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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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你的，这份藏得太深，上头堆了太多情绪，以至于我以为它不存在。但是，我终于明白了，我是你的。呜…”成萸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泪水沾了他的衣领。

“你…我？”

“对不起，你都已经不再我了，我才倒这种心情垃圾给你，实在是太自私了，可是我一定要说…因为这是我欠你的。”她哭得近乎打嗝。

“你欠我的？”符扬怪腔怪调地说。

成萸紧紧搂着他的肩，开始倾诉。

她告诉他自己小时候对他的痛恨和厌恶，稍长开始意识到两人隐隐约约的情愫；她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在心底划开界限，硬生生将他推到线的一边去，不让他踏入心房；她告诉他自己的领悟，告诉他那份对自由和平等的渴求；最终，她告诉他自己的，以及这五年来深埋在心底，连想都不敢去想的情慕。

符扬如同身在梦中，无法相信他这辈子唯一过而且以为永远得不到的女人，正在向他倾诉对他的意。

“你离家出走这么多天，就是为了想通你是我的，然后等我取笑你一番？”

“毕竟，当初我是那样残忍地将你的扔回你脸上，我欠你一个报复的机会。”成萸蓦然哭得更厉害。

“符扬，我可以接受你不再我的事实，但是请你不要恨我，否则我一定支持不下去！”

“成萸，你这个…”笨蛋！

看她哭得眼睛鼻子全都红了，玉颊一片溽，而他几天没能好好吃、好好睡，连胡子都没刮，两个人狼狈成一团。

符扬额抵着她的额，闭了闭眼，大大地叹了口气。

“姓成名萸的女人，我从来没有不过你，这样你听懂了吗？我你！如果我能不你就好了，但是我完全做不到。”轮到成萸呆住。

“你…我？可是，你自己明明说…”她眨着沾上泪珠的长睫，看起来好美丽又好委屈。

“咳！那是我胡说八道的。反正就是因为…那个…**我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恼羞成怒。

成萸再眨动两下，眸如细雨蒙蒙中的水晶。

“你真的还我吗？”她轻声问。

“。”一个吻。

“我你。”一个吻。

“我你。”一个吻。

“我你。”一个吻。

“我…”一个句话用无数个吻串连。

“好了。”她秀颊繑红，伸手掩住他的。

“我你，你如果喜小孩，我们就生小孩。”符扬着她颊畔的泪水。啊，连她的泪尝起来都是甜的。

“可是你不是不喜小孩吗？”她垂下头，出白晰的颈项。

“你生的小孩我就喜。”成萸拭去泪水，不敢相信他的告白。这是真的吗？他/她真的在我怀里？两颗心浮起一模一样的思绪。

这是真的。怀中实在的体温，心中溢的情绪，都因为发现彼此对自己的心情而涨。

成萸不想起，之前还与他有婚姻关系时，她曾经暗想不介意他另有女友。现在终于明白，这种事若在他们的婚姻中发生，她绝对无法无动于衷。心里有，就会想独占，就会要求回应，这是符扬的心情，她终于能了解。

“我一定要再娶你。”他开始计画。

“我们得回家去，大家知道我们又要结婚了，一定会吃惊到说不出话来。我要办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婚礼，在伦敦、在纽约、在台湾各办一次，我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符扬的子！”

“真的吗？你不生我的气吗？”她轻轻说。

“那你呢？你还气我吗？”他反问。

成萸看了左右两下。

“…你以前真的很坏。”

“可是我已经变好了！”他连忙争取票数。

“有吗？我看你对费欧娜还是好凶，对珍恩也不讲情面，而且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很多女朋友，还有…”呃啊，完了！这一清算下去，对帐单会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长。

“就是因为我问题这么多，将来才有更大的改善空间。你年纪轻轻，嫁个完人，跟他一起老僧入定，有什么趣味？”成萸出委决难下的神情。

符扬心中一急，暴躁的少爷脾气又出现。

“反正我们是一定要再结婚的。你想结就结，不想结也得结！”他恼怒地低吼。成萸轻扬起长睫，那顽黠的眼神让他知道，他又上当了。

符扬叹息一声，足地将她搂进怀里。

这个女人，是他这生最大的罩门。他可以狠下心来对待任何人，对她永远没办法。

这份情，从他十岁，她八岁起始，便深深种，早已成为一个最真实、最瑰丽的梦。

而沉醉情梦中的人，不愿醒，也不想醒。

“我你，答应我，你会再嫁给我。”

“…嗯。”她的笑容含着羞涩，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