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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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简直是一团糟。

还是采行节度使制,在全国分设十六个节度使一人主之,自行筹饷练兵,用以捍卫地方,储藏武力,节度使只受朝廷节制。

安禄山本是范节度使,附从起兵谋叛的只是三四个节度使区而已,大部份都按兵不动,皇帝若是自行亲出主军,相信他们还是肯接受调度的。

首先皇帝降旨由各使区中调集兵,而后再降旨将哥舒翰擒处问罪,因为哥舒翰手中虽只有一批老残兵众,但他若固守关隘,以潼关天险,尚可拒贼,哥舒翰不该骄狂自大,漠视敌众,轻易出击,以致于全军覆没潼关失守…。

圣旨到达前,哥舒翰已经自杀了。

不过杨国忠不只是做了一件最糊涂的事,他下了最新的军情,安禄山的军队已经近京畿了,他却取出前几天的军报,说敌人还在远处…。

他是怕情形据实报上,皇帝一怒之下会砍他的脑袋。而皇帝则以几天前的状况作据,调兵遣将,也是以临近地区为主。

这一耽误,使得远水救不及近火,那些将领接到圣旨要去配合作战的地方,早已沦陷几天了。

只得按兵不发,再行上表请示新的动向。

有些将领则带了兵,跟在安禄山的后面。

一直到兵临长安附近,遭受兵难的民众,纷纷逃入长安,长安的人才警觉,顿时成一片。

有钱的立刻准备逃难,穷人只好坐以观变。

皇帝听了这个消息,正是早朝的时候,杨国忠吓得面无人,皇帝也没空再去怪他。虽然明知道又是他误的事,但是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将国事托之非人。

而今之计,只有先应付难关再说。

朝臣中分成两派,一派力主据京师坚守,等待各地的勤王之师,尤其是太子在灵武所训练的新军,一到必可灭贼而解围。这么做当然有几分冒险。

另外一派则比较稳重,他们认为勤王之师自管讨贼,皇帝就不必要冒险,还是避一避的妙。这一派的人多半是跟杨国忠一气的,他们的中心权力支柱是皇帝,只有捧住皇帝,他们才能混下去。

守城,太危险了,万一守不住,自然是完了,即使勉强守住,等太子勤王,回来击退贼兵,他们势必成为长安的新贵,这批旧的人就得拱手让位了。所以,他们一定要捧著皇帝,到安全的地方。

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是保驾的功臣,即使皇帝有所不测,他们也可以控制一点拥立的大计,因而邀功确保自己的地位,这一派人多势众,因此,在廷争上取得了上风,决定了皇帝的移驾避

皇帝也是年纪大了,没有年轻时的那股劲,他的心里对生命也特别地珍惜起来,所以他也是希望能暂避的,因为他本没有冒险的必要。

太子非常仁孝,他若是勤王驱贼之后,自己的帝位不会成问题,即使由于时势的需要,自己放开了手,把大权给太子,居于太上皇的地位,依然高高在上,享万人之尊而无忧国之劳,那岂不更为安逸?

因此,皇帝就顺从了群臣的公意避难了。

皇帝出跸是大事,虽然在仓促之间,也还能维持个差不多的样子,御林军还有好几万,六部大臣以及京中像样的官儿,都跟著一起走。

走到那儿去呢?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到灵武去,跟太子会合,那儿有新练的兵,足堪一战。

但是到了灵武,等于是去投奔,皇帝当然不受影响,那些大臣却难免会有寄人篱下,大权旁落之,在一个握惯了权势的人来说,失势是仅次于死亡的痛苦事,甚至于尚有过之。

皇帝心中也不想到灵武去,这对一个做父亲的来说,好好的一片江山,得被人赶了出来,投靠儿子,也是大失尊严的事。再者,太子跟杨贵妃一直不太融洽,把他们放在一起,必有冲突,也叫他居中为难。

此外,只有向西行入蜀,那边最安静,跟安禄山背向而行,不怕他追上来,而且有剑门蜀道之险,可以拒敌,万一贼势太强,三五年内打不垮他,川中可以坚守。再老,蜀中气候温暖,风景秀丽,物产丰,可以在那儿作长久立足之计,徐图复兴。

大队人马,加上文武百官,就这样向蜀中撤退而去,有的人跟著皇帝一起逃了。

有的人避他乡,当然也有人准备接大燕王入主,而成为长安市上的新贵,这些人多半是跟安禄山早就有旧,还有则是一些胡人,他们与安禄山是同族,自然十分起劲。

至于韩宏他们呢?韩宏的官既不大,职位也不够重要,跟著走固然可以,不走也没人管他,可是跟著御驾走却不能携眷。韩宏实在不舍得柳青儿,因此,他决心留下不走了。

安禄山的叛军终于入了长安,大燕王坐上了金銮殿的宝座,开始做起中原的皇帝了,他觉得十分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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