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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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凝着让人恐惧的静谧,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的风声,像魑魅魍魉般张牙舞爪,威胁着撕裂她的神经。

她枯坐等待,期望夏煜会大发慈悲放她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上云独自在黑暗中与恐惧对抗。

她害怕得不停哽咽,不断用手指抹去淌下来的泪水。小时候可怕的记忆,如狂般回到她脑海里。

突然间,她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希望声音能突破这梦魇,让她醒来发觉,这原来是一场恶梦。

星影低垂,那小小的窗户已经看不到一丝光线。山野中枭鸟鸣叫,其声如泣如诉。上云蜷曲在冰冻的地面上,在噎中睡着,又在不安的梦魇中哭醒。她又冷又饿,半半乾的衣裳,冻得她浑身抖瑟。

一夜过去,却依然不见有人来开门。

***夏煜并没有听到她迟来的道歉。

他上了栓后,即举步离去,狠心地将她拍打的喊叫声摒拒在心房外。他打算让她在里头反省一、两个时辰。

他回到松霄阁,见巴总管等在书房里。

“爷,您可回来了!我到处找不着您,里顺公公刚走,他传话来,皇上要爷马上进一趟。”

“哦?”他瞥了瞥外头的天,太都快下山了,这时候召见,可能是什么紧急事情。

他转向巴总管“我要换朝服,叫兴儿进来更衣。备好马匹,兴儿和我一道进去。要聂护卫带一份贺礼,替我走一趟刘督军府,他今天过大寿。”他代一句,巴总管答应一声。一吩咐完,巴总管已忙不迭地衔命而去。

夏煜从建门人大内,到了午门下马,带兴儿直接穿过勤政殿西北角的月华门,走向景福,绕过景福的东方就是保和殿了,皇上在那儿等他。

他自幼在里长大,对各殿的相关地理位置很,从景福切过去的这条捷径可说是最快的。

正当他踏上保和殿外径的石板路时,突然“啊!”一声,身形顿时一僵,骤然停下脚步。

这一路走来,黑云浮动,月淡染,四周寂静无声。兴儿提着灯笼,跟着夏煜在纵横的殿外巷穿梭,心里原本就不踏实,听到夏煜这一喊,吓得倒退一步,几乎叫出声来。

“王爷?”他试探地问。

“该死!我把她给忘了!”他声音里有掩不住的焦灼“兴儿!你马上回去一趟,告诉巴总管到堆柴火的木屋把人给放了,传完话再回到里来。”

“是!”兴儿转身就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旋过身来“王爷!天暗,灯您留着。”夏煜大手挥了挥“你带着,快去快回!”兴儿机伶地完成夏煜的嘱咐。只不过他更机伶的把夏煜代的话简洁浓缩为:“将柴房的人放了!”他想着堆柴火的木屋不就是柴房嘛!

巴总管在王府柴房里里外外转了六、七遍,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既然没人被关,他也不在意了。他有比找一个不存在的人更重要的事要做。

***当夏煜回到王府,已经是隔的晚膳时间。

他没想到会在里拖这么久。长久与中原关系良好的准噶尔部落,文化一向积极,据前来的使者所言,他们将在近期内,派遣十名喇嘛与我邦切磋宗教佛学。

他实在想不通,在拟定完内部高僧的推荐办法后,皇上竟然有法子把话题从边疆问题带到他的婚事。

他听着这个自幼在一起的玩伴,叨絮着衣家女儿的好,脑海中竟浮现云儿柔媚的倩影,一时间竟怔忡起来。

皇上走到他身旁,猛地用脚拐他一下。

这是他们幼时常玩的一种把戏,总是趁对方不留神时,把对方拐倒在地,以此取乐。

夏煜踉跄了下,随即稳住身子,脸上表现出觉得无聊的神情,但是眸中愉悦的光采却了底。

“说真格的,你不想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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