佛在窗户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餐廳似的。

從進入餐廳開始,鄭昆便有些心神不定,他將頭低着跟在侍應生的後面,一直到座位上才敢抬起頭來,此刻他正盯着窗户上映照出的餐廳,在那不太明晰的影像裏看看有沒有什麼人——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還是有些心虛:如果是在市中心的某家飯店裏,那還好説在,遇見人可以説是工作的需要,或者直接説是一般的朋友會晤也行,都可以搪過去,可是這兒遠離市中心,又是在晚上單獨和一位女在賓館的餐廳裏吃飯,再那樣説的話會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猜測。

即便是降職這種決定人生方向的大事件,也沒能讓鄭昆如此地擔心過,堅強與軟弱就像兩個勢不兩立的敵人在內心裏烈地搏鬥着。最後,他聳了聳肩給自己打氣:要是真碰見人的話,就説自己是來辦正事,順便和識的好朋友吃個飯而已。這樣一想,心裏果然安定了許多,他用眼角瞟了瞟秀怡,看見她神自若地坐在那裏看着進進出出的客人,秀美的臉上自有一種意料之外的自信與沉着。

沒過多久,侍應生便端來了兩大盤做好的清蒸鮑魚和黃燜鮑魚,外加一盤更大的水果拼盤,放好碗筷之後又禮貌地詢問他們要喝些什麼,鄭昆便點了瓶紅酒,侍應生很快便拿來了一瓶紅酒開了瓶。

鄭昆呷了一小口酒,突然想起秀怡就是在h鎮長大的,她孃家是紅木傢俱的銷售商,這一帶肯定有很多人,一時惴惴不安起來,便問道:“這兒離h鎮好近…還有什麼認識的人嗎?”秀怡正專注於品嚐美味的鮑魚,一臉天真爛漫的模樣,連頭都不抬一下,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這都好多年了,就是有人,見了面怕也認不得了啊!”從住進這家賓館,秀怡至始至終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兒怯懦的姿態。

鄭昆怔了一下,想想也是,又問:“過了今晚,我們就有兩個晚上沒有回家了,剛才看落的時候,我發現你好像…好像有點想家呢?”他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她當時究竟在想什麼。

“我…你説我想家?”秀怡剛剛端起酒杯來,又放回了桌子上,鄭昆點了點頭,她便輕輕地笑了一下:“家有什麼好想的,我只是擔心我的狗狗巴布,臨出門的時候看見他垂頭喪氣的,不知道是生病了還是怎麼的。”

“噢,你還養狗呢!”鄭昆聽了,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高大帥氣的中年男子正在給狗餵食的場面。説不上為什麼,他內心迫切地想知道更多關於秀怡的丈夫的信息,卻又擔心引起她的不快,便問了個不着邊際的問題:“那…狗餓了吃什麼?”

“你就別瞎擔心了,我給它放了好多狗糧,夠它吃上好幾天的了,一時半會兒餓不着的。”秀怡淡淡地説道,這時侍應生過來給他們添滿了酒杯,她指了指鄭昆面前的盤子,提醒他説:“再不吃菜就涼了,不趁熱吃沒味道!”鄭昆也不好再問下去,只好抓起筷子夾了一塊鮑魚放進嘴裏,果然有一種柔軟而有彈的口,説不出的好滋味,一時胃口大開,讚口不絕地説:“真好吃!真好吃…好久沒吃到這麼地道的鮑魚了!”

“是啊!又綿又軟,這家賓館的廚師手藝真不賴!”秀怡也贊同地説,的嘴油膩膩的。

鄭昆咀嚼着“又綿又軟”這四個字,只覺越嚼越有味道,便信口嘟囔道:“要説好吃,什麼也比不上你,你是美味中的美味!”

“你説的什麼呢?也不注意下場合!”秀怡嬌嗔道,慌張地看了看四周,還好沒有人留意他們在説什麼。

兩人就這樣一邊喝酒一邊吃飯,到九點鐘才吃完。一人喝了一瓶紅酒,酒勁漸漸地泛上來,鄭昆已到有些不勝酒力,再看看秀怡,臉蛋兒紅嘟嘟的像兩個蘋果,就連脖頸和在外面的脯都有些發紅了,一雙醉眼濛濛地聚不攏光來。

從餐廳出來後,看看夜還早,鄭昆不想馬上就回房休息,就拉着她到賓館的酒吧裏看了看,人多得沒下腳的去處,只好怏怏地折返回來。秀怡也不想馬上睡覺,便建議他説:“我們到外面走一走如何?”賓館外面是沙灘,用竹籬笆圍成一個五六百平方米的大庭院,籬笆上纏繞着正在開放的牽牛花,出了院門兩人的手就挽在一起,再往前走就是黑沉沉的海面了。海風面吹到面頰上,有股鹹鹹腥腥的味兒,秀怡撫着耳角吹亂了的髮絲深深了一口氣,愜意地説:“外面空氣真好啊,你看,對岸的光多亮…”鄭昆太陽望去,對岸川不息的車燈和明亮路燈沿着海岸大道成了一道璀璨的光帶,他在夜裏挪到女人的後面,伸手攬着了她的小蠻,將嘴巴貼在她噴香滑膩的脖頸間蹭來蹭去,一邊呢呢喃喃地説:“好舒服…”秀怡不安地扭着脖頸,有了夜的掩護,她大膽了很多,背靠這男人將臉扭轉來接住了男人的吻。

鄭昆貼住花瓣似的嘴開始熱情地吻起來,女人翕開嘴巴講靈巧的舌頭吐了出來。他趕緊及時地噙住到口腔裏,芳香柔軟的舌頭有股香甜糯滑的味道,便貪婪地咂起來,把咂出來的甘甜汁“咕咕”地望肚裏

秀怡“唔唔”地輕聲哼叫着,把舌頭盡力往男人的口腔裏伸去,毫無保留賜予身後貪婪的“狼”鄭昆的雙手也沒閒着,從前襟裏揣進去剝開鬆鬆垮垮的吊帶,寬大的手掌滿滿當當地握着了温熱的房。

秀怡把部往上凸出來,任由男人放肆地愛撫,這纏綿的愛撫下,從男人越來越用力的手掌上,她能覺到脯上兩個球在慢慢地脹大,緊繃繃的快讓她情不自地扭起了肢,口中發出了低低的壓抑的呻

“真想,在這兒一直…一直住下去…”秀怡息着呢呢喃喃地説,大海的氣息包圍着他們,使她覺得這一小塊兒天地完全與現實的一切隔絕開來,恍恍然浮游在夢幻般的世界中了。

“就在這裏…這裏一直住下去?”鄭昆囁嚅着説——他也不想回到死氣沉沉的子身邊,一隻手早從鼓脹不堪的房上了出來,滑到女人的大腿上將裙襬了起來。

“嗯…嗯…只要有你在身邊,哪兒都好!”秀怡柔聲説,一點也沒有驚慌失措,她知道男人想幹什麼,主動伸下手去地抓住了提上來裙襬,把柔軟的布料攏在上,把小腹展給男人的手掌,隨它所

鄭昆心裏很,手貼着平坦的小腹到內褲裏,摸着了鼓鼓的團上一小片茸茸的恥撥得指尖癢酥酥的,便將掌心貼在面戳起來,指頭在叢間胡亂地抓撓着,企圖起更狂熱的情來。

秀怡見她不説話,又自言自語地説:“住在一起…是…是不可能的,對不對?”間的團上傳來的酥癢使她有些難耐,不由自主把膝蓋彎曲起來,她只是訝異——竟然如此受用!如此舒服!

此時的鄭昆可沒空回答她的問題,也回答不了,他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女人的內褲裏早瀰漫了一團乎乎的熱氣,指尖往下一按,便陷入了濕噠噠的溝裏,那裏已經如泥沼一般氾濫許久了,正在甜甜地顫動着沁出黏滑滑的汁來。

“噢噓…噢噓…”秀怡開始呻起來,不由自主地往前部,硬的指骨裏挑逗點,讓她一陣陣地戰慄着無法正常地思考了。

鄭昆的早在褲襠裏豎立起來,隔着褲襠杵在女人的縫中,被扭擺的壓迫得脆生生地疼痛,他在女人的耳邊啞聲啞氣地説:“我想要了!”一邊將指頭從火熱糊塗的出來,在倒伏的陰上揩了揩,縮回來就要掉褲子。

“不能!不能!”秀怡慌張地叫起來,掙扎着站穩了身子,轉身將他的手抓住不讓他掉皮帶“你知道,我叫起來很大聲,如何也忍不住的,要是有人到海灘上來的話,會聽得見的啊!”她緊張地説。

鄭昆只得鬆了手,摸了摸着女人那被海風吹濕的頭髮,訕訕地説:“我們還是回到房間去吧!”一邊將她拉到懷裏來擁着,遮擋着他鼓脹的襠不讓人看見,一路歪歪扭扭地回到了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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