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年小姐的詛咒賀禮】(07-08)【作者:涼月丶酒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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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涼月丶酒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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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不等我看清來人是誰,便被年一把拉到了身後,像是護崽的母雞一樣,儘管我還要比年高出一些。

「這位小姐有什麼事嗎?聽你的口氣像是在等待我們一樣。」

就算站在年的身後都能想象得到年皮笑不笑的表情了,僅僅從抓住我的手來看,年對來人的警惕就不小。

我好奇的傾斜身子從旁邊打量着前方的女子,一身鮮豔的紅旗袍,幾道金光點綴其上,恰似一條金龍,纏繞着深紅的鳥狀圖案,緻的容顏也配得上她臉上濃妝豔抹的筆畫,沒有撲面而來的庸俗,反倒顯得契合,像是這人本來就應該這樣似的。不過最耀眼的還是當屬開衩極高的旗袍下若隱若現的雪白大腿,勻稱健康,不過腿環上故意出的小刀則會讓那些不懷好意的氓退避三舍。

女子後退半步微微鞠躬,微笑着説:「二位不要誤會,我對二位沒有惡意,二位無需如此警惕。」

年聽完,立刻收起了攔在我身前的胳膊,換上了平裏那種輕鬆的語氣朝前走了一步,伸出手示意對方握手,一邊還説着:「哦是嗎,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些警惕,主要是剛剛經歷了一些大事,還請你不要在意。」

可是話雖然是這麼説,可是看着立在我身前的盾牌發着耀眼的光芒,只要長眼睛了就知道這肯定時刻準備反擊了。

那女子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過還是毫無顧慮的伸手和年握了握,微笑着開口説到:「二位遇到的事我確實有所耳聞,而且還知道一些細節,不過這裏不方便講話,要是二位信得過我的話可以隨我一起來『櫻桃酒吧』,我帶你們見我們的老闆,詳細情況老闆都會告訴你。另外,也會送您一些小禮物,作為您上次出手維持酒吧秩序的謝禮,還請不要推辭。」

「嗯……年,怎麼看?我聽你的,我跟着你混了。」

不知怎的,年的身影並不高大,肩膀也並不寬闊,但是很讓人安心,讓我忍不住想要依靠,或者説是,誠服。

「啊,啊?她的那個什麼老闆不是説有禮物要送你嘛,還能得到一些消息,我覺得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有我跟着你,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的。不過決定權還是看你。」

年轉過頭來摸了摸我的頭安到,順便還湊到我耳邊小聲説着:「咱們還是去吧,説不定能混吃混喝幾天呢,反正咱也沒錢了。」説罷,迅速轉過身去卡在我和那突然出現的女子中間,恢復了之前那副威風凜凜的樣子。

「行,跟你去看看。勞煩你在前面帶路了。」

我上前一步站在年的旁邊,牽住了年的手,對那女子説到。

「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二位請隨我來吧。」

女子一躬身,做了個「請」的首飾。

一路上,女子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互相換名字之後,也算是知道了如何稱呼。她的名字叫翠翠,是和酒吧老闆從小長大的玩伴,現在在酒吧擔任保安隊長,也就是看場子的頭頭。酒吧老闆經營那家酒吧幾個月,就有了這樣的成果,也算得上是經營有方。當然,裏面的詳情好的壞的自然是不能説給我們聽的。

又説起了我當時阻攔的那個事件時她正好不在,也是間接造成了我受傷。

「如果當時我在的話一定不會放任那夥人這樣胡鬧的。」

翠翠是這樣説的。

不過,誰知道呢。

説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那家酒吧的門口,蒙上灰塵的招牌如果不是在夜間開啓霓虹燈的話,看上去還是蠻破舊的。

翠翠拿出兜裏的一把巧的鑰匙,打開了身前那扇積滿灰塵的小門,然後退到一旁對我和年做了個「請」的手勢。

年正準備邁步進門,卻被我拉了回來,不理會年對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我扭頭看向翠翠問道:「我記得,這好像不是酒吧的入口吧?這是哪裏?」

「二位多慮了,酒吧的正門在白天並不開放,這裏是酒吧的後門,一般人還不知道呢。沒有問題的,二位大可打消顧慮,我説過了,我的老闆對你們沒有惡意,不過二位如果真的不想進來的話也可以,我進去將送給二位的禮物拿出來就好。不過。」翠翠話鋒一轉,眼神似乎有些別樣的意味,沒有絲毫慌張,「關於那天發生的事情,可就無可奉告了。」

語氣中略帶輕蔑,彷彿吃定了我們一樣。

我有些惱火,今天的我總是很容易惱火,她強行分享了她似乎並不是很重要的秘密,如果我們沒有拒絕的接受了,在待會的涉中或許會處於不利的地位,畢竟一貧如洗的我並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代價,因此我不得不提防他們索要一些我不能付出的代價。

「呵,那我們還是不進去了,就有勞你去幫我們把東西拿出來吧,我們還是……」

我本想嘗試拿了好處就跑,可惜我的話還沒説完,她卻自信的打斷了我的話語。

「你的老師,也就是,那家早已變為廢墟的孤兒院的院長,他的死因,你也不想知道嗎?」

翠翠臉上的神情變得輕蔑陰冷,早已沒了初見時的彬彬有禮,變得鋒利無比。

「老師怎麼了?老師不是出車禍意外身亡的嗎?你到底想説什麼?」

我發現我走進了圈套,可是,也已經無法回頭了,畢竟雖説當年的我還很青澀,還不太懂事,但也覺得老師的死並不簡單,只是沒有更多的腦力來想這些罷了。現在被她勾起陳年舊事,我不免有些動。

「想知道的話,哼。」翠翠毫不客氣的打掉我抓住她衣領的手,冷哼一下繼續説到:「自己進來聊聊不就好了。」

「畢竟,我家老闆原本就算邀請你們二位的呢。」

翠翠像是變臉一般又恢復了之前和善乖巧的微笑,彷彿之前的輕蔑和陰冷都是另一個人似的。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隻温暖的,不,不如説是火熱的手拉住了我的手,一抬頭,便是那勝過龍門冬暖陽的微笑。

「沒事,有我在,相信我。」

年微笑着對我説道,她嘴角的笑容是那麼可口,要不是這裏有個礙事的外人,我可能就會當場失去理智了。

我搖搖頭,似乎甩掉了煩躁一般,內心格外的平靜,對翠翠説到:「那就請你在前方帶路吧,有勞了。」

翠翠有些驚訝的在我和年的臉上看了看,不過也沒再説什麼,只是默不作聲的在前方帶路,走進了門內狹窄幽暗的小道中。

走過一小段距離之後,裏面的燈光倒還算明亮,空間也變得寬闊起來,過道的兩邊也時不時的出現一兩盆月季花,倒也算是讓這單調的過道多了點生氣。

「這花到也算好看,就是在外面見不到什麼花,除了上次去那酒店見過以外就再看不到花了。為什麼這裏的人都不怎麼種花啊,咱們去那些攤位吃東西的時候如果門口擺盆花會好很多吧?」

年左右看看那些月季,扭過頭來有些疑惑的對我説到。

「唉。年,我問你,你會有開易所折本的懊惱嗎?」

我沒有回答年的問題,反倒是丟給她一個問題。

「這個嗎。大概不會吧,我們又沒錢,開不了易所。」

年想了想説到。

「是啊,市區裏的居民哪裏知道郊區拾荒者批蓋報紙的辛酸,這裏貧民區的饑民,大約總不會去種蘭花,像豪門公主一樣。」

我嘆了口氣,説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也是,啊。唉,你們這個時代,確實是這樣的呢,似乎那些紙,就是一切了。不過,蘭花是什麼樣的啊?有這月季好看嗎?」

年終究不能完全算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呢。

「蘭花啊,我記得是很好看的花,比這月季好看,不過很難養活,我也只在老師的畫作上看過,可惜我不會畫畫,不然一定畫給你看。」

我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年説,明明是自己先裝起來的,可惜自己也是個土鱉。

「花啊,如果養起來一定會很好看吧。」

年看着旁邊的月季自言自語。

「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讓你能夠養花的。相信我。」

我攥了攥自己的手中的手,對那隻手的主人説到。

「嗯。一定。」

年也對我投以微笑

「二位,到了,請上座。」

在我們説話間,已經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順着翠翠的手,我們能夠看到房間燈光的中心下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三杯冒着熱起的茶水,其中一杯已經有了主人。

順着茶杯,我看到了一張長相俊美的臉,確切來説,是半張。

(八)

「先生,先生的臉,還真是,和藹可親啊,哈哈,哈。」

饒是我親身經歷過一些比較刺的場面,但這酒吧老闆的模樣還是有些震撼到我了,右眼炯炯有神,鋭利中又不失親和力,和上邊的眉相輔相成,有股説不上的英氣,面容卻又顯得白皙,將本該有的煞氣壓制住了不少。

可惜,也僅此而已了,他的左臉已經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幾乎完全燒傷的左臉上隨意的放上了一個空的眼窩,不同程度的黑皮膚像幾塊破布一般堆砌在那裏,連帶頭頂都滿是瘡痍,甚至骨頭上一道深深的裂紋即使隔着薄薄的息也能看到。也許,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都沒有他的臉長得恐怖。

不過旁邊的年倒是沒有太過在意,甚至坐下後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儘管那茶水還大股大股的冒着熱氣。

「哈哈,小友還幽默。喝茶,喝茶,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茶但也值得一品。咱們一邊喝茶一邊説。你們,暫時都出去吧,守住門口,酒吧今天不到晚上絕對不要放一個人進來。翠翠,你去做點東西吧,中午給客人們一手。」

男子對我並不禮貌的説法沒有生氣,面不改的對周圍的人吩咐到。

「叫我年就好。對了,飯菜一定要夠辣,不夠辣的話可就沒意思了。」

年似乎並沒有把自己當作客人,隨意的説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反倒吩咐起面前的男子起來。

「好好好,翠翠,記得多放辣椒。」

男子又扭頭對準備離開的翠翠吩咐到。

「你們可以叫我花刀,是這家酒吧的老闆,當然,如你們所見,我身上經歷過一些事情,不用説你們也知道和誰有關了。」

花刀拿起茶几上的半張面具戴上,遮住了他那半張可怖的臉。

「我是當年老師撿來孤兒院的孩子,稱呼隨意,我和年一定都是一起行動的,所以無所謂。」

我沒有動面前的茶水,只是看着花刀説着,不過怎麼這傢伙一直盯着年看呢?

「時間不多,我們説正事吧,關於你説的我的老師的死,你究竟知道什麼樣的內情?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你和那賭場的老闆是什麼關係?」

我側身擋在年的面前攔住了花刀的視線,語氣有些不善的説到。

「哦哦,對,正事正事。」

花刀彷彿才回過神來似的,視線轉到了我的身上,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帶着一點點的笑意説:「小兄弟,彆着急,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關於你的老師,關於那賭場的老闆。」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離異了,我跟着父親一起生活,在偶然的機遇下我的父親經營起了一家酒吧,生意還算不錯,至少足夠我和我的父親一起生活的比較富足了。不久之後,我的父親遇到了一個女子,他們二人似乎相談甚好,很快就進入了戀情。

不過與我並無太大的關係,畢竟這是我父親追求愛情的自由。在之後的某天,那賭場老闆來到我父親的酒吧喝酒,一眼就看中了那女子,想要搶奪,可惜被我父親慣了半箱劣質酒後只得作罷。當時父親也並沒有當作一回事,畢竟酒吧裏也時不時的會出現鬧事的。

不過就在那天黎明,我的父親正準備關門回家的時候,那賭場老闆頭上纏着繃帶帶了一大羣人圍住了我們,結果自然可想而知,我的父親被他的人在我的面前打死了,那女子也被那夥人輪姦後殺了,我則是被他們當作一件小巧的玩具,在將半瓶粘稠的體倒在我的頭頂之後便把我一腳踢進了不遠處的臭水溝。也許是老天的眷顧,我活了下來。

其他不必要的細節都可以省略,我再次來到這裏,目的自然不用多説。怎麼樣,我的故事可否令你滿意?「

花刀語氣平靜的説完了大段大段的話,最後對我微微一笑。

「對你的經歷我表示同情,然後呢,你這只是簡短的自我介紹罷了。」

就在我攥緊拳頭準備怒火中燒的用言語進行毫無意義的攻擊來表達憤怒的時候,年提前打斷了我,面帶微笑的問道。

「啊,也是,還有重要的事沒有説。關於那家孤兒院,和你的老師,我調查的不多,但也足夠了。你的老師是因為一場意外車禍死亡的,直接導致了那家孤兒院倒閉,這是明面上的。實際情況是,孤兒院院長,在前一天撞見了賭場老闆倒賣毒品的現場,將那老闆連同身邊的保鏢揍了個鼻青臉腫,還把所有毒品帶到警察局報案。可惜,第二天,那賭場老闆便找人假借車禍的名頭將你的老師殺害。」

花刀端起面前的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年。

我腦子裏很亂,雖然有預會不一樣,但最終知道實情之後心裏還是五味雜陳。

「但是那些人沒有受到過法律的制裁嗎?老師不是向警察局報案了嗎,警察沒有查這些事嗎?還有,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年把我的茶短了過去,絲毫像是喝水一樣灌了一大口説到。

不過花刀本想説話的時候卻被年偏了偏頭,看了看我,示意他對着我説。

「接到報案是接到了,可惜,那批毒品原分不動的又回到了賭場老闆的手裏,甚至還附帶了一份道歉信,是警察局局長寫的。你也能夠想得通為什麼你的老師會那麼理所當然的死於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了吧。不然你以為這貧民區為什麼會出現那輛價值不菲的車?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雖然我沒有那賭場老闆那麼手眼通天的關係網,但也能用赤金換得到罷了。」

花刀轉向我説到,像是解釋一個理所當然的事一樣。

「居然,是這樣啊。確實,明明老師身手那麼好,明明老師就算過馬路都會等紅綠燈,即使街道上連一輛車都沒有。」

雖然我對這腐爛的世界並不抱有希望,但一件又一件荒誕的事情還是令我短時間內無法接受,至少,我暫時不能理解。

「行了,至少,雖然這破爛地方狗眼看人低的警察早已玷污了他們頭頂閃耀的徽章,但至少,在我們和那些危險的染者之間,還是會勉為其難的保護一下我們的。在我們也變成染者之前。」

花刀像是講笑話似的説到,遮住那半邊臉之後,他的笑容到顯得英俊不少。

「哈,也是這樣呢,至少,我還過的比那些可憐的染者好一點。」

我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儘管我看不見,但也是能想象得到我的笑容有多哭喪。

「人們總是這樣,有好有壞,千萬年來亦是如此。」

年放下空空的茶杯,靠在身後的椅子上説到,看着天花板的目光,也許回到了千年以前吧。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雖然你們應該也猜到了個大概,不過我可以提供一些你們需要的信息,或者你們需要的東西。關於那天你們被襲擊的事。」

花刀身體前傾,微笑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年。

「我們懷疑那天的襲擊是賭場老闆計劃的。」

年開口似乎説了一句廢話。

「不用懷疑,就是那老闆計劃的。我的人也目睹了他們襲擊你們的全程,不過被最後突然爆發的火焰嚇跑了。」

花刀沒有保留的説。

「那麼,你的人為什麼會跟着我們呢?」

年嘴角一勾,笑着問他到。

「啊,實不相瞞,我在他的賭場一直留有眼線,自從你們那天引起不小的風波之後,就跟着你們了。」

花刀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釋道,雖然他做的事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

「我們被襲擊是我們從賭場出來的第二天吧,你的人,跟的有點久啊?」

年一伸手,將她那把形狀怪異的大劍「嘭」的一下在了地上。

「老闆,飯菜做好了,需要現在上嗎?」

冷不丁的,翠翠突然出現在花刀的背後,圍着圍裙的她神冷淡的盯着我和年。

「啊,暫時不用,我們的事情還沒談完,不過也快了,把飯菜悶上吧,不然待會涼了就不好了。」

花刀轉過身去對翠翠吩咐道。翠翠也點了點頭又出去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去就是了。

「二位不必這麼警惕,時刻掌握敵我動態並且嘗試拉攏可能有共同目的的人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嘛。」

花刀攤着手笑着説到,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以後如果我發現的話,你的人可就回不來了哦,當然,你的這家酒吧也不用再開了。畢竟就這樣看來,你和那賭場的老闆,區別並不是很大。」

年也微笑着對花刀説到,不過一邊説話一邊撫摸着自己的劍柄怎麼看都充滿了威脅。

「哈哈,那是自然,如果年小姐不喜歡的話。」

花刀擺了擺手往後靠了靠。

「那麼,你需要什麼?總不可能邀請我們進來就是給我們講故事的吧?」

年收起了臉上一直帶着的笑意,鋭利的目光盯着花刀問道。

「自然不會,畢竟這嚴格來講算是一場易。我們都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殺了那傢伙。我提供這些情報也不過是為了拉攏你們來罷了。你們意下如何?」

花刀也收起了虛偽的笑容,畢竟,他也好不到哪去。

「怎麼説?要不要去試試?」

説了半天,年轉頭對一直處於對話邊緣的我問道,臉上帶着的笑容令我安心。

「我,我不知道,我現在,很混亂,這些,對我,那個賭場老闆,唉。這個社會,居然會是這樣子的。」

我神暗淡,有氣無力的説到,我看向年,乞求得到答案。

「沒事,我都聽你的,我可以成為你的力量,你循着自己的內心就好。」

我的腦袋,笑容中的寵溺擠開了我頭頂的陰霾。

「那,如果我想要改變這樣的,世界呢?」

我看着年,似乎説出了一個宏偉的志向。

「那,我就幫你掃清前方的阻礙。」

年將額頭和我相碰,眯起的眼眸比彎月不知美了多少。

「好。嗯,可以,我同意和你一起,除掉那個傢伙。不過如果你也有類似的事件,在那之後我説不定也會除掉你。」

我轉過頭去對花刀説到。

「那咱們這算是達成共識了。合作愉快。」

花刀伸出手想要和我握手,卻被年一把抓過,儘管他很好的控制了表情,可是我還是從他臉上細微的顫動知道了年的手段,似乎是在給他個下馬威呢。

「哈,那麼,翠翠,上菜!」

花刀甩了甩手,儘可能的帶動一點點風來散去些許熱量,冷笑着看了看年。

「是。」

翠翠端着一個大大的托盤走了過來,將一盤盤菜端了上來。

不得不説,手藝還算不錯,香味俱全,我都不由得嚥了下口水,不過托盤地下絲毫沒有掩飾的尖刀表明了翠翠的態度,暫且還是不要動手的為妙,至少,現在還是合作愉快。

「有勞你們費心了,不過我還有個要求。」

年毫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夾了一片沾滿辣椒油的放進嘴裏補充到。

「但説無妨。」

聽到年要加要求,花刀竟然面

「給我們錢。」

年繼續自顧自的吃着,順便給我夾了一筷子菜到了我的嘴裏,看都沒看花刀一眼。

「啊,啊?要錢啊。哦。嗯。要多少?」

花刀剛拿起的筷子差點掉到地上。

「隨便給點就好,幾千,一兩萬龍門幣都行。當然,不要妄想用這次的錢當作接口要挾我們辦事。還有,這錢不是借,是要,懂嗎?不還的那種哦。」

年搖了搖筷子,笑着看着花刀説到。

「啊,哈,沒問題,我直接給你十萬龍門幣好了,這點錢我還是有的,就當作是這次附帶的贈品吧。這張支票可以去龍門銀行支取,最近的龍門銀行在火焰紅酒店再往城區走一點路就到了,就是那天你們和小秋一起吃飯的那家酒店。」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花刀笑着説説着路線,明明我們隻字未提邱秋的事。

「知道了。另外,飯菜不錯。」

年絲毫不顧形象的大口大口的扒着飯,時不時把菜裏好的部分夾到我的碗裏。

我也只好低下頭乾飯了,畢竟,自從甦醒後也就喝了點「年飯」罷了,縱使年的血改變了我的身體,但要想達到年那種可以不吃不喝的境界還是需要時間的,更何況,這麼好吃的飯菜不享受實在可惜,儘管這是連朋友都算不上的盟友的飯。

花刀見我們絲毫不管不顧,也並未有什麼不滿,和之前的對話相比,這點失禮算不得什麼。

「翠翠,你也坐下來吃吧。」

花刀伸手握住了翠翠的手,輕輕的拉着翠翠,將翠翠的臉烤的通紅。

「不,不了,老闆,您吃,您吃就好。我,我這下人沒資格和您坐一張桌子的,我。」

翠翠結結巴巴的説着,眼神圍繞花刀做高速的簡諧振動,不過顯然看花刀的時間比看空氣的時間多得多了。

「沒事,你就坐在這吃吧,嚐嚐自己的手藝。」

花刀稍一用力,翠翠就被他拉着坐到了身邊,小臉比這辣的我大氣的血旺還要紅不少。

雖然花刀這人説不上好人,但對翠翠還是不錯的,眼中的情愫也不像是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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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多謝你的款待,所以説,最後一點,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行動?你要説現在就去宰了那傢伙也不是不可以。」

吃完三碗飯後,年向後一靠,一邊拎起自己的大劍撫摸着,一邊問花刀。

「不急,到時候我再通知你們。在這之前,你們可以安安心心的生活幾天。」

花刀輕輕的放下了筷子,翠翠也跟着放下了筷子,一雙手不自然的捏着還沒取下的圍裙。

「你要是再敢叫你的人監視我們,我可保不準會不會拿你先開刀。」

年突然站起身厲聲呵斥着花刀。

「不要動怒不要動怒,我的意思並不是監視你們,的意思只是暫時不要着急而已。」

花刀一隻手按下年指着自己的刀,又一隻手按下翠翠指着我的刀笑着説到。

「哼,但願如此。既然你認識小秋,那有事的話就讓小秋通知我們好了。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受一下我的怒火,畢竟你也知道那天晚上那四個人是怎麼沒了的。」

年一腳跺在椅子上,輕而易舉的將那實木椅子踩的粉碎,幾塊碎屑甚至飛到了花刀的飯碗裏。

翠翠「啪」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很快啊,上來就是一個左正蹬,一個右鞭腿,一個左刺拳,打了我個措手不及,沒有全部防出去,踉蹌後退的時候被一個拳頭追了上來,眼見着就要砸到我的臉上了。

「住手!翠翠!回來!」

花刀猛地呵斥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將筷子都震的老高。面前的拳頭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哼。」

一直沒出手的年冷哼了一聲,雞絲火苗從年的嘴角冒了個頭,又迅速熄滅了,就算如此,上面的高温也烤的我不自在,翠翠更是收手猛地後退了一大步。

翠翠和花刀死死的盯着年,年漫不經心的掃了二人一眼,又看了看我,走了過來拉住我顫抖的手説:「走了。」

我一路上幻想着會不會被花刀下令從背後偷襲,一路上幻想着我如何才能抵擋哪怕再多一招,不過一路上也只是幻想而已。

直到走出酒吧,我冰冷的手才被年的手掌逐漸温暖,背上冷汗打濕的衣服貼在背上不斷提醒着我剛才的場景。

「好些了嗎?要不要到我懷裏平復一下?」

年轉過頭看了看我,張開手笑着説到。雖然就這麼鑽進比我矮半個頭的年懷裏看上去很奇怪,但如果不是街道上人漸漸多了起來,我可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提議的。

「沒事,我很好。剛才的年,很不一樣。」

我搖搖頭試圖甩掉我腦子裏窩在年的懷裏撒嬌的幻想畫面。

「哦?是嗎?哈哈。哪裏不一樣呢?」

年轉過頭問我,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就,很強大,很果斷,彷彿一把出鞘一絲的利劍,面面俱到,思路清晰,很,很帥氣,像,像個。」

我像個小粉絲一樣動的説着。

「像個什麼?」

年湊得更近了,以至於我略微將視線下移就能看到年飽滿的部。

「像個,啊,像個,書裏的山大王。」

我扭扭捏捏的説到,向個小女生一樣。

「啊?哈哈哈哈!你這個比喻,我都不知道怎麼説你。不過,你要是不喜歡我這麼強硬的話,我以後不這樣就是了。」

年靠在我的懷裏説到,還輕輕的拍了拍我的後背,安着我。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樣的年,很帥氣,我也喜歡。不管年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我靠着年的腦袋,突發奇想的對着年的角了一下。

「小心燙口哦。」

年微微抬起頭俏皮的看了我一眼,我瞬間覺得好燙,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舌頭。

「那,還是算了。烤自己的舌頭可不好吃。」

我訕訕的笑了笑。

「走吧,咱們去把這錢拿出來,找小秋看看先還點,再找個好點的住處看看,你大病初癒,總不能還天天睡在那漏雨的爛尾樓裏了。」

年伸了個懶説到。

「嗯。」

我跟在年的身後乖巧的答應了一聲,倒像個丫鬟。

「哈哈,你啊。行吧,走,跟着大王走!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年笑着,大大咧咧的拉着我的手説到。

看着太陽的高度,我們加快了腳步,今晚可不用睡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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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的天哪,你們可算是沒事,嚇死我了,回來就聽到你們出事了,去醫院你們也不在。我都快急死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秋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扒着年檢查了一遍發現完好無損之後才鬆了口氣。

「啊,那個,秋姐,不好意思,把你的房子燒了,你看我們手頭還有點錢,先還你五萬,剩下的滿滿還行嗎?」

我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對秋姐説到。

「哎呀,那破房子燒了就燒了,反正也沒人住,也很少租出去,關鍵你們沒事就好。唉不對?你不是重傷了嗎?怎麼現在跟沒事人一樣的?聽説你們被那黑心的醫院趕出來了我還擔心你的傷勢會不會加重呢。」

秋姐有些奇怪的看着我説到,又圍着我轉了轉,確認了我沒有缺胳膊少腿後才點了點頭。

「哈哈,我身體好,傷沒那麼重,恢復的也快,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隨便的打了個哈哈糊過去,畢竟有關年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秋姐的好。

「那就行,你們的錢自己留着用吧,。不過你們現在有住的地方嗎?要不要來我的房子住呢?我家還蠻大的。」

秋姐拒絕了我們的錢反倒向我們邀請到。

「不了不了,再這樣麻煩你的話我們太不好意思了,我們自己找個房子租着就行。」

我連忙擺擺手拒絕了秋姐的好意。

秋姐看了看我和年,也沒有強求:「行,你們兩個和我住的咕計也不習慣,自己在外面找個房子也行。不過,留在這我請你們吃頓飯吧,再拒絕可就説不過去了。」

「這,啊,那就,謝謝秋姐的好意了。」

秋姐直接開口把我的話堵了回去,扭頭看年,好傢伙,她反倒是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那個方向,毫無疑問是不遠處的火焰紅酒店。

秋姐回頭給我使了個眼示意我跟上,便快步追上了年,抱着年的胳膊攀談起來,二人有説有笑的,到顯得我有點尷尬,不過無所謂了。

只是,不知道這短暫的安穩能持續多長時間,多希望這個社會沒有那麼多不公,沒有那麼多為所為的地頭蛇啊。如今我有了年,雖然弱小的我也許幫不上年什麼忙,但憑藉年的力量,我説不定能漸漸改變這一狀況!對,我一定可以的!到時候,再和年養一盆蘭花,一盆像年一樣好看的蘭花,過着比這夕陽還美好的生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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