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八方风雨会争逐五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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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她打开酒袋,把袋中尚存大半的奇香美酒,完全淋洒在地。
酒香飘来,被称为“大小子”的五尺侏儒,喉结连动“咕咕咕”地,咽下了几口馋涎!手又再扬,烧又飞!
身高足有七尺四五的“小小子”几乎把两只铜铃巨眼,瞪出眶来,但也毫无办法,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半只烧,飞坠排云壁下!
看着这两个小子的馋相,黄衣老妇又笑了,笑声森冷中,又加上几分哂薄得意意味!
然后,黄衣飘处,铁杖丁丁,施展出极惊人的轻功方法,直上“断魂坡”顶!
大小子和小小子,对、对酒馋不馋?对人,恨不恨?
当然馋,当然恨,他们在这“断魂坡”下,真是馋得断魂,恨得断魂!但再馋,再恨,却说不出半句来!
因为,他们是正人侠士,不是不认理的江湖歹徒,假如不顾礼义,他们在盘被妙手神偷,偷得
光之后,何至于挨饿;可以再去转偷别人,白吃白喝,甚至于倚仗一身绝艺,来个动手硬抢!
如今,黄衣老妇的动作,虽然冷酷刻薄,但人家是倒自己的酒,丢自己的,有何不对之处。
故而,他们的恨“人”不是恨黄衣老妇,只恨在途中把他们偷得光的一位妙手神偷,不然凭他们孟赞、焦良二人,怎会饿得头昏眼花地,在“断魂坡”下,惨遭如此折辱。
大小子孟赞,比较深沉,钢牙一咬,使眼泪往腹中了下去…
小小子焦良,却生天真豪迈,忍受不了这等屈辱,在黄衣老妇身形上了“断魂坡”后,便大嘴一咧,哭了起来。
但才哭半声,便面通红地,伸手捂住嘴儿,别过头去。
因为“排云壁”下,又有人来。
白影如云,飘然而上,这来人太漂亮了!’这是一位长眉人云,目若朗星,鼻如悬胆,英俊得不能再英俊的白衣少年,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作书生打扮,右手提着一只包裹,左手则拿着适才黄衣老妇所抛的半支烧。
白衣书生目光一扫孟赞、焦良二人,含笑问道:“两位为何抛去烧?这件垂空飞落的别致暗器,几乎把小弟打得翻下‘排云壁’去了!”这时,焦良已悄悄擦去眼泪,回过脸来,噘着一张大嘴说道:“我们已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饿得头昏眼花,谁还舍得丢甚烧
…”’孟赞喝道:“小小子…”焦良道:“大小子,你别瞪眼,说说大实话,却有何妨?
我们盘被小贼偷光,却不肯白吃白喝,豪夺强抢,才饿了一天一夜,并不是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欺心暗室之事?
…
”白衣书生见了二人模样;又听了他们所作称呼,不有点忍俊不
,勉强绷着脸儿,抱拳笑问道:“两位仁兄的上姓高名,怎样称谓?”焦良道:“他叫我小小子,其实我叫焦良;我叫他大小子,其实他叫孟赞。”白衣书生笑道:“原来是焦孟二位,小弟柳延昭…”话方至此,手中烧
又飞,但这是自那人包裹里,边自含笑说道:“二位既已枵腹一
一夜之久,便先让柳延昭来做个小东…”焦良先是瞪了眼,后是直了眼!
瞪眼之故,是那半只馋煞人的烧,第二次又飞往“排云壁”下,直眼之故,是柳延照的包裹之中,现出了更好吃的薰鸭、酱肘、卤
!
孟赞的喉中,也是在“咕咕”作响!
因为柳延昭的包裹中,除了这些好菜之外,还有一大瓶酒。
直等柳延昭说出了“做个小东”四字,焦良方带着脸希冀,而又有点不敢相信的神情,嗫嚅问道:“柳…柳朋友,你…你要请客?”柳延昭把那些原是
菜的,但此时此地,却无异珍肴的酒
等,堆在石上,向焦良孟赞伸手笑道:“不成敬意!”焦良瞪着一双牛眼,对孟赞问道:“大小子,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咱们对柳朋友的东西,能不能吃?”孟赞生平嗜酒如命,在一天一夜,未能解馋之下,而对那只酒瓶,委实无法忍耐得住,遂一面抓起瓶儿,就口猛饮,一面狂笑答道:“小小子拚命吃吧,我们只要记得柳朋友的这一饭之恩,将来把他当作‘漂母’,效法历史上的‘三齐王’韩信,以千金为报就是!”焦良一阵狼
虎咽,已先把那整只酱肘,吃下肚去,突似触动灵机,向孟赞挑眉知道:“好,在小子,你提起了历史,倒使我想出了一桩主意…”语音顿处,转面向柳延昭问道:“柳朋友,大名是延昭二字?”柳延昭点头笑道:“对,延年益寿的‘延’,昭昭天
的‘昭’…”焦良又伸手抓了一条鸭腿,连啃两口,轩眉笑道:“大小子,平时你有学问,今天恐不及我,像柳朋友这等人物,他会希罕你的千金为报么?”孟赞已喝一半瓶酒儿,撕了一块油
在手,愕然问道:“小小子,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报答办法吗?
…
”焦良狂笑道:“恩师教我们单习文,双
习武时,不是常说要‘以史为鉴’么?我如今便想出一个遵从历史的传统方法!”这回,不单使孟赞觉得诧异,连柳延照也向这位外表憨厚,其实却隐藏着绝顶聪明的高大猛汉含笑注目。
焦良嚼完那条鸭腿,摸摸肚皮,含笑说道:“我记得我们的爹娘,因饮佩宋代三关猛将孟良焦赞,才在生下你我之后,便以这‘良’‘赞’二字为名…”孟赞点点头:“正是如此…”焦良又接着说道:“孟良焦赞,是三关元帅杨延昭帐下大将,而柳朋友却叫柳延昭,‘延昭’两个了,分毫不差,‘杨’与‘柳’,也无太大差别,具有相当关系…”孟赞恍然道:“小小子,你是打算和我作柳朋友手下的焦孟二将?”焦良笑道:“正是如此,但不知柳朋…柳相公肯否收留?”柳延昭剑眉挑处,居然毫不推辞地点一点头,笑道:“好!好!既承错,我们兄弟三人,便对天一拜…”焦良慌忙摇手叫道:“柳…柳相公,你…你
错了…”柳延昭笑道:“没有错,两位读稗官野史,便该知道孟良焦赞虽在杨延昭帐下为将,其实却义结金兰,尤其我们江湖人物,只要肝胆相照,论甚尊卑地位?来来来,柳延昭素来敬
孟兄焦兄这等血
汉子,我们且叙叙年庚…”焦良叫道:“我看我们不必叙甚年庚,大小子本比我大,你是柳老大,他是孟老二我就作个焦小三吧!”柳延照那里肯依,但一叙年庚,却仍然是他大了半岁,遂含笑说道:“二弟,三弟,我们便指美酒为凭,油
为证,在这‘断魂坡’下,来个生面别开的金兰结义!”三人一同拜倒,拜毕起身,孟赞向柳延照问道:“大哥不会无故攀登这片‘排云壁’,莫非也是打算前往‘百丈坪’,参与‘妙姹金刚’萧克英所召开的‘霸天大会’?”柳延昭笑道:“我虽是前去‘百丈坪’,参与‘妙姹金刚’所召开的大会,却不想争什么‘霸天’荣誉,只想多结识几位有肝胆,有血
,有抱负的英雄汉子,作位‘少史公’…”焦良向孟赞瞪眼道:“大小子,什么叫‘少史公’?
…
”柳延昭接口笑道:“这也是焦三弟适才的历史方法,使我触动灵机,‘太史公’司马迁的一册史记,誉千秋,我若我搜获一些珍贵资料,我们岂不是也可以来个东施效颦,写上一部‘现代游侠列传’?”焦良笑道:“大哥的这种想法有趣,我们若能列入你的‘游侠传’中,岂不也是朱家,郭解一
人物?”孟赞对他瞪眼叫道:“小子,别再偷赖,该爬这‘断坡坡’了。”柳眼昭道:“二弟不谈,以三弟这巨灵神般的身材,能练出绝佳轻功,上得‘排云壁’,委实不是易事…”孟赞笑了笑道:“我们在轻功方面,只是可以说还过得去,但一身‘童子硬功’,却敢与天下英雄,互相比较!故而连爬坡登壁,都是用最原始最笨拙的硬爬方式,却也颇具实效,只要吃得
喝得足,力气够用,连百丈削峰,也可以视为平地!”柳延昭目注焦良笑道:“焦三弟太以魁梧,刚才那些油
酱肘,恐怕还不够吃个半
?”焦良摸摸肚皮,抹了抹嘴,怪笑说道:“马马虎虎,大哥,我和大小子先替你开路登坡,等到了‘妙姹金刚’萧克英的大寨之中,然后再吃
喝足,好好找补找补!”语音落垂,一大一小两条人影,一跃便是四丈有余地,直年向“断魂坡”削壁去。
等到去势一虚,孟赞焦良的四手齐伸,十指半隐石内!
轻轻往下一拉,借力穿身,腾空如箭,一上又是丈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