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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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田庄,每到冬季,便有猎狐的习俗。

狐狸生残忍,时常跳进舍将小全数咬死,最后仅叼走一只,更有甚者,闯入禽鸟的栖所,数十只鸟统统死于它的爪牙之下,它却一只不吃、一只不带,空“手”而归。

为此,农户们都恨死了狐狸,冬季本就食粮稀有,饲养家禽不易,被狐狸这一闹腾,简直没法儿过年了,猎狐习俗便因此而生。

周冬痕听闻猎狐之事,兴趣大起,直嚷着要参与,苏品墨似对她十分宠,便替她求了江映城,他自然是应允的,但她得寸进尺,提议一个猎狐大,拉着二姊与二姊夫也一并前往。

周秋霁膝伤已经痊愈大半,也想藉此机会与妹妹多说说话,便欣然答应。

那一天,又是一场大雪之后,他们三行人在号角声中跨上骏马,蓄势待发。

“听闻狐狸甚是狡猖,要猎到一只不太容易,”周冬痕道,“不如咱们便以落之际为限,谁猎到最多,便算谁赢,如何?”

“胜者有何奖赏呢?”苏品墨在一旁笑问。

他是名十分俊美的男子,与江映城相比毫不逊,但他不似江映城这般温文,神采外放,言词也颇为风趣,如灿明霞。

“妾身一时想不出有趣的赌注,”周冬痕看向江映城,“丞相身为东道主,一切听丞相的吧。”

“品墨,不如这样吧,我书房那幅苏轼的真迹,你喜已久,若你得胜,我便赠送于你。”

“哦?”苏品墨不由得惊喜,“你真舍得?好好好,若我输了,我家中若有你看中的东西,无论什么,你尽管童去。”

“别的也不差什么,只是…”沉默片刻,他眉心微楚,“你家中那张月牙古琴,我倾慕已久。”

“那是品烟的遗物,”苏品墨怔了怔,“只怕我母亲不舍得。”苏品烟的遗物?呵,难怪了,教江映城倾慕至此。

周秋霁在一旁听着,心头微微一紧,更不由得泛酸。

“但我方才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口了,也不会食言,”苏品墨复笑,“你真赢了这一局,无论如何,我会劝说家母割的。”江映城额首,目光中

“不如两两一组吧”周冬痕忽道,“妾身与我家相公一组,丞相自然是与夫人一组,如何?”说完,她忽然偷偷向二姊使了个眼,笑意深长。

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周秋霁有些惑,但言已至此,虽然她不擅骑,却不得不打起神,与江映城策马并肩而立。

号角声再度响起,引路的猎户一声长啸,马儿齐奔。

周秋霁挥着鞭子,跟在江映城身后,穿过积雪的小桥,眼前出现一片灌木林,周冬痕与苏品墨往西而去,江映城却忽然拉紧缓绳,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他们往西,我们便往东吧,”他决定着,“否则都集中在一块儿,也分不出什么胜负。”她点点头,随他改了方向。

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妹妹的用心了,所谓猎狐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实际上妹妹是希望借机让她跟江映城多相处。

在这冰天雪地的境地里,两人齐心协力做着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会增进情吧?

“狐狸灵,最知时节,像此等雪天,白狐较为肆意,因为雪可为它的做伪装。”江映城朝着她说着,“必须盯紧雪地,稍微发现异动,便拔箭出,容不得迟缓,机会稍纵即逝。”

“没想到你对猎狐如此在行。”她笑道。

“从前在沁州的时候…”他眼光放远,似被勾起回忆,“我与品墨他们…也时常猎狐,不过沁州四季常青,以青狐出没居多。”品墨他们?也包括苏品烟吧?

那一定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他与心上人策马飞驰,说说笑笑的,好不快活自在。

周秋霁正想得出神,忽然到一片寒意落到她的发上,天空又下起雪来了。

“这天气可真是糟糕,”江映城叹道,“看来今天是猎不到什么了,白忙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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