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天涯飞霜悲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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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江支江水汹涌,波湍,礁石星罗棋布,形成险滩,使水道仄,两岸峭壁如刃藤萝密翳,不亚于三峡天险。

在两处礁间,泊着一艘三桅巨舟,舱面上立着一个带刀黑衣武士,目光凝望着江边。

远处忽现出数条迅快如飞人影,疾如星奔来。

但闻此丐佟青松哈哈大笑道:“林姑娘,你在此处设坛,堪称形胜天险,人鬼不知。”数条人影先后落在一块乌油黝黑的大礁石上。

来人正是南儒北丐,金凤帮主林风珠及郭锦虞风霞翠萍鸿七人。

林凤珠伸手一理鬓间为风吹了的头发,嫣然一笑道:“此处原是一条峡谷,四山涧水汇注尸此,每当雨水涨,山洪暴发,怒澎湃,一泻千里,长年冲刷,形成奇险水道,再由此往下游七里,于沪江正水,出口处芦荻隐蔽,罕有舟舶行经。”南儒司空陵星目眺望了一下形势,笑道:“林姑娘必在扼要峻险处布下伏桩。”林凤珠颔首道:“晚辈年事甚轻,初当重任,殊欠周详,望老前辈随时指教,晚辈恩不浅。”司空陵笑道:“姑娘太自谦了。”正说之间,巨舟舱中走出八个貌美装少女,身似飞燕,掠登礁石上,娇笑道:“帮主姐姐赶来了,我们在此已守候两。”林凤珠道:“如非霍少侠施救,我怎能赶来。”八装少女闻言面现惊诧之

林凤珠为来人一一引见后,登舟进入内舱落坐,咄嗟间,已摆下一席盛宴。

佟青松拈杯长叹一声道:“老化子从未经历过如此险恶风波,看来一场血腥杀劫,即将在武林间展开。”司空陵剑眉一挑,道:“你这老化子说这些无关痛的话则甚,武林象险恶,谁不知道,还用你说,老化子,沅江双凶功力虽稍逊你我一筹,但为何见得澜沧五煞书信,竟俯首贴耳随去,宁非怪事。”佟青仅松播首答道:“其中玄虚,老化子迄今尚难理解,不如俟霍老弟转返,方可水落石出。”忽闻舱外高声道:“霍少侠到!”人影一闪,正是丰神倜傥的霍文翔含笑踏入舱中,手中执着一封澜沧五煞沅江双凶的书信。

佟青松不惊诧道:“老弟这封书信从何处得来?”霍文翔道:“龙卫有意失落在院中,双凶一则因晚辈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羞于求人,再知三位前辈必目击一切,定然忖知函中蕴有恶毒谋…”说着微喟一声,接道:“信中写的俱是双凶生平劣行恶迹,重大隐私,最后一页纸上附有百花奇毒,他本惊心骇魄,气神涣散之际,百花奇毒不由猛而入,半个对时后若不服下解药,必身化脓血而亡。”

“这就更费人理解了。”佟青松说道:“文桑已知身罹百花奇毒,何以不暗中示警于龙卫逃走么?百花翁如非有万全从容准备,那能如此故作大方,是以文桑深知采取险着,反误了他们两人命,何况我等难保不坐视不问。”司空陵颔首道:“双凶亦不失为机智过人之辈,不漏我等踪迹,故意卖一个情,失落书信之举更是神来之笔,委实妙绝。”话音略顿,又道:“此信可否容老朽一瞧么?”霍文翔道:“百花奇毒不能久留于纸上,已为风吹散殆尽,不过老前辈尚要屏住呼,以防万一。”司空陵接过书信,仔细详阅,不长叹一声道:“百花老人果然诡计百出,料事如神,沅江双凶处处都落入他计算中,看来百花老人有心网罗中原武林群雄以供驱策。”佟青松哈哈大笑道:“你我在此稍避两三,略施诡诈,当叫百花老贼疑神疑鬼,踌躇不前,哼哼,莫谓中原无人。”司空陵道:“计将安出。”忽舱外走进一个金凤帮武士,趋在霍文翔之前,低声禀遭:“苗琛带到!”霍文翔哦了一声道:“诸位暂且回避,仅留林帮主在此。”群雄走入邻舱,林凤珠手捧金风三令端坐在一把椅上,霍文翔侍立一侧。

须臾,只见两个锦衣下士带着一个眼蒙黑巾汉子跨入舱中,锦衣武士立时与那汉子松开蒙眼黑巾。

霍文翔笑道:“苗坛主,百花老贼诡诈狠毒,无孔不入,目下风云险恶,难保苗坛主不落入老贼手中,权宜措施,望请见谅是幸。”苗琛抱拳躬身道:“这个小的知道,在聚英客栈外曾发现林帮主不慎为沅江双凶所制,小的俗率手下犯险施救,继而,一想少侠在店内,林帮主必然无恙,果然不到片刻,发现几个西域高手易装商贾模样进入聚英客楼内相偕沅江双凶走出,神黯伤,小的既庆幸林帮主已化险为夷,更警惕街头巷尾充斥着形迹可疑人物,立即下令择地隐秘藏起…”霍文翔颔首道:“做得好,不负令主赏识。”苗琛面现一丝受宠若惊之,连忙躬身抱拳道:“小的还忘了参见林帮主及少侠。”林凤珠道:“免去俗礼,目前形势虽险恶,但仍可挽救,百花老贼志在星河三宝并图霸武林,急于找出谙悉三林寒潭途径之人,本座临来之际,韩少侠一再嘱咐严密保护其叔韩梦云安危,万一其叔落在百花翁手中,则后果不堪想像。”苗琛躬身答道:“韩梦云现在嘉明镇西紫霞庄王相国府中充当西席。”霍文翔道:“在下立即随苗坛主一往,免为百花老贼所趁。”林凤珠螓首微颔首道:“也好!”当下霍文翔与苗琛告辞而出,苗琛一出舱外,锦衣武士立时将他双眼蒙了起来,低声道:“得罪了!”苗琛只觉被霍文翔五指拉着手臂,拔足飞奔,身似腾云驾雾,御风而行。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蓦地,山谷中突起了一声尖锐刺耳长啸,苗琛猛心头一震,脑中昏旋倒地不起。

霍文翔身形隐在一片石荆棘丛中,只见山谷中现出十数条白人影,疾逾星奔来,现出西域怪异装束,面目森冷的高手,在他潜身之处三丈开外停住,数十道惊异目光相投注,勾轮格砾频频倾诉。

虽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神观察似追踪什么人而来。

只见那十数西域高手谈论了-阵掉头如飞奔去,一抹灵机在霍文翔心头闪过,藏在一堆石之后,发出低声如枭鸣的长笑,笑声迂回飘,似从四面八方送出。

笑声入西域高手的耳中,纷纷心神大震,迅忙四散觅寻。

突然,一条瘦长如竹西域怪人飞落在霍文翔藏身那堆石之前,湛蓝的眸子芒似有所疑虑。

只见此人徐徐伸出右臂,吐劲劈出。

那知,霍文翔纵身跃起,迅如电光五指疾扣而出,一把扣住怪人腕脉要,长笑一声,冲霄奔起,穿空电掠去。

诸西域怪人闻声惊觉,见状大惊,纷纷追赶霍文翔,但霍文翔身法奇快,片刻时分,形踪俱杳。

霍文翔带着那西域怪人在一隐秘山谷中,也不理会于他,只负着双手背立着怪人,着山风,衣袂飘飞,仰面凝视云天,沉思出神。

西域怪人暗暗凛骇,他身负怪异武功,钢筋铁骨,刀剑不入,寻常点法难制住他,怎么此刻功力宛如散去,软绵绵地乏力,只觉浑身困倦无比。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西域怪人似情急无奈,竟打着纯热的汉语道:“你我无仇无怨,尊驾何将兄弟擒来此地?”有顷,霍文翔才徐徐出声道:“原来阁下竟会汉语,难得之极,风闻西域第一高手百花翁老人率领门下多人踏入中原有所图谋,先还不信,如今亲眼目睹居然事实。”西域怪人道:“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尊驾何必明知故问?”霍文翔冷笑一声道:“图谋霸尊武林,觅取星河三宝,但非一蹴即得,眼下百花翁图谋,只怕心劳力拙,空花泡影一场。”

“这也不一定。”西域怪人道:“百花师尊,算无遗策,尊驾最好不要从中作梗,否则,身败名裂,后悔莫及。”霍文翔微微一笑道:“就凭阁下一句话,我非要伸手不可。”缓缓转过面来,声音一沉,接道:“百花翁之一切图谋,阁下谅已知悉,倘不照实说出,阁下身受之苦若非人所能受。”西域怪人闻言,心底不泛起一缕奇寒,但却寄望着同寻来此地相救默然不予作答。

须臾,西域怪人只觉周身气血而动,宛如虫行蚁走,初还熬受得住,强自撑持着,但气血竟是越走越快,万蜂噬体,痛,豆大汗冒出,喉间呃呃出声,躺在地上,面肤歪曲,颤声叫道:“兄…弟…愿…从…实…说出…”霍文翔微微一笑,右手虚拂一掌,一股奇寒劲风拂向西域怪人躯体。

西域怪人只觉痛立时消失,目惊愕之容道:“中原武林,果然不乏奇才异能奇士…”说着突转话锋道:“百花师尊眼前图谋觅一人,从这人身上可得知三林寒潭奇门布设,现此人踪迹已得,进入石林是指顾间事…”

“此人是谁?”

“这个兄弟就不知情了。”

“此人可是姓韩么?”西域怪人不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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