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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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争执过后，易莎顺便像隐形人一般，痹篇柳星野。但同住在一起生活，即使柳星野忙着赶戏工作，还是免不了碰面的时候。为此，除了帮唐志摩工作，她漫走在街上的时间更多了。

她暂时不想看到柳星野，更不想看到王殿红。

“小姐，能打搅你两分钟吗？”背后传来一声男高音。

她回头，碰上一张明朗的笑脸。

“不能。”她简短吐了一句，脚步没停。

“别误会，我只是想做个简短的访问调查──”男高音快步追上她。

“这是我的名片。”他递给她一张名片。

程振实，星光文艺，星光放送快报，星光杂志社特约撰稿主任。

奇怪的头衔。易莎顺毫不兴趣地瞄一眼，没有伸手去接。

她听过这家杂志社，专门挖掘名人隐私、报导名人内幕消息的小报；风评很不好，但销路非常好，媲美报纸的发行量。

这是个光怪陆离的社会，存在着各各样的人，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讨生活。

“易小姐──”见易莎顺不理睬，程振实不怀好意地叫了她一声。

易莎顺霍然转头。他怎么会知道她是谁？

“你一定觉得奇怪，我为甚么会知道你是谁…”程振实干干地笑了两声。

“其实这也不是甚么秘密了，易小姐和唐先生的关系，圈子里知道的人也不少。”原来…他们误会她和唐志摩的关系了。

易莎顺冷冷一笑，拂过脸继续往前走。

“不过，”程振实跟着黏上去说:“那只是演戏的吧？你只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工具──”

“你说甚么？”易莎顺再度停下脚步，凛气看着程振实。

程振实又干笑两声！无的鼻子钩得像老鹰，一脸险相，和初时的明朗相去甚远，七分讨人憎厌。他笑说:“易小姐，你是唐先生的助理，应该知道唐先生和柳星野对门而居的事吧？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男人之间，就算情再好，也不可能好到这种程度…！”

“他们认识很久了，彼此有十几年的情，相对而居有甚么好大惊小敝的。”易莎顺沉住气说道。

“嘿嘿！在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唐柳’的组合是演艺界著名的‘俊男才子’。他们的关系，有可能那么单纯和简单吗？再说，有关他们两人之间的种种传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了，虽然未经任何证实，但他们公然这样对门而居，不是很耐人寻味吗？”

“还有，一向讨厌女人纠！不喜粉紫桃红的柳星野，这次竟然一反常态！和合作的小明星闹出新闻；而唐志摩也适时与你传出恋曲，这不是太巧合了吗。显得盖弥彰？”

“你到底想说甚么？”

“你别动气，我只是好意想提醒你，别被他们利用了。我怀疑他们是利用你来掩饰他们某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哦？”易莎顺眨了眨眼，没有丝毫表情。

这个小报记者调查得显然还不够确实，连她的真正身份都还不清，便以讹传讹，穿凿附会，瞎猜臆测，净捕捉些空来风，实在是就像她批评王殿红的那句话，未免太“单纯”了“纯”得像天里的两条虫。

“易小姐，你是当事人，应该也受到唐柳两人之间那种不寻常的气氛。我说得没错吧？”程振实死不休。

“统统错了。”易莎顺朝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别过头，将他甩丢在身后。

这样得罪这个小报记者，不晓得他会怎么编派她，用甚么难听的字眼丑化她──但那都不重要了，她不会在乎；重要的是，柳星野和王殿红往的事实──这是她唯一在乎的…

如果那一切真的是事实，不是只为了新戏的宣传──不！柳星野不是那种为了宣传而会做出这种事的人那么，如果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