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雾毒漫迷见景悲夫婿墨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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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义姑也因徒说得轻松而笑了起来,放下那块门扇,上前一看,不由得叹息一声道:“可怜的孩子,只怕已被扁了。你还说他躲哩:”王紫霜未及听完,认为夫婿已死,忍不住“哇”地一声,急晕了过去。

白义姑急一掌拍她后心,薄斥道:“待把人了出来再哭声不晚”王紫霜虽被师尊拍醒,但已六神无主,身子向壁间一靠,竟自呜呜痛哭。

白义姑急于救人,无暇理她,对张惠雍和裴利说一声你们避开这门扇,身形一晃,进入室内,反身一掌,将那破门打飞出隧道,随即跃出。

这时各人才看到于志在一块厚约三尺的铁板底下,那块铁板几乎有石室大小,重有几万斤,谁有偌大力气将那铁板提起?

白义姑估计也无此力,若是站上铁板那铁链,更是白费气力。她略一犹豫,便叫一声:“霜儿不要哭了,过这边来看我一托这铁板再高几寸,你就迅速把儿拖出来。”王紫霜只才带泪点头,张惠雍也凄然泪落。

白义姑相一相铁板左右,双手扳着铁板下沿,运起真力,大喝一声“起!”那板居然被她扳高二尺。

王紫霜急弯下身子,待拖夫婿出来,那知于志却“噗”-一声笑,竟贴地掠出。

这一个突然惊得王紫霜跳了起来,反身追了过去,一把将他搂紧,捏紧粉掌,狠狠一阵擂捶,嘴里也不停地骂着“你怎的没死于志也乐得忘其所以,任由侣大发娇嗔,反而在她头上嗅个不停。闹了一阵,才发觉白义姑站在一旁点头微笑,忙又叫一声“师母”王紫霜也羞地一羞,急忙松手。

白义姑说一声:“罢了!”拦阻于志拜见,却把他揽在身前,接着又道:“孩子!你受了半天罪,怎地没有伤损?”于志道:“儿当时向门劈了一剑,登时周身发麻,受震倒地,那知一触及地面,立又苏醒过来,可恨那屋顶塌下,不能再直站起,只好拼足气劲,让它着,师父在外间说话,儿俱听真切,只是不敢出声。”白义姑点点头道:“这就是了,大凡受雷击的人若当时未死,只要睡在干燥的地上,过了片刻便会苏醒,你有这深厚的功力,苏醒得快,不足为奇,但这室内毒气弥漫,你…”于志知道师母要问他什么,忙道:“这件事儿也想不出个道理,敢情是带有鳗珠…”王紫霜道:“一定不是,我也接着鳗珠,方才同样晕倒!”于志地向侣一瞥,又道:“如此说来,大约我小时候喝过鳗血和吃过多种灵药的事了!”白义姑微微顿首道:“多半如此,连我都受不起毒你怎能受!”回顾电魄魔君裴利道:“这地还有人?什么物?快带我们去破:”电魄魔君道:“重要的‮物药‬与及全机括尽在此室,已被这位小侠无意中破去,不须再破,只有另一条隧道藏着二十名妇人于志忽然“咦”一声道:“那婢怎的未见?”王紫霜诧道:“又来了什么婢?”于志道:“要不是那贼婢郁宝枝骗我说这里是闪电魔王的居室,我怎会失陷在这里?

接着把遇见郁宝枝和尔不花的事简略说出。

王紫霜恨得把银牙一咬,气虎虎道:“待我去剁她几剑!”她提起“剑”字,也教于志记起他自己的金霞剑,问道:“我的剑呢?”白义姑一指那铁门框道“不知折了没有?”于志跃身过去,拔剑一看,居然未损,因为自己吃了这一扇门的亏,心想:“里面藏什么东西,还得看个明白!”蹲矮身子仔细察看,只见断口处尽是些铜线头,如果要细数起来,不知数到什么时候。再摸扇门,觉得它硬中带软,不知何物制成,想要问白义姑一声,却因师尊未曾说过这种怪东西,生伯师母也不识,反而使她为难,只好黯然将剑归鞘。

但他一举一动俱看在白义姑眼里,笑笑道:“刁孩子!你看出什么名目来了?”于志道:“是就是硬胶制成的东西,却不知是阿胶,仰是鱼皮胶,牛皮胶。”白义姑好笑道:“要是你说的胶,近水即化,近火即熔,那能有这样坚刃,连宝剑都被它胶住?”电魄魔君当然知道何物制成,但他一来被白义姑武学与风采所慑,二来还待考究对方学识,竟默不作声。

白义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接着又道:“这门扇外表虽有一层皮,但里面那半坚半软之物,却是树木的胶做成…”王紫霜在师父面前恰与小孩无异,闻言嚷道:“木头的胶,要不是松香就该是琥珀!”白义姑道:“你就知道松香和琉璃!那一种树没有胶?甚至于石头都有胶哩!”石头有胶,这事岂不怪异?王紫霜和于志都不愕然,电魄魔君听说树胶虽不希奇,但听石头胶免不了像张惠雍三人一样脸错愕的神情。

白义姑略一回眸,已将各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又道:“这原是秋时候的古法,用‮物药‬溶化树木或石头,便可得到像牛皮胶那样的胶,然后再经‮物药‬煎熬,就得到一种硬胶,这一类硬胶可制成各样东西,水火不侵,雷电不入,可惜当时那种古方失去,入夷狄之手…”三小侠都不同声一叹。

白义姑瞥王紫霜一眼,续道:“后来这种古方又被我族人所得,制造这种成品,可惜不用于善…”电魄魔君自觉两颊发热,目光也低了下去。

白义姑作不见,又道:“近几年,儿的师父,已查出“雷”

“电’’两部份墨经落于何人之手,但不知他们隐居在何处,请他们将中华古物善用于中华,也无法找到他们,直到儿过了贺兰山,才有人告知儿的师父说闪电魔王隐居在都鲁山,落雷魔王隐居何处,仍未查到…”电魄魔君嘴道:“孟振台本是居无定址。”白义姑道:“那能没有定址?大前天儿就几乎追到他的巢,若非玉鸳那小妮子使刁下了鸟背,儿还要吃个小亏,他师父也非出面不可了!”于志忍不住嘴道:“照这样说来,师父又接着追下去了?”白义姑点点头,又道“你师父一直追到他的巢…”于志急问道“墨经拿回了没有?”白义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他叫你去拿哩!”于志嘻嘻笑道:“儿下回有生意好做了,有道这回经历,下回包不蚀本!”王紫霜咬道:“下回还得我师父来救你:”于志连说几个“不会…”白义姑笑道:“你休大意了,要知落雷比闪电更加厉害,当时若非他有所忌讳,不便行雷,只怕你师都救援不及,虽然不至于死,受伤已是不能免的了!”于志听说恁般厉害,不作舌。

白义姑又道:“你也不必惊慌,小心就是你师推知你来。路可能要遇上宓江,所以特地将霜儿召来帮你,不料你竟轻率冒进,吃了大亏,我要不快点来,你真要被扁了:”于志本是顺然,却教白义姑最后一句说得笑了起来。

王紫霜蛾微蹙,恨恨道:“扁,扁!下回鬼才救你!”于志笑道:“扁了,你就没了!”王紫霜“吁”了一声,那嘟起来的嘴巴几乎伸到于志脸上。

白义姑见这对小夫吵起嘴来的神态,也想起她自己当年闺中岁月,忍不住“噗嗤”一笑,将他两人一边一个揽着,笑道:“扁了谁,同样不好!”王紫霜羞得又把头埋进她师父的怀中。

于志瞥见张惠雍站在白义姑身后发笑,忙挣扎离怀,忽向电魄魔君道:“那宓江的居室到底在那里?”电魄魔君冷不防有此一问,意怔了一怔才道:“就在邻近一条隧道里面!”于志目光向他一扫,说一声:“你休骗我!”电魄魔君被他目光所慑,连说声“不敢”心里暗你道:“这小子比他师娘还要厉害!”白义姑道:“好吧,你带我们去看看!”又对王紫霜道:“你和儿将那门扇拾着,跟我走!”王紫霜愕然道:“师父要它干吗?”白义姑道:“若是没用还费力气么?”于志心思最快,已料到师娘几分用意,陪笑道:“敢情那边还有更好的,要是没有,再回来拾也还不迟!”白义姑一想,那边既是魔王所居,物件岂不更好,随口说一声:“就依你的!”王紫霜“唔”一声道:“师父尽是纵容他!”白义姑失道:“你这妮子光会放刁,儿还不是为你省点力气?我怎地又纵容他了?”王紫霜差涩地笑了一笑,傍在她师父的肩后,让于志和张惠雍跟着电魄魔君先走。

那知才拐过两个弯角,又有一个石闸拦住。于志端的怕再度上当,先问过电魄魔君,知已无疑,才用剑劈那石闸,不料一剑下去,又是一阵毒气冲出。

电魄魔君万料不到堂里面也有毒雾散布,因距闸较近,而且毒气震来,无无臭,又忽然倒地。

王紫霜正待再劈第二剑,见状悟然停手,待白义姑将解药吹进堂,又救醒电魄魔君,才连劈几剑,加上一掌,把那闸门打得粉碎,一步入堂,即见郁宝枝陈尸地上,不诧道:“这婢怎会死在这里?”王紫霜跟着走进,听夫婿的话意,已知那人是谁,恨恨道:“就是死也要剁她!”当真就要上前。

白义姑忙道:“你休造孽!”一把将她拖了回来。

于志俊目一瞥,发觉距郁宝枝尸体不远有个铁罐子十分疑眼,回忆经过堂的时候,并未发现有这铁罐,一步上前,弯去捡。

电魄魔君急叫道:“那是毒罐!”于志也急一松手“哦”一声道:“原来这贼婢想拿毒罐来毒我,不知谁把闸门关了起来,气得她跺脚发恶,扔下毒罐,反而将自己毒死!”王紫霜好笑道:“你说得煞有介事,好像亲眼看到似的,你自己把闸门关死,怎的就不知道?”于志诧道““谁说我自己关了闸门?”白义姑知他未明白其中曲折,笑道:“妮子告诉他罢,省得他发闷!”王紫霜一挽纤,说声“我不!要他发闷才好!”白义姑也不深究,看着要于志攻破另一个闸门,正要进去,却听另一边闸门“霍”一声响,一枝利剑已别穿进来。

王霜紫喜呼一声:“好呀!闽丫头也进来了!”各人都同时转过身躯,果闻闽小玲的口音道:“紫丫头来得好快,快点开门省得费力气!”王紫霜骂道:“你别偷懒,闸门教阿关死了,我们也打不开,快点进来拜见我师父!”外面喜呼一声,即见剑光一转,把闸门划成一个圆门,接着“蓬”一声响,当中一块竟飞了进来,一条纤影也一掠而进。

闽小玲一见王紫霜紧傍在一位美绝伦,雍容华贵的妇人身边,急收劲拜倒。

白义姑笑逐颜开,把她托了起来,说一声:“苦了你这妮子了!跟方妮子学到了多少?”闽小玲不一怔,旋而会意道:白义妮说的“方妮子”定是白鹤圣姑,忙恭应道:“弟子很笨,没学到多少!”白义姑微微一笑道:“方妮子专些狡猾,其实也难怪她,你渗入你本门功夫,再和我这丑丫头一起练,过了几年就可胜过她的门下,也好回去羞羞她!”闽小玲心里虽喜,嘴上仍然连说不敢。

王紫霜奇道:“闽丫头的师父,怎被师父叫成妮子了?”白义姑笑道:“她名字叫做方幼龄,一生不肯嫁人,年纪比我还小好几十岁,不叫她妮子,叫做甚么?”这时候又有十个妇女由那围门爬了进来,一见电魄魔君,立即呼一声,婆娑起舞。

王紫霜骤见这伙妇女恁地无,登时暴喝一声,吓得个个拜伏在地。

闽小玲忙道:“她们都吃过健忘丸,不能怪她,可惜巴乌拉方才在外面施放那些壮汉,给的解药太多,以致没有再给这些贼人吃,不过,这样才好,给她们吃了,她们也就忘记要带路了!”王紫霜诧道:“你由外面怎赶进来的?”闽小玲笑道:“我救了那些壮汉,见他人人都不认得路,其中还有几个服过解药后依然十分凶猛,知他本是坏的,我再教他吃药,恢复他糊涂的子,然后拳打脚踢,迫他们带路,你看哪!那不是来了?”各人再看圆,果见两个被捆双手的人被一群壮汉推拥进来,最后才是张惠雅和巴乌拉。

白义姑轻抚闽小玲的肩背道:“你做得很好!”张惠雍急唤一声:“妹子快来拜师!”王紫霜也同时招呼她过来。巴乌拉见张惠雅都要跪下,也急忙拜倒。

白义姑抚一番,才将解药在掌里焚化,香气散布堂,那伙未服场解药的妇女骤然醒觉,个个面面相觑,浑如不认识。

于志忽作想起来,笑道:“若是擒获那闪电魔王,就教他吃吃健忘丸也好,省得他将我中华国宝告诉了别人!”看到王紫霜和于志纠纠,电魄魔君已知这少年人就是使派人士闻名丧胆的龙卷风,此时听她说闪电魔王未死,双眼不由得大放奇光,望了王紫霜一眼,以是深悔受骗。

王紫霜却冷“哼”一声道:“你且休得意,你师兄虽然未死,也不会比死更好!”电魄魔君心念方动,即被瞧破,连原来被称为“老丈”两人也暂被“你”字代替,不由得大冷漠,并知这几位少年男女不但是艺业惊人,连心机也超人一等,更恐原先打定的念头也被看穿,忙连呼:“老朽并无此意!”于志忽然回头道:“你没有甚么意?”电魄魔君蓦觉忙中有错,此时若说希望师兄死,当然不近人情,若说希望他不死,又怕这于少年不肯放过自己。至于自己原来的打算,更是不能说出,正在左右为难,忽闻王紫霜唤一声:“师父!”接着道:“霜儿看这人总是念着他师兄,不知给他吃一份善忘丹罢!”要知电魄魔君原希望恢复功力之后,另有作为,那知此时惟有任凭宰割,听到王紫霜这几句话那不惊得面大变。

闽小玲本就对电魄魔君深为不,见状更加振振有词道:“善忘丹又吃不死人,将教你忘记这段罪恶,那还不好?俗话还说:“人生难得糊涂”哩!”王紫霜当真伸手入囊取药。

白义姑忙道:“不可造次!”王紫霜诧道:“这样不是很好么?”白义姑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他前几代师祖的份上,也得留下这一脉,并可使中华绝学不致真绝!”电魄魔君略为放心又见于志诧道:“他的祖师是谁?”白义娟叹息一声道:“他的开山祖师算起来应该是南宋末季的领表双英,领表双英惟一弟子肝胆书生今亦知是破华山之后,与他的侣邀游湖海,遍访名山,艺业更、更纯,最令人快意的是,竟找到墨经失传的雷电两部份…”诸小侠不觉嗟叹一声,电魄魔君见白义姑说起他师祖往事,也静静听着,暗诧这位不到中年的妇人缘何对他师门道恁般清楚。于志眉头一锁道:“肝胆书生为人,弟子曾听师父说过,不失为正派高手…”王紫霜叱道:“你听过我没听过,休来打岔!”于志被此得把话缩了回头,白义姑看了失笑道:“这丫头也是…”却停住不说,拉转话题道:“肝胆书生夫妇两人果然俱是正派,所以得到墨经之后即隐居深山,穷研二三十年,好容易有点头绪,却因不明有无雷电之理,一使用起来,二三十年辛苦练成的宝物又一旦毁去。

王紫霜忍不住叹一声:“可惜!”白义姑也轻吁一声,续道:“还有更可惜的哩!冷亦如夫妇经过那次失败,知道要炼雷电两部,定须两地分开,偏生他两人如胶如漆,谁不肯那样做,而且年事已高,没有那么多的岁月供他垂炼,只得出山收徒。哪知他收得两位门徒各分一部在炼制成功之后,竟是你说雷强,他说电狠而同室戈起来,因此,而苦炼的宝物又全部毁损,连到奔雷、闪电两剑都在雷电加的时候烧成废铁!”诸小侠都惊叫起来,王紫霜奇道:“冷前辈夫妇为何不加阻止?”白义姑道:“那时他夫妇两人已死了多年,谁去管他这些闲帐?”——旧雨楼扫描,雁惊寒ocr,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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