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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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绚一早醒来,便觉得浑身不对劲。她睁开眼,看到危墙裂柱,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可是显示终究毫不留情地掩过来,也难怪她的骨头仿佛要断掉般,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宿在荒野,横坐而睡,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而这些可怕的第一次,还包括被人绑架,无法梳洗,抛头面,丛林里解手…一切都超出她忍耐的限度。

她眼光梭巡到缩在一角的耿继华,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为嫁给他,必须来到福建才碰上的,真教人越想越丧气。

唯一能仍她打起神的只有顾端宇,若非这场意外,她还没机会见到这位名扬北方的奇男子呢?

阿绚才伸直脚,潘天望便在门外说:“格格醒了吗?我们侯爷说,格格要到林子去,由我负责保护。”一提去这件事,阿绚就发窘了,顾端宇就非有得天下人皆知吗?她走到门口,忿忿地说:“去叫你们‘侯爷’来,就说‘格格’有令。”她凶巴巴的说,还特别强调那两个头衔,有一阵子,她甚至还怕顾端宇不理会。

没想到他很快就出现,冷淡而有礼地问:“格格有何吩咐?”

“陪我到林子,是你的工作,你忘了吗?”她下巴抬得高高地说,并且很得意的看到他霎时的惊愕表情。

“本格格沦落到今田地,都是拜你之赐。现在连这种事,都要一下张三、一下李四,不是欺人他甚了吗?”她继续说,脸又不自觉的泛红。

彼端宇是没想过这一层,但他堂堂的定远侯,就算在最落魄的时候,也没去伺候过女人…呃!出恭,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这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她急了,自然不管张三或李四。可是,她那红红的脸,以及要维持尊严的模样,让他说不出嘲的话,只有好男不与女斗地奉“令”行事。

他们来到昨的千仞崖边,她找到矮丛的位置,他则站得更远,一句话都懒得说。

有两只蓝鸟在树林间来回飞着,雾气在光下渐渐散去。阿绚深一口那带着朝的空气,林深渺渺,充祥和的气氛。她突然不想回到那囚的破庙,怕和耿继华整天大眼瞪小眼的,那还不如就坐在这里,和花草鸟儿为伴呢!

“格格,好了吗?”顾端宇不情愿的声音传来。

他越催,阿绚就磨蹭地越慢。

他背对着她,顶天立地的站得直的。奇怪,芮羽纤秀,怎么会有个哥哥长得如此高大,倒像他们骑马打战的洲男人了。

她想起他昨扛她的力道,差点把她的部折断了。还有他身上的味道,最初让她几乎要掩鼻;后来慢慢的,她发现那是混合着青草味、泥土味、汗臭味,和那股属于男人的蛮味,令她忆起西山那些昂首壮硕的雄马,也就不排拒了。

今天早晨他又干净了一些,头发用带子绑着,出清的额头,俊逸的气质也出来了。只可惜他的下巴仍有须碴,离她心目中定远候的标准还远呢!

“格格再不走,别人会以为出什么意外了。”他又说。

阿绚走到他面前,发现他眼中有着隐忍不住的怒气。哼!谁怕谁,她见过的武士不知凡几,多的是比他更威猛的,他还吓不倒她呢!

他见了她,向前跨一步就要走,她不逗他“会出什么意外?难不成他们会怕格格我杀了你,逃出去?”他还是不理她,阿绚故意停下来,突然看到左边有个水塘,便叫道:“我要梳洗一下。”彼端宇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女人真麻烦,可这格格又是麻烦之最,他看她的脸已经够干净了,还有什么好洗的?

但阿绚还真够忙呢!她解下脖子上的丝巾,沾了水,细细的擦脸和手,然后拔掉挽髻的簪子,披下一头长发,再简单的扎成一条辫子。顾端宇不想看,但又不得不承认,她那份情淡优雅的姿态真是美。自从东西奔波后,他有多久没接近女人了?念头至此,一股血气充斥到他的臆,又恰好她的目光望过来,他再也沉不住气的说:“可以走了吧?”

“当然不可以。”阿绚不知为什么,就是想惹他,想打破他脸上那一层面具“我以前梳妆打扮,可比这个多好几倍的时间。”

“现在你可不是在王府里!”他咬着牙说。

“是谁害我的?”阿绚话一出,像要吐出下嫁耿继华的种种委屈般的说。

“我本就不想到这里来,是你绑架我,强迫我来的。最起码,你…你也要侍奉我像个格格!”什么?她还敢大言不惭地要求?顾端宇也火大了“格格?格格又是什么东西?想你们女真人,当初也不过是为明朝守边的藩部,后来拥兵自重,入据紫城。在我们眼里,大清是明朝的叛臣,和吴三桂之的人本没什么两样。而你一个小小的格格,还以为自己真的是皇族公主吗?”阿绚简直太过震惊了,她一辈子被人捧在手掌心里,还从来没有如此被人羞辱过!她知道父祖们一直讳言“女真”二字,因为那是野蛮的象征。她一出世,大家都自称洲人;而她引以为傲的族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叛臣…还有,他还把格格两字踩在脚下…

阿绚打出娘胎就没有那么愤怒过,她全身像是一团火,手一扬,巴掌就要落到他的左颊。

彼端宇快速一闪,让她落了个空。她更气了,大叫道:“你大胆放肆!”

“大胆放肆的是格格!”他也在发内心那股无名火“我不知道你们族女子的教育是什么,不过,我看格格做这些隐私之事,不让丈夫跟,而由陌生男子陪着,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她终于领教到他强硬、冷漠又无情的个了,阿绚此时只有鞭他一顿再痛哭一场的冲动,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用最凶的声音说:“什么丈夫?你没打听清楚吗?耿继华和我还没有完成婚礼,我们本不是夫?”这倒是让他讶异了,但他们是不是夫,却不关他的事“无论如何,耿继华是你的未婚夫,也总比我这陌生人适合吧?”

“我…我找你陪,是因为我听说南明定远侯为人正直,不近女。我…信任你,没想到你还是小人一个!”阿绚骂了回去。

“是谁说我不近女的?”顾端宇瞪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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