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回憶錄之童年】【作者:scxzc】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作者:scxzc

字數:35964

2002年,初秋。

小時候我的家住在一幢磚混結構的塗灰樓裏,那是一個機關單位的家屬院內。小區裏紅磚壘砌的水塔、白瓷貼鋪的花池、灰瓦仿古的涼亭,是我每天一出家門就能見到的風景。大院內很是寬敞,孤零零的一個車庫前有一大片的瀝青空地,那是我每揮灑汗水的足球場。

那年我小學畢業,度過了一個無憂無慮的暑假。沒有了每學期討厭的暑假作業,踢足球、打氣槍、看動畫、玩電腦成了我每的必修課。把老媽叫我預習初中課程的叮囑完全拋到腦後,盡情的玩耍。一個多月下來甚至有了一種玩膩了的覺,索我就白躺在家裏吹着風扇睡大覺。

不知不覺暑假過了大半,自覺「時無多」的我加緊了娛樂業務,用大人的話講一上了初中「小夾板兒又套上了」,我便極度珍惜這即將逝去的幸福時光,每天瘋狂的遊樂。幸好那一段子我父母的工作非常忙,否則看到我每的樣子非要揍扁我不可。

又是一個忙碌的上午,我正在家裏那台聯想天禧台式機面前辛勤耕耘,這台機器我還記得被稱為第一代接入當年譯名為「因特網」的電腦,而我更多是用來玩各種單機遊戲。在我開局連續輸入「showmethemoney」與「blacksheepwall」後,鏖戰了半小時我仍然不敵對面那家蟲族陣營。

憋了一隊的神族航空母艦紛紛被對面的蟲族自殺蝙蝠撞死了,望着電腦還在不停分礦,我這隻菜鳥悻悻地關上了星際爭霸。打開neogeo模擬器,加載了一盤拳皇98,我着手興奮地等待着讀取,那時的奔騰III處理器加載一次街機遊戲都要五六分鐘。

在我用了「故意不在乎它的加載也許會變快」這一招失敗後,我很沮喪。太慢了,正當我慨這台三年買的電腦似乎要被淘汰了的時候,忽然聽到從陽台傳來了「砰砰」敲窗户的聲音,我便離開電腦循聲而去。一定是院裏的鄰居家小孩來找我玩了,我的家住在一樓,一般他們來找我都習慣敲窗不敲門。

是我的鄰居兼死黨——「白吃」。

給他起這個外號的原因,無非是他總是腆着大臉來找我蹭吃蹭喝了。自打我從小認識他起,我的卜卜星麥麗素泡泡糖甜汽水等等一樣不落被他分享個夠,換條件則是他的小人書滋水槍變形金剛四驅車等等任我玩樂。這貨又白又胖,年紀小小就吃了個大腹便便。

「小木~!小木~!出來踢球啊?都等着你呢!」白吃正在窗外用手扒着窗沿,向屋裏的我喊着。

「我玩電腦呢!」我站在客廳衝他回喊。

「那、那你把球先扔出來!我們都沒有球!」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有些着急地説道。

「哎,真麻煩!」我走過去撿起陽台上的足球,到窗前拉開防盜網把球扔給了他。

「哎?小木小木,你自過嗎?」這白胖子接過球夾在懷裏,一臉神秘地小聲問道。

「自衞?自什麼衞?我又沒和人打架。」那年很單純的我茫然地看着正衝我擠眉眼的白吃,很詫異地説道。

「哎,不是那個自衞,是那——個自!算了,你還小,聽不懂,哈哈~……」這小白胖子一臉得意,就像知曉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又像是在炫耀什麼他擁有而我沒有的好東西,總之那副嘲我是一個小孩兒的神態讓我有些惱怒起來。

小時候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拿自己當小孩看。

「你到底説啥呢?有快放!沒事兒我玩電腦去了!」我皺着眉頭關上了防盜網,轉身就要走。

「哎哎,別走啊!我告訴你,告訴你!你來,過來~……」那白吃急忙叫住我,又一臉相地向我招手,示意我把頭貼過去要説悄悄話。

「你可真是煩死了……」我不情願地朝他湊了過去。

「你沒看過初中要發的青期生理衞生手冊吧,自就是擼管、打飛機~!能自了才算男人了!我這兩天都試過了,等它變硬了用手——」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真噁心!」

年少的我有些驚慌地打斷了他的知識科普,立刻退後了兩步。他説的那什麼手冊我也看過,雖然沒有深入研究,但是大致明白他説的是什麼意思。這麼直白地聊起這些倒符合這個白吃的格,但有些內斂的我卻本接受不能,所以我才又氣又急地不願聽他再説下去。

「嘿嘿嘿~……」白吃一臉笑。

「滾滾滾~!」我滿臉通紅地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那我可走了。你不出來玩可別怪我沒告訴你,有人找你換卡!」這胖子撂下一句抱着球就要走。

「誰找我呀?」我連忙喊道。

「百惠兒!」白吃不耐煩地回了我一句,跑開了。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圓滾滾的背影,一臉不敢置信。

百惠,是大院裏很漂亮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是我的童年女神。

如今猜想,她的名字可能是源於八十年代劇《血疑》在國內的火熱,來自劇中女主角幸子的扮演者山口百惠小姐,但同音是否同字我已不得而知,當年我也不曾向她詢問過,我更是沒有生活在《血疑》熱播的年代。

小時候在大院裏男孩有男孩的圈子,女孩有女孩的圈子。一大羣孩子很難得會聚在一起玩一些集體的遊戲,多數是各玩各的。一過了十歲,似乎小男孩和小女孩之間就有了一層無形的隔膜,大家都要樹立自己的形象,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瘋鬧。

收集卡片這樣的活動,讓男孩女孩的往中間有了新的紐帶。那年很火熱的是神奇寶貝的卡片,現在的譯名叫做寶可夢。它藏在大大牌泡泡糖的包裝袋中,每兩塊泡泡糖就有一張隨機寶可夢卡片,當年我收集了不少張。

百惠是一個十分温柔的小女孩,她不經常到院子裏來玩,但每次出來都會和小夥伴分享一些玩具或者零食,很多小孩子都很喜歡她。她對人總是笑盈盈的,十分隨和,沒有小女孩特有的驕橫。就是常常會對男孩子害羞,不愛和男生們説話玩耍。

所以聽聞百惠來找我換卡片,這讓我很是動,我們從小到大一個院裏長大雖然絡,但每個月其實連話都説不了幾句。我興奮地回到屋裏,拿出屜裏的一堆寶可夢卡片攥在手中,開心地在牀上打了幾個滾。不理會已經加載好的拳皇98,直接關了電腦。到衞生間洗了把臉,穿好球鞋就匆匆出門了。

「來啦,小木~!快來上場!」

可我一出門到院裏就被踢球的小夥伴們叫住了,我可不能拋下他們直接就去找百惠,那樣會被男孩們笑話的。身不由己的我剛接住一腳傳球停下,就聽見花池那邊有人叫我——「小木~!這兒~!」

是百惠在招着手喊我的小名,她的聲音總是綿軟乖巧,今天這麼大聲呼喚一個男生似乎還是頭一次,讓大家都很詫異。

我衝男孩們比了個手勢,一腳把球傳了回去,讓他們繼續踢,轉身就向花池走去。身後立刻響起了他們的起鬨聲,最起勁的就是白吃。我有些惱怒地轉頭看去,誰料他們哄得更歡了,有人還吹了兩聲口哨,這讓花池旁邊跳皮筋的女孩們也好奇地紛紛看向我,我不免有些尷尬。

百惠可能看到我有些羞惱的樣子覺得很有意思,小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好意思的微笑。待我磨磨蹭蹭地將要走到她身前,她又衝遠處的男孩們叉着跺了跺腳,裝作十分生氣的樣子,這倒讓我覺得她十分可愛,也沒有了那麼侷促緊張。

這個小姑娘總是打扮的乾乾淨淨,她梳着兩條當年不多見的雙馬尾,上身穿着白的短襯衫配上藍的揹帶裙,光着小胳膊小腿,腳穿着白的短絲襪踏在一雙黑小皮鞋裏。十分像電視裏演兒童劇的標準三好小學生。

「那個……你要找我換卡?」我搔了搔後腦勺問道。

「是呀,聽説你有一張口呆花~?可以和我換嗎~?」

百惠比我要稍微矮一些,她微微抬起頭望着我,眼神都變得亮晶晶起來,似是有無限期許。

「哦,行,我找找。」我掏出褲兜裏的卡片,開始一張紙翻找起來。

「哇,素利拍、尼多娜、哥達鴨?這些我都沒有~……」百惠小聲地驚歎着,讓我有些得意。

終於我找出了那張口呆花,遞給了百惠。她十分開心,用小手拿起卡片舉起胳膊對着天空照了照,讓太陽公公給那張口呆花增光添彩。

「嗯~……我用兩張和你換,你看看我的卡吧~!」

百惠向我遞過來一本美的卡冊,那應該是從文具店或者學校旁的地攤上買來的,看來女孩子都是十分用心收集和愛護卡片,不像我們男生都是隨便一疊揣進褲兜裏。

我小心翼翼地一頁頁翻閲着,很遺憾,她的大部分卡片我都有了。正當我翻着最後幾頁時,幾滴水珠「啪」地打在了卡冊上。

剛剛還是大晴天,這會兒突然下起了急雨。

「回家啦~,下雨啦~!」

小夥伴們喊着叫着紛紛四散了,有幾個不願意回去的就躲到了涼亭裏。白吃從遠處一腳把球朝我踢還了過來,也捂着腦袋往家跑去。

「我的卡你都有了嗎~?」百惠也用小手遮住了頭頂,有些着急地問我。

「都有了,這張就送給你吧!回家吧,這雨要下大。」我抱起球把卡冊遞還給了她説道。

「那不行~!」百惠焦急地説道,同時用小手拽住了我的衣角,讓剛要轉身離去的我停住了。

「嗯?」我轉身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家裏還有一些卡,可能你還沒有。正好下雨啦,你到我家裏來換吧~!」

「呃……行~!」

望着我一口答應下來,百惠甜甜地笑了。

雨越下越大了,我下我的薄外套披到了百惠的頭上,她欣喜地看了我一眼也沒有拒絕,就這樣伴着雨水濺起的泥土芬芳味道,我們一溜煙跑到了她家的單元門口。我抱着足球,她捧着卡冊。

她的家住在六樓。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小女孩到百惠家玩過,但是男生的話我應該是第一個。我不免跟着她上樓時有些忐忑,心砰砰跳,緊張得都有了些意。百惠倒是大大方方的,她像機器貓一般從揹帶裙中間的兜裏掏出鑰匙,打開家門就招呼我進去。

「倒黴~,襪子都澆濕了~……」

一進屋的第一件事,百惠便蹲下身唰唰兩下解開了小皮鞋釦帶,隨着她的嘟嘟囔囔,又像小鴨子一樣搖晃了兩下身子,抬了兩下腳,用小手扒下了兩隻白的短絲襪,到了鞋窩裏。

她把鞋襪放在了鞋架上,站起轉身朝我看來。

「進來吧~?」

我站在門口,低頭盯着她兩隻光着的小腳丫。沒有吭聲,沒有動作,我呆住了。

小姑娘人生得白,腳背兒也白,白得像做好了還未裹粉的朝鮮族打糕。就那樣微微並在一起踩在擦得鋥亮的地板上。可能是知到了我的視線,她的腳趾頭似乎有些不安地蜷了蜷,瞬間腳趾關節帶着腳背上的筋鼓了一下,浮現得有那麼一絲絲拘謹。

一顆顆稚幼的小腳趾頭那樣用了勁兒,立時變得紅潤潤,透過晶瑩的指甲蓋兒看去粉粉得……

百惠不會知道,從她下小皮鞋和白絲襪開始,到轉身站定招呼我進屋為止。她的一雙光腳丫的幾個動作,給我帶來的視覺衝擊,是有多麼的大。

説些題外話,很多圈中同好對異腳的撓癢啓蒙,是從幼兒園開始,我也不例外。

那時幼兒園每天都要組織小朋友午睡,牀鋪很緊張,阿姨只好每個小牀都安排兩個小朋友,大家都要打通腿兒睡覺。我一直都是把腳裹在被子裏,每個中午都如同現在手遊裏的卡一樣,欣賞隨機安排同一牀睡覺的小朋友的腳丫。

男孩子,我只悻悻地睡覺,從來不興趣。女孩子,我每個中午沒等躺在小牀上就欣喜若狂。

而我第一次去撓癢一個小女孩的腳心,也是在那時。我現已不記得那個小朋友的名字,只記得她的小腳丫特別怕癢。每當我趁着阿姨不注意,用手指偷偷搔兩下她的腳心兒,她的腳兒都嗖地一下縮回被子裏。可她又用嘴巴咬住被子笑眯眯地看着我,把腳兒賭氣般地伸出來,再搔,再縮,如此重複。

不知為何,她的小腳受癢就或是蜷縮或是逃跑的姿態,讓幼兒的我沉此道不得自拔。我就那麼滿足於可以支配一個小朋友的癢,讓她擔驚受怕,讓她無可奈何,讓她忍俊不

我那段子在幼兒園每天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能和她分到同一牀睡午覺。也是天公,不,阿姨作美,真的連續一段子都是我們兩個在一起。福星高照,每天她的腳心都被我整個午睡期間撓着、搔着。

五歲的我幹過最蠢的事情,是刻舟求劍般用棉被罩的繫帶綁住她的大腳趾頭,以為這樣綁好以後再去撓腳心,她的小腳丫就跑不了啦。實踐證明她的腳兒一縮,就帶着被子一起捲了回去,望着眼前的空空如也我才明白自己是個小笨蛋。

她終於有一天癢得生氣,也用小手鑽進被窩撓我的腳心,我才明白那癢是多麼的刺,自己撓自己的話是從來不會那麼的。那種如同電一般從腳底拂過腿肚直衝頭皮的痠麻,是讓人渾身戰慄的,是讓人憋不住笑的,是讓人本忍受不了的。

於是我們便復一的互相撓玩着對方的腳丫,每個下午起牀時卻如同約定好一般絲毫不提午睡時的娛樂,只是互相不好意思地看對方一眼,嘴角都憋不住一絲笑意。

幼兒的我就到了SSR.

上了小學後,我便沒有了這般機會。和同桌混以後,我才能解癮般地捅一捅她的眼兒,抓一抓她的胳肢窩。每次被我突然襲擊的江鷺都癢得小身子縮成一團,再很生氣地用格尺打我進行反擊。

我非常喜歡夏天,同齡的女孩子們會穿上涼鞋,在學校、在院裏,我總要若無其事般地偷偷掃兩眼她們的光腳,然後在心裏雲撓她們兩下,聊以藉。我更熱愛游泳班,那裏我甚至可以有機會看見小姑娘們的腳掌,最大膽的一次便是我挑人下手,在游泳池裏尋到時機撓了幾下小學同桌江鷺的腳丫,甚至輕輕咬了一口。

那是我為數不多的幾次機會了,即使這樣都讓我興奮了一段子。

等到我第一次受到音像的衝擊啓蒙,是一部那時叫做《神龍鬥士》的動畫片(現正式譯作《魔神英雄傳》)。我是在一次邊玩玩具邊看這部動畫片時發現了那經典一幕,片中的小蘿莉西米格與不良正太開比西被壞人抓走,吊綁在地方老巢一處密室裏進行進行了供,當然用的就是撓腳心的方式。

我的小手拿着玩具舉在半空,看着電視直髮愣。

那個片段對我來説就如同小黃片一樣讓我難為情,不敢看可又想看,它確確實實地勾起了我心中不為人説的秘密,高度重合了我夢想一幕的相,既是把女孩子用繩子綁起來撓腳心。雖然沒有過多渲染撓癢的細節,但是那片中人物神態的良製作與遼藝優秀的配音,給少年的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我不落一集地開始了「追劇」,不知過了多久,這部動畫片似乎都開始了整部重播。直到某一天又一集,主角瓦塔諾和虎王調查一個村莊的時候,被一羣笑呵呵的村民抓住了進行了全身撓癢,迫他們笑出來避免惹到村中的神發怒。被稱為救世主的瓦塔諾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如同一個普通小男孩般敗在村民的撓癢下瘋狂大笑,我同身受般為他難過和羞辱,這個鏡頭竟讓我有了一股很急的意,放下作業本我就衝進了廁所。

從此我便痴於尋找書中、電視劇中、動畫片中的「要素」片段,紛紛雜雜在此不多敍述。偶然間能遇到我都如獲至寶反覆觀看,臆想着把自己代入其中。甚至每晚睡覺前都要在被窩裏自導自演含有「要素」的一齣戲,一般是以少年少女為主角的故事,充滿各種奇幻歷險元素,但終歸要回到撓癢這一個主題上。無論是作為施暴者還是被懲罰的對象,我都要去嘗試撓癢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雖然不那麼癢,可我卻樂在其中……

該書歸正文了。

「你怎麼啦~?小木~!」

百惠的一聲輕呼,讓我如夢初醒。

「啊!沒、沒怎麼,我找拖鞋……」

我趕忙把視線從她的小腳上移開,開始漫無目的地搜索着地面。

「呵呵~……我家沒有拖鞋,我在家從來都是光腳的~!你就鞋直接進來吧~.」百惠向我解釋道。

「啊?那、那行嗎~?」我有些不安,倒不是因為自己的腳很髒或是有味道,我是一個很講衞生的男孩子。只是因為在一個小姑娘家要和她一起光腳,就覺得很奇怪,有點不好意思。

「哎呀你快進來吧~!別磨嘰~!」百惠説罷轉身就走,小小的身影從玄關消失了。只聽光腳丫一下下踩在地板上,傳來啪嗒啪嗒的一聲聲脆響,而後停下又是一陣水龍頭打開的聲音,想必是去洗手了。

「哦~.」我應了一聲,輕輕放下足球。然後磨磨蹭蹭地下球鞋,盯了自己的白球襪一陣,再緩緩褪下,捲起襪子學着百惠的樣子一邊一隻進球鞋裏,再把它們放到鞋架上。

百惠的家很大,起碼比我家大很多。她的家非常整潔乾淨,地面上都沒有多餘的零落雜物。我慢慢穿過門廳,光着腳站在客廳的地板上,並不覺得腳下很涼,如今想來她家的地板一定用了非常優秀的實木板材。

嘩啦啦的水聲還在響着,我不想獨自一人站在客廳裏,就朝衞生間走去,門是開着的。我很好奇她為什麼洗手洗了這麼長時間,等走到門口才傻了眼,原來這個小姑娘並沒有洗手,而是在洗腳。

百惠的個子不高,她把一隻腿腳抬起放在面前的洗手池裏,另一隻腳已經是半踮着站在衞生間的瓷磚地面上,顯得有些吃力,光的小腳跟都上下輕顫着。見我來到她面前,她一邊洗着腳丫一邊扭頭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別覺得奇怪,我媽有潔癖~!每次到家我都要先洗腳的,嗯~……你也來洗洗吧~……」

説罷,也不知道是羞於在我面前洗腳,還是已經洗完了,她關上水龍頭,小胳膊一伸拽來一條巾,裹住自己洗手池裏的那隻腳兒擦乾。隨即裙襬輕挑,把腿腳收回來落在了地面,接着又拿過一條幹巾遞給了我。

「這條巾沒人用的,喏~……」

見我有些呆滯地接過巾,小姑娘撲哧一樂,就從我旁邊擦身而過了。我有些無語,但還是遵守了百惠家的規矩,可是我不能把腳也伸進人家的洗手池裏,我直接在牆角的拖布池完成了清潔。真奇怪,她家的衞生間竟然砌了一個清潔墩布的池子,就這樣想着,我也洗完腳擦乾走出衞生間。發現百惠雙手推着拖布拖着客廳的地板,而那片區域正是我剛經過的。

「你在幹嘛呀,我、我的腳也不髒的……」看着她忙碌的小小身影,我有些難為情地説道。

「咯咯~……不是髒,而是你腳上有汗,剛才地板上全是你的一個個腳印兒~!」百惠拖完了地,一手攥着拖把杆,一手指點着地面笑着數落我。

「那、那不是汗!是我的襪子也濕了!」我急忙辯解。我的腳如果沒踢球的話本就不會出汗,被她誤解了我很是尷尬。

「隨便啦,反正我都擦乾淨了~!你去沙發坐坐,我去拿卡~!」百惠本不在乎我的解釋,把拖把扔到了衞生間的墩布池裏,然後光着腳就跑開了,似乎對換卡這件事非常着急。

我有些惱怒地走過去一股坐在沙發上。

「小木~!你還是進來找吧,我這兒一堆重複的,都挑花眼了~!」百惠在她的房間叫我,我只好起身過去。

她的房間也很是規矩,一張小牀和書櫃靠在牆邊,小牀上還擺着幾隻布玩偶,斜對面是張課桌,卧室中間還寬敞。百惠此時盤腿兒坐在屋中間的小地毯上,牆角立着她的衣櫃。此時她正擺着面前散落一地的寶可夢卡片。

我學着她的樣子也盤腿坐在她的對面,和她一起整理散落的卡片,查找是否存在我沒有的寶可夢。如果一張卡片我擁有了,我就唸叨着「有了、有了」,然後把卡片扔到她的腿邊,藉着這個機會,我的眼神可以很自然地瞟向她藏在裙下的腳丫。

她的裙襬遮不住的只有小半個腳掌而已,可能是因為被腿壓住的原因,那小半個腳掌和五顆腳趾寶寶都是紅撲撲的,腳趾肚兒裏好像還粘上了地毯的。隨着百惠夠向離自己遠一些的卡片,那隻腳丫也不時伸張一下,跟着一起吃勁兒,顯得十分可愛。

「原來我有的卡你都有呀~,唉~……」

隨着百惠的一聲輕嘆,她氣地把整理好的卡片朝地毯上一丟。很遺憾,找了半天她也沒能從自己的收藏裏找出一張我缺失的。

「沒關係,剛才我都説了,口呆花就送給你了。」我大方地向她安道。

「那怎麼行,這對你不公平~!」百惠抬頭看向我,眼神很是認真,那較真兒的樣子反倒將了我一軍。

「呃,要不這樣,你喜歡這張卡,我就用這張口呆花撓你十下腳心兒,就當換了~!」

「啊……?」

這是一句大膽的渾話,卻讓我憋不住説了出來。我抓住了這個只和她兩人在家的機會,癢蟲上腦,直接拋出了這剛剛想到還未成形的計劃,甚至就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的直接。百惠立刻呆住了,彷彿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又或者是完全聽懂了,卻搞不明白我怎麼能把換卡和撓腳心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總之是有些發愣地看着我。

「你、你説你要撓、撓我……腳心兒~?」百惠有些口吃般地重複了一邊我的意思,這讓我覺得臉頰立時燒得滾燙。

「不、不行就拉倒~!」年少的我覺得丟了很大的臉,連聲調都變了,連忙叫着打起了圓場。

「不、不行~……」

偷雞不成蝕把米,百惠害羞地拒絕了我。她縮了縮腳,把裙襬徹底蓋住了那小半個腳掌,顯得很是緊張。得了,這回別説撓了,連看都看不得了。

「好吧~……那這張卡還是送給你~……」我滿臉通紅地丟下那張口呆花,失落地起身走開。此時我只想趕緊逃回家,躲開這屋子裏的尷尬場面。

「小木~,等等~!」

百惠小聲叫住了已經到卧室門口的我。

「又咋啦?」

有戲?我的小心臟砰砰跳個不停,連忙轉身看她,目睹了我今生永遠無法忘卻的一幕。

此時的百惠仍然乖巧地坐在地毯上,卻已經伸出了兩隻小腳丫,腳跟輕輕地壓在散落一片的寶可夢上,揚起光的腳底板兒,正對着站在門口的我。她的小手按住大腿上的裙襬,遮住女兒家的隱私,殊不知少年的我對那遮住的部位其實絲毫不興趣,我的眼神本就離不開那兩隻稚足。

這個小姑娘的腳丫就那樣軟軟地搭在我眼前,那樣的小巧可人。微微隆起的腳掌粉的,凹陷的腳心窩卻一片白皙。光潔的腳底板兒上沒有一絲褶,就像她苗條的身材一樣。她的十顆小腳趾頭圓鼓鼓的,每腳趾跟之間都略有小小的縫隙透着光亮……

「十、十下,就十下哦~!」百惠顫聲説着,語調中似是下了什麼決心,卻藏不住那份膽怯與羞意。

她的腳兒也隨之左右搖擺了兩下。

雨下個不停,一陣涼的急風穿堂而過,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讓人神一振。我驚慌地發覺到,我的小牛兒已經梆硬得筆直,燒得滾燙!卻受到三角內褲的壓迫,緊緊貼在我冰涼的大腿上!在那一刻,我第一次受到了它的劇烈與真實!

「青期生理健康手冊……」

我用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呢喃道。

「你……剛才還説不行呢!怎麼這會兒又行了~?」

我慢慢走過去,盤腿重新坐回地毯上,盡力保持風度不去瞟向她的腳兒,只看着她的小臉。同時雙手儘量擋住襠部,避免百惠發現我的醜態。

「我、我腳心怕癢~!所以也得讓我想想呀~……」

百惠有些埋怨地瞪了我一眼,有些難為情地説道。她的小臉漲得通紅,想必也和我一樣緊張與害羞。

「那……我可撓了~……」

説罷,我撿起了地毯上那張口呆花,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用紙卡片的一角自下而上地輕輕刮過她的光腳板兒——「哎呦~!咯咯~……」

百惠渾身靈一下,樂出了聲!她立刻癢得把那隻腳兒縮了回去,同時用小手使勁蹭了蹭被刮過的腳底板兒,好像這樣就能把剛才的癢沒了一樣。

「哎~?這可不算數啊~!你耍賴,你得連續被我撓十下不許動~!」我連忙叫道,馬上向她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那你剛才也沒説呀~!」百惠仍用小手捂着一隻腳丫爭辯道。

「不行不行,重新開始!剛才那下不算數,不算數!」我捏着卡片對她連連搖頭。

「好吧好吧!給你撓給你撓~!」她嘟囔着,不情願地把腳伸了回來。

這一來二去的訂規則,反而使我們都沒有剛才那樣尷尬了。百惠可能只想讓我趕快撓完這十下取得卡片,而我卻還沉浸於她剛才癢得縮腳那一幕給我帶來的驚喜……

「這回可不許動啊,一~……」

我拉着長音數數,同時再次用紙卡角再次襲上了她的腳底,這回是直接快速地颳了一下她的腳心窩。

「唔~——」

百惠捂着小嘴,小身子向後一仰,生生地住了這一下,她的腳跟死死壓在一堆卡片上,把本是紅潤的腳跟兒都壓得有些發白,同時立刻蜷起了腳掌,腳趾頭們紛紛向我彎下了

「哎哎?不許蜷着,別蜷着~!」我捏着卡片衝着她的腳丫連忙發號施令,給她制定新規。

「你討厭~!」百惠鬆開捂嘴的小手嗔了一句,隨即乖乖張開腳掌,這回把腳趾頭都分得開開的,任我繼續。

「二~……三~……四~……」

「哎呦呦~……嘶~……呼~……」

我就這樣數着,那硬硬的紙卡角一遍遍刮過她的腳心窩。百惠癢的小身子前仰後合,小手也顧不得捂嘴了,只是撐在地毯上支住身體。她的小嘴巴里嘶哈出聲不停,緊緊閉上大眼睛,那滿臉難受勁兒就別提了。小腦瓜隨着一下下刮腳心兒來回搖晃,甩的雙馬尾左右飛揚……

「五~……六~……七~……」

「咯咯~……討厭~……嘻嘻~……癢死我了~……」

我十分珍惜這最後幾下機會,用卡角從腳跟擦到她的腳趾肚,貼了一條弧線蹭了她整個腳板兒,絲毫不遵守「只撓腳心」的規則。可惜百惠似乎因為受癢着往了剛才的約定,又或許是想趕緊忍了結束,不管不顧地生。她的小嘴裏已經是咯咯樂出了聲,笑着叫着埋怨着,不知是否後悔了這種易……

「八、九、十~!」

「哇呀哈哈哈哈~……!」

我突然變換了策略,用卡角瞄向另一隻未曾被照顧的腳丫招呼過去,那隻腳兒本是癱在一邊神經反般地不停輕顫着,誰料此刻突然受到了襲擊,連反應都來不及,被我烈而快速地連颳了三下腳心兒!

百惠癢得胳膊一軟,小身板打了個,立時躺倒下去,同時雙腳抬起來都飛上了天,兩隻腳跟粘了幾張寶可夢卡片也揚到了半空。她終於憋不住大笑起來,衝着我連續蹬腿兒,馬上又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小姑娘連忙坐起盤了腿腳遮好裙襬,到這時她小臉上的笑意都未消逝……

「給你~……」

我伸手一遞剛用來刮她腳板兒的卡片,向她正式接那張口呆花。

「你呀,你可讓我費了好大勁兒~!吃了好多苦~!」

百惠高興地接過,一手捏着卡片,一手對着它指指點點地數落着。

覺自己的小牛兒在此時才終於軟了下去。

「小木~,你用這樣的方法和我換卡……是不是聽我姐和你説過什麼~?」百惠把卡片到卡冊裏,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句。

「什麼?聽誰説?蓉蓉姐嗎?」我沒頭沒腦地回答,本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我所説的這個蓉蓉姐,是百惠親戚家的姐姐,她比我們要大上八九歲。聽説似乎是因為到這個城市上學的緣故,她一直在百惠家住,如今是暑假,她自然不在這裏。

我對蓉蓉姐的印象是她總愛穿一身乾淨颯的白T恤、牛仔褲,青靚麗。她沒事兒的時候會在大院裏逛逛,喜歡看我們小朋友玩耍,對大家也很好。她是一個行事利落,説話乾脆的大姐姐,女孩子們都願意圍在她身邊。毫無爭議,她是我們院子裏的大姐頭。

我還記得她會因為我的進球而喝彩,當時我蠻不好意思的。有時她也會因為我的胡鬧而喝止我,比如上個平房爬個水塔什麼的。總之她是我非常尊敬又有點懼怕的大姐姐。此時百惠突然提起她,得我不明所以,只好向她再次發問——「你説蓉蓉姐和我説過什麼?最近我們沒有聊過天呀」

「沒事啦~……別問了~!」百惠小臉一扭,不再回答我的問題。

雨停了,屋裏的空氣都被穿堂的風霧吹得十分清新,使人神清氣

「呃,素利拍尼多娜什麼的,你還要不要~……」我乾巴巴地對百惠問道。

「還是用撓腳心兒換嘛~?」她似是試探地看了我一眼。

「這個嘛~……當然了。」我順杆就上。

「那咱倆的事兒你不許告訴別人~!」百惠滿臉認真,壓低聲音又急促地對我説道。

「我發誓,我絕不告訴別人百惠用撓腳心兒和我換神奇寶貝卡~!」我對着天花板舉起手掌,鄭重地説道。

「去你的~,説的好惡心~!行吧,明天你再來我家換~……今天你該回家啦~!咯咯~……」

這句輕快説罷,百惠一邊咯咯笑着一邊光着腳丫啪嗒啪嗒跑開了,只留我一個人傻呆呆坐在地毯上。

覺我的小牛兒又要立起來了……

那天晚上,我從牀下掏出塑料桶做的存錢罐,把裏面的紙幣鋼鏰全倒出來數了一邊。第二天上午,我就去小賣部包圓了所有的大大牌泡泡糖,回到家全部拆開,得到了很多張百惠沒有的寶可夢卡片。存錢罐裏再也沒有少年的積蓄,而是滿滿當當的泡泡糖。

我躺在牀上,嘴裏了四塊泡泡糖使勁嚼着,那令人窒息的甜膩使我的喉嚨如同塗了一層蠟。用盡全身的力氣,我忍着腮幫的疼痛吹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泡泡,經久不破。那粉的糖泡泡裏裝滿了我的興奮與期待。

接下來的幾,足球、電視、遊戲、氣槍都被我紛紛冷落。我在每天的下午都會偷偷如約而至來到百惠家,和她進行撓癢與卡片的易。

「哎呦嘿嘿嘿~……咯咯咯~……你漲價~!耍賴哈哈哈~……」

「快泳蛙這張卡五十下,你不是也同意了嘛~!」

「太癢了太癢了哈哈~……受不了了咯咯咯~……!」

「你別亂動啊~!亂動可不算數~!」

「説好的用卡片的,你怎麼還用手撓~!你也説話不算數~!」

「那我不給你卡了~……」

「不行不行~!都撓到一半了~!」

「那你就忍着吧。」

「煩人哈哈哈哈~……!癢死了咯咯咯~……」

那是我整個暑假最快樂的一段時光,百惠的小腳丫被我變着花樣的玩。或是用卡片輕刮她的腳趾縫兒;或是用指甲快速搔她的腳心、腳掌;又或是用手指輕輕拂她的腳背,再捏捏她一顆顆腳趾頭。總能帶給她不一樣的刺

那綿軟柔的腳兒稚氣未,即使小學畢業了,仍沒有大人的骨或豐腴。洗得乾乾淨淨,摸起來溜溜滑滑,膽怯着、無奈着接受我手指的侵犯。實在忍不住了的抖動、確實不了了的縮腳,都向她們的小主人可憐巴巴地訴説着難受。可還是被百惠一次次無可奈何地奉上,接受癢的到來……

在那張温暖的小地毯上,這個小姑娘每天都樂不可支,一方面是來自小腳上的癢意,一方面是逐漸豐厚的寶可夢卡冊。她害羞地或卧或伏,把光腳板兒給我任意處置,用極為的癢癢與動聽的嬌笑聲,換來一張張心儀的卡片,換來一次次我不為她知的起。

無論是多麼用力扣着手指,無論是多麼使勁甩着腦瓜,無論是多麼壓抑的呻,都緩解不了那如同要了小姑娘命一般的痠麻。裙子扭得出褶、頭髮甩得紛亂,小臉憋得通紅,甚至好幾次眼角都癢出了淚花,卻依然阻止不了她收集寶可夢的決心。

在一天從她家盡興而歸後,入夜我做了一個關於她的夢。

夢中的我和百惠都穿着小學時的校服,一起拉着手奔跑着,我和她都是那麼的快樂。直到發現了一顆好大好大的樹,百惠去鞋襪,光着腳丫就爬了上去,還很快活地叫我跟上。我不甘示弱地也爬了上去,追趕在我上方的她。

她白白的腳兒就在我眼前,我想夠一下卻一直用手夠不到。很奇怪,無論我多麼賣力,我都追不上她的身影,摸不到她的腳丫。這棵樹好高好高,爬到我都有些怕了,可是百惠卻已經坐在了一枝大樹杈上,用光腳板兒正好能輕輕地踩了一下我的手,在催促我也上去……

那每個白我能受到的温軟觸,從我的手上一閃即逝,讓我有些失落。我正想緊爬兩下撓一下她的腳心作為報復,空中卻突然颳起了猛烈的風雨,把我嚇得緊緊抱住樹幹,使勁夾緊雙腿。似乎我越是用力夾緊雙腿,那風雨就越小,而稍稍放鬆風雨就會變得更兇,要把我生生刮下去!

我戰戰兢兢地朝上方看去,不知為何百惠的位置卻沒有疾風驟雨,她可以悠然自得地坐在樹杈上,似乎並不着急於我的境遇。她温柔地對着我微笑,衝我一下下揚起光腳板兒,還慢慢安着我——「再夾緊點兒~……小木~……再夾緊點兒就不會掉下去了~……」

我聽從了她的話,雙腿繼續使勁兒。很奇怪,越使勁兒就越舒服,覺就像酣暢淋漓地排盡了小便,然後渾身忍不住抖一抖的那種痛快……

那雙可愛的小腳丫還在我的眼前搖啊,晃啊……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襠部一陣涼絲絲的覺引醒的。起身坐在牀上,我對着自己內褲濕漉漉的一片陷入了沉思,要説是牀了,那不可能,我都多大孩子了,再説牀的話也不能只濕了內褲卻沒濕牀單。用手向裏摸去,那濕漉漉滑溜溜的體也不像,我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我才明白,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夢遺。

好夢終醒,好景不長。

那是又一個下午,我們剛剛用汽水乾杯,慶祝百惠的卡冊裏一百五十張寶可夢卡片全部集齊。雖然我沒有了卡片再和她進行撓癢易,可和她在地毯上聊天時,我還可以不時地偷襲她的腳丫一下,畢竟徹底混了嘛。面對這樣的嬉戲百惠也不氣惱,只是象徵地拍打着我作怪的手,癢一下就嘻嘻哈哈笑兩聲,十分有趣。

我們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起看了會兒動畫片,她特別喜愛看一部叫《聖少女》的作品。就這樣,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

「小木~,我姐回來啦,你知道嗎?」

在臨別時,百惠對着在門口剛剛穿好鞋襪的我問道。

「不知道啊。蓉蓉姐回來了?怎麼在院子裏沒看見她?」

我好奇地反問,同時心底產生了一絲不妙的預

「我姐都在家住兩天啦~.但她最近很忙,就晚上能和我説上話。白天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是排隊辦什麼證~.」百惠向我解釋道。

「哦……」我只應了一聲,也沒多説什麼。

「那個~,等我姐要是天天在家輔導我學習了,你就不能來陪我玩了~……我怕我姐説我~.」

慢慢説罷,似乎百惠也有些失落,她的眼神向下瞟去,似乎對我的球鞋產生了什麼興趣。

「嗯……那、那再見,我回家啦。」

我比她要失落多了,年少的我並不太會控制自己的表情,一定當時是滿臉失望。

「再見,小木~……」

百惠依依不捨地關上了家門,遮掩住了門口的小光腳。

晚間,坐在自己的牀上,我無聊地晃着裝滿泡泡糖的存錢罐,嘩嘩作響中,心裏五味雜陳。就這樣言不由衷的告別,我到非常遺憾。我並不是只抱着撓她癢癢的目的才去百惠家,而是隻想和她多玩一玩而已。

「算啦,以後在院兒裏還能常常見面。」

就這麼安了自己一句,我把存糖罐進牀底,然後關燈睡覺了。

我絕對不會想到,就在明,我和她的這段故事還未結束,在前方等待着我的是一場「劫難」。

剛過了立秋不久,現在中午的天氣還是有點熱。我並沒有穿外套,只穿着足球短褲與球衣,正在那片空地對着車庫的大門一腳腳,發着心中的煩躁,車庫的鐵皮包木大門被一球一球震得咣咣直響。

「小木~?」

被人一聲呼叫之下,我的球踢偏了。我疑惑地尋聲看去,是蓉蓉姐站在水塔旁,微笑着正在看我。

一段子不見,似乎蓉蓉姐更漂亮了一些,她的身材修長飽滿,讓我一直誤以為她是打女排的運動員。與妹妹百惠的氣質完全不一樣,她是一個很開朗的大姐姐。一直以來,她看我的眼神總是那麼自然直接,就像能看透我的任何心事一樣。在蓉蓉姐面前,我會變得突然很愛面子,總有一種男孩子特有的彆扭。

聽到她在叫我,我還是緊跑慢趕地過去了。很奇怪,她只是叫了我一聲小名,我就乖乖地跑過去,本想裝得像大男孩一點兒,可雙腿就像會獨立思考一樣,本不給大腦反應的機會。

「蓉蓉姐,您找我有事~?」

話剛出口我自己就一身惡寒。該死,本來很的,可為什麼我要稱呼她為「您」。我雖然也很講禮貌,但平常本不是這麼做作。在蓉蓉姐面前我的大腦似乎總會死機,想進行一些成作卻總是藍屏。

「呵呵~,別踢球了,我找你有事!」

蓉蓉姐朗一笑。一邊説着,一邊用雙手伸到後腦勺整理了一下馬尾,她的頭髮又長又柔順,烏黑髮亮。

雖然她滿臉笑容,可我從她的眼角處卻覺不到任何笑意,甚至覺她的眼神意味深長,一直在死死盯着我。我想了想,並沒有做了什麼得罪她的事情,但想到百惠,我才隱隱到一陣慌張。

「哦,請問是什麼事,你吩咐就行~!」

一絲緊張之下,話説出口了我又是一陣後悔,不咧了咧嘴。倒是把「您」改成「你」了,可「請問」、「吩咐」這種詞語本不在我常對話的詞庫。這大中午的,我卻覺後脖頸着冷汗,面對這樣奇怪的蓉蓉姐,我到了一陣無形的壓力。

「沒什麼事兒,你跟我走,去我家~!」

「呃、啊~?!」

她利落地説道,言辭中有一絲不容置疑。她走近了,她拍了拍我的頭,她邀請我去她和百惠的家。這讓我頓時懵住了,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疑惑。

「啊什麼啊,走啦~!」

「我、我~……」

不由分説,她輕輕推了一下我的後背,我就機械般地朝着百惠家的方向走去。就像是被幼兒園阿姨支配的小朋友,又或是乖乖聽大姐姐話的小弟弟,我毫無反抗地被蓉蓉姐拉起了手,就這樣被領走了,如同被「拍花子」拐賣的兒童。

我的手掌全身汗水,我的大腦已經短路,我的雙腿不聽使喚,我的足球不知哪去。

「你來過我家嗎,小木~?」

「沒、沒有~!」

爬着那早已悉的樓梯,面對蓉蓉姐的突然發問,我斷然撒謊。一方面是我有和百惠的約定,另一方面是我絕不能在蓉蓉姐面前出蛛絲馬跡。若讓她知道我這幾每天都來撓她妹妹的腳丫,那情景我連想都不敢想。

以至於進了家門以後我仍然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不明白她找我究竟為了什麼事,只能進行無聲地探尋。

「百惠兒上舞蹈班去了吧……」

蓉蓉姐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很自然地蹬下了運動鞋。她穿着米的棉襪,那雙腳丫雖然也不大,卻踩在地板上看起來緊實有力。棉襪勾勒着高聳的足弓,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在門廳向前走了幾步,她回頭朝我看來。

鞋呀~!小木~?」

「哦~!」

隨着蓉蓉姐的發號施令,我蹲下身去,慢地解開鞋帶褪去球鞋,然後穿着球襪站在玄關裏,仍然不敢亂動,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你這孩子今天怎麼啦~?進屋呀~!」

「沒、沒什麼~!我進、進~……」

她吩咐一句,我就答應一聲,再唯唯諾諾地做一個動作。她不説話,我就敵不動我不動。蓉蓉姐被我這窘迫的樣子都逗樂了。這不應該怪我,我哪知道她把我領家裏來幹什麼,她又不説,我又不敢問!

我還是裝作自然一點兒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此這般想着,我微微邁開腿往屋裏蹭了蹭,可到門廳一半就停住了,因為我發現蓉蓉姐她從剛才開始就原地不動的在看我。

確切來説,她是在盯着我的腳。

這頓時讓我到非常難堪,我剛才在院裏一直在踢球,此時下球鞋,腳上可能有了一股汗味被她聞到?或者就像百惠曾經説過,我的球襪有些,在地板上踩出了腳印兒?

不管怎麼説,被一個又敬又怕的大姐姐一直盯着腳看,我本忍受不了這樣的尷尬。

「蓉蓉姐,我去洗洗~!」

説罷,我快步走開,直奔衞生間而去,趕緊先逃離這個令我不安的是非之地。我是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襪子的,直到進了衞生間我才把球襪從腳丫上扒了下來,然後一條腿舉在墩布池的上空,打開水龍頭進行清洗。

「你怎麼知道到我家要先洗腳呀~……」

蓉蓉姐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來到了衞生間門口,然後輕輕開口説了一句令我心驚膽戰的話。

糟了!!!

我大驚失,一腳就踩進了拖布池裏,不管水龍頭還嘩嘩地着砸在腳背上,我連忙用手撐住牆角,回頭滿臉驚慌地望着門口的蓉蓉姐!

「用不用姐姐幫你洗腳丫呀,小木~?」

蓉蓉姐倚在門框上,雙眼直直地凝視着我,故作温柔地開口説道,那語氣就像哄一個乖寶寶一樣,可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冰冷。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我到莫名的一陣恐懼!

這下,全完了。

「我、我~!蓉蓉姐~……」

「你不是説沒來過我家嗎,小木~?」

「那、那個~……」

「撒謊不是好孩子哦,小木~?」

「呃~……」

「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和百惠都幹嘛啦~,小木~?」

「……」

「姐姐等你解釋呢,小木~?」

覺自己要昏倒在衞生間了,這一連串的問讓我語無倫次。蓉蓉姐那每一句話末尾就要喚我一聲小名的語氣,就好像她作為一個老師正在循循善誘開導一個不聽話的學生,又或是作為嚴厲的大姐姐要淘氣的弟弟承認錯誤。到最後我連聲都吭不出來了,我要瘋了……

「哼哼~,你先洗吧,把小腳丫洗乾淨了,然後出來説話~!」

我的天啊,再怎麼樣,也不能把我的腳叫做小腳丫吧,這種對幼兒園小朋友才會有的語意,實在太令一個即將上初中的男孩子羞恥了。可她不管這些,從懸掛的拉繩上準確取來那條我一直用的客用巾,然後竟直接蓋在了我羞愧不已的臉上……

「快洗~!」

她的語氣如同少管所的女管教一般嚴厲。

「是、是~!」

我當然就成了少年犯了,連「是」這種字眼,都服服帖帖地喊出來了。

百惠的房間我是十分悉的,牆邊靠着一張老式的小鐵牀,鋪着格子布圖案的牀單。牀頭牀尾都做了簡單的鐵藝,一條半圓的鐵梁下豎着幾道欄杆,焊在下面牀框上,十分結實。這張數來司空見慣的小牀,我萬萬沒想到會有一天躺在上面。

應該説是被綁在上面。

當我擦乾腳從衞生間出來以後,發現蓉蓉姐一直在客廳中間等我,而她的手裏正攥着幾條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麻繩。我暗覺不妙立刻要跑,卻被她一把拽住胳膊半拉半拖着抓進了百惠的房間。

她的力氣好大,自知理虧的我沒敢喊叫,也沒敢反抗。

「上去~!躺下~!」

蓉蓉姐手中握着麻繩衝着百惠的小牀猛地一指,對我厲聲説道。稀稀拉拉的麻繩隨着她的動作四處亂甩,如同羣蛇狂舞。正在思忖着要不要和她拼了的我嚇了一跳,望着她那怒火中燒的樣子,自知肯定打不過她的我乖乖地聽了她的話。

接下來便是令一個少年非常屈辱的捆綁,其實從衞生間出來看見那些麻繩時我已心知她的意思。即使有了思想準備的我,卻不曾想到這個大姐姐會把我綁得那麼嚴密結實。

她一把就按倒了坐在牀上已經嚇呆了的我,胡亂一揮胳膊把牀上的布偶娃娃紛紛撥掉在了地上。彎起大腿用膝蓋側面壓住了我的脯,拽過一條麻繩十字八道縛住了我的雙手手腕,牽出繩頭向上一拉,再牢牢地綁在了牀頭的欄杆上。那個位置是豎鐵欄與牀框的T型連接處,任我使多大的勁兒今天這雙手是一點兒都動不得。

隨後她慢慢起身走到牀尾,雙手一邊一隻抓住了我的腳腕,使勁一抻我的身體,把我的身子猛地拉直。我驚叫出聲,整個人被她拉的向下一竄,覺肩膀差點都被她拉臼了。

「不許動~!要不揍你~!」

我非常不願意把腳底板兒對蓉蓉姐亮出來,我覺得對一個男孩子來説是巨大的恥辱,那是一種奇怪又執拗的想法。這麼説吧,就算被她看光了全身,我也不想讓她看到我的腳掌。急忙想回雙腳,卻被她立刻威脅了一句,把我喊得直髮懵。

我倒情願她把我打一頓,作為來過百惠家而對她撒謊的懲罰。那個年代的我想法就是這樣單純,可現在的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我一個小男孩能左右的範圍,最起碼我連自己的身體都已經不由得自己支配。

那年我的個子也不高,在同齡人中算是矮小。在百惠的小牀上被拉直了身子,雙腳能剛好探出牀尾。蓉蓉姐把我的雙腳從一豎鐵桿穿過,並在一起用麻繩綁住了腳腕,麻繩在腳腕上纏了好多好多圈,生怕我能跑掉一樣。故技重施,這回是牽出繩頭向下拽去,捆繞在豎鐵桿與鐵牀框的直角焊接點上。

我頓時覺到被綁住的腳腕受了兩個方向的牽扯力,那豎鐵桿卡住了腳腕中間的繩結,而牽出的繩頭牢牢系在T型連接處是一個向下的作用力。我的雙腳蹬也不得縮也不得,兩隻腳的腳跟就如同那牀尾的鐵藝一樣,像是被焊在了牀上。

這還未完,蓉蓉姐又用一條麻繩在我的膝蓋上方來回纏繞了起來,把我全身僅能微微分開的兩條腿也嚴絲合縫般綁在了一起。她還要扣拽兩下那兩腿中間的繩結,生怕綁得不牢固。

至此,她卻起身離去,把我一個人留在了百惠的小牀上。

我無奈地望着天花板,扭了扭被拉得像掛麪一樣直的身體,也只能做到盡力蹭一蹭股而已。她要幹嘛?怎麼走了?不會就把我扔在這兒不管我了吧?胡思亂想的我有些急了,正要再使勁扭扭身子時,卻發現蓉蓉姐又回來了,她的手裏是幾條很長的揹包帶。

「來,給我們小木加點兒砝碼~!」

話音未落,蓉蓉姐使勁向外拽了一下牀框,把小牀微微拖離了牆壁,起揹包帶對動彈不得的我又開始忙活起來……

那幾條揹包帶壓住了我的肘部、骨、膝蓋、小腿,繞過牀板兩圈,死死地勒住再打結。這些堅硬的關節或者骨頭的位置,被揹包帶狠狠收緊貼了在牀上,並不會讓我覺得疼痛,只讓我到了強烈的束縛。

我這回連抬一下股、扭一下身子都不能了,全身只有腦袋仍可以轉向,手指和腳趾還可以活動,如同電視劇裏神病院的病人一樣被嚴密拘束。麻繩綁着手腕腳腕,上面的刺似乎都扎進了我的皮,引起一陣痛癢。揹包帶強烈的壓迫讓我到一陣暈眩……

我不敢相信平開朗熱切的蓉蓉姐會這樣對待我。至此我已明白,從她在院裏的水塔旁叫住我,到現在的一切,都已經是她計劃好的了。難道是百惠告訴了她我這幾的行為,讓她覺得很討厭,所以今天把我抓來報復?

不可能啊!那小姑娘明明告訴我不要往外説我和她的「易」,怎麼會轉頭就告訴自己的姐姐呢?我越想越想不通,推測了再否定,否定了再猜疑,搞得一頭霧水。這時一個身影襲來,是蓉蓉姐坐在了牀邊,臉上陰晴不定地看着我。

「説説吧,剛才你在廁所裏我問你的事兒~.」

她用訓斥的語氣向我開口問道。

「有、有什麼好説的~!」

我不服氣地頂嘴,這是我進屋以來説了第一句完整的話。

一個小男孩被像兒一樣綁在牀上,被大姐姐問話,可能全世界都少有這樣的事兒了。看着蓉蓉姐這樣的臉,聽着她這樣的語氣,本就想不通這一切的我還被繩捆索綁得很難受,從在院裏我們相遇開始直到現在被她一直壓制的我終於爆發了。

那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勇氣,那是一招魯莽的試探,那是一次心裏沒底的賭博。我要搞清楚她把我成這樣是為了什麼。同時作為一個男孩子,我覺我的尊嚴也受到了很大侵犯。

被嚇得不知所措的尷尬,被隨意命令的反,被捆綁身體的恥辱,一系列複雜的原因之下我變得十分氣惱,小男孩的倔強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對她這麼不客氣。

後來事實證明,我的這個決定是錯誤的,並且我非常後悔。

年少的我並不理解那句老話,叫做好漢不吃眼前虧。

「你小子還來勁兒了~?剛才撒謊都被姐姐抓了現行,現在你裝什麼大尾巴狼~?」蓉蓉姐用手點着我的腦門兒數落我,我還偏偏避不開,這讓我更加羞惱。

「我沒撒謊~!」我咬牙切齒地説。

「那你怎麼知道到我家要先洗腳~?你肯定是偷偷溜進來過~!」她捏了捏我的臉説道。

「我才沒溜進來呢~!我又不是小偷~!是百惠讓我來,我才進來的~!」我大聲分辯道。這樣的冤枉使我非常憤怒,我怎麼會是那種偷雞摸狗的孩子。

「哦~……是百惠讓你來的~,那你不還是來過我家嗎~……」蓉蓉姐慢慢説罷,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那表情就像警探審訊犯人時掌握住了關鍵的證據。

「呃~……」

該死!!!

我頓時吃癟,完全被她套了話。我急於澄清不是「溜進來」而是「走進來」,卻徹底忘了這件事的重點是「進來」,而不是採用什麼方式。這樣簡單的話術我就本招架不住,我的心理防線在一點點被擊潰,覺額頭都微微發汗。

「你不還是撒謊了~!」蓉蓉姐又使勁點了一下我的腦門兒。

「……」我無話可説,微微扭頭不敢再去看她,索開始沉默對抗。

「姐姐就實話告訴你吧,這次回來我就發現家裏來過人,昨晚一問百惠兒才知道是你小子天天都來,我再問清楚點兒那丫頭什麼都不肯説~!你現在告訴我,你倆是不是早戀啦?」蓉蓉姐終於説出了她掌握的情況,然後用警告又猜疑的語氣向我發問。

「啊?!沒有~!」我驚詫地都喊了出來。

我恍然大悟的同時也是哭笑不得,此刻我才真正清楚了蓉蓉姐的目的,原來是調查我們是否有早戀的行為,真是沒有必要的緊張!百惠確實守住了我們的約定,沒有告訴她我們的秘密,這使她一半知情下完全猜錯了方向。

在我們這個大院,我和百惠這一代孩子的父母工作非常忙,他們並沒有被那個年代的失業波及,所以工作很是上心。而像蓉蓉姐這樣的大孩子,就要分擔一部分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對百惠來説就隱隱有了半個家長的樣子。

從姐姐這個角度,我可以理解她如此緊張。那個年代「早戀」是一個非常貶義的詞彙,是一個有點忌的話題。「防範孩子早戀」甚至出現在一些教育手冊上,中小學生無不被過度緊張的家長們過度猜疑,深受其害。

但是要真的細問我對百惠的覺,也許是單方面「暗早戀」吧。

我喜歡百惠温柔的樣子,喜歡她害羞的神情,喜歡她稚氣的小臉,喜歡她上翹的睫,喜歡她不時搖晃的雙馬尾,喜歡她的那條揹帶裙,喜歡她的小皮鞋,喜歡她的小腳丫……

在童年的大院裏,每次百惠出現時,我都會踢球踢得特別賣力,不時偷偷向她望一眼,期許她會欣賞我的球技或是為我加油。就在沒有換卡片這件事的幾之前,我和她説話都會臉紅,看見她對我笑都會愣神。就算能遠遠看一眼她,我的心底都會泛起一絲甜

我不懂「愛」的覺,年少的我只有一個很單純的祈願,既是如果能天天和這個小姑娘在一起玩就好了,我們兩個永遠不會分開。

這幾就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最幸福的幾,我不但和百惠的關係陡然近密,甚至都擁有了彼此之間的秘密遊戲。我不否認對百惠做了一些過分親密的舉動,甚至這些舉動都引起了我的生理反應,但這個情況將會成為我心底永遠的秘密。

小時候的我一直以為拉拉手、抱一抱、親親嘴才算早戀,撓腳心的話,應該不算吧……況且百惠又沒有向我表超越友誼的心意。

所以即使此刻我被綁在她的小牀上,被她的姐姐問,我也絕對不會承認我們是早戀,事實就是事實。

「哎~?你這孩子發什麼愣呢~?」

見我只否定了一句以後就瞪着天花板不説話,蓉蓉姐捅咕了我一下。

「哎呦~!」

我本能地驚叫了一聲,倒不是因為被打斷了沉思,而是她的手指戳到了我的肋骨。伴隨着這麼一戳,即使在這麼嚴密的綁縛之下,我的身體也極其微小地抖了一下,這沒有逃過心思細密的蓉蓉姐的眼睛。

「哦?小木你怕癢癢~?」

蓉蓉姐眯起眼睛,笑地望着我。

「我、我不怕!」

我的聲調雖然陡然提高,卻遮掩不住心虛。即使嘴巴大聲否認,卻隱藏不住滿臉的驚慌。

「不怕?不怕你躲什麼呀~?」

蓉蓉姐一手託着下巴支在腿上,一手還放在我的身體側邊,手指頭摸上我的側肋。她仍然笑眯眯地看着我,那眼神在説已經能完全把我玩於股掌之上。

「我、我哪兒躲了~?!我被你捆成這樣怎麼躲啊~!我真的不怕咯吱~!你、你快把我放了吧,我和百惠沒有早戀~!」

此刻的我深知自己已經像是瓦塔諾遇上了村民,為了避免事態像動畫片那樣進一步發展,我趕忙連聲解釋着,想穩住此時蠢蠢動的蓉蓉姐。

「哦?你説你沒早戀就沒早戀~?你説你不怕癢就不怕癢~?」

她像逗小孩一樣一邊發問,一邊已經用手指開始在我的肋骨上一下下輕拂起來……

「你別、別不相信啊~!哎~、哎你、你別碰我~!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違反《未成年人保護法》了~!」

我已經有些口吃了,蓉蓉姐的手指非常靈活,就那樣一直在我肋骨那塊兒輕輕划着,讓我到一陣陣酥麻。苦於全身難動分毫,只能生生受着這般酸楚,我急得都搬出了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呦呵~?你還懂得多的,我叫你頂嘴,叫你頂嘴~!」

「呃唔~——」

蓉蓉姐見我這麼不服氣的樣子,託着下巴的手也伸了過來,在我的兩側肋骨上一抓一抓的。頂嘴是不可能了,我呻了一聲把眼睛和嘴巴都緊緊閉上了,開始強這波襲擊。

年少的我身體很瘦,輕輕一伸懶,肋骨都會一凸顯出來,更別提此刻是雙手被綁在牀頭拉直身子了。我就這樣投降般的姿勢被蓉蓉姐抓着肋間,那滋味甚是難受。

「哎呦,還憋笑是吧~!小木還很堅強呢~!」

「嗯嗯嗯~——」

蓉蓉姐的手指已經在我身體兩側來回按起來,變着法地刺着肋骨之間的軟,就像彈古箏按弦一樣,撥出了一陣陣烈的癢

我雖然已經是齜牙咧嘴,從鼻腔無法自控地傳出哼哼的聲音,但還是沒有笑出來,我一定要住!

這份倔強純粹是一個小男孩的心,從小到大即使跌倒磕破膝蓋我都不會掉一滴眼淚,在學校在醫院打疫苗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疼我都不怕,怎會怕癢呢?我怎麼會被大姐姐抓抓肋骨就敗下陣來?我不能輸!

小時候的我覺得如果被一個女孩撓癢癢就笑出來,是作為一個小男子漢最丟人的事情。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不能屈服!

「哎呦呦~,你可別把自己憋壞了,小男孩兒就是愛逞能呢~!」

「我、我不是小、小男孩兒~!哎咿~——」

蓉蓉姐那種勸降和嘲的語調讓我又羞又氣,我最討厭別人把我當小孩子看,所以吃力地抬起頭瞪向她回頂了一句。就在這時,她的手指又開始抓撓我的肚皮,我差點兒就尖叫出聲,連忙重新閉起嘴巴和眼睛開始強忍!

如此強力對抗身體自然的生理反應是一個很痛苦的決定,我縮緊的腹部傳來一陣陣痠痛,想掙扎卻絲毫擺不得的手腕腳腕估計都被勒出了紅印,那肚皮上傳來一陣陣的刺癢,迫使我的股與腹股溝都一陣陣收緊……

「你才多大呀,還不是小男孩兒~?在姐姐這兒裝小英雄是不是呀~?」

「你別、別碰我了呃呃呃~——」

蓉蓉姐就坐在牀邊,一邊用和藹可親的語氣逗我,一邊輕而易舉地攻擊着我身體的部位。這剛柔相間的招式,正如同她現在正在捏我的間,那好似按摩的手法抓的我痛苦不堪。那一陣陣痠麻的癢勁兒,讓我的腳趾頭都跟着蜷了起來……

「別裝啦~!小木就是一個怕癢的小男孩兒哦~,看這兒怎麼樣~!」

「哇啊哈哈哈~——啊~——」

「怎麼樣怎麼樣~,笑了吧~?你胳肢窩怕癢癢對不對~?」

「我不、不怕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怕怎麼笑得這麼厲害呀~?像個小鴨子一樣嘎嘎的~!」

「嘎嘎咯咯哈哈哈哈~……」

是啊,我確實是個怕癢的小男孩兒,我幹嘛不承認呢。

瓦塔諾被村民抓住了撓癢癢不也快笑死了嘛,他還被稱為救世主呢。

這個念頭一開,如同洪水閘一樣,我再也控制不住皺起的眉眼,再也控制不住閉起的嘴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聲。

蓉蓉姐掏向我胳肢窩的雙手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我早就該想到的,躺着被緊緊綁在牀上,像特意展覽一樣暴的腋窩怎會逃離她的魔掌呢?那一片柔軟就是我上半身最的區域。

那年的我胳肢窩光禿禿的,連腋都沒有。一窩光滑細的癢癢兒被蓉蓉姐的手指甲一直輕輕搔着,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拼命想夾緊雙臂,或是轉動身子,都被綁在手腕上的麻繩與壓在肘部的揹包帶無情阻止了。

「這一笑還停不下來了呢~,你怎麼這麼怕癢呀,小木~?」

「哇啊咔咔——哈哈哈哈哈哈~……」

對胳肢窩的刺從用指甲來搔又變成了用手指肚按,蓉蓉姐的三手指微微用力抵在軟上,然後輕輕顫動起來,得我的腋窩裏又酸又漲。癢得我瘋狂地擺着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蓉蓉姐變化着各種手法捉着我,腋窩裏的癢如同細細的水柱進池塘,濺起了一圈圈波紋,我的胳膊和整個上半身都被癢得一陣陣癱軟,那種力的覺彷彿讓我墜入了萬丈深淵。那癢波又如同植物在泥土裏生,從側面穿透了腔直接抓住了我小小的心臟,包裹住它、纏繞住它,促使它劇烈地掙扎跳動!

「哈哈哈哈~……停、停哈哈哈~……」

「呦,剛才肋骨和這兒不是沒癢癢兒嗎~?怎麼現在一咯吱也笑得不行呀~?」

「那兒、那兒也怕哈哈哈哈~……」

從腋窩被搔癢開始,我的上半身似乎就像被打開了最後一道閥門,所有的部位開始正常工作,現在碰哪兒都受不了了。蓉蓉姐的雙手在我整個上半身開始四處亂撓,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個部位會瞄準哪裏,這種出其不意地連續襲擊讓我應接不暇。

「救、救命啊哈哈哈哈~……」

「咯嘰咯嘰~,小木承認自己怕癢癢了呀~?」

「承、承認~!我承認行了吧哈哈哈哈~……」

「咯嘰咯嘰~……姐姐違法了嗎~?」

「沒、沒有喲呵呵呵呵呵~……」

「那冤枉姐姐咯~?給姐姐道個歉吧?」

「對、對不起嘻嘻嘻嘻~……」

「念一遍,自己是個怕癢的小男孩兒~!咯嘰咯嘰~……」

「我、我是怕癢的小男孩兒~!噗嘿嘿嘿~……」

「不錯不錯~,對聽話的小男孩兒姐姐就獎勵你輕一點咯吱~……」

「嘻嘻嘻嘻~……姐姐饒、饒了我~……」

「不行~!你剛才一直不老實不聽話,姐姐還要罰你一會兒~!咯嘰咯嘰~……」

「哇哈哈哈哈~!求、求你啦哈哈哈哈~……」

我徹徹底底的輸了。被結結實實得地綁在牀上,被一刻不停地撓着癢癢,完全擊潰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線。蓉蓉姐那就像幼兒園老師一般的慈愛語氣讓我萬分羞恥,她手中千變萬化地烈責罰讓我徹底崩潰。

少年小小的尊嚴煙消雲散,那份在姐姐面前裝出來的倔強與執拗蕩然無存。不怕打不怕疼的我偏偏敗在了簡單的撓癢癢之下,對平又敬又怕的大姐姐一邊嘻嘻笑着一邊哀哀求饒,整個人都昏頭昏腦了。

什麼成什麼矜持我統統不要了!只要停下撓癢癢,此刻她讓我幹什麼都行!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太怕被撓癢癢了!

「小木願意當一個誠實的好孩子了~?」

「願意~!我願意~!咯咯呵呵呵~……別、別撓我了哈哈哈~……」

「説説吧,乖乖説完了姐姐就不撓你癢癢咯~……」

「我、我到您的家裏來呵呵呵呵~……看、看動畫片哎嘿嘿嘿~……還和百惠換、換神奇寶貝卡哈哈哈~……」

「我們家百惠兒沒那麼多錢買泡泡糖~!怎麼能和你換了一冊子卡~?」

「我、我咯吱她來着哈哈哈~……她、她讓我咯吱我就給她卡哈哈哈哈~……」

當蓉蓉姐的雙手再次掐上了我的兩,我招了個一乾二淨。希望百惠不會怪我,我現在這個慘樣子,也應了昨天剛在她面前發的誓。停下吧,蓉蓉姐,求你停下吧……

「小狼~!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你該罰~!咯嘰咯嘰咯嘰~……」

「哇啊——~!我錯啦哈哈哈哈~……」

「真是讓姐姐沒想到呀,你膽子還大的,敢碰我們家百惠兒~?撓死你撓死你~……!」

「哎呀哈哈哈哈~……!我不敢啦哈哈哈哈~……!」

「你就咯吱她了,沒幹別的~?!」

「沒、沒幹別的哎嘿嘿嘿~……我發誓哈哈哈~……!」

「那你怎麼咯吱我家百惠兒的~?」

「我、我撓她腳心兒哈哈哈哈~……」

「你敢摸百惠兒的腳丫~?臭小子~!看我不收拾死你~!」

「哇啊——~!我錯啦我錯啦我錯啦哈哈哈哈~……!饒了我吧哈哈哈哈~……!求求你了哎嘿嘿嘿~……!哎呦蓉蓉姐姐哈哈哈~……!」

「吱嘎——砰!」

蓉蓉姐和我都聽到了從門廳傳來的開關門聲,可是她卻還不肯停下對我無休止的撓癢懲罰。我大聲地笑着、求饒着,只聽見一陣急促地奔跑聲——「姐?!小木?!你、你們在幹嘛~!!!」

一個小小的身影竄進了屋子裏,小姑娘穿着舞蹈練功服,腿腳裹着白絲長襪,背上的小書包都來得及摘。她對着眼前的一幕驚呼出聲!

百惠下了舞蹈課,她回來啦。

「你回來啦~?你回來的得正好~!」

「姐,你這是幹嘛~?!小、小木他怎麼~——」

「出、出去呀哈哈哈~……!你出去啊哈哈哈哈~……!」

我願意用我今後所有的暑假寒假,加上星期六星期天,換這個小姑娘從她自己的房間現在消失。

年少的我從未有過如此丟人的覺。被緊緊綁在童年玩伴的閨牀上,還正在被她的姐姐撓着癢癢,就在她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失態,被迫瘋狂地大笑着,這使我到奇恥大辱。如果説剛才我已經徹底屈服於蓉蓉姐的威,而此刻我的心底已經產生一絲怨恨。

她在她的妹妹面前仍不停手,還在我的胳肢窩裏肆意抓撓,而我連象徵的反抗都做不到。憤怒、委屈、不甘、羞恥種種情緒湧上心頭,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卻連一個失落的表情都做不出來,只能發出絕望的尖叫聲與大笑聲……

「你叫百惠兒出去幹嘛呀,這是我們家~!」

「呀哈哈哈求求你……讓她走呀哈哈哈~……!」

「姐姐~!別咯吱他了~!」

隨着百惠上前輕輕拉住蓉蓉姐的手臂,對我的撓癢終於停下了。此刻我已經顧不上丟人,非常地看了百惠一眼,謝謝她讓我有了息的機會。我伸直了脖子大口地着空氣,腔傳來一陣陣疼痛,覺渾身都已經散了架。

「姐~!你、你倆這是在幹啥~……」

百惠的臉紅了,她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癱在她小牀上的我。我真希望她不要再看我了,我真希望我會隱形,此刻我的樣子實在太難看了。

「你這丫頭昨天不和我説實話,我就把這小子抓來問嘍~!我不怪你帶男孩子回家玩兒,生氣的是你竟然瞞着我你們在家做什麼~!」

蓉蓉姐毫不客氣地大聲對妹妹訓斥道,隨即氣沖沖地離開了房間。這使百惠很難為情地低下了頭,看來很怕姐姐生氣的樣子。

「小木~,對不起~.我姐姐咯吱人可厲害了~……你、你一定很難受吧~……」

「……」

百惠站在牀前抱歉地看着我,那種替我害臊的眼神讓我無地自容。行行好吧,別再這樣看着我了,更不要問我被撓癢癢的受啊,你讓我怎麼開口形容呢?

「我、我沒和你説過~,我從小要是不聽話了,姐姐就會這樣懲罰我~……我那麼多癢癢兒~,可怕我姐用這招了呢~……所、所以那天你和我説用撓腳心兒換卡片兒,我被你嚇了一跳~!以為是姐姐以前和你説過什麼~……」

「……?!」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百惠,她這些經歷真是讓我意想不到的。難怪蓉蓉姐這麼會撓人癢癢,原來是從小到大用妹妹練習出來的。

「我給你解開……怎麼被綁成這樣呀~,我姐可真是的~……」

小聲説罷,百惠的小手伸向了我手腕的繩結。

「不許放他~!」

蓉蓉姐蹬蹬幾步回到了屋子裏,對着妹妹一聲厲喝,嚇得她的手兒一抖,便不敢再有所行動了。

「你還向着他的哈~?怎麼~?被他摸了腳丫你就他的人了~?」

蓉蓉姐一手拎着一個從客廳拿來的小板凳,一手拎着一個運動包,對牀前的百惠説道。

「姐~——?!你在説什麼呢~?!丟死人了~!小、小木~?!你、你怎麼什麼都説了~!」

百惠瞬間用小手捂住臉蛋,然後使勁跺了兩下小腳,生氣地大叫着。

「……」

我一言不發,氣得直翻白眼,要不你來試試啊?!

「你這丫頭還知道害臊?因為幾張什麼卡片就讓男孩兒撓你的腳心兒?你可真是長大出息了,百惠兒~!」

「哎呀姐~——!你、你就別説啦~!我知道錯啦~——!」

「你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就過來~!」

「姐、姐你這是幹嘛~?!」

天啊,蓉蓉姐竟然拽着妹妹走到了牀尾,彎把那小板凳擺在地板上,然後就按着百惠坐了上去!

「你、你幹嘛~!!!讓、讓她走開~!!!」

當我使勁微微抬起頭,目睹百惠坐在我腳底板兒前時,我急了,從未有過如此着急。我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把這一對姐妹都嚇了一大跳。

丟人給丟人他媽開門,丟人到家了。

這是對我來説是恐怖的一幕,被暗戀的小姑娘不情願卻近在咫尺觀察着光光的腳板兒,劇烈的羞恥使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覺全身的血都在往頭上湧,簡直要昏了過去。

「起來~!百惠兒你起來~——!」

如果説剛才被蓉蓉姐捆綁腳腕看了腳底的時候,還僅有一絲對姐姐一輩的隔閡,不至於讓我歇斯底里,此刻換了百惠則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我瘋狂地對百惠大喊着,那絕望的語氣是惱羞成怒的哀求。

我到此時才明白,十幾歲已經小學畢業的我竟還如同在幼兒園一樣,如同小女孩一般保守,竟然怕被看光腳底,而這次可沒有了被子可以縮起腳丫藏起來。這就是我的小別扭,這就是一個小男孩兒特有的天。而這種保守又令我那麼奇怪,就在這幾我也是每天光腳與百惠玩耍,卻從未有過此時強烈不安的覺。

「你擱那兒鬼叫什麼~?!只許你碰我妹的腳丫?就不許我妹碰你的~?」蓉蓉姐大聲的駁斥蓋住了我的喊叫。

「哎呀姐你別説啦~——!我、我才不碰小木的~……」百惠捂住耳朵閉緊眼睛大叫起來。

「你到底還要幹嘛……難道你要讓百惠兒~……」我徹底傻了眼,戰戰兢兢地衝蓉蓉姐説道。

「你猜對啦~!你這兩天怎麼咯吱的百惠兒,這丫頭今天就怎麼還給你這臭小子~!」蓉蓉姐一甩頭髮,不容置疑地説道。

「什麼~?!」我和百惠異口同聲地大叫。

「撓腳心兒對吧~?百惠兒,咱姐倆兒今天狠狠地撓他的腳丫子,讓他長長記~!來,姐姐教你~!」

説罷,蓉蓉姐一股坐在了地上。我吃力地抬起腦袋,與牀尾一同傻眼的百惠尷尬地對視着,旁邊就是她那已經炸了的姐姐。

我都已經懂了,卻心底不願承認,其實就是因為我怕癢,是因為怕癢我才會這般怕羞。正如同那一個雨時的午間,百惠向我怯生生地展着光腳板兒,讓我可以去搔癢她的腳掌和腳心,小姑娘那小臉上滿是嬌羞的笑意,發出或是苦悶或是快活的動人笑聲,那絕妙的聲相其實讓我也同身受,我的心裏也如同被撓着癢癢一般酥酥麻麻……

可此刻僅是兩人變換了位置,我又為什麼會到如此恥辱?就是因為蓉蓉姐那毫不留情的捆綁!腳腕上牢牢的綁結提醒着,我此刻就是一個毫無反抗的小男孩、小弟弟,只能被迫把光腳板兒衝她們姐妹羞恥地展覽着,腳心、腳掌、腳趾縫兒,所有的癢癢都即將難逃她們的魔掌……

「咱們姐倆今天不能放了這小子~!姐姐可告訴你,我現在教你怎麼撓他,你一會兒要是學得不好,撓得不癢~!我就把你也像他現在這樣綁牀上咯吱~!」蓉蓉姐半是開導半是威脅着身旁的百惠,竟然要用我的腳丫進行撓癢教學。

「小木~……對不起~……」百惠懦弱地看了姐姐一眼,然後再向我投來了一個憐憫的目光。

「聽、聽我説~!我、我會好好道歉的~!求、求求你們別——」

「你看,先抹點雪花膏兒~,然後用木梳~……」

「哇啊哈哈哈咔咔咔~——」

我誠懇的發言被蓉蓉姐故意不去聽見,還未來得及説完話的我只覺左腳的腳掌一陣冰涼滑膩,隨後就傳來大面積的酸癢!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嘴巴里被迫爆發出一陣狂笑。我不敢置信地使勁抬頭望去,到底是什麼這麼癢啊!

「把雪花膏兒梳開就行了~……」

那是一柄老式的圓頭木梳,攥在蓉蓉姐的手中,正在我的左腳腳底肆意飛舞!可從哪兒來的木梳呀?我猛地想起蓉蓉姐再次進屋時手裏拎着的運動包,這才恍然大悟。可腳底的癢已經讓我來不及再多想——「啊啊咔咔咔哈哈哈~……」

圓頭木梳上有幾十小齒上,包裹着圓珠筆頭般的小膠球,先前雪花膏塗抹在腳底的潤滑,使它們的作用事半功倍。那似是有無數顆的小膠球,順順溜溜地在我的腳掌上畫着圈圈,那每一次沿着腳底紋路的滑觸,都讓我被迫發出一陣陣狂笑!

「你看,小木癢得腳趾頭都縮成一團了~!看姐姐這樣~……」

被搔癢着,還要被迫聽着大姐姐評論自己的腳丫因為受癢而變化的姿態,任何一個小男孩都會受不了這樣的恥辱,可我此時本無暇顧及這些。她的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趾頭,使勁往上一扳,另一隻手在被迫衝她揚起的光腳板兒上滑動起了木梳!

「別、別梳了哈哈哈哈~……」

「你發什麼愣呢~!跟姐姐學,快~!」

「嗯、嗯~……」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我的大笑突然高了八度,掀起了第二層聲。那是百惠終於被裹挾着開始了動作,她稚的小手拉住了我右腳的腳趾頭,吃力地把它們也扳直了,隨後雪花膏也塗上了腳心窩,然後另一柄木梳慢地滑了起來……

「哎呀哈哈哈~……」

這該死的丫頭為什麼要這麼聽她姐姐的話啊!而且為什麼她的手法比她的姐姐還要癢癢啊!她就像帶有一絲歉疚一樣又輕又緩地在我腳底滑動着木梳,與蓉蓉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殊不知這樣的一快一慢是兩種異樣的癢覺,讓我更加難受了!

從今以後我願意把圓頭木梳的梳齒叫做癢癢齒好了,那每一堅硬的梳齒配上可惡的小膠球,裹上一層油膩的雪花膏,真是天才般的設計!同道中人,我都對蓉蓉姐的創意佩服不已,可這份敬仰現在全是苦楚強加在了我那動彈不得的腳丫上。無數道一劃而過的刺不肯放過我腳掌上的任何一處癢癢,在那一片柔軟之上撥着每一寸神經……

「百惠兒~,換刷子,這樣撓多了他該習慣了~!」

「好、好的~……」

「別、別啊!~……」

「你剛才可有點兒放水啊,你是不是想被姐姐收拾呀~?」

「沒、我沒有~!我這次一定好好咯吱他~!」

被這對姐妹還要商量着策略來搔癢,百惠甚至還打起了包票,我不知是否應該説是一種榮幸。她們毫不在意我的大聲阻止,應該是從運動包中掏出了幾把鞋刷,直接狠狠地刷上了我的腳底!

這回的百惠已經不再有剛才的茫,生怕被姐姐「收拾」的她比她姐姐還要賣力,徹底成為了一個無情的撓癢傀儡。她們一手拿着一把塑料鞋刷,一共四把鞋刷的癢超量贈送使我痛苦不堪——「哇啊~——哈哈哈哈~……!」

就像商量好了一樣,兩把鞋刷直接快速有力地刷在我的腳跟,那堅硬的刷針扎一般遊走在光滑的皮膚表面上,她們甚至還要把鞋刷都在我的腳掌上先好好蹭一蹭,裹上殘留的雪花膏,以便刷得更快更滑!

而另兩把鞋刷橫着刷在了腳板兒中間,沒有了扳住腳趾頭的手指,我雖然可以把腳掌蜷縮起來,但是那一道道細長綿密的刷,卻可以無情地伸進腳掌因為蜷起而產生的一處處溝壑,終究不會放過那被用力隱藏起的癢癢兒……

「輕一點兒吧姐姐,小木的腳板兒都發紅了~……」

「呦,你還心疼她了~?那你替他~?」

「不、不要~!」

「呵呵~……那就再加把勁兒吧~?」

「你們哎嘿嘿嘿~……~求求你們了哈哈哈哈哈~……」

腳腕上嚴密的捆綁,使我的兩隻腳跟就像被粘在了牀上一樣,接刷不停的刺。那是非常硬核的劇癢,讓我覺得從小腿肚一直到股都覺得直,就像被百惠稚的小手扯住了我的卵蛋一下下抻着似的……

腳板兒裏的鞋刷肆更是讓我狂笑連連,就像看了一部特別搞笑的喜劇包袱,那種倒不過來氣的大笑使我的肺部傳來陣陣憋悶,肚皮都抖得一股股痠痛,我懷疑我的後腦勺已經快把百惠的牀單蹭破了,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處理洪水般的癢,即使它毫無作用!

「是有點紅了,怎麼這麼不刷呀~!虧他還總踢球,腳板兒上一個繭子也沒有~!」

蓉蓉姐竟然有點抱怨地説道。她扔掉了鞋刷,用手掌摩挲着我的整個腳底板兒,還不停地或掐或捏着腳上的皮,一寸寸地細細地查看。

「沒想到小木的腳丫也這麼怕癢癢~……腳板兒還、還的~……」百惠也停下了手,她軟聲軟語地附和着。

「呼……呼……」

我無奈地聽着這對姐妹對我評頭論足,連一句憤怒的斥責或懇求她們閉嘴都做不到,只能一口口着大氣,珍惜這個暫停的時間。

「你別説,是的~!哎,小子,你怎麼腳底板兒得像個小女孩兒似的~?怎麼保養的,教教姐姐~?」

「哎呀姐你別這麼問啊~,多讓人害羞呀~……再説小木的腳也不像小女孩兒的呀~,女孩兒的腳都是白白的~,他的腳背兒黃不拉幾的,一點兒也不白~!」

這姐妹的一唱一和讓我想立即去死,直接死在這兒就不會覺到這麼羞恥了。

「小笨蛋,女孩兒的腳背也有發黃的,這和人膚有關~,和腳又沒關係~!我説他的腳丫像小女孩兒的是因為——」

蓉蓉姐握住了我的一隻腳掌,捏着前後搖了兩下。百惠也好奇地湊上來看看,也握住了另一隻腳掌學着姐姐的樣子捏捏。

「你看他腳丫多軟啊,我覺他都能和你去上舞蹈班去……」

「嗯~!真是軟軟的~!這麼一説真不像男孩兒的腳丫——」

「別説了~——!!!你們別説了~——!!!你倆害不害臊~——!!!」

我的臉紅得像能滴出血來,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衝他們大吼道。

「好吧~,我們不説了,我們不害臊~,我們接着撓吧~!我看你還囂張的哈~?」

蓉蓉姐一臉淡定地説道。

「小木~……」

百惠也怯怯地衝我眨了眨眼。

「啊——!!!」

我像被捕獲的野獸一樣嚎叫起來,用力拉扯着身體的束縛。可毫無作用,那麻繩和揹包帶今天不肯放過我分毫的自由。

下一秒,幾把牙刷出現在了她們的手裏。

「呀哈哈哈~……求、求你們饒了我吧哈哈哈哈~……我不敢喊啦哈哈哈哈~……」

「你説你小子這是何苦呢~?剛才還和姐姐服軟兒呢,轉過頭就衝我們大叫,像要吃了我們似的~……」

「小木~……你、你忍着點吧~……」

當她們拉起我每一腳趾,開始用牙刷細細刷着腳趾肚和腳趾縫兒的時候,我為我自己控制不住暴怒而到了後悔。我咧開嘴大笑着求饒,全無了剛才惱羞成怒要發作的樣子。

「説你的腳丫像女孩子的怎麼啦~?那是我倆誇你呢,真是不知好歹,欠撓~!」

「姐姐~,你別説他了,他可能是因為太羞羞了才生氣的~……」

「哈哈哈哈我錯啦哈哈哈哈~……」

那每一腳趾頭上的都被牙刷的鋸齒唰唰地蹭着,我完全敗下陣來,那十趾連心的癢意把我的整個身體都化了,全身控制不住地發顫。沒辦法,腳腕被捆着,腳趾頭還被她們牢牢握着,每一顆都逃不了一陣剜心般的刺……

「你還是個小孩兒呢~!在姐姐面前老怕什麼羞呀~!你看,你的小腳丫也比百惠兒的大不了多少——」

「哎~!姐——~!」

蓉蓉姐竟然撈了一下胳膊,握住妹妹的一隻腳腕兒抬了起來,往我被綁在牀尾的腳上貼去比量。隨着百惠的一聲驚呼,我的腳底傳來了一下白絲襪的觸,我知道那是百惠綿綿軟軟的腳掌。

「百惠兒的鞋碼是34的~!你也就35,你還沒到長個的時候呢,説你腳丫像女孩兒的有什麼錯呀~!就該給你好好刷刷腳趾縫兒,讓你再喊~!」

「哎呀姐姐,你剛才差點給我摔了~……」

「行、行我知道錯了!你們怎麼説都行,您別再哎哎呀哈哈哈哈~……」

告饒無效,我繼續被施以之前衝她喊叫的懲罰。她們手中的牙刷先後伸進了我的腳趾縫裏,我的腳趾本比不過她們的手有力,被一次次掰着分開,然後一下下刷着。平連襪子都接觸不到的趾縫兒怎能抵擋堅韌的牙刷?我頓時再次大笑出來,覺下巴都快臼了……

「自己説,你的腳像小女孩兒的,姐姐就饒了你~!」

「哎呀姐~——」

「你別管~!你這麼多嘴是不是想和這小子一樣呀~!」

「我、我沒有~!小木~,你快説吧,我不會和別人説出去的,不丟人的~……」

牙刷的動作變得輕微起來,不至於讓人破口大笑,但腳趾頭還是酥酥麻麻地,讓人忍不住咧嘴輕咯。也許是徹底被蓉蓉姐怕了,也許是再也忍不住腳趾上那鈍刀子割人的癢意,望着百惠那勸的眼神,我終於屈服了——「我唔~!呵呵~……我、我的腳像小女孩兒的……」

我怯懦着小聲開口。

「大點兒聲~!」

蓉蓉姐停下了牙刷。

「我的腳,我的腳像小女孩兒的~!!!」

我衝她咆哮了起來,這份恥辱我就是咽不下。

「小木,你~……你又~……」

百惠對我的行為無可奈何,她犯愁地盯了我一眼,然後言又止。

「很好~!」

蓉蓉姐扔掉了牙刷,攏了攏馬尾,擼了擼袖子,把百惠推開,然後把雙手猛地伸向了我的光腳板兒!

「哇啊哈哈哈呃嗝~——」

只乾笑兩聲的我瞬間啞了嗓子,我的眼睛前所未有的瞪大,腦袋向後一沉猛地懟在牀上,嘴巴還在一下下顫着,脯一陣陣縮縮,我在笑,可是我笑不出聲音。

蓉蓉姐的幾手指在我的雙腳上撥不停,手指甲正在一下下快速地撓着我的腳心。

這是今天第一次如此劇烈的癢,這是活到十幾歲以來第一次這樣失態,我已經被癢瘋了。

腳掌是可以蜷縮起來的,但是拱起的褶皺並不能保護住腳心窩兒,就是這安的幻覺式解癢行為,蓉蓉姐也不讓我做出。她指揮百惠重新向後扳直我的腳趾頭,把我全身最怕癢的腳心兒向她乖乖地完全着,接受她暴風驟雨般的懲戒……

天啊,她終於找到了我的命門。

我願意用我的一切換取她的停下,可是隻能像蛹一樣蛄蛹着身體,被嚴密束縛的我做不到任何手勢甚至腳勢向她表明投降。我甚至想叫她讓她停下別再撓了,可嘴巴里只有無聲的一次次大,就連一個完整的發音都噴不出來。

能給她跪地磕頭都行,能像小狗一樣在她身邊爬着打轉都行,只要她能停下此刻的撓腳心。我什麼都做不到,我被綁得太死了,我的腳心實在太怕被撓癢癢了……

梳子、鞋刷、牙刷,都不及此刻蓉蓉姐的手指甲,就用這樣返璞歸真的方式,卻藴含着千變萬化的節奏和力度,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用這樣最簡單直接的辦法,摧毀了我最後的心理防線。我人生頭一次這樣可憐,那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腳心搔癢,讓無助的我產生了巨大的委屈——「姐、姐姐~!停下~!小、小木都哭啦~!」

百惠鬆開了我的腳趾,她的小手向牀頭的我指來。

我的眼淚不知道是笑出來的,還是哭出來的,反正早已順着眼角淌不止。隨着蓉蓉姐停下手向我張望,已經不被搔癢的我確確實實在一聲聲地噎,如同犯了錯誤被責罵懲罰的小孩子……

我在百惠面前被她的姐姐撓腳心兒惹哭了,我以後再也沒有臉面見到她了。

想到此我竟噎得更兇猛,眼淚汩汩地得更厲害了,她姐姐不是讓我承認自己是個小孩子嗎,我就像小孩子一樣這麼哭給她看吧。

已經自暴自棄的我,卻不知噩夢還未結束。

「走開~!這小子今天……必須好好服服軟~!」

説罷,蓉蓉姐撥開已經擋住牀尾的百惠,伸出手指繼續撓向我的腳心。

「哇哈哈哈哈~……你還撓我呀哈哈哈哈~……」

剛剛還在泣的我不自控地又笑了出來,覺鼻涕都進了咧着的嘴巴里。腳心就像一個開關,只要一被搔癢我就不管不顧地失態,我甚至有一種把這雙腳用魔術變沒了的想法。

可這輪撓癢我卻可以愜意地大笑出來,甚至還能説了半句話。是的,能笑出來對我來説都是一種解,看來這次蓉蓉姐已經手下留情了。她已經不是在用手指甲像剛才那麼烈地搔,而是一下下用手指稍微使勁兒地摳着,這樣的癢使我不至於像剛才一樣差點直接昏死。

「剛才還哭呢,這會兒又笑,你是不是裝的呀~?」

「不哦吼吼~……不是哈哈哈~……」

「小木平時不深沉的嘛~?怎麼被姐姐撓腳心兒整哭了呀~?」

「哈哈哈~……怕、怕癢呀哈哈哈~……」

「哪~兒~怕~癢~呀~?」

隨着蓉蓉姐如同逗幼兒寶寶一樣地拉着俏皮的長音,她的手指在我的腳心窩兒裏開始畫着圈圈……

「腳、腳心兒怕癢哈哈哈哈~……」

「哦~?你的腳趾縫兒、腳後跟兒都被姐姐刷夠了,你也不服~!剛才你還和姐姐犯渾~,現在知道腳心兒癢癢終於怕啦~?那這麼説小木是最怕撓腳心兒咯~?」

「對、您説的都對呀哈哈哈~……」

「那你還兇不兇姐姐啦~?」

「我、我不敢啦哈哈哈哈~……」

「那你再兇姐姐和百惠兒怎麼辦~?」

「再兇哦吼吼~……還被你們撓腳心兒呀哈哈哈~……」

「不錯不錯,那姐姐説你的小腳丫像小女孩兒的你還生不生氣呀~?」

蓉蓉姐又變換了動作,她把雙手握成爪子一樣,用十手指的手指甲從上而下地刮過我整個光光的腳底板兒,十管齊下地慢慢划着道道……

「哎呦~?!不、不生氣啦哈哈哈哈~……」

「那你自己承認一遍吧~?不用姐姐教你怎麼承認錯誤吧~?」

「哎嘿嘿嘿~……我的小腳丫像小女孩兒一樣~!我的腳心兒最怕被姐姐咯吱呀哈哈哈~……以後犯錯誤了就被姐姐綁起來撓腳心兒~!求求姐姐消消氣,放了我這個小男孩兒吧,我、我再也不敢淘氣啦哈哈哈哈~……」

我毫無廉恥地像倒豆子一般説了出來,心裏面只想着怎麼順着蓉蓉姐怎麼説,怎麼説她能愛聽就怎麼説。用一種温順可愛的語氣,甚至帶了一點撒嬌的成分在裏面,這是我長這麼大都從未有過的神態。我已經徹底被搔癢腳底得崩潰了,整個人都壞了……

「不錯不錯,説得,總結得很全面嘛~!姐姐很高興~!那姐姐獎勵你一會兒撓腳心兒行不行~?」

蓉蓉姐的手指甲再次刮撓起我的腳心窩,可這次沒有那麼快速,而是很輕柔地挑撥,真的像是在獎賞我一般,這樣的搔癢讓我的頭皮都一陣陣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卻不會讓我笑得太過厲害……

「哎呦呦不行嘻嘻嘻~……」

「嗯~?」

一聲警告般地鼻音,她的指甲突然變得迅猛有力!

「哇啊哈哈哈哈哈~……!行、行~!姐姐想什麼時候撓就什麼時候撓我~!撓多長時間都行~!哎呦輕點姐姐,求您輕點呀哈哈哈~……謝謝您的獎勵呀哈哈哈哈~……」

「呵呵~……這才是乖孩子~……」

那隨時可能突然發力的指甲是懸在我脖頸上的一把斧頭,我被嚇得連連求饒,連最後一點兒男孩子的尊嚴都不要了。

「沒想到小木比我還要怕撓腳心兒,遇上姐姐真是太倒黴了~……」

一直不發一言看着我們倆直愣神的百惠終於開口了,她越是這樣自然我越是尷尬。她不説話還倒好,一説話又讓我羞恥不堪,我竟再一次開始了哭鼻子……

那個打疫苗不眨眼睛,摔破膝蓋不皺眉頭的我,就因為在童年最喜歡的小女孩面前被她姐姐撓腳心,敗給了鑽心的癢,説着幼稚的言語,又羞又氣着哭成一塌糊塗。

終於停下了。

蓉蓉姐坐在我身邊,用手不停地抹着我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臉蛋,用又憐惜又安的語氣輕輕開口説道——「以後還敢不敢偷偷來咯吱百惠啦~?」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嗚嗚嗚哇哇哇~……」

她不安我倒好,一安我倒哭得更厲害了。就像有的小朋友摔倒了、磕碰了,大人沒發現他還不會哭鬧,一但受到注意反而立刻變臉大哭一樣。

「為啥不敢啦~?」

「因為、因為我怕再來被姐姐綁着撓癢癢,怕被姐姐撓腳心兒~!我害怕啊嗚嗚嗚~……」

完全失態了,對於造成我如此慘狀的蓉蓉姐,這個始作俑者,我卻像遇到了救星一樣把臉貼着她的手掌哭泣,如果不是被綁着,我估計我都會撲到她的懷裏。完全不再想就是她把我成這樣的,心裏反而充滿對她不再搔癢我的

「哎呦呦,怎麼小男子漢哭成這個樣子~?別哭啦別哭啦,姐姐不咯吱你啦~!」

「百惠兒嗚嗚~……別、別讓百惠兒再看我嗚嗚哇哇~……」

「好好好,乖乖乖,不讓百惠兒看你了,姐姐知道你覺得丟人了,不哭不哭~……」

「姐、姐姐嗚嗚嗚~……」

蓉蓉姐就這樣一邊像哄寶寶一樣安着我,一邊在牀邊拿出一條不知什麼時候放在那裏的紅領巾——「百惠兒~,用這個矇住眼睛,然後去牀尾坐到板凳上,再撓撓小木的腳丫兒,看他還哭不哭了~!」

她的手攥着我們小學時每天戴在前的紅領巾伸向了妹妹。

「哎呀姐~——!你看你呀~!怎麼還不饒了他~!你、你還要咯吱就咯吱我吧~!」

百惠生氣地一跺腳,愣是不肯接去那條棉布制的紅領巾。

「你~?!你怎麼還要~?!哇啊~——」

氣急敗壞地我就像個嬰兒一樣大聲哭鬧起來,要撓就撓吧,我就在這兒哭死給你們看。我已經徹底崩潰到不能自已了。

「聽姐姐的話~!快去~!這樣他就不哭了~!」

蓉蓉姐瞪了一眼百惠,大姐姐的威嚴不容人抗拒。

當百惠慢地走到牀尾坐在小板凳上,用紅領巾遮住眼睛在腦後打結,然後把小手探尋着摸上我的光腳板兒以後,我才知道蓉蓉姐所説的止住我哭泣的辦法是什麼——「唔~——!」

她用另一條紅領巾進了我的嘴巴里。

我絕望地看着蓉蓉姐,還未來得及我再做什麼表情,百惠稚的小手已經掏進了我的腳心窩。那小巧的手指就一下下在我的腳心裏劃道道,並不是癢到讓人發瘋的那種刺,而是讓人全身酥軟的痠麻。我的臉不自然地再次扭曲了,很違心地對她姐姐的這個辦法做出笑眯眯地肯定。

隨後我便笑不出來了,因為蓉蓉姐的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揪住了足球短褲的繩,指尖一挑便順利解開,然後慢慢褪下我的足球短褲——我那按捺不住的小牛兒,直直地着,從兜不住它的三角內褲中鑽了出來,部又被內褲勒着,只能緊緊地貼在左側大腿上,早就燒得滾燙……

「百惠兒,小木不哭啦,你接着好好撓撓哦~……要不他又不行啦~!」

蓉蓉姐瞄了一眼我的小雞雞,然後輕飄飄地對牀尾的妹妹説了一句。

「姐姐~……你真是的~!」

百惠發般地使勁摳了兩下我的腳心窩兒,我渾身一繃,小得更直了!沒有了足球短褲的限制,它已經開始歪歪斜斜地要站起來了……

「姐姐小看你了,你還真不是小男孩兒了呢~……」

蓉蓉姐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輕輕伏在我的耳邊,用百惠絕不會聽到的聲音,輕聲細語,口氣如蘭……

隨後她用修長的手指觸摸到了我剛發育成器。

我的全身猛地一顫!

百惠一愣,只當以為是撓到了我的癢處,更用心地在我的腳心窩兒裏用尖尖小小的手指甲輕輕搔起來了……

「姐姐知道你喜歡百惠兒,從你一小到大姐姐都知道~……」

她瘋了,她一邊用百惠聽不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説着,一邊在摸我的生殖器。嗯,《青期生理健康手冊》寫的,叫生殖器,沒錯。

「但姐姐不知道你和我一樣也愛咯吱人呢,小木~……」

她一定瘋了,她正理順着我的三角褲衩,然後向下再次褪去!我的小牛兒終於毫無束縛地直楞楞站起來了,的方向衝着天花板,極為微小得一陣陣顫顫巍巍……

「其實姐姐今天把你抓來就是為了撓你癢癢呢,小木~……」

早就隱隱猜到了,真相大白並沒有給我帶來解惑的清醒。蓉蓉姐的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捏住了頂端的包皮,一點一點地向下剝開,直到撥到一半時包皮自動地捲進了冠狀溝,就像十分聽她手指的話一樣。包皮繫帶突然拉扯地非常不適,從未這樣暴過的龜頭一陣陣發麻……

「姐姐小看你了呢~……我們小木確實不是小男孩兒了~……剛才姐姐全看見了,百惠進屋第一次只看了一眼你光着的小腳丫~……你的小雞雞就硬了呢~……你還真是個小狼~……」

「唔~——」

那一句句抑揚頓挫的悄悄話吹的我耳朵眼兒發麻,隨着蓉蓉姐的細聲細語,她微微冰涼的手徹底握住了我炙熱的小,我一咬紅領巾,被刺得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古怪的輕,這動靜兒羞得讓我想昏過去。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人叫它命兒了,被大姐姐握住這裏,我真的覺整個身體都被她左右,整個人都向她徹底屈服,她掌握住了我的生命……

「被喜歡的小姑娘一撓腳丫兒,我們小木這兒就忍不住了~?現在百惠兒就在撓你怕癢的腳心兒哦~……你是什麼覺呀~?哦~……你不能説話呢~……」

「嗚嗚~——」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從鼻孔不時地噴出氣。這樣挑逗的話語竟然讓此時的我沒有了一點兒反抗的覺,甚至想再聽蓉蓉姐多説一些。她這邊説進耳朵眼兒讓我羞一分,百惠那邊搔着腳心兒讓我也癢一分,她的手指還不停捏着我的包皮上下輕輕翻,稚的龜頭受不得包皮一次次乾巴巴地覆蓋,這樣強烈的刺讓我無法自控地哼哼出聲……

「我們小木的小腳丫兒最怕癢了是不是~?那就應該被他喜歡的女孩子好好咯吱哦~?小木的小雞雞也一跳一跳着受不了了呢~,讓姐姐幫幫你吧~,讓姐姐幫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小男子漢~……」

她最後一次把我的包皮剝下,然後用手指不停蘸着鈴口不知何時冒出的愛,輕柔地、一點一點地把那一片黏糊糊濕答答慢慢抹勻在我的小牛兒上。當我的小已經觸手一片滑膩時,蓉蓉姐的手才悄悄地整個握了上去,再開始慢慢擼動起來……

我的眼神渙散了,喉嚨好緊,心跳好快,嘴巴被堵得好舒服,連身子都覺得被綁得舒服,要不我可能已經飛上了天!我極為響亮地用鼻音了長長的一聲——「唔唔唔~——!」

「呀~?!小木~,是、是我撓的太癢了嗎~?」

百惠的話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都快聽不到了……

「沒事,你就好好撓他的腳丫吧~!他被你哄得很舒服~,你就當替姐姐好好道歉哦~……」

蓉蓉姐的聲音雖然提高了一些,但聽起來那麼柔和,她説的太對了,趕緊再撓一撓吧,腳心窩兒剛才被百惠的小手撓得真的好舒服啊……一直這樣下去吧,求求你們就這樣一直玩我的身體吧,百惠一直撓我的腳心兒,姐姐一直摸我的小牛兒……

「小木連前的兩顆小米粒兒都立來了呢,被撓腳丫兒和摸牛牛兒就這麼舒服嘛~……」

蓉蓉姐又在我耳邊輕輕説了一句,原本支撐着下巴的手放到了我的脯,繞着我的一顆頭一次次的畫圈,就在頭旁邊用手指甲輕輕搔着,就是不肯按一下那已經凸起的重點,讓我刺癢得發瘋!我的脯最大限度地起,極為艱難地左右扭扭身子,希望用肢體語言告訴她我的窘境……

太好了,蓉蓉姐就像能瞭解我的所有小心思,知道在什麼時候給我最恰到好處的刺。她的兩手指終於觸上了我殷切期盼被碰觸的小頭,輕輕捏了捏,又,最後開始一下下快速地弾撥着那顆小豆豆……我不可避免地再次高聲呻——「嗯唔~——!」

「小木好像快到了呢~……哧溜~……」

見好就收,蓉蓉姐不再折騰我的頭,轉而再次伏在我耳邊低了一句。隨即她的手按住了我的腦門兒,竟然把舌尖探進了我的耳朵眼兒裏輕輕了一下!

「哼嗯~——!」

那隻一直擼動我小牛兒的手變得越來越快,我覺我的整個身子都陷入到了小牀裏……我是一個被封印住了身體的小男孩兒,小小的身體被好好地錮住,全身僅僅殘留的覺只剩下着小腳丫和小。腳丫被最喜歡的小姑娘輕輕撓着腳心兒,癢得人如痴如醉,被又服又怕的大姐姐滑溜溜地一擼一擼,仙得人慾生死……

「小腳丫都快被癢死了吧,小木~……百惠兒可是撓得很認真哦~……可是你怎麼不像剛才姐姐撓你一樣快笑瘋了呢~?」

「唔嗯嗚嗚~……」

我的小雞雞在她的手中漲大到了極限,她的掌心一下下蹭着包皮繫帶,拇指和食指箍成的圓圈從龜頭到莖愈發快速地上上下下,整個小上每一寸都被好好照顧着……

「是因為百惠兒撓得舒服~,不是那麼癢癢~?還是小雞雞被姐姐得舒服,就忘了腳心兒的癢癢呀~?」

「哼嗯嗯嗯~……」

我的神已經完全失控,此刻只想用腳丫和被迫着伺候着她們的小手,別的已經什麼也想不到了。蓉蓉姐不停下的問話我只能用一聲聲低來回答,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覺,這種覺叫做咧!

「要到了呢~……要到了呢~……小腳丫和小雞雞的舒服讓小木要到了呢~……小木要好好的哦~……不用怕的~……髒了姐姐會幫你收拾的~……你就好好地舒服就行了哦~?放鬆一點兒~……什麼也不要想~……就想着腳心兒的癢癢和牛牛兒的舒服就行了……」

「唔嗯嗯嗯嗯嗯嗯嗯~……」

被蓉蓉姐越來越快地擼着……

好像有什麼事要來了,一種原始的、本能般地未知竟讓我的心頭一陣恐慌,我全身一陣陣發抖,隨着蓉蓉姐的安本來準備放鬆身體,想由她們擺佈。但我的整個身子突然開始不可控的緊繃,眼球猛地向上翻去,板兒不自主地抬起,然後被部的揹包帶生生拽住!

「到了~……到了~……小木要變成小男子漢啦~!小木是被小腳丫的癢癢和小雞雞的舒服變成男人的,要一輩子記住哦~?吧,小木,吧~!」

蓉蓉姐的手開始飛快地擼着我的小,我似乎都聽見了一陣陣咕嘰咕嘰的響聲!

百惠的指甲也在我的腳心窩兒裏搔到了最癢的兩下,就像找到了我的死般,今天最刺的兩下!

一股從脊柱而來的電一般的訊號麻了窩,透過繃緊而微顫的腹部,匯聚到下直衝口兒而去——「哼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我咬着紅領巾瘋狂地了!兒被蓉蓉姐一擼到底輕輕按摩着,用另一隻手掌遮着鈴口,一股股地接着我噴出的初,那一下下極其猛烈地噴在了她的掌心裏!

我的雙腳從未有過地猛地一繃,然後隨着大力地蜷縮起了腳掌,得百惠不知所措,她立刻盲着抓住了我劇烈顫抖的腳趾,然後大拇指死死地抵住了我的腳心窩!

「唔~——!唔~——!唔唔~——!」

這是世界上最好的覺!我的大腦已經沒有了自主意識,似乎整個人都飄蕩在了雲間!全身大部分已經沒有了知,只剩下用和腳丫受着她們手指的愛意,然後咬着紅領巾如幼獸般嘶吼着——!再一股股地

時間又到了傍晚。

「小木~,今天把你折騰慘了,今天撓了你那麼多次腳心兒~,我把我的卡全送給你了~,希望你不要生氣~……」

百惠對我不好意思地微笑,雙手捧着卡冊向我遞了過來。

「呃~……」

我不敢去接,只是愣愣地看着她滿是安的小臉。

在我之後,蓉蓉姐把蒙着眼睛的百惠帶出了房間,然後又進屋給我鬆了綁,收拾了好一陣。

我緊接着就在百惠的小牀上被蓉蓉姐蓋好被子,沉沉睡過去了,在幼兒園未睡的午覺今全補了回來,這一覺睡了一下午,無比香甜。

糊糊間,我知道蓉蓉姐還像幼兒園阿姨一樣坐在牀尾,把手伸進被窩裏握着我的腳掌,一下下輕輕着,那覺真是美妙……

「你就收下吧~,小木~!」

聽到蓉蓉姐的話,我渾身靈了一下,趕忙把那美的卡冊接了過來,不自然地摟在懷裏。

我還是很怕她,對她惟命是從。

「呵呵~……太好了~……」

百惠似是做好了一件大事,眉目間滿是欣喜。

「走吧,今天姐姐領你倆下館子,去吃肯德基好了~……」

蓉蓉姐的雙手同時撫上了我和百惠的頭頂。

「好哎~——!」

百惠快活地叫了一聲,隨即跑去門口穿鞋子了。

「怎麼啦,小木~?」

蓉蓉姐面對着我蹲下身,颳了一下我的鼻子。

「呃~……沒、沒怎麼~……」

我搔了搔後腦勺,低下頭慢慢説道。

「那就走吧~,快去穿鞋~!」

她温柔地笑了,然後用手拍了拍我踩在地上的光腳丫。

我也朝着門口啪嗒啪嗒地跑了過去。

後來,我們的關係一直很不錯。

那本集齊寶可夢的卡冊,我也一直留着。

全文完

2021.4.220:51

最近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