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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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掉钻石项链,十几来,沂芹认同了花钱容易赚钱难。

拿到手的四万块钱,租屋、买家具、衣服、常用品,她把每一分钱用到淋漓尽致,但口袋里的钱仍然快速减少。

再找不到工作,她恐怕迟早要变成干尸。

环顾四周,四坪大的套房里只有一张单人、一台前房客留下的十寸小电视和尼龙衣橱,地板一摆一个热水壶和简单餐具。新买的电风扇,迅速转动着周遭空气,让闷热稍稍纾解。

罢搬进来时,好心邻居提醒她,什么钱都能省,独独冷气的钱不能省,否则她会尝到进地狱做客的滋味。

努努嘴,拿起巾,沂芹把冷水抹上皮肤,再用电风扇吹过,一样有冷气效果。

打开,大叠报纸,在上面快速浏览。

没有…她没找到想看的内容…爸还是不肯低头吗?

沂芹念高三时,曾为填志愿和父亲闹翻,离家出走过一次,当时她想念商学系,父亲却坚持她念中文,理由很可笑,就为了他希望将女儿塑造成子的形象,连科系也要她学母亲。

后来,他在各大报登启示,当着公众承认自己错误,第二天她就回家了。

那回,她笑着和父亲约定,将来不管谁离家出走,只要一方肯认错,在报纸上登启示,另一个人就要马上回来,不能让对方担心太久。

十七天了,她天天吃两包十二块钱的泡面度,却舍得天天花一百多块买报纸,她企图在上面寻找父亲的悔意,可是,她什么都找不到。

他铁了心要和那个女人厮守一辈子吗?

为了她,他再也不要女儿?

说得多好听,说妈妈一世不改变,说女儿是他一生最甜的责任…她全信了,哪想得到,才几年,他的全给了别的女人和小孩。

情?哼!沂芹对它轻蔑。

当年爸在妈咪坟上的誓言,现在想来真是笑话,几年过去,笑话尘封,过往那段全然不算数,有新人忘旧人,理所当然!

可不是吗?萧喻曾信誓旦旦说保护,结果连保住子婚后不受欺侮都办不到,还谈什么情?

笑话!全是笑话!沂芹变得昂偏执。

爸不要她?没关系,她要自己就行。

他不妈咪了?没关系,妈咪有她、有她要,她一辈子都不会对妈咪变心。

抱起双臂,她把脸埋在膝间,一句句没关系,打她的心情、她的泪…

讨厌啦!她是不哭的女人,这只是小事,很小很小的事情,不值得哭泣。

那次辛苦一个月的企划案被人偷走,她也没哭不是?

还有那次,手下员工看不起她年纪轻轻就来带领他们,联合起来欺侮她,存心和她唱反调、看她出丑,她不也没哭?

所以,才不要哭呢!反正她已经长大了,有没有父都无所谓。

冲进厕所,胡巾擦拭眼泪,她才不哭,哭是弱者的行为,方沂芹是最强势的女人。

至于眼上汩汩出的体…那是、是…对了,是胃,她饿坏了,只要吃就不会再掉“水。”走回房间,从纸箱内摸出一包泡面,阵阵反胃传来,未入口,泡面的味道已在她的口齿间翻搅,很恶心!

别过头,泡面纸箱对她微笑,翻翻跟,她拿起棉被盖在头顶上,阻止她去想象食物味道。

贫困、饥饿,她是衣索比亚难民营一员,她不后悔离家出走,却后悔没在身上戴颗大钻石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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