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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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行者汪明越来越焦虑浮躁,蓦然间,他大吼一声“翻龙十六”中最为绝的“入云小九式”已经一气施出,端挽起圈圈弧光,身颤抖如,这沉重的行者,好似在刹那间变成一条具有灵的乌龙一般。

白斌哼了一声,不闪不退,反而上,一记“天罡刃”之后,跟着便是星光月弧齐飞,如一串电火般泻向六指行者。

随着招式的出手,白斌身形仍在不停的动,令人眼花地连连运转变著位置,在眨眼前与眨眼后,攻击的角度及方向已然做了一个全盘的改易,几乎像一道星划过长空的曳尾。

六指行者汪明已使尽了浑身解数,但仍连敌人一也伤不到,空自奇式连绵,舞如飞,只落得招招走空,气吁吁。

两人已电光石火般手二十多招,白斌目光游瞥,不愿再耗下去,那招“接引西方”又倏而展出。

那翻飞不已的掌势,以及那刺耳锐啸的劲风,俱都给人一种有如力顶山岳般的难以抗衡的觉。

于是,这位金衣教紫鳞堂的堂主,不由面全变,而就在他尚没有一个妥善的拆解方法在脑中深现之前,两条手臂已“霍”然与他的身躯分了家,带着天血光飞出三丈之外,自然,那两只断落的手上还紧握着他的行者

六指行者汪明似已可预到他的下场,在他两条手臂始才飞出去的刹那,这位剽悍的堂主竟一头向白斌撞去,‮腿双‬有如铁桩般连环扫出,人影倏闪中“嗤”的一声裂之响传出,六指行者已毫无动静的寂然仆倒在地。

白斌虽然以举世无匹的“微波术”、“魔豹闪”的轻身术避开敌人濒死前一击,更将对方踹倒地上,但是,他那宝蓝长衫的下摆却被六指行者的利齿硬生生咬住撕下了一块。

困兽犹斗,何况是人?假如六指行者咬的是白斌的,那么,无可置疑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生啖下去。

没有休息,没有观望,白斌身形连闪,掌腿齐出,一口气被他劈翻十一名金衣教好手,双臂探处,又捷如魅影般飞入庄内。

这时,凌云山庄的战局,已因白斌这边的胜利而整个扭转了过来,金衣教原先那股不可一世的气焰已消散了很多,但是,就在白斌正向庄内奔去的同时,四条人影已势如破竹般一连震飞了将近二十余名昆仑派弟子,所向披靡的直扑庄心,任是周遭隐蔽处弩箭齐发,却丝毫阻挡不了来人。

在九天神龙华明轩的第宅前,华明轩正凝目注视看向这边奔来的四条金人影,世故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

陪在华明轩身旁的,是昆仑派老一辈的高手“分客”马龙,他乃是华明轩的二师弟。

白斌此刻已看到了那四名金衣人,但是,那四名金衣人却没有发现他,白斌在脑中略一思忖,已倏起倏落的飞跃向华明轩所在之处而来。

华明轩急迫的向白斌打量,惊愕间,道:“斌儿,你是斌儿!”白斌吁了口气,忙道:“师叔,弟子来迟,险险…”华明轩截住他的话尾,道:“来了就好,斌儿,其他留着以后详谈,看情形,你已遇强敌阻截?”白斌赧然道:“师叔,庄东之危已解,好狠哪,困兽之斗,端的不可轻视呢!”华明轩关注地道:“斌儿,你没有事吧?”白斌道:“托师叔虎威,金衣教内外三堂的白龙堂堂主大力韦陀彭古山、紫鳞堂堂主六指行者汪明,都已自食其果,证道西天了,另外,还在我手下陪送了金衣教十三名教友。”一旁的分客已惊得过分的大呼道:“什么?大力韦陀及六指行者都丧命在你的手中?就这么短暂的时间里?”白斌连忙拜过自己这位二师叔,然后道:“金衣教又来了四个角,这四人身法武功,似是不弱…”要知道,白斌继承了“果报神”申无咎衣钵,他的武功可说是武林一尊,在他口中说出一个人的武功“似是不弱”那么,这四个人的一身艺业,就可想而知了。

客马龙略一注视,忽然面现忧虑的道:“白贤侄,那当先之人,正是金衣教龙头教主‘铁牌开山’吕。”白斌傲然一笑,道:“这么说来,吕左边的那枯瘦老人,便是号称‘南荒一煞’孙恒山了!”华明轩没有表情的牵动了一下角,低沉的道:“此人功力奇绝,不比吕稍逊…”马龙有些忧虑的道:“金衣教中人才辈出,却是以此人最为难…”白斌舐舐下,道:“师叔,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稍时,小侄倒要估量估量他们的能耐!”分客马龙到羞涩的一笑,藉着乾咳掩饰那份不安。

说话中,四名身穿金衣的老人,已齐齐落在各人三丈之前,八只眼睛毫不稍瞬,冷酷而不屑的注视着他们。

当先一个,正是那相貌堂堂,鼻直口方的金衣教龙头教主——铁牌开山吕,他的左边,就是那瘦小枯乾,双臂长垂膝下的南荒一煞孙恒山,另外两人却俱是生着一付猴儿脸,尖嘴削腮,双目如豆,看样子,像是兄弟两人。

铁牌开山吕自鼻孔中沉哼了一声,目光投注在华明轩身上,轻蔑的道:“华明轩,只要你归服本教,在下可以不究一切,否则,凌云山庄将犬不留!”华明轩凛然道:“吕,阁下且莫得意过早,胜败之分,尚未知晓,即使本庄不幸落败,华某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依附你这恶魔。”吕蓦然仰天狂笑道:“好个利口匹夫,昆仑一派瓦解在即,覆灭之运已威定局,可笑你犹在此处狂吹胡擂,真是可怜亦复可羞…”忽然,南荒一煞的双眼已盯住白斌不放,他彷佛惘的猜疑了片刻,立即附嘴过去在吕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铁牌开山吕闻言之后,神微变,亦仔细向白斌打量起来,两人形态之间,都着疑惑与惊异。

白斌洒的一笑,这:“吕大教主,我昆仑派与你虽有怨仇,但也不该如此残毒不仁,竟灭我昆仑,难道想尝尝‘果报神’之子的手法吗?”铁牌开山面孔的肌一跳,然而却故作大力的豁然笑了起来。

“呵呵,好小辈,真个是名不虚传,竟敢对咱口出狂言。好,好,娃儿,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机智却不够,才遭醉老儿暗算,若你愿意归顺本教,本座准能让你扬眉吐气!”白斌背负双手,神白若的道:“我这个人,就是过于木讷,凡事都相信自己,在炷香之前,贵教的白龙堂堂主、紫鳞堂堂主,亦曾说过与阁下类似的话,但是,他们现在却永远不能再说了,或者,各位亦将如此。”铁牌开山吕面孔上的肌痉挛了一阵,他震撼的抖了一下,失声吼道:“小辈,你胡说!”南荒一煞孙恒山在旁冷的道:“近来,白斌,不错,你靠着在江湖上消失六十年的申无咎老鬼那里学来的几招鬼画符,挣得个极盛的名声,但是,这却只可唬唬别人,要想吓住老夫等人却是做梦,大刀韦陀及六指行者岂是你这小辈所能抗衡的。嘿嘿,真是可笑之极!”白斌对申无咎敬若天神,岂可容人轻易讽辱?耀目的光芒闪动着,他决心给孙老儿严惩,罚其对义父不敬之罪!

这时,那两个削腮尖嘴的金衣客冷冷地望着白斌,却又冷冷的道:“小辈,你信口雌黄,‘蟒山双奇’先予你一顿薄惩。”这时,空气中顿时充了杀伐之气,隐隐的,彷佛有着黑的丧纱在四周飘动…。白斌怒吼一声,猝然翻身,无数的星芒月弧迳自飞向铁牌开山,天掌影却罩到南荒一煞头上。

一个大偏身,铁牌关山吕的两面沉重铁牌已然握在手中,左架右拦,前跃后窜,南荒一刹身形如电,晃掠如飞,甫一反击,便是他名扬边陲的“青鹏飞鹤手”同一时间,华明轩、马龙也双双发难,截住了“蟒山双奇”四人分做两堆打斗起来。

白斌几乎没有一丝停息,如一支劲弩般自两面横砸的铁牌中穿过,迅速的十九掌硬硬架开了南荒一煞的“扑翼奔云”、“展翅扬威”、“追星摩月”三大狠招,双臂伸缩间,五大散手之“天罡刃”与“关”已倏而使出!

南荒一煞只觉得漫空掌影,罡劲纵横,明明看到敌人的掌势来去,却又在刹那间力虚身滞,几乎难以躲闪——终于,他厉啸一声,倾力反击九腿三肘十六掌,藉若身躯旋廻之劲,霍然出白斌掌力之外,斜斜拔空五丈。

在这瞬间,铁牌开山吕的沉重铁牌又悠悠而至,砸肩撞背,扫腿连胫,雄浑的劲力里,尚隐有他飘忽如云的连环三脚。

白斌不避不让,沉桩立马,面竟透出一阵阵出奇的白,在那雪白的颜中,更宛如晚霞虹般掠过若有若无的嫣红,这神态奇妙极了,诡异极了,像煞一个识得人生六相的巫师,在生命之火前做着一种泣血的诅咒。

这令人惊疑的静止,这带着极度恐怖的面孔神情变幻,都只不过是极其短暂的一刹那,可是,映在其他任何一个人的瞳孔之时,不管是在动手的抑是观战的,全有着一种时光已忽然停顿于冥渺之中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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