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扰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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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直接喝了一口不加水的威士忌，只觉得喉咙深处火辣辣的。

他已经好久没有喝酒了，而这瓶威士忌是由真的朋友不知什么时候送给她的。

“说是打工的那家酒吧倒闭了，所以大家就把剩下的酒全部分了。虽然我也不怎么喜威士忌，不过偶尔来上一点倒也不错。”

“如果是红酒的话就好了。”她笑着说。

这瓶威士忌和杯面之类的一道被放进了柜子里。因为冰箱里没有冰块，无奈之下，只得这么干喝了。

看起来是瓶高级酒，入喉却觉不到丝毫的美味。何况他并非为了品酒而喝，而且他本来就不懂酒的好坏。他喝酒，只不过是为了换来一醉。

他坐在餐椅上，手上拿着一只装了琥珀体的酒杯，将目光投向了相邻的式房间。

由真躺着，身上穿着一件黄的长袖衣。那是一件自打两人开始同居起她便常穿的衣服，虽然看上去已经相当旧了，可她似乎还喜的。

由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纹丝不动。原本健康的粉朱，已经近乎灰，而她白皙纤瘦的手也永远不会再轻抚他的膛，曾经接受过他那份炽热情的也不会再扭动了。

他心想:我失去了一切。在此之前他也曾经失去过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东西，之所以还能够撑到今天，是因为他坚信自己最宝贵的宝贝依然在手中。这件宝贝自然就是由真。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不会对自己的人生到太过绝望。

然而他终究连这个她也失去了。一想到今后的自己，他就到眼前发黑。不，今后的事他本想都不敢想。

威士忌过喉咙的那一瞬间，他打了个嗝儿。含在嘴里的威士忌了出来，了他的膝盖。

他心想，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的？他原本不该走上这样一条人生道路。他曾经深信自己能够过上更为美好、充希望的生活。他从来认为自己是在为了这一目标而不懈地努力着。

人生的齿轮不知哪个齿没咬上。是哪个齿呢？——又一个嗝儿涌了上来。

他放下酒杯，站起来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走到了桌旁。

他心想，我很清楚。他很清楚自己是在何时何地走上这条岔路的。

正面的墙上，用图钉钉着一张周刊内容的复印件，标题写着《奇案侦破背后有一位天才科学家存在》，其内容描述的是警视厅搜查一科为侦破只能认为是超常现象的案件，向某大学的物理学家求助，最终大获成功的报道。有关这位学者，尽管报道上只写着“t大学y副教授”但他却很清楚此人究竟是谁。

他拿起桌上的美工刀，推出几厘米长的刀刃来斜着划破了那张周刊的复印件。

2.

写信地时候，薰觉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抬起头，发现草薙在低头看着她。

“给谁写情书呢？”

“单纯的谢信而已。之前我们不是请地质学的老师协助过搜查工作吗？”

“哦，那事啊。记得是请人家帮忙分析了附着在尸体上的泥吧。嗯，原来你每次都给人写谢信啊。”

“也不是每次都写，不过通常是坚持写的。而且保不定下次还得麻烦人家的。”

“我——”草薙用指尖摸了摸鼻翼“你也会给汤川写吗？”

“什么？”

“他不是曾经协助过我们好几回吗？”薰把背一，眨了眨眼，说:“是啊。看来还真得写上一封才行啊。”草薙一下子笑了起来:“你还是算了吧。我听说那家伙动不动就挑学生写的论文的刺儿，不光是内容，甚至连遣词造句都不放过。如果你给他写谢信的话，他只会给你修修改改一番再寄回来。而且那家伙原本就不稀罕那种东西。”

“这样啊。但我觉得还是得做点什么向他表示一下谢意…”

“不必担心，我经常请他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