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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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电话号码了吗？”

“没有，电话很快就断了。”

“这情况很重要。”麦克锐佛说。

“算了吧。”白泰尼说“大概是一个老女人想报告丢了一只猫。”麦克锐佛的电话铃响了。他拎起话筒:“我是麦克锐佛中尉。”屋里其他人发现他脸紧张。

“好的，告诉他们别动，等我来。我马上去！”他扔下听筒，说:“公路巡逻队刚才发现安吉利的车在206号公路上，正朝北驶去，面粉厂外面。”

“跟他的车了吗？”联邦调查局的人问。

“警车正好往相反方向开，等转过头来，安吉利的车已经不见了。这区我悉，除了几间工厂，什么都没有。”他转身对联邦调查局的人说:“请火速查清这几间工厂的名字及其工厂主。”

“好的。”他伸手挂电话。

“我现在就去。”麦克锐佛说“查清以后就用无线电话通知我。”他转身对手下人说:“出发！”他奔出房门，三名侦探和一名联邦调查局的人紧跟在后。

安吉利把车驶进门边的警卫室，朝一排外形古怪的建筑物开去。高耸的烟囱，巨大的水槽，奇形怪状，笼罩在蒙蒙雨雾中，就象古老荒原上的妖魔。

车轮继续转动，冲到一组组管道和传送带跟前，戛然而止。

安吉利和大汉先下车。大汉打开后车门，手里抓着，对贾德喝道:“出来。”贾德慢慢地下车，后边跟着迪玛可。隆隆的吼声和呼啸的风声面扑来。前方大约二十五英尺处，有一条巨大的管道，缩的空气挤管道，响声震天，管口附近的东西全部了进去。

“这是国内最大的管道之一。”迪玛可吹嘘说，提高嗓门，好让旁边的人听见“你想看看它是怎么样运转的吗？”贾德不相信地看着他。迪玛可又扮演开殷勤主人的角，在招呼他的客人。不——这不是演戏，是说到做到。这正是可怕之处。迪玛可马上就要杀死贾德，这是一件平平常常的买卖易，就象处理掉一件陈旧无用的设备一样，只不过事先想给贾德留下一个印象。

“过来，医生，这管道可有趣了。”他们朝管道走去，安吉利在前面开路，迪玛可夹在贾德身边，那条大汉殿后。

“这间工厂一年将可以挣五百万美元。”迪玛可自豪地说“全部生产过程都是自动化作。”离管道越近，吼声越响，那噪音几乎难以忍受。从管道口到真空室二百码距离，有一条宽大的传送带，把大块的原木送到一尊二百英尺长、五英尺高的刨上，刨上有六对锋利的刀具。刨过原木再往上送到一个旋转台上，台上刀具丛立，象一头凶猛的豪猪。锯屑夹杂着雨点在空中横飞，然后统统被进那条大管道。

“不管原木有多大多，”迪玛可骄傲地说“这些机器都能把它们锯得刚了好能送进这条三十六英寸的管道。”迪玛可从口袋里掏出钱，大喝一声:“安吉利！”安吉利转过身子。

“到佛罗里达州旅行去吧。”迪玛可扣动了扳机，安吉利衬衣衣爆开了一个腥红的。安吉利睁大眼睛，惑不解地盯着迪玛可，脸上还挂着半拉子笑容，好象在等着解除答谜语似的。迪玛可扣了一下扳机，安吉利缩成一团，倒下了。迪玛可冲着罗克点点头，这大汉便背起安吉利的尸体，朝管道走去。

迪玛可对着贾德说:“安吉利太鲁莽了，全国各地每一个警察都在找他，万一抓住了，他就会把我供出来。”杀人灭口，冷酷无情，已经够叫人不寒而栗的了，可接着发生后更令人骨悚然。贾德心惊跳地看着大汉把尸体背到管道口，管口内巨大的力一下子就抓住尸体，贪婪地一口噬掉了。大汉用手紧紧地攀住管口的一个大扶手，才顶住那要命的旋风，没有被卷进去。安吉利的尸体从管道转出来，通过刀具丛立的旋转台，消失了。大汉伸手拧动管道口的阀门，道口马上被盖住，堵住了旋风。接着，突然一片沉寂，震耳聋的沉寂。

迪玛可转过身，对着贾德举起了，脸上的表情兴奋而又神秘，对他来说，杀人是一种宗教上的体验。贾德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已不再害怕。相反，他愤怒不已，因为象迪玛可这种人竟然可以活下去，再去杀安娜，杀其他正直无辜的人。贾德听到一阵咆哮，这是愤怒和失望的呻，他意识到，这声音正从他自己的嘴里发出。他象一头落入陷阱的猛兽，恨不得杀掉捕住它的人。

迪玛可猜到他的心情，冲着他微笑:“我要朝你肚子开，医生，让你慢点死，好有时间再替安娜点心。”没救了。还有一线希望。

“应该为她心。”贾德说“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男人。”迪玛可费解地瞧着贾德。

贾德开始大喊大叫，好让迪玛可听着。

“你知道你的生殖器是啥吗？就是你手中的那支。没有和刀，你就跟女人一模一样。”他发现迪玛可气得脸发紫。

“你没有长丸，迪玛可！手中如果没有，你就成了众人的笑柄！”迪玛可眼球上爬红丝，就象升起了宣布死刑的旗帜。大汉往前进一步；迪玛可挥挥手，把他赶到一边。

他把扔到地上，说:“我要赤手空拳地杀死你，赤手空拳！”象一头巨兽，他慢慢地朝贾德移过去。

贾德闪到一边，没让他抓住。他知道，论体力，自己本不是对手，唯一的希望是搅对方病态的神经，让他不能起作用。必须不停地冲击迪玛可最容易攻破的地方——男人的骄傲。

“你是个同恋，迪玛可！”迪玛可哈哈大笑，猛地扑过去。贾德一闪，又躲开了。

大汉从地上拾起:“头目，让我来干掉他！”

“不许用！”迪玛可大喝一声。

两个人来回转圈，声东击西。贾德踩到一堆木屑上，滑倒了，迪玛可象一头公牛猛地扑上去，对着贾德嘴边狠狠一拳，把他打翻在地。贾德挣扎起来反击，迪玛可脸上挨了一击，倒退了几步，又冲上来，一连几拳打中贾德腹部，三拳就打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他想再嘲迪玛可，怒他，可气上不来，叫不出声。迪玛可占了上风，如同一只凶猛的飞禽在捕捉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