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盡梨花月又西】(21-30)【作者:拖沓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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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拖沓天王
字數:20,739字
第二十一章
「苓兒!」白薇一從上海回來就來找嚴苓。
「呦!你怎麼還來這兒找我了!」嚴苓剛下台正要去卸妝,就見着白薇在後台找她。
「我這不是急着見你嘛。」白薇撅着櫻桃小嘴摟着嚴苓的胳膊跟她撒嬌。
「行啦!你這丫頭,真受不了你這麻的樣子。」嚴苓拉着白薇坐在凳子上,「你先坐這兒等會兒,我換了衣服,咱們去我家。」
「好,那你快點兒啊!」
待嚴苓卸了妝換好衣服,兩個小姑娘歡歡喜喜地拉着手一起回家。
一路上,白薇嘰嘰喳喳個不停,給嚴苓講在上海的時候她總是被師父訓,回到家她娘又是罵她,七七八八講了一大堆委屈。要不是嚴苓知道這丫頭的子,就要被她這聲淚俱下的表演給騙了。
「不過現在我有新師父啦,多了一個人疼我,也好!」白薇作勢擦擦剛擠出來的眼淚。
「小薇啊,我二叔雖然風評不太好,但他也是有真本事的,會好好教你的。他不訓人的,肯定不會難為你。」嚴苓怕白薇擔心,畢竟嚴仲鳴可是於先生口中的大魔頭。
「我不擔心的,嚴二叔總去我家的,怎麼會難為我呀。」
白薇説完這話,嚴苓就知道剛才的擔心多餘了,這小丫頭不難為自家二叔就算萬事大吉。
「苓兒,我師父在不在家呀?」白薇一副期待的樣子。
「我也不大清楚二叔在不在,咱們到家就知道啦。」
到了嚴家,兩人在前院就見着嚴仲鳴站在廊子下看徒弟練功。
「二叔!」「嚴二叔!」兩個小姑娘齊聲聲的喊嚴仲鳴。
「苓兒!回來啦。」嚴仲鳴跟兩個小姑娘招呼着,「呦!這不是白家的小姑娘嘛!」
「是呀!師父!」白薇擠到嚴仲鳴面前,笑嘻嘻的。
「敬師茶都還沒喝呢,就叫我師父了?」看着白家小丫頭這副可愛的樣子,嚴仲鳴忍不住就想逗她。
「那我叫您師哥好不好?咱們都是於先生的徒弟,這樣叫總沒錯吧!」白薇撲閃着無辜的眼睛望向嚴仲鳴。
白家人都是自己的剋星吧,嚴仲鳴暗自腹誹。想着不能失了長輩身份,面依舊慈愛,「就跟着苓兒叫我二叔吧!」
「好呀,二叔。那我先和苓兒去玩了,再見!師哥!」白薇拉起嚴苓就往後院跑。
好啊,這丫頭果然是個小狐狸,不然陳元平怎麼會來求着自己教她。等這丫頭正式拜了師,非得好好治治她。兩個小姑娘帶着笑聲歡快逃走,留嚴仲鳴還在原地盤算着。
很快白薇的拜師宴就安排上了,不僅白家和嚴家的人都到了場,陳元平還請了梨園公會里有頭有臉的角兒們來,看樣子是白家想趁女兒拜師的機會緩和兩家關係。
在一行人的見證下,白薇給嚴仲鳴敬了拜師茶。
飯局上,白家大白
和走到嚴伯嘯面前,「師弟,我敬你一杯。」
嚴伯嘯起身接過酒杯,向白和致意,「師姐請!」
語畢一飲而盡,兩人都是話少的人,千言萬語都化在這杯酒中。嚴家和白家兩位當家人此舉意味着嚴白二家化干戈為玉,在場響起陣陣掌聲。
白和又舉起杯子來到嚴仲鳴面前,「仲鳴,師姐這杯敬你。之前是白家對不起你,景明對不……」
「師姐您放心我肯定好好教小薇。」嚴仲鳴十分有眼的接過話來,將酒杯裏的酒飲盡。
「你是個好孩子呀……」白和説着話越來越哽咽。
「我也敬仲鳴一杯!」一旁的陳元平趕緊幫自己太太打圓場。
「小薇,你娘怎麼啦?」一旁的嚴苓小聲問白薇。
白薇看了她娘一眼,「她心裏有愧。」
「啊?」嚴苓以為自己沒聽清。
白薇又説:「我小舅舅不大好了。」
嚴苓輕輕拍拍白薇的手背,「小薇,別難過。」
「苓兒,要是我做錯了事,你會怪我嗎?」白薇一改往的活潑,突然變得有些心事重重,眼神也有些許暗淡。
嚴苓拉着白薇的手,「小薇這麼可愛乖巧,不會犯大錯的。就是出了事情,苓姐姐陪你擔着。」
「對啊,我最乖巧了。苓兒,雖然你只比我大幾個月,我就勉強讓你佔一回便宜。」有小姐妹安,白薇也不再想着別的。
拜師宴過去後,大家又恢復到了忙碌中。嚴家院兒裏卻熱鬧了許多,每天不是白薇帶着小師弟胡鬧,就是夥同小師弟或者嚴苓鬧嚴仲鳴。
「苓兒,要是我能住你家該多好呀。可是你的牀太小了,睡不下兩個人。」白薇摟着嚴苓慨着。
「是呀。」嚴苓嘴上雖然這麼説,心裏想的卻是自己家其實還是睡得下她的,畢竟自己現在都是睡在嚴伯嘯房間的。
#人物年紀:
長輩年齡:白和42歲>嚴伯嘯41歲>陳元平(白家上門女婿,嚴老爺子徒弟)41歲>吳雪(嚴苓娘)39歲>嚴仲鳴33歲
小輩年齡:劉師兄(劉管事兒子,不重要)23歲>白承(白薇她哥,不重要)21歲>嚴苓18歲>白薇18歲
第二十二章:H
嚴伯嘯站在櫃前盯着滿櫃子的衣服發怵,裏面滿了他家小姑娘的衣服,掛自己衣服的空間少的可憐。窗前的長案上也擺滿了小姑娘的瓶瓶罐罐。用他家小姑娘的話説就是這些都是她住過來的附加福利。
「爸爸!」嚴苓從外面回來,飛快的跑過來從背後抱住嚴伯嘯。
後院還住着嚴仲鳴,怕被他發現。嚴苓總是趁天黑打開房間的燈,晚些時候再熄了燈,然後偷摸摸跑到嚴伯嘯房間。
「怎麼不穿鞋?不怕凍着嗎」嚴伯嘯低頭看到小姑娘長長的睡袍下兩隻白的腳丫和微紅的腳趾,肯定是光腳跑過來凍紅了。
嚴苓兩隻腳丫子疊放在一起相互摩擦着,「我抄着廊子過來的,這麼短凍不着的。」
「就不怕地上的東西把腳紮了。」嚴伯嘯抱着小姑娘放到牀上,又展開被子給她蓋好。
嚴苓鑽進被子後,順手就拿着枕邊的書看。父女倆都有睡前看書的習慣,不過嚴伯嘯看的大多是史書為的是瞭解戲中人的時代背景,嚴苓就不一樣了,她什麼書都看,有時候實在沒書看了就拿嚴伯嘯的書來看。
「苓苓,快來泡腳。」嚴伯嘯端着一盆熱水放到牀邊。
嚴苓看書正入,應了一聲後,依舊捧着書躺在被子裏不動彈。
「真是拿你這丫頭沒辦法。」嚴伯嘯説着把小人兒扶起來,從被子裏出兩條細腿,把白
的腳丫子放到盆裏,用被子裹住小姑娘上身,好讓她坐在牀邊泡腳。
「噝~」嚴苓的小腳丫子剛被放到盆裏就發出一聲音兒來。
「燙了?」雖然剛摸過水温剛剛好,嚴伯嘯還是怕小姑娘皮膚會燙到。
「不燙,正好。」嚴苓應着,拽了拽身上裹着的被子,繼續埋頭看書。
一直到水涼了,嚴伯嘯倒掉泡腳水,嚴苓都一直光顧着看書,沒搭理他。
嚴伯嘯關了卧室的燈,留了牀頭兩盞枱燈,然後躺在牀另一邊,也拿起書看着。
邊上的嚴苓因着周圍光影的變化,也從書中的世界離出來。她放下手中的書,又去纏嚴伯嘯。
「爸爸,你在看什麼書呀?」
嚴伯嘯背對着嚴苓説:「《資治通鑑》。」
「好看嗎,爸爸?」
「嗯。」嚴伯嘯沒有轉身,依舊背對着嚴苓看書。
見嚴伯嘯不願意搭理自己,嚴苓有些急了,「比我還好看?」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嚴伯嘯不看小姑娘,都能想到她現在略帶惱怒的樣子。誰讓這小東西最近白天忙着和她小姐妹胡鬧,晚上又忙着看書,一天到晚歡快的很,早就把他拋諸腦後了。
「好呀!讓我看看是那位顏如玉把你住了。」嚴苓説着
走嚴伯嘯手裏的書。
嚴伯嘯轉過身,好笑的看着小姑娘打趣她,「吃醋了?」
「哼!你才醋了呢!」嚴苓反駁他。
「知道我醋,還不來安我。」嚴伯嘯把小姑娘摟進自個兒被子裏。
明明他想要,偏偏還裝出認真看書的樣子不情願搭理自己。嚴苓摟着嚴伯嘯的脖子,去吻他,雙腿纏在他身上勾他,又使壞的附在嚴伯嘯耳邊輕輕呼氣叫他「假正經」。
「好。我是假正經。你是什麼?嗯?小妖。」嚴伯嘯隔衣
小姑娘
前的兩團椒
。
被嚴伯嘯言語刺,又被他在
前
摸,嚴苓起了情慾,難耐的扭着身子。裙襬被
起,一隻大手從下面探入,兩指從
口
入,模仿着
器
合的樣子,在小
裏進出,刺
的
裏泌出水兒來。
「呃嗯……」小姑娘快忍不住了,往上拽着睡裙,出
前兩團雪
往男人的
膛上蹭。
「還真是勾人的妖!」嚴伯嘯不再磨着小姑娘,抬起她一條腿,搭在
間,扶着堅硬的分身,沉
頂入。
「啊~」嚴苓被頂的驚呼。
側入的姿勢,嚴苓不大習慣,想要轉過身子,結果牽着小摩擦着埋在身體裏的
莖,一陣難以言説的酸癢酥麻。
嚴伯嘯也被身下小人兒這舉動撥到,把小姑娘扶正躺着,繼續把下身的慾望,埋在花
裏深入淺出。陰莖
出時,帶出不少花
沾在
口和
莖
處,隨着
合的動作越發
烈,又滑落到兩人身下的牀單上。
嚴苓被他的意亂情
,只能憑藉本能回應他。一記深頂後,嚴苓忍不住躬身想要抱住嚴伯嘯,誰知身上的男人卻説了句「餵我。」
還沒待嚴苓反應過來,前的紅櫻就被男人含住。嚴苓羞的直閉眼,但
前的茱萸被輕輕啃咬帶來的刺
和男人的頭髮在
前的扎刺卻無不提醒着她此刻的
靡。
身下被莖不斷頂撞到最深處,
前又被
舐啃咬,雙重刺
帶給嚴苓滅頂的歡愉,很快就尖叫着到了頂峯,花
被刺
的泌出花
澆在
內的龜頭上。
「呃……」嚴伯嘯也被身下小姑娘的高刺
到,深頂了十幾下後,起身拔出
長的慾望,把積攢些許時
的白濁全
在小姑娘的小
股上。
歡愛過後,嚴苓累極,雙腿依舊保持着敞開的姿勢,直到嚴伯嘯幫她清理完身下,緩緩地給她把腿放好,然後鑽到嚴伯嘯懷裏沉沉睡去。
第二十三章
「苓苓,不舒服?」嚴伯嘯趁着休息的間隙把嚴苓拉到一邊低聲問她。
今早小姑娘起牀後就蔫兒着,早飯沒吃多少,剛剛一起排練的時候聲音也比往常弱。
「就是肚子疼,不打緊的。」嚴苓説話時依舊捂着小腹那裏。
看着小姑娘這神情,嚴伯嘯擔心起來,把她拉近了問道,「是不是昨晚傷着了?」
「沒有。是我月事快來了,就有些疼。」聽到嚴伯嘯這話,嚴苓瞬間臉紅,生怕他又問出什麼讓她羞恥的話,忙推着他走開,「快排練吧!」
胡琴聲又響起來,嚴伯嘯和嚴苓重新投入進戲中。
本來要做一個進門的動作,結果嚴苓一個趔趄要往下倒,嚴伯嘯眼疾手快扶住小姑娘,心裏又着急,把小姑娘打橫抱在懷裏邁着大步就走。
留着在旁邊看他們排練的嚴仲鳴師徒和樂隊的先生們面面相覷。
嚴伯嘯大步星把嚴苓抱到後院她的房間,把小姑娘輕輕放到牀上,又給她把被子蓋好,「排練了這麼久,渴不渴?爸爸給你倒水去。」説罷就轉身去廚房找王媽讓她給嚴苓煮紅糖薑茶。
嚴苓乖乖躺在牀上,心裏嘆着,她爸爸未免太小題大做了,自己剛剛就是腳軟了一下,結果還讓他以為自己要暈了,現在想拉住他解釋都來不及。
「苓兒?我進來啦!」篤篤……
白薇一邊敲着門,還沒等嚴苓應聲就推門急着進來了,跑到牀邊伸出摸摸她的額頭又摸摸她的臉蛋,「苓兒,你怎麼啦?是不是生病了……不過我摸着也沒發燒啊?」
「沒事兒,只是有些肚子疼啦。」嚴苓忍着小腹的疼痛朝白薇笑笑。
「你看你還説沒事兒呢,臉都白了……」
「苓苓,來把水喝了。」白薇正嘰嘰喳喳間端着一紅糖薑茶嚴伯嘯進門的嚴伯嘯和嚴仲鳴打斷了她的話茬。
「嚴伯伯。」「師父。」見兩人進門,白薇很乖巧的喊了他們。
「嗯。」嚴伯嘯應了一聲,就走到嚴苓牀邊,把她扶起來,端着紅糖薑茶,一勺一勺的喂她。
站在一旁的嚴仲鳴師徒再次在這副父慈女孝的畫面前面面相覷。
「走吧丫頭,別打擾苓兒休息。」嚴仲鳴拉着呆立在原地面疑惑的白薇就往屋外拽,臨走時白薇還念念不忘地朝屋裏探。
「苓苓跟嚴伯伯可真親呀!不像我們家老爺子,每次我和我娘吵架都向着我娘。」白薇跟嚴仲鳴嘆着。
「大哥就苓苓這一個女兒不跟她親跟誰親吖!你這不廢話嘛。」嚴仲鳴一臉無語。
一旁的白薇看着嚴二這副樣子,覺得自己師父依舊單純的很,逗他説:「師父,您也就我這一個女徒弟,所以你也得跟我親!」
「好呀,你給我當女兒,管我叫爹,我就跟你親。」
「哼!您連媳婦都還沒影兒呢,就想着當爹了?」
「好啊!你個臭丫頭,都敢笑話起你師父來了!看我不打你……」
「好呀!您打我,我就告訴我舅舅去!」
「我真是怎麼攤上了你這麼個活祖宗!」
「嘻嘻嘻,這可是您的福分,別人想求都求不來……」
兩個師徒鬧起來沒完沒了。
到了下午,嚴苓睡了一覺睜開眼看到嚴伯嘯還守在她牀邊,「爸爸,您怎麼還在這兒啊。幾點鐘了?」
嚴伯嘯伸手把嚴苓額前的頭髮別到耳後,「三點鐘。苓苓,肚子還疼不疼?」
「好多了。」
「那一會兒咱們出去找大夫看看好不好?」嚴伯嘯温聲問小姑娘,想着小姑娘現在雖然好些了還是得去找大夫看看更穩妥。
嚴苓穿好大衣帶好帽子,嚴伯嘯怕她冷,又硬是給她披上披肩並圍了厚厚的一圈圍巾。盯着這身不倫不類的裝扮嚴苓有些無奈。
出了門,嚴伯嘯叫了黃包車,然後又對車伕説了一個地方。黃包車拉着兩人去了東城,在衚衕裏七拐八拐總算是在一處停下。
嚴苓下了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打量着面前這座院子,除了門口大大的幡上寫着「婦科聖手」和從院裏飄來的草藥味兒,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家醫館。正愣神間,被嚴伯嘯伸手拉住往院裏走。
女大夫説嚴苓腹痛確實是月事導致的,沒有大病,但需要好好調理。聽到沒有大礙,這下嚴伯嘯也放下心了,又詢問了大夫飲食上需要注意的事情。知道嚴苓沒有胃口,回到家又安排王媽多做些嚴苓愛吃的飯菜。
出了醫館,回到家。嚴苓躺在牀上,腦子裏一直在想着那大夫的話:小姐體寒,可能會子嗣艱難。從明白自己愛上嚴伯嘯的那刻起她就知道想要幸福就必定會捨棄一些東西,沒有孩子她當然也不在乎。可嚴伯嘯呢,沒有自己的話,他會不會和別人結婚,然後生一個聽話孝順的孩子,或許還會是個男孩子,這樣一來嚴家也算後繼有人了。
「睡不着嗎?」嚴伯嘯輕聲問枕邊的人兒。
嚴伯嘯回來的時候,嚴苓還安安分分閉眼躺着。熄燈後,有了黑暗籠罩,她也卸去了偽裝,在牀上翻來覆去的。聽到嚴伯嘯問她,嚴苓沉默了許久才回他,「許是白天睡多了。」
嚴伯嘯低嘆了口氣,抱住背對着自己的小人兒拉進懷裏,伸手覆上她的臉頰,觸手一片濕潤,「乖,不哭了。」
説着把小姑娘轉過身,摟在懷裏,輕輕拍背安撫着,「告訴爸爸,什麼事兒這麼傷心。」
懷裏的小人兒不説話,抬起頭吻在他的下巴上,又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胡亂的吻着,邊吻邊落淚。
「你後悔嗎?」淚水模糊了視線,對面的人遲遲沒有反應。在黑夜裏,視聽都受到限制,嚴苓察覺不到身旁人的反應,心裏慢慢被失落填充。
他許是後悔了吧。嚴苓這樣想着,心裏一陣痛,正推開嚴伯嘯時,手卻被緊緊握住。
「不後悔。苓苓,爸爸不後悔,以另一種身份陪着你也不後悔。」
雖然四周漆黑,可嚴苓還是能受到面前人目光如炬,握着自己的那隻手也愈發的緊。
「若是我給不了你小孩呢?」
嚴苓這句詢問,平靜的聽起來就像輕嘆,惟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怎樣努力剋制自己內心的洶湧才問出這句話的。
「爸爸這輩子有苓苓就夠了,不需要別人。」嚴伯嘯大概也能猜到小姑娘今天在難過什麼,可她偏偏什麼都不願意同自己説,還要自己一個人瞎想。哎,這份情沒有帶給苓苓安全
,讓她患得患失。
嚴伯嘯盡力去開導小姑娘,「苓苓,答應爸爸以後難過不要自己一個人憋着好嗎?」
小姑娘在他懷裏悶哼了一聲,嚴伯嘯把她從懷裏撈出來,兩人面對面躺着,「苓苓,你要相信爸爸。爸爸知道到你很愛爸爸,但爸爸也希望你知道你對爸爸來説有多重要。爸爸也愛你呀。」
「那你對我是哪種愛?是爸爸對女兒那種,還是……還是對喜歡的人那種?」嚴伯嘯一口一個爸爸的自稱,本就是爸爸在哄女兒,一點兒也沒有哄情人的樣子。嚴苓心結得解,但卻有了新的困擾,覺得嚴伯嘯還是把她當女兒看待。
「兩者都有。」嚴伯嘯毫不猶豫地答道。
「哪個更多?」
嚴伯嘯想了想説:「嗯……愛你更多。」
「噗~哈哈哈,爸爸怎麼變得和二叔一樣油嘴滑舌了。」嚴苓沒憋住笑了出來。
看着小姑娘總算笑了,嚴伯嘯也放鬆下來,由着嚴苓打趣他。
「爸爸,你剛剛説以另一種身份陪着我,是什麼身份呀?」嚴苓故意逗嚴伯嘯,明明知道答案卻還要他親口説出來。
嚴伯嘯倒也沒有因為難為情拒絕她,只輕輕附在小姑娘耳邊説出她最想聽的話來。
困擾散去,嚴苓又變成了那個乖乖躺在嚴伯嘯懷裏由他哄着睡覺的小貓。
(嘻嘻,大家猜猜爹給女鵝説了什麼。)
第二十四章
杏花樓二樓包廂。
「苓兒,我覺得你變了。」白薇一邊攪着碗裏的杏仁酪,一邊同嚴苓説話。
嚴苓一頭霧水,「啊?是嗎,我倒是沒覺得。」
「是的啊。嗯……以前在上海的時候你雖然也和我們玩鬧,但總覺你心裏有事兒。不過現在嘛,
覺你……鬧起來和我這瘋丫頭也沒什麼區別嘛……哈哈哈哈!」
「好啊你,説我是瘋丫頭!」
「可不是嗎!師父還説你是大家閨秀,真該讓他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哈哈哈,有撓人癢癢的大家閨秀嗎?哈哈哈哈哈。」
「哼,讓你來笑我。」
「哈哈哈……苓兒,苓姐姐快別鬧了。我錯了!」
「你這丫頭跟着我二叔倒是越來越會打趣人了。」
白薇止住笑,喝了口茶,又問嚴苓:「苓兒,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嚴苓被白薇這一問心裏立馬繃緊了弦兒,只跟她打着哈哈:「哪有的事兒。哪兒來的人讓我喜歡呀。」
「別瞞了,我都知道是誰了。」白薇一改剛才的玩鬧,語氣平靜。
這下嚴苓徹底被這句話驚到了,心裏百轉千回,震驚和害怕佔滿心頭。她本沒有想到兩人的事情會有被人發現的那天,心裏一凌,冷眼看着白薇承認:「沒錯。我和他在一起了。」
嚴苓口中的他,白薇自然知道指的是誰,她心裏原先還抱有一絲僥倖希望只是她想多了,剛剛也只是想要詐一下嚴苓。可沒想到嚴苓居然承認了,這下她倒不知道該説些什麼來回應,想了許久才幹巴巴的問道:「他待你好嗎?」説完又暗罵自己怎麼問了這麼傻的話來。
「好的。」嚴苓見白薇沒有對他們驚世駭俗的關係反,也略微放鬆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白薇忙跟着應和。又見嚴苓僵着身子坐着,一副緊張的樣子,忙拉住嚴苓的手寬她:「苓兒,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説的,我就是擔心你才……」
聽白薇這麼説嚴苓才徹底放鬆下來,「我是真心愛他的……」説着嚴苓不覺潸然淚下。
白薇哪見過嚴苓這幅樣子,又回想到先前,不喃喃道:「莫非你之前心心念唸的人就是他。」
白薇又安撫了嚴苓好一陣兒。
嚴苓心緒安定下來,又疑惑起來白薇是怎麼知道的,「小微,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還記得在上海我陪你去買手錶嗎?當時我問你買這表時是不是要送心上人的,你沒有否認。後來我就看到嚴伯伯帶着那塊表。」白薇坦白到。
「就憑這個你就知道了?」嚴苓顯然不信。
「還有就是後來我又留意到你和嚴伯伯雖然明面上很正常,但是互相看對方的眼神很不對勁。然後就是你上次生病,我進你房間看到梳妝枱上只有零星幾個脂粉罐子,一點也不像你常的習慣,我本來想去倒茶喝,又看到桌子上的茶杯有一層薄灰。我就猜到你……你沒在自己屋住。」白薇説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她不想嚴苓覺得她是個愛窺探人家隱私的人。
「那我二叔是不是也知道了?」嚴苓想到上次嚴仲鳴也進了她房間。
白薇急忙説:「沒有沒有,我沒告訴他。我上次試探了他一下,師父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只是虛驚一場,可嚴苓還是心情沉重。白薇見她興致缺缺,連桌上的點心都沒動一口,就提議陪她回家去。嚴苓點了點頭。
出了包廂兩人,正往樓下走,卻遇到嚴伯嘯也正從另一邊的包廂出來。兩人同時看到對方,嚴伯嘯朝嚴苓笑了笑,又跟身邊的一行人告了辭,就快步朝嚴苓走去,「苓苓!」
「爸爸,您怎麼也在這兒呀?」嚴苓有些驚訝。
嚴伯嘯卻沒回她的問題,只笑着説:「真巧!你和小薇出來玩的嗎?」
「是呀,嚴伯伯。」白薇在一旁應着。
覺自己有些多餘了,白薇就找了藉口説家中還有事,便丟下嚴苓溜了。
「苓苓,還想去哪兒玩嗎?爸爸陪你去。」嚴伯嘯問嚴苓。
「爸爸,我想回家了。」嚴苓沒有心情去消遣只想回家。
「好,咱們回家。」
嚴伯嘯叫了黃包車來。父女倆坐在一起,嚴苓緊緊靠着嚴伯嘯,把臉埋在他懷裏。嚴伯嘯懷裏的温暖讓她十分貪戀和痴,也不在乎會不會被人發現,只緊緊的摟着嚴伯嘯。
第二十五章
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雁鳴社的封箱戲單早早就定下了。
嚴伯嘯的《珠簾寨》,嚴苓的《貴妃醉酒》,還有父女倆合演的《打漁殺家》,嚴仲鳴的《辛安驛》,白薇的《花田錯》。最後是大家一起反串的《八蜡廟》。
社裏緊鑼密鼓的排練,每個人都不鬆懈,連平時慣愛打鬧的白薇也拉着小師弟一遍遍對戲。
十天後,演出如期舉行。封箱這天嚴伯嘯是最忙的,他不僅有演出,而且沒演出的時候還要忙着應酬。好不容易才逮着空兒去後台看嚴苓,「苓苓,累不累?」
嚴苓演完戲,正由跟包兒師傅幫着卸行頭,扭頭同嚴伯嘯説話:「爸爸,我不累。」
待大件兒的行頭卸去了,嚴苓同跟包兒示意不用再麻煩了,剩下的她自己來就好,跟包兒的師父也很識趣兒的收拾了盔頭和戲服就走了。留下父女倆在化妝間。
嚴苓臉上的妝還沒卸,嚴伯嘯就伸手拿了桌上的卸妝膏要幫她塗。嚴苓卻伸手從他手裏拿過那盒卸妝膏,「你等會兒還有事兒,髒手怎麼辦?」
「呆忽兒洗洗就好了。」嚴伯嘯説着把嚴苓按回凳子上。
打開卸妝膏的蓋子,用竹片子劃出一塊兒來放在掌心,手掌的温度把黃白的膏體暖化,他伸出手指蘸着掌心微融的膏體細細塗在嚴苓的臉上,輕輕
,然後又用
巾擦掉,「去洗洗吧,苓苓。」
「嗯,好。」嚴苓起身去洗臉。
嚴苓洗完臉回來後,嚴伯嘯還在化妝間。她又去屏風後面換了衣服,出來後見嚴伯嘯還沒走,「爸爸,您怎麼還沒走啊?」
「你這丫頭怎麼還趕着我走?」嚴伯嘯好不容易着空來看自家姑娘,結果小姑娘倒不領情。
「我這不是怕誤了您的事兒嗎?」嚴苓嘴上雖然這麼説,可心裏卻是怕嚴伯嘯在自己的化妝間待久了要惹人嫌話。自從白薇那件事兒後她就格外的注意。
嚴伯嘯卻不知嚴苓心裏想的,只當嚴苓是真的怕誤事兒,也就跟嚴苓又説了幾句話便去忙了。
封箱結束,社裏也就沒了事情,大家都忙着過年,置辦年貨。嚴家置辦年貨是不用多費心思的,每年都有店家派了夥計送來。臘月的應酬也少,所以家裏的三位角兒倒是整悠閒。
這天,嚴家三口正其樂融融在家吃晚飯。白薇突然跑了進來,她進門剛喊了嚴仲鳴,眼淚垂了就下來,「師父,我舅舅快不行了……我求求您快去看看他。」
嚴仲鳴聽了這話,臉瞬間變白,扔了筷子,拉起白薇就往白家跑。
冬的傍晚,天
早早就變得昏暗,入目皆是令人發冷的藍黑
。兩條衚衕的距離,嚴仲鳴一路上摔了三回,白薇跟在他後面捂着嘴直哭。
終是到了白家。嚴仲鳴進了屋子,推開圍在牀邊的人,「景明,景明!」他趴在牀邊緊緊握住白景明的手。
「嚴二哥,你來啦。」白景明奄奄一息地躺在牀上,他拉着嚴二的手微微的笑了笑,「真好。」
接着白景明又長長的呼了口氣,看着嚴伯嘯緩緩説着:「嚴二哥,對不起。」眼淚從眼角滑落。
執念似了又未了,白景明走了。
「啊!」看着白景明就這樣消逝在眼前,嚴仲鳴已經崩潰。他雙眼通紅,握着白景明的手緊緊不放,「景明,你別睡。你只要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
嚴仲鳴就這樣拉着白景明的手一動不動了快一個時辰,白家的人實在看不下去,説要給白景明換壽衣才把嚴仲鳴拉開。嚴仲鳴被拉開後就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白家,他走到自己家門口,看了看,又搖搖頭走到了街上去。
他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看着眼前走過的人,彷彿白景明就在這來來往往的人中,看哪個人都像,卻又哪個都不像。
兒時的畫面在腦海裏一一閃過,嚴仲鳴痛至麻木。
「你是哪家的姑娘?我怎麼不知道白師姐還有個妹妹。」
「哼,你才是姑娘呢。」
「嚴二哥,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
白薇找到嚴仲鳴的時候,他倒在馬家鋪子的方角桌上邊往嘴裏灌酒邊哭,往同她嬉笑打鬧的師父,現在痛苦消沉如爛泥般撲在那裏痛哭
涕。
白薇鼻子酸澀,又硬忍住。「師父,醒醒。回家好不好?」她怕嚴仲鳴一個人留在這裏喝酒要出事。
嚴仲鳴仿若沒有聽到,依舊邊笑邊哭着。
白薇沒有辦法,只能把他硬拉着託回嚴家。一路上嚴仲鳴不管不顧地抱着白薇的胳膊哭,眼淚鼻涕抹了白薇一胳膊衣服。
把嚴仲鳴拖到嚴家,給嚴伯嘯後,白薇就回了家跟着她哥白承一起守靈。
第二十六章
因着臨近過年,白家把喪事也緊着辦了。從跟着喪葬隊伍送白景明的靈柩出城下葬回來,嚴仲鳴一直都處於神遊的狀態。嚴伯嘯拿他沒辦法,嚴苓也不知該怎麼勸。其間白薇來看過他幾次,讓他別悶着,出去走走。嚴仲鳴點點頭,陪着白薇走到大門口,送了客,又折返回自己屋裏整不出來。
「小薇,怎麼辦?我二叔他還是整不出門。我爸爸罵他,他都不帶理人的。你再幫我勸勸他嘛。」嚴苓很是着急自家二叔,擔心他想不開。
「我上次勸他出去走走,他答應我了啊?」白薇還以為嚴仲鳴已經緩過來了。
「嗯……你去我家那幾次,他確實是肯出屋門了。不過就是走了從他屋到大門口這段。等送你走了,他扭頭又回屋裏了。」嚴苓説着又慨道:「白舅舅去了後,二叔就變成了這樣。心上人不在了,想來二叔心裏的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得了的。」
「心上人?」白薇聽得奇怪。
「是啊。白舅舅同我二叔情投意合……」
白薇聽着嚴苓的話,心裏暗呼:竟然連嚴苓都以為嚴仲鳴同她舅舅家是情投意合嗎?天吶,真是她的罪過。
白薇越想越愧疚,愈發覺得對不起嚴仲鳴,「苓兒,我明天就去你家看望師父。你得先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第二天,白薇果然一大早就來了嚴家。
「師父,您怎麼還躺着呢?」白薇一進門,就見嚴仲鳴懶懶地睡在藤椅上。
嚴仲鳴聽見她的聲音,只睜眼看了她一眼,一句話也不説。
「唉,師父。您對我舅舅還真是用情至深呀。您看我舅舅這一走,您真是肝腸寸斷呀。」白薇這麼説着,也不用嚴仲鳴請她就坐到一邊的凳子上。
藤椅上的嚴仲鳴聽着她這陰陽怪氣的話,不滿地哼了一聲。
「您倆就像古人説的那什麼來着?哦,對了。分桃之愛!」白薇越説越過分。
氣得嚴仲鳴瞪她。
白薇好似沒看到嚴仲鳴生氣一般,説話愈發過分了,「您真的就差去陪我舅舅了。不過也是,您現在這幅模樣倒還不如去陪陪您的意中人兒呢。」
「你個死丫頭,在這兒咒我呢!」嚴仲鳴實在忍不住了破口大罵。
白薇一看效果達到了,就笑嘻嘻地朝嚴仲鳴説:「怎麼會,我才沒有咒您呢。因為啊我知道……」
「您對我舅舅本就沒有愛。」説道後面半句她依舊笑嘻嘻的,卻直勾勾地盯着嚴仲鳴的眼睛像要把他看穿一般。
時間彷彿停滯,嚴仲鳴的表情僵在臉上。
看到嚴仲鳴這樣子,白薇覺得不該把他得太緊。隨機又哂然一笑,「師父,要不要喝酒呀?咱們一起借酒澆愁……這可是我們老爺子珍藏的白蘭地。」説着也不管嚴仲鳴應不應,就拿了桌上的茶杯,倒了滿滿兩杯。
「給,師父。」白薇把一杯酒到嚴仲鳴手中。
嚴仲鳴心下苦澀,端起酒喝了一口。覺得借酒澆愁未曾不可,又幹了一整杯。然後又被白薇灌了好幾杯。
嚴仲鳴喝着喝着就開始哭,被酒麻痹,開始口無遮攔。跟白薇哭訴自己命苦,説他被最好的朋友拋棄,説對不起白景明。
白薇見他這般,便循循善誘,問他到底是不是對白景明有情。
「有啊。當然有了,我可把他當我親弟弟了。景明那麼可憐,我怎麼忍心傷害他……可是,你説為什麼他最後要跟我説對不起呀?」
「他是不是知道我一直在哄他了?我……我對不起他……是我騙了他。」嚴仲鳴説着又哭了。
果然,嚴仲鳴平時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其實比誰都重情。白薇料想的沒錯,師父是因為心裏愧疚,才一直不肯放過自己。舅舅臨走前那句對不起,原意是對師父的歉疚也是想讓師父放下過去。可師父卻認為是自己讓舅舅抱憾而終,心中愧疚。
白薇看着躺在那裏喃喃低語的嚴仲鳴,心中無限心疼。
嚴仲鳴早上喝的酒,到傍晚才醒過來。對於自己喝醉講了什麼,他還有些模糊的記憶。
白薇再去看他的時候,他也不再像之前那麼不搭理人。也許是心事講出來後不再壓抑;也許是有被白薇威脅到,嚴仲鳴也不再成待在屋裏。在白薇的陪伴下,心態漸漸也轉好,身上又有了往
那種吊兒郎當的影子。
第二十七章
除夕。
屋外鞭炮聲,噼裏啪啦的。嚴家堂屋裏,嚴伯嘯、嚴苓還有嚴仲鳴坐在堂屋守歲。平裏,人丁稀少也不覺的悽清,可一到了年節,三個人就顯得和這過節的氣氛格外不融,屋外不絕於耳的鞭炮聲似乎也在提醒着氛圍的尷尬。
這一年對於嚴家每個人來説都格外的沉重。年初,老太太撒手人寰;後來,吳雪離開;再後來,嚴仲鳴失去了摯友。本該歡喜的子,每個人都有心事。嚴苓拿了
針窩在沙發裏織圍巾。一旁的嚴伯嘯和嚴仲鳴在説話,過了一會兒兩人又同時停下話頭。嚴伯嘯看着沙發那邊愣神,嚴仲鳴則拿着手裏的茶杯,顛
裏面浮着的茶葉。
「咚~咚~」落地鐘敲了兩下,打破了這片沉寂。
「苓兒,睡覺去吧。」嚴仲鳴朝嚴苓這邊説了聲。
往年老太太在的時候,除夕夜裏,大家都坐在老太太屋裏守歲。嚴苓就纏着老太太講以前的事情,講老太太和老太爺年輕時候的事兒,也講嚴家兄弟倆兒時的糗事,每年講來講去都是那幾件事情,可誰也不曾厭煩。現在,老太太一走,最可憐的人是嚴苓。嚴仲鳴心疼嚴苓,不想她陪着自己和大哥在這裏百無聊賴。
嚴苓從沙發裏坐起來,了
眼睛,「二叔,我還要守歲呢。」
「怕二叔不給你壓歲錢?」嚴仲鳴笑着打趣她,説着就拿出一個頂大的紅包遞給嚴苓。
「謝謝二叔!」嚴苓歡喜地謝過嚴仲鳴,卻又猶豫要不要去接過紅包。雖然歡喜二叔還把她當小孩兒慣着,可自己到底已經開始掙錢了,接不接她都不大好意思。
一旁的嚴伯嘯看出她的猶豫,勸她道:「你二叔給你,便拿着吧。」
嚴伯嘯這麼説,嚴苓也就接過了紅包。
「好了。紅包都給了,快去睡覺吧。」嚴仲鳴又催着嚴苓去睡覺。
嚴伯嘯也讓她回屋睡覺。
嚴苓只好回了屋裏,不過她沒打算去嚴伯嘯房間,畢竟嚴仲鳴沒睡,她還是想謹慎些。
嚴苓躺在牀上剛睡下,就聽到屋門被輕輕推開了。
「苓苓,睡了嗎?」
果真是爸爸。嚴苓邊起身回道:「剛躺下。」
嚴伯嘯沒開燈,藉着月光走到嚴苓牀邊,伸手撫摸着嚴苓在被子外面的小臉兒,「咱們去那邊好不好?」
「二叔他……」嚴苓擔心被看到。
「我看着他進了屋的。別怕,咱們悄悄的。」嚴伯嘯用被子裹住嚴苓,把她抱起來。
嚴苓伸手勾住嚴伯嘯的脖子,頭埋在他懷裏,乖乖的由他抱到上房。
嚴伯嘯把嚴苓輕輕放到牀上,就和她説:「快去看看枕頭下面有什麼?」
嚴苓把手伸到枕頭下面,摸到一個信封,有些疑惑地拿着信封晃了晃。嚴伯嘯也不告訴她裏面是什麼,只笑着讓她打開自己看。
嚴苓拆開信封,裏面是一個存款的摺子,打開後看到裏面的數字愣住了,「爸爸,這……」
「這是爸爸給苓苓的壓歲錢。」嚴伯嘯把被子伸展給小姑娘蓋嚴。
嚴苓心想:可這也太多了呀,爸爸不會是把大半身家都給她了吧?
嚴伯嘯看小姑娘還是一副疑惑的樣子,摟着她跟她説:「這裏面有一部分是留給你的。」
是老太太臨走時特意代將來給嚴苓做嫁妝的,可嚴伯嘯不敢説給嚴苓。怕她傷心,也怕自己會更愧疚。
他不説,嚴苓卻已經猜到了。病重時一直唸叨着自己看要不到她嫁人了,心疼她爹不疼娘不愛,還指望她將來能嫁個好丈夫。可她卻愛上了嚴伯嘯,還勾着他做出違悖人倫的事來。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
。
「爸爸。」嚴苓把臉埋在嚴伯嘯懷裏,硬忍住不哭。
「嗯?」
「咱們關燈睡覺吧。」
嚴伯嘯伸手去夠牀頭的枱燈,嚴苓就一直趴在他懷裏不動,等關了燈才從他懷裏抬起頭,躺回自己的位置。
「我想了。」嚴苓伸手緊緊握住嚴伯嘯的手指。
嚴伯嘯把她摟進懷裏,手在她的脊背上輕輕摩挲,許久才説道:「睡覺吧,苓苓。」
第二天,一大早父女兩人就醒了。冬的被子裏格外温暖,讓人難以割捨。
嚴伯嘯和嚴苓躺在牀上,依偎在一起。
「過幾天,咱們去天津吧。」嚴伯嘯靠在牀頭不經意地説。
「去天津嗎?」往年過年都是在家裏待客,嚴伯嘯突然説要去天津倒讓嚴苓不解了。
嚴伯嘯伸手把嚴苓摟在懷裏,「帶你去玩,不樂意嗎?」
「那家裏怎麼辦呀?客人來了家裏沒人可怎麼好?」嚴苓把頭枕在嚴伯嘯臂彎裏,仰頭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嚴伯嘯低頭看到小姑娘長長的睫撲閃着,帶動起眼角的一絲媚意,勾的他心裏陣陣漣漪。
隨即輕笑了一聲,「放心吧,你二叔會留在家裏照應着的。」
「哦,那就……就咱們倆……個人嗎?」嚴苓被從肩頭滑至前的大手撫摸地有些情難自已。
嚴伯嘯沒説話,翻身覆在小姑娘身上,手在兩團白上游移
,又遊曳到下面的花蕊處,探到花
處
頂
。小姑娘被他
的嬌聲輕呼。待到小姑娘
快了,他才
回手。
「起牀了。家裏一會兒該來人了。」嚴伯嘯在嚴苓臉上吻了一下,就起身去換衣。仿若沒有看到小姑娘眼神裏的幽怨。
(這裏有一處小錯誤。40年代的時候,通貨膨脹嚴重,當時的貨幣是法幣。如果合理的話應該是有一大麻袋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八章
嗚~
伴隨着汽笛的長鳴,火車抵達了天津。
下了車,嚴伯嘯帶着嚴苓去了劍橋道。
大道兩旁林立着各式建築,西式洋樓,中式的店鋪,獨棟的別墅……風格各異的建築摻雜在一起,卻也意外的不失美。或許這裏是除了上海之外最能把各國文化融合的極有情調的地方。
北方的冬天本該是極肅殺的,樹葉凋落,灰的屋脊和牆壁透過乾枯的、光禿禿的樹枝毫不掩飾地暴
在眼前。可在這裏,建築
調不一,倒讓人覺得觀賞路邊的房子是種極具趣味的活動。
「到了。」
嚴伯嘯帶着嚴苓進了一棟四層的小洋樓。到了三樓,嚴伯嘯拿鑰匙開了門,「進門啊,苓苓。」
嚴苓愣愣地走進門,打量着房間裏面。公寓式住宅,可能因為地處英租界,房間裏的裝修風格也是英式的。可能許久不住人,桌子上有許多積灰。
「苓苓,先坐這兒。」嚴伯嘯拿開沙發上蓋着的防塵布罩。又取了抹布擦茶几和桌子。
看着他似乎很是悉這裏,嚴苓心裏不知為何多了一絲焦躁。「爸爸,我幫你擦吧。」
「好,浴室裏還有抹布。」
嚴苓取抹布擦完椅子,又去書房擦,書架上的書不多,角落裏還放着的幾張照片。照片裏一位看着極優雅的女士抱着花站在中間,邊上是嚴伯嘯和另一位男士。接下來的幾張照片也是他們幾人的合影。照片裏的嚴伯嘯看起來比現在要年輕些,許是五、六年前照的。嚴苓翻過照片,只見背面寫着丙子年夏月玉山樓主贈。
「苓苓,擦完了嗎?咱們去吃飯。」嚴伯嘯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就來了。」嚴苓把照片放回原處。
「想不想去吃西餐?」嚴伯嘯問道。
嚴苓點點頭,「那我去換衣服。」
等嚴苓換好白紗洋裙,嚴伯嘯也換上了西裝。落地鏡前,白紗長裙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段,西裝拔的男子站在她身後,寵溺地微笑。這一幕,讓他們都有些恍惚。
外面的天氣還冷,兩人外出都套了呢子大衣。去西餐廳的路上,兩人手拉着手,嚴苓不時把小手順着嚴伯嘯的袖口探到他衣袖裏去,好幾次都被嚴伯嘯捉住,拉着放到他大衣的口袋裏。等嚴伯嘯不注意,她便又掙出來。
到了餐廳,嚴苓點了香煎鵝肝、酪焗西蘭花、
油玉米湯、法式西多士、蘆筍沙拉。嚴伯嘯打趣她點菜老道
練,問她在上海是不是經常去西餐廳。
「是呀,和人吃西餐多有情調呀。」嚴苓想起了收拾屋子看到的那張照片不有些忿懣。
「那苓苓經常和誰一起吃西餐呢?」嚴伯嘯順着話頭問。
「當然誰請我,我跟誰一起吃嘍。有常來看我戲的楊少爺,還有劉先生……」呵,這些人她從不來願意搭理的,可嚴苓偏要刺嚴伯嘯。
「喲,那還不少人呢。原來苓苓喜歡一堆人圍在一起吃西餐呀。那下回爸爸得多請些人來了。」嚴伯嘯故作驚訝。
「你……」被識破自己的小伎倆,嚴苓又羞又氣。「好呀,把那個玉山樓主還有你的那些朋友們都請來,這不更好?」
嚴伯嘯伸手拉住對面嚴苓的小手:「只怕餐廳坐不下那麼多人呢?再説爸爸只喜歡和苓苓一起吃飯。」
説話間,侍者已經端了擺盤緻的美味來。嚴伯嘯
回了手,嚴苓不想説話,只埋頭用刀叉劃自己面前那塊鵝肝。自己點的菜,嚴苓都只動了一點點。看到有路過的侍者端着冰
凌過去,嚴苓心動。
「爸爸,我想吃冰凌。」嚴苓可憐兮兮的看着嚴伯嘯,眼睛亮閃閃的,一副可憐又期待的樣子。
唉。剛剛還跟他撒嬌胡鬧的小姑娘現在又温順可憐地同他要冰凌吃,真是隻小貓兒。嚴伯嘯無奈答應,「只能吃一口。」
「好。」得了許可的小姑娘無比雀躍。
冰凌端上來後,嚴苓挖了一勺放進嘴裏,冰涼中帶着甜甜的
覺溢滿舌尖讓她更是開心滿足。
「爸爸,我還想再吃一口,就一小口。」嚴苓再次使出自己的殺手鐧來,可憐兮兮的跟嚴伯嘯撒嬌。
嚴伯嘯再次無奈地點點頭,等嚴苓又吃了一勺後,他叫來侍者把剩下的冰凌端走。還是眼不見的為好,不然小姑娘再撒嬌,怕是這一杯冰
凌都要讓她吃完了。
「爸爸,我吃好了。」嚴苓放下勺子。
嚴伯嘯對西餐不大興趣,其實也早就吃好了。他看了眼小姑娘,站起身來,伸出手拿着餐巾,「別動。」
嚴苓以為是自己嘴邊沾了東西,他要幫自己擦,沒想到嚴伯嘯卻俯身吻住了她的。
柔的
瓣被輕輕
。幾秒後,嚴伯嘯放開她,笑着説:「冰
凌真甜。」
嚴苓羞的不敢抬頭。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公寓裏水電暖都很方便,屋子裏暖和,嚴苓忙着把行李放好,只了外套,就沒換下裙子。
嚴伯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卻看不進去,小姑娘穿着裙子在他眼前跑來跑去,裙子跟着飛舞,勾得他心神盪漾。
嚴苓經過沙發的時候,嚴伯嘯拉住她拽到懷裏,「還沒收拾好嗎?」
嚴伯嘯聲音低啞,盯着她的眼神又是那麼炙熱,嚴苓不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都不行,「好……好了。」
小姑娘嬌滴滴的聲音,惹得嚴伯嘯發心動。伸手一點點劃過小姑娘的肌膚,刺
得懷裏的人兒微微發顫。伸手解開小姑娘的裙子,褪到地下,少女美好的酮體暴
在眼前。
嚴伯嘯坐在沙發裏,小姑娘跨坐在他腿上,兩腿跪在沙發上。伸手從背後摟住她,一手扶着她的脖頸,同她接吻,另一隻撫摸捏着
前兩團渾圓,盈盈一握,手
軟彈滑膩。不時從小姑娘口中漏出幾聲哼唧聲來,讓他心裏愈發是愛得緊了。
口舌纏,嚴苓伸出小舌頭勾
嘴裏的軟
而有極具侵略
的舌頭。
前的茱萸被
捏,刺
的她驚呼。嚴伯嘯似乎對她
前這對柔膩有着執着的痴
。兩人每次歡愛,他都極喜歡玩
那對
兒。
「啊!」前的紅櫻被含住,刺
嚴苓渾身汗
聳立。不由在心裏驚歎他果真是愛極自己
前這對
兒。嚴苓被他逗
的情慾漸漸
了腦子,身下的花
也泌出水來。
「爸爸……給我……」
嚴伯嘯隔着綢褲受到了小姑娘身下的濕意。
「乖寶兒,別急。」嚴伯嘯抬起身子把嚴苓放到沙發上,又自己褪了身上的睡衣。
分開小姑娘纖細的雙腿,扶着身下的慾望沉沉地朝花頂了進去。
「啊嗯~」「爸爸……爸……爸爸……」
嚴苓被身體裏那莖的摩擦着,酥麻刺
,慾望被填充卻還想要的更多,「爸爸,求你……求你快點……」
嚴伯嘯這人就是這樣,明明自己心裏起了不堪的想法,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引誘小姑娘説出來。不知他到底是假正經,還是心理覺得如此更加刺。
「好,爸爸這……就給乖寶兒。」嚴伯嘯説着拔出莖,把身下小姑娘的擺
好,調整好姿勢,再次重重地
了進去。
花裏的
動得又快又深,身下的快
次次沒過全身,直衝到頭頂。嚴苓覺得自己快瘋了,五
已經模糊,全身只剩下
合的快
。
「爸爸……慢些……呀……」花被快速
頂
刺
的不由
絞得愈發緊了,隨之也帶來愈發強烈的快
。
嚴伯嘯被絞的正
快,怎肯輕易饒了身下出爾反爾的小東西。
「出爾反爾,爸爸要罰你。」嚴伯嘯説着出
,讓小姑娘手扶着沙發靠背轉過去。
嚴苓被慾望昏了頭腦,只能乖乖地聽話,跪趴在沙發上。
「不聽話的丫頭!」嚴伯嘯説着在小姑娘的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爸爸,我聽話的。」嚴苓嬌哼。
「聽話還來氣我,還跟別人一起去吃西餐?」嚴伯嘯説着又拍了一下。
「沒有,沒有。我沒和他們去吃飯。」嚴苓快急哭了,「爸爸,你快點給我~」
「真是勾人的妖。」嚴伯嘯也忍不住了,按着小姑娘的
頂了進去。
身後的不斷撞擊,讓嚴苓仙
死,可是這種奇怪的姿勢讓她無比羞恥,私處就這樣直接暴
在愛人眼前,她想要轉身,結果卻被嚴伯嘯按住了
。
「説愛不……愛……爸爸?」也只有這個時候嚴伯嘯才會問出忌的話來。
「愛……愛你……」嚴苓轉頭想去吻嚴伯嘯,嚴伯嘯也往前,俯下身子同小姑娘接吻。
似乎是因為不在家裏沒了顧忌,嚴伯嘯今晚比以往都要狠上許多,遲遲不肯停下,哄着小姑娘試了不少姿勢。
快要到了高時,嚴伯嘯重重地
動了幾下,然後快速
出
莖
在小姑娘腿
處。
嚴苓累到一指頭都不想動,由着嚴伯嘯抱她去浴室清理,然後在不知不覺中睡着,又由着嚴伯嘯抱回卧室。
(嚴伯嘯不讓嚴苓吃冰凌是因為吃冰的東西會敗嗓子,還有就是嚴苓宮寒不適合吃涼的。)
第二十九章
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嚴苓掙扎着睜開眼,習慣地伸手向身側摸索。
「醒了?」嚴伯嘯捉住小姑娘的小手。
嚴苓哼了一聲,翻身摟住嚴伯嘯,又囫圇睡了過去。
嚴伯嘯不由失笑。摟着小姑娘,看着她恬靜的睡顏,心中無限滿足。
本來打算今天帶小姑娘去拜訪友人的,只是小姑娘睡得正酣,嚴伯嘯不忍去叫醒她。起牀換了衣服,收拾了客廳又去廚房準備早飯。趁着燒水的間隙,給夏家打了電話藉口今天有事不能去拜訪,另約了時間。
嚴伯嘯剛放下電話,身後就伸過來一雙小手摟住他的。
「爸爸跟誰打電話呀?」嚴苓摟着嚴伯嘯,把頭靠在他背上。
「夏伯伯家。苓苓,你是不是又沒穿鞋!」小姑娘這麼悄默聲兒的跑過來,嚴伯嘯不用看都能知道。
「哎呀,我這就穿!」嚴苓放開嚴伯嘯去找早不知道被扔到哪裏的拖鞋。
嚴伯嘯回到廚房去煮茶。等嚴苓洗漱完再到廚房的時候,嚴伯嘯已經準備好了飯。
嚴伯嘯並不會做飯,所以兩人早餐就是把昨晚帶回來的吐司麪包熱了熱和他剛煮的紅茶。
看着面前的早餐,嚴苓無奈地嘆氣,「爸爸,這是不是你第一次做飯。」
「先將就將就。苓苓,你想吃什麼咱們中午出去買好不好。」嚴伯嘯怕小姑娘不吃早飯,哄着她跟她商量。
嚴苓咬了一口麪包,點點頭。
吃過飯後,父女兩人上街買了菜,嚴伯嘯又拉着嚴苓買了廚具和許多常用品。
嚴苓看着這一堆東西,心中滿是無奈,「爸爸咱們也不長住,真的用不着買這麼多。」
「好不容易就咱們兩個,咱們在這邊兒多待些子。」嚴伯嘯本想帶着嚴苓在這邊多玩幾天的。
「您不回去,開箱戲咱們不演了啊?」
「今年就先晚些吧,咱們等二月二再開工。」
回到家裏,兩人逛了一圈都有些乏了。嚴伯嘯靠在沙發上看報紙,嚴苓躺在他旁邊補覺。
因着早飯吃得晚,到了傍晚兩人才開始做飯。父女倆都不是會做飯的人,不過好一番折騰,兩人總算是把飯做好了。
「爸爸,你原來住這裏的時候誰給你做飯吃?」嚴苓還是沒忍住問了。
「一般都是在外面吃的,有時候早上你二叔會做飯。」嚴伯嘯嚐了一口菜,覺得味道還不錯。
「那二叔不做飯的時候呢?」嚴苓繼續問他。
「他倒很少有不做飯的時候……苓苓,你到底想問什麼呀?」嚴伯嘯反應過來眯着眼睛笑着問。
「就沒有那些天天在戲院門口等你的太太小姐們來給你做飯?」嚴苓索破罐破摔。
「有一個。」嚴伯嘯笑地更深了。
「誰呀!」嚴苓心裏一驚。
嚴伯嘯伸手點了點嚴苓的小鼻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你總愛逗我。」意識自己被戲了,嚴苓又羞又惱,「那書房的那張照片呢,你之前幾乎不和那些太太們合影的。」
嚴伯嘯已經想不起來書房放的那些照片了,一臉茫然。
嚴苓看着他這樣子轉身就去了書房,嚴伯嘯也放下筷子跟了過去。
「看這是什麼,你是不是還想瞞我!」嚴苓從書架上取下照片放到桌子上。
嚴伯嘯拿過照片看了看,又看着面前小姑娘生氣的樣子,原來他家小姑娘是吃醋了。
「苓苓,這是夏伯伯的夫人。她也在報社工作,本來今天爸爸想帶你去夏家拜年的。」
嚴伯嘯有不少關係不錯的朋友在報社,有些開始只是他的戲,後來跟他
了也就發現他是有藝術追求的好角兒,便不少幫他寫寫文章誇讚他,對於嚴伯嘯的事業可謂助力不少。
嚴苓也明白了,撅着嘴説:「哦,原是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你有在外面……」
「嗯?」嚴伯嘯挑着眉看着小姑娘。
原來是個誤會。嚴苓埋怨自己心急,這麼在意他,還讓他看出來,少不了要被他拿捏住。心虛着説:「哎呀,不説了。快吃飯吧。」
結果,還沒出了書房就被嚴伯嘯拉住手腕兒拽到懷裏。
「壞丫頭,誤會了爸爸就這麼算了?也不知道補償我一下。」嚴伯嘯一手搭在桌子上把小姑娘圈在他懷裏。
嚴苓暗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可憐兮兮地看着嚴伯嘯説:「要……要怎麼補償?」
看着小姑娘這副樣子嚴伯嘯覺得可愛,低頭吻了一下小姑娘的,然後笑着説:「就這麼補償。」
嚴苓鬆了口氣,剛想從他懷裏逃出來,結果又被他吻了上來。嚴苓被吻的低,嚴伯嘯的手也開始不老實,伸進她睡衣裏
捏。
「飯……飯要涼了。」嚴苓找藉口要跑。
「我知道你不餓。」偏偏剛才不好好吃飯要跟他發脾氣,現在怕了卻想起吃飯了。嚴伯嘯自然明白乖女兒那點兒小心思。
嚴伯嘯伸手一顆一顆解開嚴苓睡衣的扣子,惹得她愈發臉紅。等褪了上衣,嚴伯嘯又來解她睡褲的帶子,嚴苓由着他擺。
就這麼一絲不掛的站在嚴伯嘯面前還被他直勾勾地看着,嚴苓羞得直往嚴伯嘯懷裏鑽。
這下倒便宜了嚴伯嘯,伸手撫摸小姑娘的脊背,又順手往下滑,捏了幾下小姑娘的翹,惹得她一陣嬌嗔。
嚴苓雙手抵在嚴伯嘯前,由着他褻玩自己身子。又被他抱坐到桌子上,分開兩腿。
嚴伯嘯褪了褲子,扶着小姑娘的兩腿圈在自己身後,俯身吻住她水潤的紅,
下硬
的
器在小姑娘小腹上。
每次接吻,嚴苓都被嚴伯嘯吻得七葷八素,腦子缺氧。她着氣,還沒反應過來,身下就被滿滿頂了進來。
「啊!」
「爸……爸爸,你……慢點……」
嚴苓被來回頂得受不住,脊背貼在桌子上,因為太瘦脊柱的骨頭抵在桌面,背上的皮膚被硌的生疼。
嚴伯嘯來回動自己的陰莖,享受着小姑娘的花
絞,次次
都能撞出水兒來,勾的他幾
待在小姑娘身上。
見嚴伯嘯只顧着動身下和把玩
前的
,嚴苓急的哭了出來。
「怎麼了?乖寶。」嚇得嚴伯嘯以為疼了小姑娘,
出
裏的
莖,掰開小姑娘的腿就要查看。
嚴苓羞得按住腿,同他説:「不是那裏!是背硌的疼!」
嚴伯嘯把小姑娘抱起來翻過身子,低啞着説:「咱們換個姿勢。」説着又貼着小姑娘的背頂了進去。
嚴苓趴在桌子上,身後被嚴伯嘯頂着,身子被頂到前面,又被拉回來。花裏的
莖堅
炙熱,來回
,次次頂到小
最
的地方,快
源源不斷地衝擊着大腦。
嚴苓花得緊,嚴伯嘯也越發
快,要説他面對女兒這副身子還能保持着正人君子的模樣,那是不可能的。
嚴苓高過後又捱了許久,才被男人放開。
浴室裏,嚴伯嘯給小姑娘清洗身子,結果這小貓兒卻來對他動手動腳的,在他身上亂摸。
嚴苓遊移着小手先是蹭着她爸爸前的紅點兒,又是摸着她爸爸緊實
腹,然後有往下握住了那
剛剛帶給她歡愉的東西,手指來回在龜頭上摩挲。
嚴伯嘯忍不住悶哼一聲,睨着小姑娘問她:「就這麼喜歡?」
「呸,胡説什麼!就愛欺負人家。」嚴苓被他説的臉紅。
嚴伯嘯把小姑娘剛回的手又拉了過來覆在自己
下的慾望上,帶着她的手來回套
。
手中的那愈發硬
,嚴苓羞得罵他:「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就想着這事兒。」
嚴苓心裏埋怨着,明明昨兒都要了她兩回,偏偏今天還來折騰她,他體力倒是好,可自己哪兒受得了,怕是明天又要起不來牀了。
嚴伯嘯確被小姑娘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給氣笑了,明明剛才是她來勾他的,偏還要來怨他,居然還説他年紀大了。
「原來苓苓是嫌爸爸年紀大了呀!」嚴伯嘯説着懲罰似的捏了一下小姑娘的小股。
「哪……哪有。」嚴苓叫屈。
嚴伯嘯又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股,按着小姑娘的肩膀,扶着分身就抵進花
,「爸爸年紀大了,也能讓乖寶……舒服……」
「呀!你……怎麼又……又來……」嚴苓兩手撐在浴室的瓷磚上,身後男人扶着她的動。
「爸爸不來……你又要……嫌我老……」嚴伯嘯也學會了嚴苓這招。
「啊啊……太……太深了……」嚴苓被一記深頂,刺的腦袋發懵。
「舒服……嗎?」嚴伯嘯又是齊進入,把陽具深埋進花
裏。
「舒……舒服……啊……」
「還嫌……我……年紀大嗎?」
「不……不……不敢了。」
……
兩人一陣纏綿,等到小姑娘哭着求饒,嚴伯嘯才放過她。
卧室裏,嚴伯嘯端着剛熱好的飯一勺一勺的喂小姑娘。
嚴苓抱着被子坐在牀上,撅着嘴跟嚴伯嘯撒嬌,「哼,你又欺負我。」
嚴伯嘯寵溺地看着小姑娘,哄着她説:「是爸爸錯了,乖寶閉月羞花,爸爸沒有忍住,讓我們乖寶受委屈了。」
「乖,再吃一口。」嚴伯嘯説着又把勺子抵到嚴苓嘴邊。
壞爸爸,嚴苓心説。不過還是乖乖地吃了飯。
第三十章
嚴伯嘯帶着嚴苓去了法租界的天祥百貨大市場,在那裏買了許多禮盒。
「爸爸,我聽説金三爺爺是第一個花臉挑班的角兒。」嚴苓對將要拜訪的金三爺有些好奇。
嚴伯嘯笑了笑説:「你爺爺和金三爺爺是把兄弟,爸爸的武戲就是他開蒙的。」
「難怪爸爸武戲也那麼好,我還聽他們誇爸爸演武戲身上瀟灑利落呢。」嚴苓笑盈盈地看着嚴伯嘯。
「小嘴兒怎麼這麼甜?」被女兒誇了嚴伯嘯心裏歡喜的很。
「爸爸,金三爺爺教戲是不是很嚴的呀?」
「金三爺教戲嚴,但平時脾氣倒古怪可愛。你小時候還去過他家的。」
「我都記不大清楚了,就記得他家養了熊。」
「他家可不止有熊,還有許多別的稀罕東西。」
父女倆説着就到了金三爺家的門口。嚴伯嘯扣了扣門環,裏面出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來開門。
「呦,伯嘯來啦!」
「三嬸,我帶苓苓來給您和三叔拜年。」嚴伯嘯説着伸手把嚴苓拉到身邊,「苓苓,叫三。」
「三,您新年好!」
「新年好!大姑娘長的真俊吶!」金三説着把他們往堂屋領。
「三嬸,三叔沒在家嗎?」嚴伯嘯沒看見金三爺。
「在呢。在西邊院子伺候他那幫玩意兒呢。」三邊給他們倒茶水邊説:「你們先喝茶,我去叫他過來。」
「三嬸,您別去了。我去找三叔,順便看看他那些稀罕寶貝。」嚴伯嘯説着示意嚴苓跟他一起出去。
「去吧,帶着大姑娘也看看。」三放下手中的茶壺。
嚴苓跟着嚴伯嘯到了西院,看見院子裏有竹子做的小房子,邊上還扔着許多小玩具。金三爺正拿着蘋果逗小猴子。想來這都是給小猴子玩的。嚴苓不嘆這金三爺真是與眾不同呀。
「三叔!」嚴伯嘯喊了金三爺一聲。
嚴苓也跟着叫了聲三爺爺。
「呦!今年還帶了丫頭來。」金三爺把小猴子放到蒲團上,起身去淨手。
「苓苓去年從於先生那裏回來了,正好有仲鳴看家,我就帶她來給您拜年。」嚴伯嘯幫着金三爺往盆裏舀水。
「哼!」金三爺了
手,抬起頭看着嚴伯嘯説:「在我跟前也假模假式的!有什麼話就直説。」
嚴伯嘯心裏暗歎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這位爺。乾笑了一聲説:「除了給您拜年,順便來求您能不能給讓苓苓跟着演一出《霸王別姬》。」
嚴伯嘯這話一出,金三爺還沒應,倒是把嚴苓給驚着了。和金三爺演過《霸王別姬》的可都是像她師父於先生那樣鼎鼎有名的大角兒,嚴伯嘯來之前問她想不想跟金三爺演《別姬》,她以為嚴伯嘯就是説着來給她打氣,鼓勵她的。沒想到今天嚴伯嘯一來就跟金三爺提了。
還好金三爺扯開了話頭,嚴苓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金三爺又説:「你小子待孩子跟你爹當年一樣心狠,小丫頭看着這麼瘦弱你也捨得她。一出《別姬》下來她怕是要
一層皮呢!」
嚴伯嘯聽出老爺子話外的意思了,「三叔,學戲哪有不吃苦的。嚴苓跟着於先生學戲這些她都明白。」
嚴苓也在嚴伯嘯的眼神示意下僵着點了點頭。
金三爺哼了一聲,又説:「於先生可捨不得他那些徒弟們吃苦呢,一個個慣的跟什麼似的。」
嚴伯嘯見金三爺還是不肯鬆口,索對嚴苓説:「苓苓,我看你
喜歡這小猴子的呀!」
嚴苓開始沒反應過來,只見嚴伯嘯朝她眨眼,就嗯了一聲。待反應過來,就順着他説:「這小猴子確實很討喜。」
「既然你喜歡,呆會兒咱們去求求三,把它帶咱們家去。」嚴伯嘯抱起猴子就往嚴苓懷裏放。
嚴苓有些怕這猴子,不過還是接了過來。
「呵!你小子真是能把人拿捏。不虧我當年跟你家老爺子説你天生就是個當班主的。」金三爺笑着罵嚴伯嘯跟當年在他跟前學戲時一樣機靈得很偏偏有時候又極倔。
金三爺最寶貝自己的小動物,最怕三,偏偏這兩樣都被嚴伯嘯拿捏了。
不一會兒,三出來朝這邊院子吆喝讓他們回屋裏去。
金三爺這才答應了嚴伯嘯,順便把自己的寶貝小猴子抱到自己懷裏,還囑咐嚴苓一會兒不要跟三提要帶走小猴子。嚴苓強忍着笑點點頭。
到了屋裏,三又招呼着嚴伯嘯父女倆喝茶吃點心。
嚴苓乖巧温順,一向很討長輩喜歡。嚴伯嘯跟金三爺在一旁聊天,三就拉着嚴苓歡喜地問她學戲累不累,都會唱哪些戲。然後又問起嚴苓多大了,聽到嚴苓説她十九了,驚歎了一聲説該到了許配人家的年齡了,又問嚴苓有沒有看上的人,把嚴苓問得臉紅。
在金三爺家吃過了中飯後,到了下午兩人才回家。回家的路上,嚴苓牽着嚴伯嘯的手説:「爸爸,你真壞。」
「嗯?爸爸哪裏壞了。」嚴伯嘯握着嚴苓的小手放到自己大衣口袋裏。
「原來你也是個會戲師父的壞徒弟。」
聽嚴苓這麼説,嚴伯嘯就猜到肯定是金三告訴小姑娘自己跟着金三爺學戲時的事兒了。
「你只聽三講的事情就覺得爸爸壞了?苓苓你知不知道是師父先不仁,徒弟才不義的。」嚴伯嘯越發喜歡在嚴苓跟前開玩笑了。
嚴苓説自己不知道,央着嚴伯嘯跟她講了許多幼時的趣事,逗得嚴苓一路笑聲不斷。
接下來的幾天,嚴伯嘯又帶着嚴苓拜訪了幾位報社的朋友。
就在父女倆在天津待了快一個月的時候,嚴仲鳴打來了電話。
「爸爸,二叔打電話是社裏有什麼事情嗎?」嚴苓看着嚴伯嘯從接電話到掛電話都一直皺着眉頭,難免有些擔心。
「苓苓,咱們今晚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早上回去。」嚴伯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女兒説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