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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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有四名手持长矛来回走动的士兵,门的两侧亦站着四名手持长矛的士兵,就连两只张口含珠的石狮也显得威猛无比,门上横匾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门内两两成双的士兵来回巡视着,院落里安静异常,与外头街道上的喧嚣热闹成强烈的反比。

地牢里,练衣红和银荷,以及四名年轻小伙子,分别被关在两间相邻的牢房里。

反正做无本生意的可能下场就是如此,所以大家心里只有暗呼倒楣,没有半点的怨天尤人。

银荷看着同房的小姐,表面虽是坦然,但眸中却不时闪过忧愁,她知道小姐挂心山寨里的姑爷和小少爷。

"哼,江上云那没用的臭小子,没种正大光明的来找我,却用这种下山烂的手段!还有那姓孙的孙子,只是收了点姓江的好处就出卖了我,还口出狂言想霸占我的练家庄!我虽是一时大意着了道,但我黑风寨的人可没那么好欺负。"练衣红恨声说。

壁牢房里的周三也应和道:"没错,吴堂主和骆副堂主一定会领人去把他们狠狠地修理一顿!再说练家庄是姑爷一手监建的,易守难攻,就算是几万大军也奈何不了我们,凭他孙千鸟的几个乌合之众,没让林堂主他们打得落花水就很阿弥陀佛了。"

"对,老周说得没错。"另一人附和说。

突地,练衣红看着周三说:"小周,把你身上的衣服下来给我。"语毕又看向另三人。"你们也一样。"周三依言开始外衣,但也不解地问:"寨主想到什么困的主意了吗?"

"没有。"练衣红挥手扫落石上的东西。"我只是要写遗书给相公而已,这里又拿不到纸笔,所以要用你们的衣服写血书。"正在外衣的四个小伙子闻言不由愣了愣,周三说:"用我的外衣就好,其他的人就不必了。"练衣红哪能对属下坦言她的字丑得比鬼画符更像鬼画符,写坏了是一定的事,所以才要他们统统下外衣给她。"反正叫你们拿来就拿来。"四人换个眼神,只好统统把外衣下来递给她。

练衣红接过衣服,撕成合适大小,咬破食指就开始写了起来。当第一滴血印染在布上时,她才想起一件事,抬眸看着众人问道:"相公的名字叫麒麟,谁知道麒麟怎么写呀?"周三等人是第一次知道姑爷叫"麒麟",四个小伙子互视过后,周三问识字较多的一个少年。"小柳,麒麟怎么写啊?"小柳想了一想说:"就是一个鹿,旁边一个其。然后麟是…"突地,银荷却开口说:"不对,姑爷不是叫那个麒麟。"众人闻言,不觉疑惑地看向她,连练衣红也皱起眉头不解地问:"相公不是叫麒麟吗?"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可是后来我无意中看了姑爷的署名,才知道我们一直都错了。"银荷说完,用手指沾水在石上写了起来。"祁是祁连山的祁,琳是玉旁双木林。这是有一次我看见姑爷写给吕二爷的书信的署名,后来姑爷都只写了个'琳'字而已。"原来此"祁琳"并非那"麒麟",练衣红更似顿然醒悟般说:"难怪相公甚少说他的名字,原来是怕说出来别人会笑啊。"话落,她便开始在布上写血书。可惜这么一耽误指上的血已凝,练衣红只好再咬一次,但相公的名字还没写好就已写坏了一块布,她只好换另一块布,然后又再次咬手指头。

周三他们终于明白寨主为何要他们全把外衣给她,原来是这样呀。待见寨主不停地写坏了血遗书,又不停地咬手指头,恐怕遗书还没写好,手指头全都咬烂了。

周三便取来狱卒尚未收回的空饭碗,要大家捐点血给寨主。于是连同银荷,大家都咬破指头,滴集大半碗的鲜血给寨主写遗书。

练衣红写好了血遗书,便大声呼唤狱卒。"喂,牢头,叫你们池老大过来,说我有事要拜托他。"狱卒早已看见他们集血写遗书的事,遂点头要外面的人传话给副将军池昆田。

一会儿,池昆田领着两名近卫来到地牢。"听说你有遗书要我代送。"

"对。"练衣红把那方比鬼画符还草的血遗书递予他。"我觉得你人还不错,所以想拜托你把这遗书送去给我相公。"池昆田接过那遗书,开头两字"祁琳"教他心头一震,这不是他们千找万寻的那个人吗?本能看向练衣红,开口想细问却旋即推翻了这想法,以祁琳天之骄子的才干与身分,怎会和这女土匪头子有关系呢,更遑论结成连理了,或许只是刚好同姓又同名而已。

练衣红见他神情古怪,遂问:"池老大,你该不会不想帮我送吧?我身上的钱都被姓孙的孙子给拿走了,如果你想要钱,把遗书送到再向我相公拿,要多少都没问题。"池昆田回神,笑笑说:"我不是要钱,只是有点奇怪而已,寨主你人长得这么美,字却不怎么美。"池昆田转弯抹角取笑她的字丑,练衣红又羞赧又生气。"你知道什么,我本来是要跟我相公学写字的,只是还没有学就落得如此下场,要是回去让我跟我相公学个半年,你就知道什么叫名师出高徒了。"池昆田只觉得这女土匪头子是个有趣的姑娘,亦觉得她当土匪有点可惜了,遂笑笑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遗书送到,且不收分文。"

"谢啦,池老大。"待池昆田离开后,银荷以极低的声量问:"不知吴堂主他们会不会来救我们?"来是一定会来,救不救得了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这里可是布有重兵的将军府,个不好会被一网打尽的。练衣红轻叹口气。

"我倒希望他们不要来。"**地牢里,练衣红隐约听见外头一更天梆子的声响。银荷和四个小伙子正呼呼大睡,她却因为想念儿子和相公而睡不着。

她写给祁琳的那封遗书,除了要祁琳照顾好儿子外,还要他娶金莲当小老婆,因为她相信金莲会代她好好照顾父子两人。

突地,她听见狱卒似发出惊呼声,但却旋即中止。她本能地转首查看,却见一个黑衣蒙面客迅速来到牢栏外。

"寨主,您还好吧,我们来救你们了。"黑衣人低声说。

练衣红听出是吴宗叡的嗓音,忙把银荷和其他人叫醒。"喂,你们快起来,吴堂主来救我们了。"

"姑爷也来了。"吴宗叡转首看向正在狱卒身上搜取钥匙的黑衣人。

"相公也来了!"练衣红口惊呼,待看见那夜牵挂的身影时,忍不住动地抓住牢栏往前推。"相公、相公,我在这儿。"祁琳听见子的叫嚷声,不由眉头一皱就开口要她小声点,就在此时,突地有道黑影由上往下笼罩,吴宗叡反应迅速地往一旁跳开。

锵当巨响中,铁制牢栅竟被练衣红给推倒了,所有的人皆惊愕不已,练衣红更跪坐其上不知所措。

祁琳没想到颇为顺利的救人计划,竟在这关头给练衣红的蛮力搞砸了,将手中的钥匙抛给吴宗叡后,只是恶狠狠地怒瞪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嘛。"练衣红不敢抬头,却可觉到相公那愤怒无比的视线。"我不知道这栏栅这么不坚固,早知道我自己逃出去就好了。"大伙儿只是惊奇不已地看着低头道歉的寨主。印象中总是八面威风、强霸得不得了的寨主,这会儿在姑爷面前却像只见着猫的老鼠般,颇令大伙到意外。

祁琳见吴宗叡放出周三他们,拉起犹跪在牢栅上的子。"取回你们的兵器,我们恐怕得硬闯了。记住,别妄伤人命。"此时,外头隐约已传来呼喊声和警示的锣声。

当他们离开地牢后不久,就被到院落的广场上,被数也数不清的士兵团团围住,火把把四周照得有如白昼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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