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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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全客栈的人都默许了这名有钱大爷的行为,每个人都避得远远的。上次老爹还对严忍冬讨好道“敝客栈的所有人手,您能用尽管用”咧!
眠被吼得节节后退、闭紧双眼,她赶紧迅速一鞠躬,接着转身朝楼梯直奔而去,在楼梯前还差点撞上玉大山跟刚从楼梯下来的荣福。
“让让、让让!撞到不偿命哪,十万火急!”她推开他俩,一步也没停地往楼上冲。
望见那娇小的身影紧张万分,仿佛被人追杀似的穿过壮硕的玉大山和高瘦的长工荣福中间,严忍冬实在忍俊不,他赶紧一手握拳掩在自己嘴前,以防大笑出声。
“没想到你也会这样整人。”一道带笑的声音进来,是黎振熙。
严忍冬惊讶地转头,意外瞥见黎振熙一身风尘仆仆地站在他桌旁。
“你什么时候到的?”
“才刚到。”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呀?有新任务吗?”
“不是,只是过来看看你的状况。不介意我自己搬张凳子过来坐吧?你把店小二使唤得团团转,都没人替我带位了。”黎振熙笑着往一旁拉了张圆凳坐下。
“这家破客栈本来就招待不周,我是想离开也不能离开,你反倒过来自讨苦吃。”严忍冬替他倒了杯酒。
“我倒瞧你适应得很好嘛!至少不是从白昼就开始醉醺醺的。”听黎振熙如此一提,严忍冬微怔一下,确实,这几天他即使叫了酒也很少喝完,或说若不是想整裴眠,有时连酒也忘了。
他不置可否道:“一直喝酒也会腻吧!”黎振熙眼里闪着兴味的光芒。
“真没想到过去三年成天抱着酒坛的人会说这种话。”
“就是过往三年成天抱着酒坛,才有资格这么说啊!”严忍冬微微一笑。
黎振熙深思地注视他的笑容,忍冬有些改变,虽然改变得很细微…那他是否可以把上次未说完的那件事提出来呢?
“忍冬…”黎振熙言又止。
“嗯?”
“其实…你母亲正害着病呢!她…”
“是朋友,你就不要提!”严忍冬强硬地打断他,目光霎时冒火。
“忍冬,”黎振熙依然不放弃“她最近几乎不太能下榻…”那个害死文雪霞的女人!
那个从小对自己儿子都不假辞的女人!
这世上若有哪个人,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若有哪个字眼,他一辈子都不想听到,就是他母亲。
就像猛然被踩到痛处的狮子,一个字眼便能勾起他所有的新仇旧恨、所有痛楚的回忆,暴怒的严忍冬浑身迸发骇人的气势,碰地推翻板凳,站起身。
“我走了,这些酒钱全都记在我的帐上!”扔下这句话,严忍冬大踏步地朝门口离开。
“忍冬!她毕竟是你的母亲…”黎振熙站起身朝严忍冬的背影大吼“严忍冬…”然而,这些话丝毫无法停下他的脚步,严忍冬就这样快步离开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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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笼罩整个小镇,然而人群依然川
不息,净往河畔的花街柳巷去。
那条长巷户户点大灯笼,有的红
、有的橙黄,甚至还往枝头上挂,照得整条长巷如光蛇般透亮。
琴曲随着夜风在街头巷尾飘扬,路上拉皮条的、寻买醉的、拉着歌伎游街的,全挤在一团,还有小贩摆出了摊子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