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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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府外。

承先跟着书吏来到府衙大门,那书吏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想到眼前这位爷儿可是不同于一般京官的天皇贵胄,紧张得频频拭汗。

“王、王爷…”书吏结结巴巴地道:“请恕小的冒昧,我、我家大人卧病榻已有多,未能远,还请王爷多多见谅…还是请王爷先回驿馆休息,待我家大人病愈了再前往求见…”

“一路上从刚刚到现在,不是至少已经告诉你十次没关系吗?”承先泰然自若地笑道:“既然你家大人不便出门,本王多走两步路也不会死,就让本王前来探望,这又有何不可?”

“王爷…”那书吏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承先见状,问道:“早先本王便听说,你们知县大人对风水吉凶之道非常讲究,连下穿鞋都要掷菱问卜,莫非他算过今不宜与本王相见,这才藉病推托?”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王爷这么说岂不折煞人了…”

“那还不快去请你家大人出来!”承先眉梢展扬,假意怒喝一声。那书吏一吓,再不敢耽搁,连忙将承先延请入内,夹着尾巴找人去了。

饼没多久,穿门口便出现了一个身着青官服的中年官员。

只见他身材瘦削、蓄着铁灰长须,虽然肤有些灰暗,却绝不至于到病恹恹的程度,承先顷刻之间便已然判定,这吴知县肯定是心中有鬼,装病来着。

“想必你就是吴知县吧?真是好大的脸面啊!”承先笑道,倒也不说客套话,迳自入座。

“王爷,哎呀,真是王爷,属下罪该万死,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居然让王爷先行来访,请受属下一拜!”吴知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不知道睿亲王数前就已来到雍宛,等到知道的时候又怕被奚落,是以才想装病推诿,不料睿亲王反倒直接前来,这下应变不及,只得先跪再说,咚咚咚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反正磕头这一招是万法皆灵,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请罪就是了。

“哪的话,是本王不会挑时间呢!竟挑上吴大人生病的时候来访。”

“王爷这么说,属下更不知该往哪儿钻了,如果更早一些知道王爷驾临,属下一定尽早在城外为您接风洗尘啊…”吴知县一边滔滔不绝地说,一边急着吩咐旁人:“来人啊!还杵着做什么?快为王爷奉茶啊!”

“是我不让消息走漏的,和你无关。”承先垂着眼,皮笑不笑。

“你倒该谢本王才是,若不是本王如此低调行事,又怎空得出时间来让你养病?”那吴知县闻言,咚咚咚地又磕了好几个响头。

“请王爷饶了属下的不敬之罪,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行了行了,本王同你开玩笑呢,起来吧。”承先没意思和他嚼舌,抬抬手示意吴知县起身,吴知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谢王爷。”吴知县起身之后,拍拍下摆,又整了整前襟,这才恭恭敬敬地站到承先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此行前来敝县,想必是为了勘查民情,这一路奔波不休,肯定也十分劳累了,且让属下有个为王爷尽尽心的机会,让属下为王爷安排场洗尘晚宴。”这种事他倒是不用人提醒啊!承先暗暗地想,说道:“接风洗尘大可不必,本王此趟是来为圣上办差,没有玩乐的心思,倒是想跟吴大人请教几个问题,不知吴大人的贵体,堪不堪得住与本王聊上一聊啊?”

“堪得住、堪得住!王爷都不辞辛劳,属下这等小病小痛算得了什么?只是王爷,您远道而来,要是不让属下尽点心,属下寝食难安啊!”

“寝食难安…”复述最后四个字,承先食指在杯缘上绕啊绕的,笑道:“这么说,给你请顿饭还算得上是为国家尽忠喽?”吴知县一愣,知道这王爷不是个简单角,没办法用一般的应酬方式打发,即便如此,仍是装傻陪笑。

“王爷时刻以社稷为念,做臣子的自然也该效法。”真是油嘴滑舌!

“既然吴大人这么有心,本王也就不再推辞,就定明晚吧,届时,咱们再细细聊聊。”说罢,他便起身往外头走去,吴知县忙不迭地跟在身后相送。

“噢!对了。”承先假意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道:“你们的县城门,开得很早啊?”吴知县闻言,连忙解释。

“噢…其实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为了防止宵小盗匪趁天渐暗时摸入城中滋事,属下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城门选在天尚未黑之前关起来,再由路检士兵详尽盘查当天可疑的旅客,如此一来,就能防范不肖之徒…再者,这样做的话,城中老百姓也安心多了…”

“瞧你说得头头是道,真是民如子啊?”承先语带嘲讽,偏偏吴知县听不懂他的话中带剌,还当成了褒奖。

“哪里哪里,属下自从上任以来,每莫不以百姓为念,这是为官者最基本的啊!”承先在心中冷笑,这时已然步出县衙外头,吴知县连忙道:“属下这就派人备轿送王爷回驿馆。”

“不必了。”承先一口回绝。

“这儿离驿馆不远,坐什么轿子?吴大人还是请回吧!”语毕,也不再看吴知县是否还有话说,他迳自离开,留下吴知县站在门口,一脸莫名其妙。

这王爷是个什么样儿的主儿啊?真教他半点猜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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