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新婚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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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吗？”周璇尹彷佛在自言自语“是啊，儿子变弟弟，孙子变儿子，这确实太匪夷所思了。”半晌，楚意宁终于挤出声音“这是真的？”周璇尹赏她一个白眼“本王像是那种会胡言语的人吗？”

“不是，只是…”她不懂，为何他可以如此若无其事的提起？

他淡淡道:“我明白，这太荒唐了，即使亲耳听见，我仍偶尔会想，那夜应该只是一场梦吧。”他恨不得那夜未曾听见那些话，这样皇兄依然是皇兄，母后依然是母后，他们特别疼他，只是因为他生得太漂亮了，先皇后的嫔妃不就是因此才嫉妒他，甚至下毒害他吗？好吧，先皇后的嫔妃下毒害他，是担心先皇立他为太子，即使当时他不过三岁，而且先皇最看重的明明是皇兄。

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这种滋味不好受，明明是父皇，却要唤皇兄，明明是皇祖母，却要唤母后…每次进，每次喊着他们，他是不是就痛一次？即使他们再疼他宠他，他们不能承认他的身分，这已经是否定他了…难怪他任妄为，就是要比皇子更令皇上头疼，这也许是他抗议的方式吧。

“傻子，哭什么？”周璇尹温柔地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泪。

“怎么哭了？有沙子跑进眼睛吗？”她竟然毫无所觉。

“小骗子！”楚意宁觉得很心疼，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很紧很紧。

周璇尹愣怔了下，反过来将她抱得更紧，低声道来“那一年我七岁，因为染上风寒，烧得神智不清，皇兄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我隐隐约约听见母后训斥皇兄…”

“皇上刚刚继位，怎能如此任？回去干清，别待在这儿。”

“母后，他是朕的儿子，朕不能认他，为何还不能守着他？”

“不是，他是皇上的弟弟，皇上一定要记住。”

“母后，丽儿为了他赔上自个儿的命，朕却不能认他，父皇对朕太狠了！”

“当初你父皇同意庇护她，安排她在你身边当丫鬟，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若她皇兄得不到政权，你父皇一辈子都不会承认她南楚公主的身分，她同意了，可是她却勾得你神魂颠倒，还怀了你的孩子。若非尹儿是你第一个孩子，身上有着跟你一模一样的胎记，你父皇极的话，你父皇不会只是着她自我了结，还会亲手掐死尹儿。”

“…”

“灏儿，别怪你父皇不愿帮助丽儿的哥哥夺得政权、成全你们，实在是南楚的政局太过复杂，而你父皇的身子又不好，不便介入，要不，丽儿不会只求你父皇庇护，再说了，你那几个自以为是的皇叔就让你父皇穷于应付了，何况还有豺狼一样的北燕在虎视眈眈，你父皇真的无暇他顾。”

“母后，朕不怨父皇，只求母后让朕任地宠尹儿，这是朕能为丽儿做的。”楚意宁久久无法回神。当一个帝王有许多无奈，只能怪南楚的兄弟相争为何不早点落幕，周璇尹大皇子的身分就能够被正名，然后继承大周的江山，可是如此一来，皇上就不会为他们赐婚…其实，她很高兴嫁的人是他。

“听说我娘亲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我很像她。”长相像母亲，个像父亲——他跟皇上都是任的人。这种话最好别说，要不，他很可能会跳脚。

楚意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我不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你是我子，我当然会告诉你，只是在寻找开口的机会，没想到你如此心急。”生在皇家，他不轻易相信人，能待在身边的人都经过他许多试探，或是跟了许多年，可是很奇怪，第一眼看见她，他就觉得她值得信任。

子…楚意宁角一翘，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更亲密了，是真正的夫。她调皮地举起手戳了戳他的口“怎么不说『本王』了？”

“我高兴。”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贴在他身上已是极大惑，怎么还敢戳他？

“你怨过皇上吗？”

“我…曾经想过，若我是皇兄，我会如何？也许，我只能跟他一样，或者比他还不如。生于皇家，最不能摆的就是身不由己，好比皇兄明明不喜淑妃，却又看起来很宠她，每个月总要连着几上她那儿，换成是我，绝对受不了，何况她丑死了。”她觉得他的审美观有问题，淑妃是一等一的美女好吗！不过，他有回答她的问题吗？楚意宁决定掠过这个问题，兴许，他也不清楚怨还是不怨吧。理智上，知道不能怨，权势滔天的代价就是身不由己，可是情上，仍有着无法化解的怨，因为他一生都必须唤“父皇”为“皇兄”

“宁儿，你好点了吗？”周璇尹终于控制不住地伸出魔爪。

“痛。”楚意宁懊恼地打他的手，不过力不如人，倒是有一种拒还的味道。

“不痛，我会很温柔。”

“不相信…周璇尹，白宣yin太不象话了…周璇尹，别在这里，万一小白跑进来了很难为情…周璇尹，我求求你，好歹去上…”当楚意宁被周璇尹抱着一起滚到上时，楚意宁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对他的抵抗能力越来越差…算了，谁教她在各方面都不如他，当然只有被他欺负的分。

三回门，楚意宁原本希望自个儿独自回去就好了，成国公府的人实在不长进，周璇尹忍受得了他们吗？可是，周璇尹若不陪她回门，明她惨遭英亲王嫌弃的传言就会铺盖整个京城，因此周璇尹坚持陪她回门，她也就同意了。

也许是父亲向娘道歉，还同意让以前只能专注读书的哥哥多跟娘亲近，楚意宁今看父亲顺眼多了，也就由着他将周璇尹拉去书房，反正她要陪娘说话，也没法子照顾周璇尹，而且有一个看起来很象话的哥哥在场盯着，相信父亲也不会干出什么太愚蠢的事。

“我看娘的气越来越好，以后可以放心了。”楚意宁不难想象这是父亲的功劳，一个有男人疼的女人会特别明亮动人…说来自己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