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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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阿齐定定地瞅着赛南，双手在袋里，漂亮的蓝眸里尽是痛苦和不相信。

轻轻地锁上门，赛南眼睛回避着阿齐的凝视，隔着铁笼低声回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反而这样对我？”阿齐的视线扫过这个让自己失去自由的铁笼子。

这个铁笼子相当大，算算可能有五、六坪大，里头除了没有厕所、卫浴设备外几乎什么都有，赛南甚至为他准备了一台小电视机，以免他觉得无聊。

阿齐虽然是个王储，是高高在上的公爵，从小在优越富裕的环境下长大，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相反的，他念书时还曾经卷起袖子到餐厅打工，体验一般学生的打工心得。不过被关进笼子倒是第一次，而更令他意外的是，将他关进笼子的竟然是他视为知己好友的赛南！

赛南苦笑着摇头“没有用的，你本听不进我的话。”阿齐动得双手紧抓栏杆“你不说怎么知道没有用呢？”

“我曾经试着用各种方法暗示你，但你心窍，怎么样也无法理解我的暗示，得我只好使出最烈的手段，来防止即将发生的悲剧。”

“心窍？你是说宁宁？”

“没错，正是那个小丫头。”

“我知道你不喜宁宁，但是我不懂，为什么你对她会有那么深的敌意？还是她曾经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在她来查斯以前，我本不认识她，既然不认识，又怎么可能会有敌意？而且她很美、很聪明、又很勇敢，虽然有时鲁莽些，但无可否认的，她的能力并不输给男人。这样一个难得一见的小美人，我喜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讨厌她或对她有敌意？”

“喔？既然你对宁宁没有敌意，也没有成见，那么你是因为…她的身份才不喜她？”赛南冷冷一笑“你不该找她来的，不，正确的说，你不该找亚洲之鹰介入这件事。如果没有亚洲之鹰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单纯很多，而你也只需要把z档案出来，不至于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阿齐无力地跌坐在上“宁宁说的没错，你果真是为了z档案。”

“z档案是我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给别人，特别是亚洲之鹰。”

“不对，z档案是所有研究人员研究出来的，它是属于所有查斯人民所有，并不是你、我私人可以独占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和康宁宁定下那种约定？”阿齐一愣“约定？”

“对！你和她约定，如果她找到爆炸案的主谋，就要z档案给她带回去，而我绝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

“可是宁宁到现在仍旧没有找到…”阿齐的话陡地哽在喉咙“赛南，是你，是你犯下那些爆炸案的对不对？”赛南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一语不发，静静地看着阿齐。

阿齐无法置信地甩甩头“当宁宁告诉我，你可能是爆炸案的主谋时，我还反驳她，因为我不相信，一向忠于查斯、忠于人民的你，怎么会做出那种泯灭人的事？”赛南看着阿齐:“阿齐，我问你，当牺牲少数人可以挽救大多数人的时候，你会选择哪一个？”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齐，你大概不知道我并不是查斯人吧？”阿齐的眼睛瞪得老大“你不是查斯人？这怎么可能？你的父亲、祖父都住在查斯，为什么你会说你不是查斯人？”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我并不是查斯人，而是戴尔人。”

“戴尔人人？那个和犹太人一样离失所的戴尔人？”

“没错，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犹太人，却不知道还有一群和犹太人一样四处无以为家的戴尔人！当所有人都同情犹太人在二次世界大战惨遭屠杀时，却没有人为戴尔人所遭受的惨剧掉一滴眼泪。”赛南走到笼子前面，由上往下看“阿齐，族中的长老告诉我，当世界对你无情时，你也不需要对世界有义，为了族人的生存。我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牺牲一些人的生命，甚至必要时也得牺牲你！”

“这一切的源都是因为z档案吗？”

“当然！”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z档案会如此重要？甚至让你不惜牺牲朋友、亲情，牺牲无辜的生命。”

“阿齐，你是z档案的真正设计者，这问题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必问我呢？”

“这就是我不懂的症结所在！z档案只是一个程式，一个生产智慧型材料的程式，而且这个程式只达到初步的运算阶段，尚无法进入量产。但不可否认的是，智慧型材料的问世，将对人类生活产生决定的影响，不过想生产智慧型材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它还涉及部分元素的取得问题，而有些元素存在与戴尔人居住的伊马特山区…”阿齐说到这里猛地抬起头“赛南，难不成这就是你不想让z档案曝光的真正原因？”赛南痛苦地点头“没错，因为z档案曝光的话，会替平静的伊马特带来许多问题，甚至会有人为了夺取这些元素而引发战争，那么好不容易获得平静的族人又将步上离失所的命运，而我不希望那种情况出现，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阻止z档案的曝光！”

“赛南，你太悲观了！你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或许z档案的曝光，会替戴尔人带来另一种不同的契机，也说比定可以改善你们的生活，让你们…”

“我们不想改变生活，我们只想获得平等、尊重的对待，只想保有现在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