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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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都大意外,只因史良说话之时,依然含气敛劲,毫无受伤之象,这就无怪他敢向朱宗潜搦战了。

朱宗潜道:“不错,我只想跟你痛痛快快的拚一场,至死方休,咱们既不逃走,亦不要别人手,你敢不敢?”史良道:“有何不敢,咱们一言为定。”朱宗潜长笑一声,道:“好极了,假如今你有本事杀死我,谁也不拦阻你,让你安然离开,你瞧这个条件如何?”史良道:“当然好极,但我却想不到你如此聪明之人,为何肯作茧自缚,自动提出如此不利的条件?”须知朱宗潜若然不提这个条件,情况还是一样,史良非打不可,并不是他不提这个条件史良就可以不打。

旁人亦泛起同样的疑问,当下无人嘴,等着朱宗潜如何回答。

朱宗潜霎时现出神思不属的样子,怔怔寻思了老大一会功夫,众人越发惊讶,包括史良在内,全都屏息静气,瞧他何以变成这等模样?

又过了一阵,盛启忍不住大声道:“喂,朱老弟,你没事吧?”话声方歇,外面传出一声掌声。朱宗潜眼中顿时恢复神采,生气奕奕地道:“我很好,刚才我只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史良身躯微微一震,道:“外面的人是谁?”朱宗潜哈哈一笑,道:“你还猜不出来吗?当然是你最害怕的人,他姓卓名蒙,你听清楚了没有?他一定已追上那沈千机,把他杀死,才赶回来。我就是等他回返,以便保证你决逃不掉,除非你有本事当场杀死我,否则你决逃不过他老人家的神剑截击,你现在明白了没有?”黑鹰史良极是老巨滑,至此仍然不肯轻易相信,冷冷道:“若然是他,为何他不亲自现身动手?”朱宗潜面一沉,其寒如霜,道:“问得好!他老人家不但不肯进来动手,而且还把面孔蒙起来,这个原因不妨告诉你,那就是他老人家生怕心情太过动,以致触发了药,顿时变成『狼人』。他老人家可不想在天下高人面前,出那副可怕的面目。”他一提起“狼人”二字,旁人固然到一阵窒息的重,即使是史良,才不由得面发白,微微发出声。

朱宗潜厉声道:“我若不是业已查明白你们合力设计加害家师,也不会如此的恨你入骨,非亲手杀死你不可了。”他说的话都是经过研思,俱有作用。

史良举目向门外望去,目光却被一影大师等数人挡住。

朱宗潜突然退开数步,厉声向一众高手说道:“诸位俱是亲自目睹耳闻,家师之所以变为『狼人』,实在是被人陷害,是以罪首祸魁是谁,请各位主持公道。”原来他故意提起史良加害师父之事,便是算准他在这等情势之下,定会默认,这样自然比起他向旁人解说强胜百倍,方可迫使旁人不能不信。如今目的已达、再也不要拖延了。他招手道:“恶贼,过来这边动手吧!可别打主意逃走,家师在这一道门后面等候,你决查看不出…”黑鹰史良受不过,发出凶野之,狞声笑道:“老子今不把你碎万段,誓不为人。”骂声中然离地扑去,手中长刀化作一道虹,疾卷敌人。

他一出手就使出“雷霆刀法”凌厉无比。全厅高手们尽管惯见大风大,这时也不由得骇然变

朱宗潜可不敢硬挡他这一刀,但见他斜踏一步,长啸严密封住门户。左手之刀劈出,凶猛之极。这一刀也具有雷霆万钧之势,大开大阖,直是无坚不摧。

史良第二刀方自发出,势式尚未使足,对方这一刀已当头劈落。他一眼认出亦是雷霆刀法,心头大是凛骇,仓猝间已没有第二条路,只好运足功力,发刀硬拚。

两刀相触,发出一声震耳大响,双方都退了两步。史良一口血在地上,提刀再上。他由于出刀之时慢了一线,势道比不上对方,以硬碰硬,吃亏甚大,是以又用秘功化解了内脏所受的力。如若他没有这一手奇功,这一刀可就得躺下了。

但听钢刀相碰之声响个不停,震耳聋。原来他们都使出同样的刀法。朱宗潜才练会不久,自然及不上史良的功深纯。但他老早以前就下苦功研究,右手的芙蓉剑不时使出“干元剑法”便是用来补助这个可怕的破绽。

两人越战越勇,凶险百出,所有的人都瞧得目骇神摇。尤其是战中的两人俱是酣呼大叫,急砍硬劈的打法,更容易令人兴奋,全身血沸腾,恨不得自家亦下场出手,拚个痛快。

厅堂上的屋瓦震得生响,杀声冲霄,宛如千军万马正在浴血奋战,当真是人寰罕见的猛烈搏斗。刀光如云之中,忽见剑气暴涨,人影立分,一切声响忽然消失,令人到静得难受。那两位方才还在舍命苦拚之人,好像已经讲和,分开七八尺之远,各自屹立对望。

可是他们两人眼中凶光犹在,足以使寻常之人骇个半死。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屹立对望,过了一会,史良口忽然出现一块血渍,并且越来越大。这块血渍自然就是战败死亡的讯号,一众高手都省得。业已包扎好前坐在一隅观战的程大声道:“宗潜兄真了不起,你自家没有事吧?”朱宗潜神情仍然保持着那一股凶威之气,盯住史良,竟不开口回答程的话。

这一来,便有两三个人瞧出中奥妙,晓得朱宗潜乃是集中了神力量,发挥他坚强无比的意志,正在对付史良。这当然是黑鹰史良还有什么杀手钔,被朱宗潜晓得,是以如此的严密设防,不敢略有松懈。

黑鹰史良口的血渍一直扩染到腹部,可知他血极多,换了旁人,早就得躺下了。但他还能直的屹立不动,目光极为凶毒地瞪望着对手。

又过了好一会,史良冷冷道:“叫你师父进来。”朱宗潜哼了一声道:“他老人家若已在此,怎会至此尚不现身?你早就上了大当啦!”史良两眼圆睁,似是万分气恼。

一众高手都道他定必暴起出手,用残馀之力作最后一堆。那知他竟没有动弹,恨声道:“沈老大平生自诩机智,那知步步皆错,致有今之败。”朱宗潜厉声道:“这话说之何益,我且问你,家师与你们八拜结盟,情深义重,沈千机凭什么要加害于他?若无其他原因,那就是因为豺狼之。”黑鹰史良眼中凶光已淡了许多,冷哂道:“告诉你也无妨,沈老大把他心之人送给卓蒙,初时本是好意,但后来旧情离割,终于设法夺回来。”朱宗潜怒不可遏,喝道:“然则你呢?你有什么理由助他做这等灭绝天良之事?”史良道:“沈老大与我结盟在先,关系不同,再说有的武功须得他指点才行,是以我非帮他不可。”朱宗潜目裂,厉声道:“你这人面兽心之徒,罪该万死,看剑!”喝声中提剑疾刺,势道强劲绝伦。一众高手见他全力出手,都觉得他未免小题大做。方在转念之际“锵”地一响,原来史良居然挥刀架开了朱宗潜的长剑,跃开数尺。刀上功力之强,身手之捷,他依然毫不逊于未伤之前。

众人方自诧骇集,朱宗潜已自刀剑齐施,凶猛攻去。他左手刀全是攻势,配合得十分巧妙。众人还不怎样,史良却心惊胆寒,暗忖这不知如何学得了“雷霆刀法”初时刀剑尚不能配合得如此妙,全因适才一战,悟出法度,这刻刀剑配合得水融,无懈可击了。

他这一气馁,长刀的功力便显着减弱。龙门队诸人见这史良尚能苦战,都自动的重新布阵,把他们围在核心。

这些高手们的阵势泛涌出重重杀气,使史良神上大受迫,斗志更弱。朱宗潜寻瑕抵隙,蓦地一剑挑开了敌刀,左手的长刀疾急砍入去,黑鹰史良既不能招架,又来不及闪避,本定必败之局,但他不但不惊,反而狞笑一声,左手一伸,已捋住敌人的长刀。

朱宗潜的长刀何等锋快,但史良一把抓住,竟全然不畏锋快的刀刃,还使劲的拉夺。

朱宗潜一方面使劲抵拒,一方面挥剑刺击。

但这时史良右手长刀已收回发出,迅速招架,一时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人人尽皆瞧出他们斗得凶险无比,朱宗潜本是稳稳占了上风,目下突然间优势全消,变成近身搏,如若剑法略有疏失,登时得死在敌人之下。因此大家都变得十分紧张,隐隐可闻众人息之声。

像他们今这种打法,即使是龙门队这些名家高手,个个都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变幻的拚斗。直到这刻,他们更深深了解这个敌人实在难斗之极。例如他口的血渍,任何人见了都以为史良的战斗力已失,当然会松懈下来,若然如此,势必死在他突起反击之下不可了。又比方他竟能以一只掌,硬是攫夺锋利的兵刃,竟不伤及掌心,这也是十分奇怪的现象,他既然具有这等奇异功夫,何以不早早施展?

总而言之,这一场拚斗,在在都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他们亦想不出朱宗潜怎能处处制占了机先,好像完全悉对方的谋诡计一般。

铜面凶神佟长白怪叫一声,一抖手中钉锤,便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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