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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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宗潜这才明白其中奥妙,当下又道:“但还有一事在下毫不明白,那是计多端分明对我有恶意,可是他却两度相救于我。”他扼要的把如何遇见林盼秋而杀死银衣帮之人开始,直到今下午计多端指点林盼秋救了他命为止,全部说出。

康神农道:“第二次救你之故,我可不知道,但第一次他来此求我指点之时,曾对我透说待把你治好之后,使血,把那紫府果的灵效取为己用。而你却因得到林盼秋携抱,无意之中已化解了果霸恶之力,是以武功大进,又不畏诸般毒药。”经他这么一说,朱宗潜又恍然大悟。

现在他已减去一部份疑惑,心想这位老人家既是遭受计多端的迫害,救他出困自是义不容辞之事。

康神农忽然转到拭瘁,顷刻间出来,道:“毒蚁阵法已收妥啦,你可以去了。”朱宗潜道:“在下既知老丈身分,自当略尽棉薄。这条铁链不知如何方能去掉?”康神农挥手道:“你回去吧,我已改变主意啦!”朱宗潜大讶道:“老丈这话怎说?”康神农道:“我决意留在此地,才有机会亲手诛杀那三个逆徒。如若离开此处,反而须得到处躲避他人…”朱宗潜道:“在下听得似懂非懂,还望老丈明白见示。”康神农道:“你过来瞧瞧就明白了。”朱宗潜大步走近前去,依照他手势所示,目光沿着铁链一直瞧看,猛然大吃一惊,原来这条铁链的一头锁在一个钢环上,这个钢环竟是穿过尻骨加以接合。也就是说这条铁链锁在脊骨的最末端,情状悲惨可怖。

老人缓缓道:“现在你明白了没有?钢环穿透之处有一条隐筋,若然断,下肢便永远瘫痪残废。我眼下受此酷刑,那条隐筋不知断了没有?如若已断,你纵有法子毁钢环,我也不能行走,有何用处?”朱宗潜不觉怒发冲冠,道:“这些丧心病狂之辈竟然如此残酷毒辣,须容他们不得。”康神农道:“别生气,我只怕你一怒之下,去找到他们加以诛杀,使我失去亲手报仇的机会。”他抬头向天空望去,又说道:“天快亮啦!唉!当年我真不该把一部武功秘笈给他们修习,以致他们后来武功比我还强。倘若我隐筋未断,只是被钢环住,因而下肢暂时瘫痪的话,还可以身出去试图报复。但若然隐筋已断,逃出去反而有害无益。”朱宗潜动地道:“老丈何妨一试?在下无论如何也要全力帮助老丈。”他摇摇头,道:“试不得,一则这枚钢环年深久,难以取出。二则此环坚硬异常,如何能得断?”朱宗潜在心中盘算了一阵,认为有两个办法可行。一是独力把他的三个逆徒全部擒住,送到此处,由康神农亲手处死。

如此自然可以使他略心中的仇恨。另一个办法便比较容易一些,但远不及上面说过的法子那般干脆。

这第二个办法便是设法把康神农救走,尽力保护他的安全,然后让他自己报仇雪恨。

此法自是十分拖泥带水,顾虑甚多。但在他而言,责任便轻得多,只须把他到安全之地就算是成功了。

他心口相商了一阵,便道:“敢问老丈,除了计多端之外,那两个姓甚名谁居住何处?”康神农道:“我不能告诉你,尤其是那为首的一个比之计多端更要险狡诈得多,只要漏一点风声,他就永远不会到此处来。第二个也是坏胚子,但心机不及其馀两人,情却暴戾得多。”朱宗潜道:“老丈遭此古今罕闻的惨祸,在下焉能坐视,第一件就是杀死了计多端替老丈出点气,老丈决计不能阻止于我。”康神农面一变,道:“你万万不可出手,免得惊动了其馀两人,尤其是那为首的孽畜,他才是罪魁祸首,我若不能亲手取他命,死亦不能瞑目。”朱宗潜道:“然则老丈教在下如何能够心安,我岂能袖手不理而去?不行,您老总得让我出点力。”康神农在曙之下,双眼渐渐眯起来,出睡意。

他道:“你让我考虑考虑,过些子才答覆你可好?”他的形相在蒙的晓之下,瞧得十分清楚,只见他额头广阔,表现出智力过人。眼眶深陷,鼻高而钩,嘴甚薄,又显出他本是冷酷无情之人。

可是那雪白紊的须发和面上的皱纹,又令人极是怜悯他的悲惨遭遇。

朱宗潜决然道:“在下自命是行侠仗义之士,如若袖手不管老丈之事,定难安寝。”康神农见他确有诚意帮助自己,当下道:“那么你先替我测验一下,瞧瞧那尻骨内的隐筋是否中断,你只须拿住钢环轻轻摇动,我便可以知道了。”朱宗潜依照他的指示,小心地摇晃那枚钢环,但觉已被血紧,好像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份。

康神农发出呻之声,可见得这钢环能使他剧烈痛苦。

他摇了几下就停住手,康神农道:“十之七八是没有希望的了,但说不定时间过久,以致机能麻木了也未可知。总之,我此生不打算活着离开此处了。”天蒙晓光变得明亮,朱宗潜道:“在下暂且告辞,老丈不妨考虑一下,在下不久就会回来谒见。”说罢,行礼而别,转身奔入林中。

他踏入林内,忽听草丛中嘶的一声,窜出一条黑白相间长约四尺的毒蛇,头呈三角形,蛇信吐出老远,形状极是可怖。

朱宗潜提一口真气,身形飙然升空而起,一手抓住头顶横枝,身子便悬挂在两丈高的树枝上。

他低头注视那条毒蛇,心想此蛇想必奇毒无比,形状才如此恐怖,且看它是不是游入草地,如若向那边游去,就须得设法拿石头砸死,免得康老丈遭害。

正在瞧时,忽然间一条人影在朱宗潜的眼前悄无声息的出现,从一株大拭瘁面闪出来。

朱宗潜一眼望见,吃了一惊,间微一用力,整个人悄无声息的翻了上去,缩成一团。

他认出来人正是银衣帮香主计多端,以往见到他时,总是身披长衫,举止迟缓。这回却是劲装疾服,态度鬼祟,行动之滑溜轻捷之至。

那计多端没有发觉离地两丈处的树枝间有个人球,却见到地上的毒蛇。

他毫不慌忙,以手中的长刀向那毒蛇遥遥一指,那条毒蛇突然问瘫在地上,动也不动。

朱宗潜眼力极强,已瞧出他大刀一指之时,腕底飞出一丝银光,中蛇首。这一丝银光体积极小,又不是贯注得有内家真力,居然一举毙蛇,可见得定是蕴有奇毒,连那条毒蛇也难以抵受,立刻毙命。

他见了这等情形,不觉倒一口冷气,心想这计多端的毒药暗器竟是借弹簧之力发出,那真是防不胜防。

若然不是无意之中窥破,一旦碰面动手,万万难逃此劫。

正在想时,但见计多端蹑足而行,从他脚下穿过,一直走向草地另一方。朱宗潜小心查听一下,似是没有别的人在附近,便看准了地方,身子起飞去,落在一棵大树的巨干上。

这儿正好瞧得见计多端的背影,他躲身在一株拭瘁,微微探头向草地窥瞧。

此时天已经甚亮,远远可以见到拭瘁突出轮椅的一部份,见到老人的‮腿双‬以及拖在地上的铁链,却见不到老人头部。

计多端窥看了一阵,便把背后一个小包袱解下,取出一件长衫罩上,又把长刀在树身,空手缓步走出草地,干咳一声,道:“师父,弟子特地前来探视您老。”他只走入草地四五步就不再向前移动。

拭瘁的轮椅吱的响处,老人转了出来。他冷冷道:“你又来干什么?难道当真这么好心前来问候我老头子?”计多端诡笑道:“弟子生怕二哥忘了送食物前来,你岂不是束手待毙?若然粮食充足,弟子就不要再跑一趟了。”康神农睁眼盯着他,目光中充了怨毒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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