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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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倒没想到过自己会如此值钱,居然值得一面免死金牌,真是承蒙八王爷瞧得起他。

一旦将免死金牌拿在手中,便表示他定要完成八王爷托付他的事,但是他却不认为自个儿办得到;倘若可以,他不想再接近李祯,不想再看她那双教人难以遗忘的水眸。

说起来,他与她像极了相反的对比。

他的相貌承袭自娘亲,而娘亲原本是西域一族,子野烈如炽、相貌美如魔魅;而他,则是个真切的魔。

大哥曾在狂怒下驾驭不了脾,失手杀了元配广平公主;而他,则是在莫名其妙中杀了自个儿的爹娘…十多年前他和爹娘一起回西域,但他却不记得到底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当他清醒过来时,爹娘早已断气多时。

像是恶梦般,那些腥红的场景紧咬着他不放,夜夜折磨着他,而后回到石府,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令他几疯狂。然每一次的动怒总会让他失去理智,总会让他不知不觉杀了人。

本就不懂武,但他却可以觉到在盛怒之际,体内不断涌出令他骇惧的力量,而且愈是怒,他愈是驾驭不了那股莫名的力量;一旦发了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后,只会让他痛苦得站不起身,让他曾有几次想自我了断,却又不愿就此放弃自己。

可这么多年来,他仍是找不到原因,难道…他真的是魔?

他不相信八王爷府中的谣传,反倒信了自己府中骇人的谣传。

李祯的遭遇看似与他相似,然而却又大不相同,至少她是在八王爷的安排下,才会落得如此命运;可他不一样,他甚至在毫无理智的情况下杀了自己的爹娘。

“公子?”清幽的香气伴随着焦急不已的声音传入石泫纭耳中和鼻息间,令他不睁开赤红的眼眸睇着身旁的人。

李祯!?

“公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李祯纤细的手揪着他的袖角,却无法拉起他跪倒在黄土上的拨身躯,只能焦急地凝着清澈的水眸看着他。

原本她是不打算出现在他眼前的,毕竟只要她在八王爷府出现,不管她再多说什么,都会让他对她的身分起疑,可她却没有办法无视于他的痛苦。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可从他踉跄的身影看来,她直觉他病了。

可现下瞧起来,似乎又有点不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石泫纭忽地闭上魔魅赤红的眸,再睁开时已不着痕迹地掩去残留在眸底的椎楚,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他习于表在他人面前的放不羁。

她终究忍不住跑了出来,是不,那么,他方才见到的人影果真是她了。一个未曾习过武的人怎会像他这般拥有绝佳的眼力?甚至在黑暗中,他仍可以在暗沉的河底找到昏厥的她,这些事又该怎么解释?

可恶!他不该在这当头还紧抓着这个思绪不放,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让她看出端倪的;可他偏偏无法遏抑这澎湃的思绪如洪水般向他袭来,控制不了这蚀心化魂的椎楚。

她仿若神祗般令人不敢亵渎,而他则像极了在水面中的倒影,是光的另一面,是躲在神祗下的魔魅。

“我…你先别管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反而是你…”李祯早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倘若真顾虑那么多,她又怎么会跑出来?

“你到是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还是病了?”还好她够聪明,得知他要上王爷府,这几便守在王爷府里;要不然她怎能发现他的异状。

“你别管我…”石泫纭近似呜咽地吼着。

力量在身体深处蠢蠢动着,他不懂自己为何会在这当头爆裂出这股力量!但他却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宣这无以解释的力量,他痛恨他人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想必她亦是一般,是不?

因为遭遇太过相似,擞谠她,他有一份难以厘清的怜惜;可是不能再放任这份怜惜衍生出其他的情,否则…

“公子?”见他的脸倏地变成吓人的苍白,李祯随即四处张望,而后奋力地拉起他,拖着他松软无力的身躯掩人更隐密的角落里。

“你放开我!”石泫纭微恼地吼曝。

为何她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他不想让她看出他的异样,更不想让她发觉他的狼狈,可悚惧却不断地伴随着体内的力量冲击着他的心;他惊惧倘若再这样下去,有一天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怕有一天,他会在不知不觉中杀了自己最的人。

不能娶,尤其是她。背负这样的宿命已是一种悲哀,倘若他真让她死在自己手中,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的!

“公子,你别挣扎,先让我带你到我房里休息一下,你一会儿就会好了。”李祯哪里放得下他?只见她使出全身的气力,倔强地拖着他往后院走;尽管气吁吁,她仍是执拗地拖着他。

“你…”石泫纭才要斥责她一番,却发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在霎时消失无踪,那种几令他窒息的悚惧也不知何时停止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石泫纭突地站起身子,瞪视着自己的双手,虽仍有点微颤,但他可以觉到如岩浆滚滚而来的诡异力量又退回身体的某个角落里。

他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形,也从未成功地下那股力量。

瞬地,他想起自己自从遇上李祯后,曾经发作过两次,但两次却都没有释放过力量,而且他已许久不曾发作过了…难道这是因为她?

“公子,快,到这边来!”李祯未发觉他已可以行动自如,仍是死命地拉着他往后院去,丝毫未察觉他正睁着一双疑惑不已的眸子盯着她,不断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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