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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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正是仓鼠活动力旺盛的时刻，在白天睡得
的“石内卜”此刻正在滚轮里跑个不停。但没人嫌它吵，对畜牧兽医科的学生而言，活泼的小动物是熬夜用功时最好的战友。看着它自得其乐地玩耍着，
神也为之一振。
杜缘筝打开禽畜保健课本，将葯品的英文名字抄在笔记簿上。她不自觉地泛起微笑，因为在这个时候，她眼前浮现的，是徐胤书健康帅气的面庞。
下午和钟思的“约会”是徐胤书相当期待的一件事。
认识钟思一年，徐胤书除了肯定钟思的歌艺之外，也没发现这位古怪的学长有何可
之处。何梦禅也堪称现代怪胎，但亦有令人欣赏的优点；可钟思就怪得令人啼笑皆非。
想起学长种种行径，徐胤书也是三叹无奈。
当徐胤书来到汽车工厂之前的空地，钟思正在来回踱步，表情显得相当不安。徐胤书哑然失笑，虽然是他开口约学长在这里见面，但他可不是来势汹汹地要谈判。这又不是国际反恐会议，钟思何必紧张兮兮的？
“学长，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某些行为，让我和学姐
到心里很不舒服。”徐胤书表现得很友善，他希望钟思能明白他不是来吵架寻仇的。
接下来，徐胤书诉说他近来听到了很多谣言，而这些谣言对缘筝和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他是可以忍受别人恶意的批评，但他不愿看见缘筝被闲言闲语
得整天心情都很不好。
“你自己很清楚，学姐从来都不是你的女朋友，而我也没有刻意去破坏谁的情。”徐胤书一脸谨慎。
“你让很多人都错怪了我和学姐。尤其是在国画社，学姐常被冷嘲热讽，这情形难道是你所乐意见到的？”钟思
红了脸，低头沉默半晌。咬咬
、又于咳几声，才嗫嚅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刻意去毁谤任何人的，我只是开玩笑，只是和朋友随便说说而已。哪知被其他班上的同学听到了，就一传十十传百，就…就…就变成这样了。”徐胤书险些昏倒。原来谣言是来自钟思和朋友的玩笑话，但这却害缘筝被人指指点点。
“放火的人通常都不肯灭火。学长，你为什么不出面澄清？
你这样怎么能让学姐喜
你？”徐胤书轻叹:“如果你要让全校都知道你‘失恋’的事，那我告诉你，到时候事情愈闹愈大，教官会把我们全都叫去质问。我实在看不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好话说到这，他和钟思也没啥好聊了。
钟思苦再想不通，到时候也只有请教官来指点这
失在情旅途上的小搬羊。徐胤书不想以学弟的身份教训学长，免得钟思又去和朋友说个笑话，他就成了欺负学长的恶
。
徐胤书转身离去，他不知道自己讲这些话到底有没有用？
只希望钟思别再
着缘筝，让缘筝不论走到哪都有被“跟监”的觉。想起缘筝，徐胤书又觉得开心，于是他边走边唱歌。
“胤子！”杜缘筝的呼唤从后方传来。
虽然冷战结束，杜缘筝对他的态度比以前更加热络，但徐胤书记得自诩为情专家的缘笛说过；“人总是嫌嘴里含着的肥
味道不好，又以为远方的烂很香。所以谈恋时不能和对方黏的太紧，免得对方嫌你烦，久了就不理你。”所以，徐胤书故意对缘筝的呼唤不予回应，他想知道自己若对缘筝冷淡一点，她会不会紧张？
徐胤书自顾自地往前走，却听见缘筝愈喊愈焦急，忽然，碰地一声，有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
徐胤书一转身，只见缘筝跌坐在地，旁边倒着一辆脚踏车。
原来是缘筝借了女老师的车子在校园内骑车健身，刚好看见徐胤书走在前面，她喊了几声，而徐胤书不但是没有反应，并且还继续往前走。杜绿筝慌忙骑车追赶，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倒了。
这种若即若离的策略还真是要人命！徐胤书一边跑向缘筝，一边把假充是恋专家的缘笛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顿。
“我喊你好几声了，你到底有没有把耳朵带出来？”杜缘筝嘟着嘴，埋怨徐胤书为何不理她？
徐胤书蹲在缘筝身边，看着绿筝举起双手、掌心朝上，在两手手腕的地方各有一片三个十元铜板大小的擦伤，而且还有点状出血。徐胤书又心疼又愧疚地将缘筝扶起来。
“到保健室去擦葯吧！下次我再也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杜缘筝抿着在前面走，而徐胤书仿佛像犯了错的十岁娃儿，一脸谨慎惶恐，扶着脚踏车在后面跟着。
到了保健室，徐胤书将车子停在走廊上，陪缘筝去找护士阿姨擦葯。当葯水经由棉花
接触到伤口时，缘筝拼命眨着眼睛，这是她在疼痛时的反应动作。
“以后我要是受伤了，你就直接把碘酒灌进我的伤口里，算是给我小小的处罚。”徐胤书为了让缘筝忘记手伤的痛楚，便开始胡言
语:“你可以把我的皮揭开一点点，然后用滴管装碘酒，叭嗤一声，快、狠、准地把碘酒
向我的伤口，淹没我的痛觉神经。”杜缘筝笑着瞪了徐胤书一眼:“我现在就拿注
针刺进你的指甲
里，不是更好？”
“你可以喂我吃一大包的盐巴，这样我就会一直吐，吐到手脚无力。”徐胤书又想出
待自己的好办法。
“我们牧场里有盐砖，你去拿一块来吃下去。但我看你还吃不到半块，就会威得受不了跑去喝水，愈喝愈多，最后就像一只大肚子的丑青蛙。”杜缘筝不再到手上刺痛难受，她异想天开，让徐胤书在虚拟的情境里受到处罚。如此既能让她消消气，也不至于伤害到徐胤书。
护士阿姨替杜缘筝在两手手腕上绷带，贴上胶带固定妥当。徐胤书夸张地向护士敬礼:“真是辛苦您了，您刚刚完成了有史以来最光荣伟大的一项艰巨任务！您替一个受伤的女孩擦葯，而她竟然没有死命挣扎，像疯婆子一样惊声尖叫然后全部的头发都直立起来。”
“他脑子有点问题。功课
力太大了，他承受不住。”杜缘筝
脸愧疚，向护士阿姨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