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秘密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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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片仓虽无法知道子是在几点钟左右被带走的,但如果说是在夏天夜晚十点钟以前这一段时间,那里还会有行人的。况且拐者还必须冒被人目击的危险。这一地区人家比较密集。难道会发生那种事吗?

倘若真是那样,那拐者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将子…

——是仇怨吗?

片仓在心里念叨着。子京子是个老实温顺的女人。情并不暴戾。她的一切都寄托在丈夫身上了,是依赖片仓活着,她不是那种会与谁吵架的女人。不能设想她会与谁结下什么仇怨。

如果假设子是被拐了,而且动机是怨恨,那么源就应该是在片仓身上。以律师为职业的片仓不能说没有敌人。刑事案件倒无所谓,民事案件的辩护是有对手的。而且很多案件胜败与否关系到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因此,如果获胜就狠容易与对方结下仇怨。片仓不止一次地接到过这种对手打来的威胁的电话。他们中的某一个人…

不,片仓摇了摇头。在律师事务中。威胁、恫吓是常有的事。然而至今为止。威胁却从未变为现实。

更何况是闯入律师家里,夺走其子呢!脑子再笨的人也不会想到要做那种暴行。只要调查一下与之有仇怨的人,很快就能搞清楚。而且,不论有什么样的仇恨,闯入室中夺走人子种做法,也不是人所能考虑的。住宅难以侵犯。因为无论对谁来说,其住宅都如一座城堡。如果这种犯罪行为能如此安然地进行,那么构成社会的基础的本身就已经崩溃了。

片仓神恍惚地来到事务所。

东山铁造是东京律师协会的副会长,是法律界的大人物。他的身材很魁梧,虽已年近六十,但身心都很健康。

“跟警方联系过了吗?”东山问道。

“我很难下这个决心。”片仓回答说。

“这又不是与工作有关的怨恨。我还没听到过那样愚蠢的话。”东山看了看片仓充血的眼睛。片仓是个明能干的男子。在东山看来片仓的将来会是很有希望的。虽然片仓总象是蒙上了都市的影,但其格却很坚强。如果非要谈到缺点的话,那么片仓还欠缺作为一个律师所必要的妥协,不过很快片仓就会明白其重要的。片仓是个好青年。东山在心里这样想。

“尊夫人没有回娘家,而且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任何消息…”

“是的。”片仓点了下头。

片仓打电话问过子几个学生时代的友人,结果证明这是徒劳的。而且,他也向子娘家那里挂过电活,子没在那里。片仓在家里等消息一直等到中午,最终还是失望地上班来了。他正在发愁这件事是否要通知警察。

“你夫人与其它男人的关系怎样?”

“与其它男人的关系…”

“你冷静地考虑一下。难以想象会因为工作上的怨恨而遭到拐的。更不可能是营利拐。既然这样,就不是旁人的力量所致,而是夫人在自己的意志支配下出走的…”

“出走?私奔!”

“我是不得不这样想…”

“难道…”片仓叼上了一烟。

片仓的脸上出了苦恼的神情。东山由片仓侧脸上的影想到了他多难的前途。京子的出走非同寻常。东山清楚这一点。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常常在突然之间破裂。恋情在一夜之间可以成就,也可能在一夜之后破灭。决不背叛对方的诺言,只不过是关系破裂前的信誓旦旦而已。这种事例,东山已经见过不少了。男人与女人栖居的世界不一样。男人认为是始终不逾的,或者从内心里坚信子的清白,这只不过是他们善良的一厢情愿的看法。

东山当然并不知道京子栖居在怎样的世界里。同样,片仓也不会全然知晓。从这种异样的出走情形来看,东山到片仓脸上浮现的影是难以除去的。

或者沿着子出走的方向披荆斩棘地去追赶,或者努力将其忘掉,对片仓来说,现在只有这两种选择。东山很自然地想到,依片仓的格而言,他定会采取第一种对策。东山到那似乎是一条通向破灭的道路。

可叹的男人,可惜——东山这样想着。

片仓站起身来,离开了座席。

片仓出了事务所。下午得得到法庭去。他步行向地方裁判所走去。太仍在燃烧。残留的署气依然很浓重。天热得快使人发疯了。

“男人?

”片仓嘴里嘟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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