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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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应是微风轻拂的，可悠儿却觉得劲风扑面，双颊生痛。

“慢…慢点…”她着气道。

阎仲羿放慢了马蹄奔驰的速度，以他陌生的温柔嗓音道:“这样呢？”

“好多了。”她向后仰，瞧着他的下颚微笑着。

“我从未想过可以骑在马背上。”

“其实不怎么舒服的。”他揽著她，“颠得很，不是吗？”

“嗯！可还是很有趣。”她笑着，觉得新奇。

“别摔下去就好。”他望着前方，享受著这份温馨。

当他将她抱上马背时，他就再无法掩饰他对她的眷恋，拥她在怀的觉是如此美好，他为什么故意想推开她？

这一刻，他刻意忽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德理念，反正她也不懂这些，他又何必提点她？

当然，他觉得自己很卑鄙，乘机轻薄了她，可他心里却又情不自地开心著。

离开阎府，仿佛也让他挣了束缚，不再是那个一板一眼的阎仲羿，而只是个平凡的男人，一个想呵护心女子的平凡男人。

“你不太一样了。”悠儿认真地望着他，“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可是你…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阎仲羿觉得好笑。

“没那么凶了。”悠儿小声地说著。

“我以前很凶吗？”他垂下视线望她，发觉心跳的节拍了，赶忙收回视线。

“很凶。”悠儿用力点头，伸手将自己的眉尖挤成一团，“你总是这种表情。”

“今天别谈过去的事，好吗？”他很希望能抛开过往的一切，与她好好地享受眼前的每一刻。

“哦…”她讷讷地应著，著实不明白眼下的他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骑马之外，你还喜些什么？”他觉得自己本还不够了解她。

“喜什么啊…”她微偏著头，认真地思索著，好半晌才憨笑着道:“我喜泡在水里，因为我总是待在水里的，如果没有水总觉得不舒服…你知道的嘛！我是一条鱼…”

“为什么你总喜说自己是一条鱼？”他蹙起了眉，“你是指前世吗？别信那些江湖术士的胡言语，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不是江湖术士说的，我真的是一条鱼。”她再次重复，“我是天上的一条鱼，受了‘万生水’的照拂才能蜕变成人的，说真的，我不知道‘万生水’的药效能持续多久，也许下一刻，我就变回鱼了…”语末，悠儿有些怅然。

阎仲羿没来由地到心慌。第一次听到时，他觉得她在骗他，而今再听一次，他却觉得害怕起来。

他不环紧了她，“你是骗我的，是吧？”

“为什么要骗你呢？我说的是真的！”她加重语气强调。

阎仲羿倏地勒停下的马匹，扳过悠儿的脸蛋，望进她眼里，一字一句地问著:“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悠儿轻轻颔首，莫名地揪紧了心房，眼眶也泛起酸意。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呢？她原本就是一条鱼，再变回原形并不会有什么改变，不是吗？

可若真是如此，盘踞心头的酸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