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陌生人现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海量小说,在【小狐看书

“啊,我的天哪!”突然有人惊叫起来,因为看见他的胡须和绷带全掉下来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事吗?霍尔太太吓得瞠目结舌,尖叫一声向外逃去。大家也都惊慌失措地夺路而逃。他们原以为至多看到一些疤痕、破相什么的,一种实实在在看得见的恐怖,可是如今却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这是一种无形的恐怖。只看得见绷带和假发飞过走廊,一跳一跳地飞进酒吧,于是人们你挤我,我挤你,作一团。刚才还站在那里的一个语无伦次的怪人,转眼间他的齐衣领之上整个都没有了,什么也看不见了,虽然衣领之下仍是个有血有、能自由走动的陌生人。

村里的人听到一片喧哗尖叫,他们抬头往街上一看,只见“车马旅店”里的人正在没命地往外跑。他们看见霍尔太太摔倒在地上,泰迪·汉弗菜打她身上一跃而过,接着是女仆米莉的一声尖叫——她是听到吵闹声后从厨房里赶来的,正巧撞在无头人的后背上。

村里的人听到一片喧哗尖叫,他们抬头往街上一看,只见“车马旅店”里的人正在没命地往外跑。他们看见霍尔太太摔倒在地上,泰迪·汉弗菜打她身上一跃而过,接着是女仆米莉的一声尖叫——她是听到吵闹声后从厨房里赶来的,正巧撞在无头人的后背上。

“啊呀,准是个妖怪!”

“那么,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有没有伤害那姑娘?”

“我想他一定拿着刀追她去了。”

“哎呀,你怎么到现在还没闹清楚呀,没脑袋就是没脑袋,我可不是指说话没头没脑,我是说这人没有了脑袋!”

“没有了脑袋还能活吗?胡说,这是变戏法。”

“谁胡说!他一扯下脑袋上的绷带,我亲眼看见,真的”于是,大家争先恐后,都想亲眼看一看门里的情况,自动地形成了一个楔形,愈是胆子大的人,愈是挨近旅店的门口,成为这楔形的尖端。

“我看见了,他站在那里!”那个站在楔形最尖端的人说“我听见那姑娘尖叫起来,于是他转过身子,我看见她的裙子一闪,他就追上去了。不出十秒钟,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片面包和一把刀,好像在盯着看。后来他走进那扇门去了。确确实实,我告诉你吧,他本没有脑袋,你恰巧错过机会,没有瞧见”因为后面一阵动,说话的人不得不闭了嘴,闪过一边,让出一条路给决定要进屋的一小队人马。为首的是霍尔先生,他脸通红,显得异常果断,后面是村警博比·杰弗斯先生,接着是素来办事谨慎的华杰斯先生。现在他们是持有传票而来的。

大家赶紧七嘴八舌地向他们报告着不同的情况。

“不管他有没有脑袋,”杰弗斯说“我都得逮捕他,现在我就要逮捕他了。”霍尔先生疾步跨上台阶,一直跑到客厅门口,一看房门敞开着“警察,”他说“动手吧。”杰弗斯走了进去,接着是霍尔,最后跟着华杰斯先生。在朦胧中他们看见那个没有脑袋的身体正对着自己,一手拿着咬过的面包,一手拿着一小块酪。

“就是他。”霍尔说。

“干什么?”躯体的衣领上传来一声严厉的责问。

“你是个犯了罪的怪客,先生,”杰弗斯回答“传票上要抓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有没有脑袋,公事公办“滚开!”这个身体一面叫,一面开始朝后退。

突然他把面包和酪使劲地往地上一扔、霍尔先生则及时把桌上的刀子抓在自己手里。陌生人把左手的手套了下来,一下子甩在杰弗斯的脸上。杰弗斯不得不撇下关于传票的声明,一把握住那只没有手的手腕,并且抓住了看不见的喉咙。立刻,杰弗斯的膝盖上挨了响亮的一脚,疼得大叫起来,可他还是紧抓住不放。这时候,铁匠华杰斯就像守门员一样做好了准备,霍尔把刀顺着桌子向他滑过去。然后,当警察和陌生人扭作一团、摇摇晃晃打到跟前时,霍尔走上前,拳脚加,也厮打起来。

抓在自己手里。陌生人把左手的手套了下来,一下子甩在杰弗斯的脸上。杰弗斯不得不撇下关于传票的声明,一把握住那只没有手的手腕,并且抓住了看不见的喉咙。立刻,杰弗斯的膝盖上挨了响亮的一脚,疼得大叫起来,可他还是紧抓住不放。这时候,铁匠华杰斯就像守门员一样做好了准备,霍尔把刀顺着桌子向他滑过去。然后,当警察和陌生人扭作一团、摇摇晃晃打到跟前时,霍尔走上前,拳脚加,也厮打起来。

“快抓住脚!”杰弗斯咬紧牙关说。

霍尔先生正想照办,忽然肋骨上重重挨了一脚,一时动弹不得。华杰斯眼看着无头陌生人翻身在杰弗斯身上,便拿着刀子向门口撤退。这时,赫克斯特先生和锡德桥的马车夫正从外面挤进来,打算维护一下法律和治安,不料正和华杰斯撞个怀。正在此时,突然从碗柜上滚下三四个瓶子,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立即弥漫了整个屋子。

“我愿意投降。”陌生人喊道,虽然他已经把杰弗斯打倒在地。过了一会儿,这个既没有头又没有手(他的右手套也了)的怪躯体气吁吁地站了起来,”这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他一边说,一边似乎在大气。

听到话音从不见头颅的空的地方发出来,实在是天下奇闻。可是萨克斯的农民却是天下最讲究实际的人,杰弗斯也站起身来,拿出手铐准备执行任务,突然他却愣住了。

“我说”杰弗斯刚开口,就打住了,他觉得这样做实际上已毫无意义了。

“该死!照我看,手铐用不上啦!”陌生人把胳膊伸到背心前,说来简直难以置信,凡是他的空袖口所到之处,背心上的钮扣都自动解开了。然后他嘀咕了几句关于他膝盖的话,弯下,似乎在摸索他的鞋和袜。

“哎唷!”赫克斯特突然叫起来“这本不是一个人。只是些空的衣服。瞧!你可以一眼看到他衣领的下面和衣服的衬里。我可以把我的胳膊伸进去”他说着果真伸出手去。可是,好像在空中碰到了什么东西,便尖叫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拿开你的手,别碰我的眼睛,”空中传出恶狠狠的警告声。

“事实上我的整个儿都在这里。头、手、脚和人体的所有部分。只不过你们看不见。这真麻烦,我是个隐身人,事情就是这样。伊宾村的乡巴佬没有理由和我处处作对,对不对?”随着这声音,人们所能看见的,确是一套钮扣全解开了的、宽松地挂在无形的架子上的衣服。瞧,这衣服竟自动站了起来。两条袖子管儿叉着

这时又有几个男人进来了,房里拥挤不堪。

“隐身人?”赫克斯特并不理会陌生人的辱骂“谁听说过这样的事?”

“也许是很奇怪,但并不犯法呀。为什么这儿的警察要用这种方式袭击”

“不!那是另一回事,”杰弗斯说“毫无疑问,也许你没明白,我这里有一张传票,这是真的。我并不关心隐身法,我来是为了盗窃案。有一户人家的门被打开了,而且还丢了钱。”

“噢?”

“实际情况表明”

“胡说八道!”隐身人说。

“那好吧,”隐身人说“我去,我马上就去,但不要手铐。”

“这是规矩,”杰弗斯说。

“不戴手铐,”隐身人坚持道。

“请原谅,”杰弗斯说。

忽然那身体坐了下来,人们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见皮鞋、袜子和子都已经被踢到桌子底下去了。然后他又跳起来,把上衣甩到一旁。

“快,快拦住!”杰弗斯马上明白过来,他连忙抓住背心,背心挣扎着,接着衬衫就从里面滑了出来,落在他手中的只剩下一件又空又软的背心。

“抓住他!”杰弗斯大声喊叫“他一光衣服就”

“抓住他!”人人都喊了起来,向那舞动着的白衬衫扑去,现在这是隐身人的唯一踪影了。

霍尔张开双臂向衬衫冲来,衬衫袖子朝他的脸狠狠一击,霍尔先生一个踉跄,栽倒在教堂执事杜萨姆老头的怀里。一会儿那件衬衫被举了起来,它一面挣扎,一面空地舞动着袖子,就像一个人从头顶上衣服一样。杰弗斯一把拉住它,结果反倒帮忙把它拉扯下来。接着他在空中挨了一下嘴巴,于是他立即出警,狠狠一,正巧揍在泰迪·汉弗莱的脑袋瓜上。

“当心!”人人都这么说,他们一面手忙脚地抵挡着,一面又胡地瞎打一气。

“注意!”

“关上门,别让他溜了!”

“我抓到了!他在这儿!”到处都是大叫大嚷,大惊小怪地好像人人都挨了打似的。森德·华杰斯最识时务,鼻子上的猛然一击使他彻底清醒过来,他把门打开,带头往外逃。其余的人纷纷跟着他,片刻之间,都挤在门口,谁也出不去。人们还在继续殴打。教徒菲普斯的门牙给敲掉了,汉弗莱的耳朵软骨受了伤。杰弗斯的下颚上挨了一拳,当他转身时,在赫克斯特和自己身体中间撞到一样使他们没法靠拢的东西。他触摸到一个肌发达的脯。这时,这一群情绪昂、手忙脚的人都冲到了拥挤的大厅里。

“我捉住他了!”杰弗斯一面高喊,一面跌跌撞撞地气从人丛中钻出来,脸红脖子地跟他那看不见的敌人搏斗着。

这场光怪陆离的战争迅速地向门口卷去,沿着旅店门前的六级台阶翻滚而下,两旁的人们站立不稳,左右摇晃。杰弗斯躺在地上,发出一种被勒得窒息的声嘶力竭声,可是他的手还是紧紧抓牢不放。他尽力想用膝盖顶住那个看不见的人,可终于力不从心,身了被转了几圈以后、最后脑袋沉重地向旅店门口的砂砾上栽下去,这时他才不得不松开了手。

人们动地高喊“抓住他!”

“隐身人!”在场的一个不知名的小伙子,立刻冲了上去,抓住了什么,可是随即又一失手跌倒在横躺着的警察身上。马路上一个妇人直着嗓子尖叫一声,因为她莫名其妙地被撞了一下。一只狗显然被踢了一脚,吠叫着跑进赫克斯特的庭院里去了。就这样,隐身人突出重围逃跑了。很长一段时间,人们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处,用各种手势无可奈何地比划着。事情虽已过去,恐惧仍未消失。突然,不知是谁带的头,人们又惊慌起来,迅速向四处散开,就像狂风吹散落叶似的,一转眼把他们吹回到村子的各个角落。只有杰弗斯还一动不动地躺在旅店门口的台阶上,他脸朝天,双膝微微向上弯起。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