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晝、朱衣劫】(18)【作者:lastsins】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作者:lastsins

字數:8678

予人玫瑰手留餘香,希望您高抬貴手點一下右上角的舉手之勞

您的支持是我發帖的動力,謝謝

************第十八章

「冗昌二州共十二座城,北部九城即可滿足諸民所需,實不必多動刀戈,北辰已表示議和意願,就此罷兵,也可以讓戰場上的人手轉而抗雪獸入侵。」

闊大的君帳內,數人各自盤腿坐在一個矮几前,進行着戰務討論。

甫聽天行所言,佔在場人數一大半的長者們都不以為然。這其中乃摩最為德高望重,也一反常態的第一個表示反對,「南狗……」

想起四挪然一向反對明族人使用侮辱稱呼,他改口繼續説:「北辰軍現在是一蹶不振,主將紛紛被斬,東土一句話説得好,牆倒眾人推破鼓亂人捶,此時不斬草除,還要給他們適應環境的時間不成?」

天行?克伐寧赫看了看其他人,「各位對東土王朝存有的仇恨我明白,可他們有萬萬人口,損失的這些士兵又算得了什麼?還不如點到即止,一次戰敗,所謂的天朝也不可能立即再戰,正好給我們休養生息的時間……」

「既然如此,我想我需要考慮一下下一步的決策……都散了吧,繼續爭吵是無意義的。」格汗高居上座,看着下面意見不同的雙方,內心正在糾結。

他也很恨東土人,從小到大草原上的頌詩人就無數次唱,明族人陰險毒辣,無時不刻不在尋思如何滅絕草原上所存在一切生命。這次戰役,又累計屠殺了數萬沁族,如此新仇舊恨,誰不怒髮衝冠?誰不乘勝追擊?

可冷靜想來,就算把敵人都趕出冗昌,又有什麼大用?前克迭律飛鷹來信,報雪獸的數量越來越多,急需增援……

這時已經有幾人離開,格汗忽指了指剛剛起身的乃摩和斡剌次花,「你們留下。」

聽到這話,大家都知道這是要和二位老人密談了,不過草原各族都有聽取長者經驗的傳統,所以沒人不滿。其實要做出決定,一般還要和八大長老另外商議。

人都離開後,格汗從狼皮大座上踱步下來,一改此前的嚴肅莊重,而是出了愁容,「大哥他患疾崩殂,也沒有指定繼承人,現在我看天行和昊都氣宇不凡,真不知當如何選擇了。」

沁族自古有幼子繼承的習慣,不過那是普通貴族和牧民,身為統領各家幾十萬人的首領,卻是要將權力給子嗣中的能者,尤其是現在——由於先汗不在,各貴族的異議越來越多,若立個什麼都不懂的孩童,自己再有不測,安知不會鬧出亂子?

斡剌次花只道格汗是想問大挪然有無擅自濫殺,上前一步説:「昊他一直謹遵格汗教誨,嚴令部下要善待城民與俘虜……」

「你個老不死的,別答非所問了。」乃摩忽然出口打斷了他。然後目光轉向帳頂,「我只知道,每代挪然都要被送到外面,九年後還能回來的,就應該承接汗位。這是先祖留下的規矩。」

乃摩向來和昊走得近,格汗和斡剌次花都不料他會這樣説。不過也許在乃摩看來,傳統更為重要吧。

「老人家愚鈍,實在是沒有好的意見,這種事,全聽格汗的。」

面對斡剌次花的敷衍,格汗並沒有再説什麼,只是輕輕地歎息。

…………

出來後,天行搖搖頭拒絕了旁邊幾個人去喝酒的提議,而是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個牧民家的廬帳前。

在外面,就能聞見暖爐燃燒散發的氣味,他掀開門簾進去。

裏面沒有什麼陳設,只在中間有一個方形大牀,現在上面躺着一個女子,除了頭部都被一張寬大的白羊絨毯覆蓋,隱隱可見腿部彎曲顯出的優美起伏。

她的面部朝向另一側,天行只能看見她的一頭黑齊耳短髮,無法確定對方是醒還是昏,想了想,放慢了腳步。

他在距離對方一尺時停下,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靜靜地凝視她的背影。

這是第十五天了,之前來,她不是昏不醒,就是對自己惡語相向,畢竟曾是敵人,這也沒什麼,但天行還是害怕看見她生氣。

其實她許久前就醒了,只是四肢尚有些乏力,只好靜止不動,對方從外面走來,雖然沒説話,但掀開門簾這些動靜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幾個額巴……就是大夫,都説你是受刺太多,所以腦髓用昏來做自我保護……」天行不好意思地笑笑,「看來是我吵醒你了,你覺還好嗎?」

可能是由於吃過兩次灼骨散,她身體無力的副作用持續了更長時間,以至於在廬帳裏的這些子,連咬舌自盡都沒有力氣,只能痛罵於他。但語言終究是無法殺人的。

看見他的表情,顏煙頓覺憤怒,不過就算現在身體恢復了也不是他對手,不如靜觀其變,臉上於是故作平靜,「還好。」

「幾天前我軍營帳遭遇襲擊,大家怎麼也想不通你們如何摸進來的……起初還有人覺得你們不是北辰軍的人,我想你們是連夜翻山越嶺而來吧,當真是好氣魄!」天行緩步走到一邊,「兩軍力戰,都各有理由,我們拿起武器並非為了殺生取樂,而是想更多同族能活着。」

他頓了頓,當顏煙正在揣測這些話的用意時,才又繼續,「我大哥素來好殺,幸有格汗和我屢次勸告,並未殺戮各城百姓,倒是你們,所謂的正義王師,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族民眾大開殺戒……」

「戎蠻賤種,個個死有餘辜!」心裏暗罵了一句,顏煙出口打斷對方,「那你就殺了我,給你的族人報仇雪恨吧。」

天行苦笑了一下,「冤冤相報何時了……而且你一個人就能抵幾萬條命嗎?

倘若我們也殺同樣數量的明族百姓復仇,你們又要給他們報仇?古往今來草原和天朝戰火無數,誰又能記清誰殺了誰多少人?誰對誰錯?誰惡誰正義?「

沒想到對方會有這種思想,顏煙頓時錯愕,然後才提高了音量,「……所以呢?」

「所以,活着的人應該向前看,死者已矣,他們也不會想看到生着糾結悲愁度的——我喜歡你,想娶你……如果你不願意,我會安排讓你和那些黑衣人安全離開……」説出後半句話時,他明顯猶豫了一下,完全不像傳説中狼族漢子的獷直接。

什麼?

顏煙如同遭受晴天霹靂,這怎麼可能?對方要是喜歡自己,不應該早就等不及把自己剝光姦了嗎?

她的回憶倒轉到了幾天前,那次行動失敗,三十六人裏其餘的都已戰死,剩餘陸續被俘的十人裏,六個男的和四個女子被分別關押進地牢,後來包括顏煙的四女又被拖到一個大廳,連同之前的三十個女俘虜一塊擺成五排,口石球,緊縛跪地,以接受虜人的集體輪姦。

輪姦第次開始,顏煙被五花大綁跪在第三排開頭,她雖然不想聽,可耳邊的叫聲卻震聾發聵,少數的處女自然是痛聲尖叫,那些已破處的則是很快由驚叫變成了叫。

她們一個個都嗷嗷叫喚、口水橫水氾濫,完全不顧一個軍人……哪怕是一個明族人的尊嚴!

還差兩個就輪到顏煙了。心裏極度緊張之下,她氣血灌腦便暈了過去,後面的事也全無印象。

如果他想獨享自己的體,那上一次和這一次就是絕好機會,她本無法反抗,又何苦説這麼多?

愛情嗎?加上在戰場上的那幾次,兩個人只見了不到十面,上一次……好像是昨天吧,就在這裏,她還一度對她拳打腳踢。沒有長時間的接觸,哪裏會有什麼愛情?

天行也知道現在就提出這個問題太唐突,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過那種覺太強烈了,能説出來,哪怕被拒絕,也比憋在心裏好受。

不過他並不知道一瞬間她就想了這麼多,還以為她不想回答,於是又繼續説,「我的權力就這麼大,其他的俘虜,我只能求我的大哥留他們一命。」

「那天……大廳裏的那些女俘虜,現在怎麼樣了?」顏煙面

「有十一個因為承受不住上百人的高強度姦,體力透支而死……其他的,都被帶回了草原上……作為戰士、牧民的慾工具。我也不想看見這種結果,可這是我們的習俗……我無力改變……」

高強度……其實就是兩個同時被,她心裏一股惡寒油然而生。「這是什麼地方?我在那個大廳裏時是一絲不掛,這些天……」

「這是一個牧民的住處,這些天他在外面放牧,我就把你安排在這個空帳了,你從路上到這裏又一直人事不省,所以每天都讓人來餵你喝水和牛……」天行看了看廬帳的四周,「當時在場的都是男人,我只能抱着暈過去的你離開,到了我的住處,就是幾個女僕幫你沐浴、穿衣。我帶你回來的路上,也沒有再碰過你……對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顏煙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時,心裏閃過一個念頭,然後反問,「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們的身上又沒刻着字,怎麼能看出誰是誰?當時匆忙,也忘了問其他俘虜關於你的資訊了……」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乖孩子,又是現在這種場合,謊言便張口就來,「我叫朱衣,是軍中一個隊長。」

「朱?難道你是北辰重臣朱阾嚴家的人?」

「沒錯,他是我父親。」

「聽説他有二十多個女兒,還有許多私生子女……不知道你?」

顏煙頓時有些為對方的打破沙鍋問到底驚訝,佯怒着回答,「你是查户口的嗎?」

天行看她的表現,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去,有這麼多兒女,難免就會冷落其中一些,看來她應該是對父親印象並不好……自己不也是嗎?從小沒受過什麼父愛,不足十歲就被送到東土,説來,天行覺得師父十六漈還更關心自己。

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他回頭看看已經坐起的顏煙,「既然你是軍人,應該不會像大家閨秀一樣靦腆了,我剛才那句話雖然唐突,但還希望你能理解……」

「我覺身體好多了,想自己洗個澡換套衣服再説……」

「好吧,我去叫達拉過來幫你,順便帶你四處轉轉……」天行最後看了一眼她,然後轉身離開。

等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遠處,顏煙才來得及掀開羊絨毯,觀察自己身上的衣物,這是一件翠綠連體長袍,低圓領讓深邃的溝呼之出、球也脹鼓鼓地將面料撐爆;下麵則只覆蓋到膝蓋,光滑的小腿可愛地在外面。腳上則是一對白短襪。

她把下襬掀起到頭頂,用銀牙緊緊地咬住不讓其滑落,然後雙腿左右打開,點綴滿濃密陰的生殖器赫然出現在部,中間的紅上還有幾滴水珠。怪不得她覺身體很涼快,原來裏面是裎的……

她伸出右手放到茸茸的陰户上,想了想便用中指將縫掏挖出一條通道,少女的是如此地緊緻,就連一纖細柔的指頭都難以寸進。

「喔……啊……」她蹙眉低,費了好大勁,中指覺到一圈燙的巨大壓力,極力才前進些許。

她手的次數不多,也就不到十次次,上一次是在兩個月前……這段時間沒有,陰道好像又變緊了。

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中指頂端頂到了一個富有彈、中間有一小孔的東西,她立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它還在……」

拔出手指時,因為速度過快,陰收縮發出了「啵」的一聲輕響,指間還帶着幾絲亮晶晶的水……

她確認自己的處女膜完整與否,用時不過幾彈指,外面就傳來一聲聲靴子踏地聲,輕柔飄忽,來人應該是一個女子。

顏煙急忙忙把長袍下襬放下來,擺出正襟危坐的模樣,然後,門簾掀開,一個紮滿辮子的女孩走了進來,她面容秀麗,只是膚稍暗,比顏煙足足矮了一個頭。

女孩對顏煙鞠躬行禮,「阿娜,我叫達拉,有什麼能效勞的嗎?」

「沒想到虜人的東土語也可以説得這麼好聽……」低聲嘀咕了一下,顏煙跟隨達拉向外走去。

太陽位於中天,陽光有一些晃眼,氣温卻是不冷不熱正相宜,不似冗昌的嚴寒。而現在東土應該還是盛夏的酷熱。

她忽然轉過頭,「阿娜……是什麼意思?」

「翻譯成東土話,應該是太子妃……或者王妃。」

一路上不時有人走過,看這兩個女子都是一身草原上的常見的袍服,並未多加理會。

向西走過三十多排廬帳,達拉帶着顏煙進入了內城,把守的十幾個矮壯鬍鬚大漢,知道達拉的主人是誰,也就直接放行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條寬一丈的石道,筆直延伸至遠處,從兩個人站立的地方看去,一座黝黑的雕塑兀自屹立,那是一個壯碩巨人,雙手緊握面前一大柱,似乎想將其壓入地底。它的底座,則是一個十級圓形高台,在陽光下隱約有光澤閃動。

看見顏煙的目光被引了過去,達拉頗為得意地解釋,「那是兀拔蘇韃兀帖哈大神的次身塑像,從小就聽老人們説,他是草原兒女的守護神,會震懾各類靈,庇佑諸畜豐產。」

「這是什麼時候立的?看這雕塑城牆還高一截,怕是有二十多丈高。」顏煙有些不敢相信。她倒是知道次身,傳説中許多神明本體都高達千百萬丈,有降臨凡間,就只有使用更小的身體。

這雕像看似糙,實則功夫都用到了關鍵部位,結合其面生多目、口具鋭齒,遠遠看去,就能受到磅礴的、兇悍發力量。蠻夷之地,怎會有如此鉅作?即使古代有這種大工程,史書上也應該有記載才對。

「這個,恐怕只有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長老知道了。」達拉搖搖頭。「至於這個動作,據説是大神為了終結大地震,正在向地下楔入最後一定界神杵。」

…………

下午,夕陽西下。

「就要……這件吧。」

箱子裏橫七豎八擺放着十幾套長袍,並沒有經過什麼挑細選,顏煙拿出唯一一件火紅的,放在身前比劃了幾下。

「真不錯,我來幫你穿上吧。」

聽見達拉的話,她本想拒絕,可把紅袍翻來覆去也摸不着頭腦——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服裝。

「好吧。」把長袍遞給達拉,她轉過身,將潔潤纖長的雙臂打開成一字。

不多時,兩個人就從帳中走了出來,天行已在距離三丈外等待。一回頭看去,顏煙腳踩高近膝蓋的褐靴子,身着的長袍紅似火焰,被過於豐腴的女體撐得部大大隆起,隨着移動而不停地輕微顫動;下襬自然下垂直到膝蓋處,曳動中不時現出緊緊裹住大腿的黑緊身褲。

顏煙走到天行面前才停下,「我做出決定了。」

看她面上古井無波,雙手抓着袍擺。後面的女奴達拉表情也是緊張兮兮。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剛才那個廬帳以前是我姐姐住的,她不在了就被用來存放衣物,還以為不會有你喜歡的……我已經安排好了,不過我想帶你看看草原的風光……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點點頭。

「達拉,去讓內莫幹牽兩匹馬來。」天行一邊説,一邊上去拉起顏煙的左手。

這段時間草原上並不冷,但入手的觸卻涼絲絲的,像是一塊冰。不過她並沒有表示反,亦步亦趨地跟在天行身旁向南走去。

浮黎城雖叫城,其實並沒有太多建築物,只有三圈城牆,從裏到外邊長分別是五里、十里、十五里,空中俯瞰就是一個正方形。外城住牧民,中城住貴族,內城住的則是部族格汗及其眷屬。

糙的石板地面上走了沒多久,剛才她換衣服的那個白廬帳就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灰的、大一些的。

「昨天你讓那個你的女人帶我四處走,就不怕我搞破壞?就在不久前,我們還是敵人……」顏煙忽然低聲問他。

「因為……我相信你,而且你手無寸鐵,又能造成多大影響呢?」天行的步伐慢了下來,「還有,你是説的達拉吧……她只是我的貼身女奴,不是我的女人。」

「我曾經……」她還待説什麼,忽然側頭看見兩匹馬沖了過來。

右邊一馬上是一個前半部分光頭、後面留着單辮子的瘦削老人,左邊騎者則是個穿黑披風的矮個子。

轉眼間,二騎就到了身邊,當先就是一個稚氣未的聲音,「哥哥,才回來就又要走嗎?」

左邊馬上跳下一個一頭亂髮的少年來,先是看看天行,然後才把目光投到了顏煙身上。

她身材前凸後翹,就算穿着現在這種不袒背,也不赤腿顯臂的服裝,也能讓人心大動。眼見這個人是一個目測十五六歲的小孩,看她的目光裏,卻沒有明顯的慾。

天行走出一步做起了介紹,「他是我的弟弟——天格。」

又看看顏煙,「她叫朱衣,天格,你應該叫她姐姐。」

天格一副不明就裏的樣子,「聽説哥哥回來時帶了個女子,沒想到這麼漂亮——不過我不應該是叫她嫂子嗎?」

聽到對方最後一句話,天行緊張地瞥了下身邊,看顏煙沒生氣才説:「別胡説,朱衣……她過幾天就會走。」

「哥,你開什麼玩笑,這應該是你從冗昌劫掠來的什麼大家閨秀吧,就算開苞玩膩了,也應該留給其他人,哪裏有讓她離開的道理?」

「別説了。」天行有些不滿,「我不會讓你們碰她的。」

顏煙逐漸對天格有一種很厭惡的覺,並不是因為剛才他的口無遮攔,而是……一種不可描述的直覺。她並不願意承認,這種厭惡中,還有一絲恐懼。

倒是那個老人,讓她覺得有幾分親切……

老人從馬上翻身下來,對着天行雙膝下跪,「四挪然,老夫該死,沒有教導好天格挪然,才讓他這般出言不遜。」

天行上前將對方扶起,「大額鐸,我都聽格汗説了,你只是通各類詩歌醫術,對教書育人不興趣,天格這樣怪不得你……」

老人垂頭,長歎了一聲。「最近的馬兒都不喜歡進食,我和天格方才正給它們喂藥草,看內莫幹要牽馬,這小子騎着蓉兒就過來……我不放心就跟着過來了……」

這兩匹馬都比東土常見的高大,棕黑相間,十分相似,顏煙也不知道「蓉兒」是誰。

大額鐸在沁族語中約等於大巫師,和主導祭祀、占卜、治病的額巴不同,大額鐸通常擅長巫術,在各部族的領地上居無定所地漂泊,以及尋找有緣人傳承自己的衣缽。

一些説唱史詩,也多有提到他們斬妖除魔的事蹟。

「我錯了。」天格走到顏煙身邊,抬頭道歉,「朱衣姐姐,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你長得這麼好看,做我的嫂子多好,幹嘛要離開呢?」

他的語言和表情都很嚴肅,但……他站立的高度剛剛到顏煙部,以至於一眼就能對比出,她的單個峯,居然比天格的頭還大。這還是被袍子緊縛着,要是赤狀態……

顏煙只覺心裏不舒服,沒有理天格,退後幾步繞到左邊那匹馬邊,很順利地騎了上去。

「大額鐸,天格這傢伙愛玩,還讓您多費心了。」天行不好意思的從老人身邊走過,然後對天格做了個敲頭的手勢,才騎上馬,和先出發的顏煙奔向城東門。

看着兩個人越來越遠,大額鐸那爬滿皺紋的面龐忽然出了笑容,「你哥哥帶回來的這具母,真是極品啊。」

天格的臉上卻是一種疑惑,「看她的眼神,應該是隱藏了許多秘密,四哥對她又是這態度……倒不知是福是禍。」

「我們回去吧。」大額鐸笑眯眯地拍拍天格的頭,當先原路返回。

…………

一連五,天行和顏煙都沒有提起那天的事,只是一個帶領一個緊隨,在草原上四處遊覽,或觀落,或看雲變。她一直滿面冷淡,平均下來一天説的話還不到五十個字。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冰山美人……或許是她子使然吧。

,兩騎出城西而行,一直奔出近百里地,前面出現了一條緩的小河。

這裏水草豐渥,各鮮花、灌木尤為盛茂。二馬並排順着岸邊走了半刻,顏煙忽地止住馬勢,側過臉,望着河水逝,許久才冷冷地開口,「我願意嫁給你。」

天行愣住了。他從未想過現在的結果。

那天説出想娶她後,他就後悔了……兩個人只見過一面,本沒有情基礎可言。而且她是因為偷營失敗被擒,如果那次她們成功,大哥估計已經是個死人了。

她姿容都是絕佳。可那天在大廳中,她只是蓬頭垢面身全,被擺放在一大堆同樣一絲不掛的女體中。他還是立即對她產生了一種心動……本沒時間評判身材容貌這些因素。

「你説的……是真的?」天行怔怔地問,他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當然。」

「為何?」

顏煙腦子裏早已準備好託辭,「我是因為和父親吵架才從軍的,回去一定會被罵死,也沒有什麼意思。倒不如留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發現被抓住後,她曾經幾次想自盡,前面因為被繩子縛綁無能為力,到了草原上,身體又提不起勁。一直當這個男人幾次三番對自己表示善意,一個計畫在她腦中浮現。

之前所見可以看出他武藝不凡,準地投擲數斤大刀,不是普通訓練就可以做到的,就算是有武器,自己也不可能是他對手。

她説出了在城裏沒説完的那句話,「我曾經看很多史書上説你們會對搶來的女奴親自……破處,然後選擇最温順的作為貼身僕人。又喜歡兄弟易,難道都是假的?」

「這個嘛……其實我到現在,還沒有和女子有過雲雨……」天行搖搖頭,看着她的側臉,「至於達拉,是格汗……也就是我叔叔送給我的……她至今還是處子之身。」

雲雨?説白了就是……顏煙實在沒想到他還會這樣迂腐。

看對方沉默,斬釘截鐵地補充,「我對這些習俗規矩是很反的,子應該是用來疼愛的……而不是用來分享的。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碰你,哪怕他是天上的神明!」

「我又不是弱不風,你説得好像誰都可以上我一樣……」話音未落,她已經催動下駿馬,昂首起步。

…………

「這是幹嘛?」

桌上放着一個銀盃,口部是一個張開喙的鷹鵰。顏煙將它拿起,神疑惑。

帳中陰沉沉的,空中飄散着焚燒植物的味道,一個骷髏一般瘦弱的光頭老者,正躬身在地上畫着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兩個五芒星以不同角度重合在一起,每一條邊,用的都是不同顏

這個老者忘乎所以地畫完了圖案的最後一筆,然後站起來,接過旁邊一個小夥子遞過來的頭飾,在空中晃了晃才戴上。

「這是一個測試。很快就結束。」那老者眼中光芒一閃,指着顏煙,複又指地,「站進來。」

他用的卻是地地道道東土語,雖然有些生澀。

「這老頭,裝神鬼半天,還以為他也是個不懂東土話的文盲呢……」嘀咕了一下,她走到了老者所指的地方——地上圖案的中心偏右上處,

「靜止不動。」

「伸展雙臂。」

「張嘴。」

「轉身。」

「跪下。」

老者一連説了幾個詞,顏煙都乖乖照做。聽到要下跪時,只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跪在地上。

她從不相信男兒膝下有黃金那一套,這裏除了自己就是兩個男人,自己即便跪着,也不需要擔心他們趁機做什麼。

老者先是退後幾步,然後繞着顏煙的身體,緩慢繞行一圈,然後又逆向繞行。

他所戴頭飾上有一個平放的金盤,四周垂下十二道長條,此刻在眼前晃動,真如十幾個巨蟲在空中飛舞。

正逆繞圈一共重複了六次。

「伸出你的舌頭,越長越好。」老者説完,就走到一邊,握起剛才顏煙隨便丟放的鷹口杯。

他又伸出右手食指和無名指,重重壓在她鮮紅炙熱的香舌上,「不要動。」

顏煙沒來由地害怕對方會突然用嘴含住自己的舌頭……不過片刻後,老者拿開手指,放在銀盃上方,兩滴温熱的血落入其中。

「這……是我的血?」顏煙瞥見滴血的過程,大驚奇,自己方才壓覺到疼,難道按一下舌頭就能取血?

老者閉上眼睛,沒有回答,只是舉杯靜立原地。「外族女子,你可以離開了。」

這就結束了?雖然不明白到底在搞什麼,她還是二話不説就溜了出去,這種詭異的氛圍,她實在不想多待。

她走後一會兒,老者隨即睜開眼睛,接着,手裏的杯子抖動了起來,一團白霧逸散而出,然後「嗚」的一聲在空中迅速消失。

【未完待續】

最近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