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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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告诉我…只是要我签下自己的名字即可。我真的不晓得事情的严重…”

“不要推卸责任！”

“我没有！”碧落好动，声音不拔尖了几度。

霍少棠陡然降了神，冷戾问道:“这是你对上司应有的态度？”

“我只是想解释清楚…”她没有错，更没有罪！

“我说过，我不接受事后无谓的解释！如果有心做好每件事，绝对不会允许自己酿铸任何错误。”他一直这么严苛的时刻提醒自己，今天她自然也必须照着做。她有责任做好奇石上下员工的榜样，她是霍少棠的分身！

“你不承认自己做事不够细心谨慎？”碧落无言以对，他没说错，她若够机灵，当初应该先阅过一遍文件内容再签名，是她害自己陷于错误，怪不得人。

霍少棠低眸审视桌上那杯已经失去热度的冷茶，嘴角漫不经心的淡撇…

任何人看他想必都是欣羡万分，家世显赫、外表俊美，能力一把罩、权势一手抓，正情人生巅峰期的年岁，整个世界仿佛依他而运转，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哼，他当然不知足，且该死的愈来愈怪！

纪碧落是年幼的他就挑定的对象，懂事之后继续训练她…以他的模式与要求；可当她身上已带有某部分他的气味来到面前，按照他的步调渐上轨道，他竟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的原意是想制造一个自己的影子，想要控制、驾驭一个人的思想，曾经认为绝对能自其中获取快乐，却没想到只是徒增不的愤怒。

没见着她之前，即使听见她某些违背他的行径，心情亦不会有那么大的起伏，为何她一出现眼前，他便整个人不对劲？

只因为她是他的影子吗？

因为对待自己的影子，所以他特别宽容，一再容忍她的挑衅？因为等着外界惊叹他训练出来的女霍少棠，所以他愿意对她施舍耐心？

不…不是这样，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但该死的，他究竟怎么了？

碧落看着他冷刻的男线条，可以觉到他拉起的那条界线，很明显地在告诉她，她不许靠近、更不可逾越，层层解不开的疑云开始在她的心头聚拢。

眼前的霍少棠，不是她想像中的样子…

幻想与现实，差距怎会那么大？

透过第三者如花嫂等人，她知道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般冷淡与无情…

“我可以…补救吗？”她想挽救已经成形的错误。

霍少棠凝睇着她好一会儿“信义路英办公大楼的招商工作，由你全权负责。”正式的磨练开始了，之前学校的教育，只算纸上谈兵罢了。

他要锻练她独当一面的决断能力。

英大楼，奇石旗下新建立启用的商用办公大楼，算是今年的大案子之一，她这个社会新人哪里担当得起？

“那是李经理…”他截断她的话“从此刻起，它是你的工作！我将它给你负责，谁敢有异议？”

“是。”碧落发现自己教那抹冷傲鸷的气息慑住了魂魄，她终是无法抗驳他的一切…

从没有形影至其实的样子，就算他再不近人情，她还是喜他。

因为一开始便芳心暗许吧，所以即使发现他不如想像中的样子，她仍然收不回早巳付出去的情。

“告诉我，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会努力，好好表现…”碧落只能给这样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