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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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芙蓉心里万般的不想承认那人是风清扬，只是由他亲口说出，不由的不信。如此残酷的打击，使的欧芙蓉梦幻破碎，暗自伤心。

定逸见欧芙蓉整魂不守舍，心下不忍，却也暗自庆幸自己幼时出家，免受这情孽之苦。只是这样的情景看在定静的眼里，却颇为不悦。

定静将师妹叫到跟前，对着欧芙蓉道:“那风清扬是武林所不齿的叛徒，今天你能清白的离他的魔掌，真是菩萨保佑。师妹你是恒山派的弟子，保住恒山的名誉你也有责任，你千万不要忘了。”欧芙蓉紧咬着下点点头却不答话。定逸心里却不服气，这些时候心中的疑问不吐不快:“师姐，我总觉得那风清扬不像江湖传言那样。他救了师姐，却还是以礼相待，若是他要骗师姐，随便说个名字不就得了，何必说他真正的姓名呢”定静怒道:“若不是你在旁边风点火，事情怎会变的如此复杂，待我们回恒山，看我不启禀师父好好罚你。”定逸待要反相讥，却见定闲拉着她的衣袖使了使眼。定逸不知定闲葫芦里卖什么药，强自下腔的不，且看师姐说些什么。

定静缓了缓气息，道:“芙蓉师妹，那风清扬害你如此，你可怨他？”欧芙蓉听定静如此问道，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下来，欧芙蓉哽咽道:“是我自己傻，怪不得旁人。”定静看她伤心的样子，言又止，考虑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师妹，师父飞鸽传书，要我们…要我们…”定逸看定静吐吐的，忍不住道:“师姐，你把话说清楚嘛。”定静支撑了一会儿，还是说不出来。定闲于是接口道:“师父要我们杀了风清扬。”欧芙蓉和定逸大吃一惊，齐声道:“你说什么？”定静缓缓道:“我知道你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是师父有命，不可不从。”欧芙蓉颤声道:“师父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定静心中虽然不忍，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这其中缘由我不清楚，但是明天风清扬要上观亭赴魔教之约，各大门派数十好手已经守在山下，绝不让那魔教之人和风清扬活着离去。”欧芙蓉一听之下，花容失，整张俏脸变的惨白。

定静续道:“本来我是不打算让你去，但是我们之中只有你看过风清扬，更何况风清扬武功非我们所能抵御，但是那风清扬对你似乎没有敌意，万不得已，只好让你涉险了。”定逸听到师姐竟然要欧芙蓉用美人计杀风清扬，急道:“师姐，这样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要芙蓉师姐做这种事？”定静喝道:“你住嘴。师父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欧芙蓉听到定静如此说道，是要自己亲近风清扬然后藉机杀他。两膝一软，跪在地上。想起师父一向心存善念，如今会不择手段杀一个人，必定事态非常严重。心里不由的一阵大，心中想到”风清扬虽然江湖名声低下，但他对我总是以礼相待。完全不似传言中的荒无。就算他真的是这种人，他毕竟救过我，我怎可忘恩负义。又想到魔教和各大派都要为难他，连师父都狠心下了这种命令，那他处境不是非常危险。”想到此处，不由的替他着急起来。

定静看她脸变换不定，不知她心里想什么，于是道:“风清扬对你施以小恩，只是骗骗你的手段，好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除魔卫道之路本多艰辛，你可要明白事理才好。”定逸心中不服，但是看到师姐严厉的眼光，一句话刚到嘴边又了回去。

欧芙蓉抬头看着定静泣道:“师姐，他救过我，我怎么可以狼子野心，反过来害他呢？”定静看她的神情，知道她绝不会出卖风清扬，于是叹道:“我是说万一，不过各派高手人数众多，希望不用我们出手。免得背上忘恩负义之名，好吧！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这一仗可凶险的紧。”说完起身，看到欧芙蓉依旧跪着眼泪，心中不忍，却也无可奈何，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定闲道:“芙蓉师姐，你不如先回恒山吧！相信师父不会怪你的。”定逸也道:“我们帮不上忙，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欧芙蓉摇摇头，心中想到”那风清扬处处躲着我，原是为我好。如今他有难，我怎么可以舍他而去。明如果能帮他逃大难，也算还他一个人情。虽然自己武艺低微，总是要尽力一试。若是因此丧命，也乐的不用再受那无穷无尽的相思之苦。”欧芙蓉自从知道风清扬身份后，以恒山的清规戒律，便知此生与风清扬无缘。若是能为了保护他而命丧黄泉，那此生也不枉了。

想道此处，欧芙蓉站起身来道:“师妹，我想通了。师父既然下了这种指示，作弟子的只好遵从师命。”定闲喜道:“师姐明白就好了，那定静师姐就不用再烦恼了。”定逸知道欧芙蓉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她神情坚定，好像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虽然心中不解，却也不敢多问。

风清扬从桌上拿起青刚剑，反手绑在身后。拿些银两要小二去买了匹马，骑着马直奔城北而去。

到了观亭山下，抬头望去，只见那观亭隐约在半山，从山下到观亭只有一条通路，虽然路旁野草高长，但是左侧是笔直的悬崖。右侧是一大片草原。风清扬见那处虽然风光明媚，自己却是赴那生死之约。两旁均无障庇之所。风清扬一路走来，两旁草丛人影瞳瞳，虽然来人呼声的极低，但是风清扬依旧听的清清楚楚。风清扬听人数不少，心想一场死斗已免不了，索放开喉咙，大声唱起歌来。

本来在草丛中蠢动的人，见他有恃无恐，反倒畏缩了起来。

到了一处小斜坡，陡势笔直，马匹无法上去，于是弃马步行，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观亭。只见亭内高矮共有八人，三人持剑，一人持刀，两人持，一人手持钢骨纸扇，想来那是他的随身兵器。最后一人间着一条鞭子。

当中一人上前道:“风公子果是信人，老夫张乘云，久仰大名。”此人年纪约莫四十多，方脸大眼，皮肤黝黑，颇有威武之势。

风清扬心想身处险地，越早说明越好。于是道:“我知道你们要什么，不过我没有看过这东西，也不知道何处可以找的到？”张乘云楞了一下，笑道:“风公子快人快语，真乃情中人。不知是否可以为在下引见传授公子武艺之人，那么月神教念公子大德，以后水里来火里去，任凭公子差遣。”风清扬心想魔教人多势众，这老狐狸先礼后兵，倒不可小看他。

风清扬冷冷的道:“我说没有这东西，你听不懂啊！”张乘云听风清扬说话无理，脸上杀气暗现，待要答话，后方一人大声道:“大哥和这小子说什劳子，捉住了小的，还怕大的不来吗？”风清扬喝道:“我正要找你们兴师问罪，你们说话倒比我大声。怕什么，一起上啊！”亭中一人大吼一声，一条黑影扑了出来。风清扬见那人脸胡子，使的一支铜，人未到，子便向前撞来。风清扬身子一侧，右手反手出长剑，剑尖一抖指向那人喉头。张乘云大吃一惊，眼看四弟身在半空无法闪避，不及取兵刃便一掌拍向风清扬，张乘云料想风清扬必定要回剑自救，没想到风清扬长剑往下一滑，剑尖朝着自己手掌，急忙一个千斤坠定住身子。虽然那使铜的没送了命，不过剑尖还是伤了手腕，鲜血从手腕到上再滴到黄土上。

风清扬见张乘云变招快速，也不暗道来者功夫个个非同小可，自己是否太托大了一点。

张乘云见风清扬傲慢无理，对着那手持折扇的人一点头。那人知意，往前走到风清扬前面道:“风公子请勿动怒，我四哥脾气急了点，公子请勿见怪。”风清扬哼的一声道:“你们之中有人伤了我师父，自己心里有数，快快自刎谢罪吧！”那受伤之人大怒道:“司徒远那点微末功夫，还不配大爷动手。是我们不想杀他，可不是他功夫了得。”风清扬大怒道:“杀了你们替我师父报仇。”说完剑一扬，往那人腹部刺去。

忽然一阵微弱的风声近，风清扬急忙挥剑打掉那暗器。风清扬看那暗器原来是三细长的刚针，针头闪着蓝光芒，显然有剧毒。风清扬看发毒针者原来是那持扇子的人，毒针应该是从扇骨中出。那人一击不种，扇子一合，劲点向风清扬的檀中。

张乘云见双方已经撕破脸了，一声吒喝:“一起上。”风清扬见魔教人多，需速战速决，于是独孤九剑不敢藏拙，全力使出。风清扬每出一剑，便有一人受伤，转眼之间八人身上伤痕累累。风清扬眼见八人浑身是伤，犹自带伤奋战，心想若是在下去，恐怕体力难以对付山下那群人。心念一动，剑尖专往敌人致命部位刺去。一名青衣老者手腕中剑，当下右臂微屈，猛地一掌拍出，风清扬见掌风凌厉，长剑往他口刺去。长剑穿过手掌，风清扬暗道:“终于撂倒一人。”心念一动，剑尖刺到口反而往左上一挑，刺穿那人左肩。

风清扬吃了一惊。那人反应奇速，左手一掌打断风清扬长剑。

张乘云见风清扬失了兵器，一往他背后击下。风清扬不得已弃剑往前一跳，俯身去捡刚才击落的长剑。张乘云忽然想到风清扬或许只是剑招难测，其实手上功夫平平。于是大声道:“砸了长剑，别让这家伙使剑，”话刚说完，风清扬已经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剑。风清扬心想若失了长剑，今恐怕难逃一劫。眼见魔教长老招招往自己剑上砸，不敢怠慢，长剑往前一刺，一人长剑落地，接着刷刷三剑，三人，鞭，折扇落地。那先前偷袭风清扬之人折扇落地，忽的凌空跃下，完全是不顾死活的打法。风清扬见他眼红丝，理智已失，长剑刺中他的道，那人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倒地不起。其余人见状，更是杀红了眼，风清扬随手又撤了一人长剑。张乘云大吼一声，弃了铜当一掌拍来，风清扬剑尖一指他的喉头，张乘云不避不让图个两败俱伤。风清扬见他视死如归，这一掌必定是全身功力所聚。手中一抖，剑尖劲力点中张乘云前大，张乘云只觉得身子一软，倒地晕了过去。其余人见到张乘云倒地，一齐扑了上来。风清扬出剑点中前面两人道。此时后面一人扑到，风清扬想都没想一剑往后刺向对方心口，那人对长剑恍若不见，来势不止。风清扬心想这一剑刺中心口便了结他了。心念刚动，剑尖忽地往上一挑，刺入他的肩膀。来人余势未止，啪的一声长剑断为两截。那人紧抱风清扬间，风清扬弃剑运掌往他身上拍去，其余人见机不可失，一齐跃起拍向风清扬。风清扬见前方掌风犀利，以指代剑，点中他的京门。后面两掌风清扬身子被紧紧抱住闪避不过，运气硬生生的接了下来。这两掌打的风清扬气血翻涌，身子却也顺势出那人怀抱，风清扬只觉得喉咙一股血出来。后面掌风又至，风清扬反手点中两人道，风清扬怕着力太轻，指上运上内力。只是这样一来牵动内力，待那两人倒地后，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风清扬见八名长老都倒地不起，气道:“魔教好大的名头，却也不过如此。”其中一名神智清醒，听风清扬话锋如此，大声道:“我教山下伏有重兵，你还是乖乖就擒吧！”风清扬笑道:“各大门派也有人在山下，我看他们会先打上一架，等他们死的差不多了，我再下山去。”说完转身捡起仅剩的一柄长剑，慢慢走下山去。

风清扬嘴上说说，其实自己受伤很重，一口气在前总提不上来。等到这些长老醒转，自己万万敌不过他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风清扬下山走了大约五百多步，全身筋骨疼痛，双脚一软坐倒在地。风清扬着气，眼睛渐渐模糊，心中却异常清醒。对于自己总是在杀人前一刻大发善心的作为，风清扬不苦笑。练了一门杀不死人的功夫，难怪前辈要退隐江湖。是自己太笨，没有及早领悟。若是一开始痛下杀手，将他们打成重伤，自己也不至于会落到这个地步。就在风清扬自怨自艾之时，远远一人飞奔而来。

欧芙蓉随着师姐前往观亭下，只见到数百人浴血斗。原来魔教埋伏之人和各大派都守在山下。魔教之徒奉命守住上山之路。其实各大门派没人敢单独上去，万一风清扬和魔教长老联手，岂不是白白送死。只是等了很久，火气大的便出口挑，于是魔教和各大门派起了争执，大打出手。原本是对立的双方，打起来自然拼劲十足。欧芙蓉见两方斗不休，本无心手，她的心里只惦着风清扬。她绕过层层人墙，往山上奔去。忽然一人使着星砸向欧芙蓉，欧芙蓉往旁一闪，那人又击了过来，忽然身旁一剑将星挡掉。欧芙蓉知道这是定逸出手相助，谢道:“多谢师妹。”定逸道:“师姐你快去找他，这儿有我挡着。”欧芙蓉点了点头，纵身往山上奔去。

定静看到欧芙蓉上山，心中一急，右肩险些中了一剑，只好回身凝神接战。

风清扬看到那人手持长剑，步法轻盈，是个女子。抬头看清她的面容，心中大痛有如刀割，心道:“连她也来杀我？”登时万念俱灰，全身忽然失去力气，长剑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欧芙蓉离他五六步不敢靠近，颤声问道:“风公子，你受伤了吗？”风清扬心想:“若非受伤，我坐在地上干嘛。不过这样也好，我曾让你心伤，现在你杀了我，就不会再念着我了。与其死在别人手上，不如死在你手上，这样我的心中就了无牵挂了。”想到此处，风清扬右手拾起长剑，抬头看着欧芙蓉，息道:“欧姑娘，我求你一件事，待我死后，请你将我葬在我子的墓旁，地点就在华山后山。”说完将剑柄倒转，颤抖的将剑柄递过去，大力一口气道:“你可以动手了。”欧芙蓉见风清扬气息奄奄，眼中早已泪水溢，听到风清扬误以为自己是来取他命，热泪终于夺眶而出，泣道:“你知道我是喜你的，你怎么可以误会我，你怎么可以这样，”风清扬喜道:“你…你不是来取我命的？”欧芙蓉哭道:“人家冒死上来见你，你还误会人家。”风清扬神大振，心中喜的炸开来，忽然间觉全身充力气，左手在地上一撑站起身来。

风清扬看着她泪如泉涌，想到等会儿大队人马冲将上来，自己死不足惜，何必再枉自赔上她的命，于是柔声道:“我风清扬是武林败类，你不可和我有任何牵扯，你快下山去吧。”欧芙蓉噫噫的道:“我既然上得山来，自然和你同生共死。”风清扬忆起为自己而死，这情景今又要重现眼前。忍不住泪面。心里喊着:“我不可以再让另一个我的女子为我丧命，绝对不可以。”风清扬想到若是自己现在死了，她必定会自杀殉情，只有骂的她心灰意冷，就算一辈子都恨着自己也无所谓。

于是佯装怒道:“我本不你，你是什么东西，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那付尊容，送给我当奴婢我还嫌丑，笑死人了，谁要跟你同生共死。快滚远一点吧！”欧芙蓉没想到风清扬会这么对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凶狠的骂过，一时之间呆在那里，气的脸苍白，身体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