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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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翔冀要她去联考之后,两人又恢复成这两年来她与主人共同生活时的模式,她成天和主人几乎见不到一次面,仅有可以正面相见的机会,只有他偶尔想起,到她的房里来瞧她的读书进度。

见主人要她考大学的意志是那么坚定,绿苗咬紧牙关地每天窝在家里,拼命地将三年来还给老师的东西重新回自己脑袋里,可惜念得多,进得少,愈是往书里头钻,就愈不晓得教科书上写的是什么东西。

想去问主人,却偏又怕会勾起主人想起两年前的往事,老爷将主人赶出家里,主人为了生活,竟然连大学都无法念毕业。

她怎么敢呢?主人为她已经付出许多,她课业没念好的事,就该为她过去三年没好好念书的行为负责,只是说得容易,要做真的很难啊!

接到大学联招的成绩单,绿苗简直为上头的分数难过个半死,果然放榜的时候,连最尾巴的私立大学还差上十几分,她笃定得进实习班再蹲一年了。

绿苗在镜前哭丧著脸,像愤似地抓著她的长发一刀一刀地剪著。怎么办?她没考上,主人不晓得会有多生气,都已经放榜两天了,她本不敢主动告诉主人结果,但她又能瞒多久?如果主人问起她‮试考‬的结果如何,她该怎么回答?

绿苗生垂头丧气地放下剪刀,望着镜中短发参差不齐的女孩,过去圆亮的大眼因为落榜而哭了一整夜,两个眼睛布血丝,铁定也知道她没考上大学。

默默叹了一口气,绿苗拿起手边的巾敷著眼睛,试图不让自己哭了一整天的证据给黑翔冀瞧个明白。主人快醒过来了,在主人起之前,她必须先煮好晚餐,让主人吃饭后出去上班。

“小苗。”黑翔冀突然打开房门,见她背对自己地坐在镜前,而地板上是她原本留至际的细软秀发,他的口莫名地升起一把怒火,毫不考虑地暴喝道:“这是怎么回事?”蓦然听见他发火的怒吼,绿苗震得连盖在脸上的巾也掉落在地,她错愕地瞅著他含怒的脸孔,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呃,什、什么?”她心下暗忖糟糕,她还没煮饭,主人居然已经起了,该不会她著错时间了吧?

黑翔冀瞪著好剪得跟狗啃似的短发,视线随即停留在她红肿的双眼上,到嘴的责骂全梗在他的喉头发不出声,过了好半晌,他不悦地眯细眼,语调却不若方才那般吓人,“你哭了?”

“没、没有。”她吓得连忙扯谎,“我、我眼睛痛…”完了,完了,在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主人就这么闯进来,她怎么敢承认她为落榜的事情哭了一整天?呜…好惨哦,自己就不能机灵点吗?

“眼睛发炎?”黑翔冀拧起浓眉,头一个就想到她可能用功过度眼过大,上前几步正端起她的马下巴瞧个清楚,却又马上发觉他的猜想不可能正确。他冷冷地望进绿苗发红的眼瞳,声音有些许的微愠和讥诮,“‮试考‬都考完快一个月了,你还能念书念到双眼发炎?”

“呃…”绿苗眼神飘移不定,就是不敢看他的脸,“我…”这下惨了,诺言当场被主人拆穿,这下不挨骂也不成。

“你怎么样?剪个头发剪到心疼得掉眼泪?”黑翔冀睨著她,瞄著她只到耳际的头发,又更加不悦地攒深了眉,“没事,干什么剪头发?”绿苗摇摇脑袋,心里委屈万分,“可是主人明明…”本来就是主人要她剪的啊!她听从主人的命令,难道这样也错了?她咽咽口水,可怜兮兮地吐出低语,“明明要我剪的。”

“我有要你把头发剪得比男人还短吗?还是你想理光发?”瞧她把她一头从从称羡的秀发糟蹋成这副德行,黑翔冀无处发怒地爬了爬自己的头发,后悔他当初干么在一气之下拿她的头发跟她找碴。这下可好了,他的小影子依旧听话得像条狗,将他最喜的一头长发全落了地,他实上不知道该拿她的忠心怎么办。

绿苗楚楚可怜地自眼睫下偷瞄他愠怒的神情,不明白她到底是哪能里做错了,为什么她总不能顺主人的心,“主、主人,还是你希望…我理光头…”

“小苗!”真的不能想像他的小影子到底还能愚忠到什么地步,黑翔冀难以自抑地爆吼出声,“如果你有胆子理光发,我就送你去做尼姑!”绿苗娇小的脸蛋闻言苦得更深,不知该拿她善变的主人如何是好。呜…看来主人的确不喜她把头发剪掉,那么当初干么又嫌她的头发太长呢?

主人的心思好难猜出啊!

*****

对著黑翔冀冷淡的神,绿苗恍若被他眼里的冷冽冻著了,只能以相对的静默应和。她单手搔了搔头,另一手则不停地翻搅著热锅里的菜,将锅中的东西扫进盘子里。

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她本该庆幸她剪了一头短发,可是主人为她剪发的事情气了好几天不和她说话,连得知她落榜的也没什么发火的反应,但每每见著主人望向她的头发时,她就实在无法将心安定下来。长发可以在几秒之内剪短,但是短发又怎能在一夕之间恢复以往的长度呢。太痴人说梦了嘛。

啧,好!绿苗又抓了抓头皮,将最后一道香气四溢菜肴端上桌面,抬头望了望时钟,主人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她得敢赶紧把主人叫起,要不然主人若空著肚子上班,怎么说也过意不去。

走进黑翔冀的卧房,淡淡的烟草味与酒气飘时她的嗅觉,绿苗微微拧眉,轻缓移至大的旁边,注视著他他沉睡的脸庞。

沉睡中的他看来好宁静,优雅沉静的五官却该凿著隐含的力道,斜飞的剑眉此该松懈下来,不似他醒时对她威严地蹙起,眼睑盖住他深邃气的晶亮眼眸,也掩去了其中常有的冷讽,只留下长得令女人嫉妒的浓密长睫在脸上荫出影。

清醒时总令她觉得俊帅而带点跑跋扈气的脸庞,原来睡时竟然可以令人觉得孩子气啊!绿苗不自觉地在边漾开一个微笑,目光缓慢地越过他高的鼻梁。主人削薄的在眨眼中仍紧紧地抿著,仿佛向世人宣告他的绝不妥协,僵硬得让她无意识地伸出手,只是想抚平那尖锐刚硬的线条。

下一刻,他冰凿般的薄地勾起似笑非笑的角度,“你的头发怎么了?”绿苗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地僵在半空中,她缓缓地转动眼珠,望向黑翔冀魔魅而令人的深邃眼瞳,冷淡,嘲,还带点笑?她的身子整个紧绷起来,刚才贪看主人睡容的优闲一扫而空,“呃,主人…醒了?”黑翔冀浅浅地微笑,他是个浅眠小声响都可以吵醒他,从她一进门,他就已经醒了,却发觉他的小影子愣愣地瞪著他睡觉,而她脸上的宁谧却教他的心湖隐约泛起一丝喜悦,不忍打扰她的注视。但见她的神情转为紧张,他的眼眸危险地眯起,边的嘲意更深,“小苗,你怕我吗?还是你想趁我睡著的时候杀了我,恰巧被我发现?”

“不,没、没有。”绿苗猛力地摇头,她怎么敢杀主人呢?为什么主人会以为她想杀他?

“我不会…”

“开玩笑的话别当认真的听。”黑翔冀低低地轻笑出声,单手抓住她仍僵在半空的手,“谅你也不会有这种想法,那么你伸出这只手来,是打算摇醒我?”温热糙的触从指尖传入,泛起阵阵热麻的电传遍她的身躯,仿佛所有的末梢细胞都活起来,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在耳边中震出令人讶异的跃动,莫名的红晕飞赧上她的双颊。她微微地倒一口气,慌忙地将手回来,“我、我、我不敢碰…”只不过是摸个手而已,她的心干么跳得这么快?

“不敢碰?”黑翔冀瞅著她脸红心跳的反应,不兴起逗她的念头,他缓缓地拉起身躯接近已成僵化状态的绿苗,嘴边淡淡地带著一抹嘲,脸庞相近到他的鼻息全拂上她的脸颊,“『不敢碰』的意思是什么?我身上有毒?”绿苗僵硬地摇头,怎么也不敢直接看他魔魅气的黑眸,“没、没…”今天的主人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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