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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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葆楼里，欧玉娟趁所有的、丫环忙着打扫整理之际，一个人提着她早准备好的竹篮子走上一向人迹罕至的小绑楼。她机警地左右瞧瞧。确定没有人后，举手先在门上敲三下，然后顿了顿敲三下没多久，门“嘎”一声开了。门后站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面容斯文俊秀，但眉宇间却有抹不去的淡淡忧愁，见到欧玉娟，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命向后退一步让她进来。

这男人正是那夜未赴梅洛蓁之约的游彦文。那夜他决意要离开洛蓁，不接受她的帮助。没想到东走西窜，竟然在园子里了路，加上多来的饥寒迫.使得他昏倒在欧玉娟面前。幸而她一时心软救了他，将他安顿在这小绑楼中，否则今游彦文不知得漂泊何方。

“你饿不饿？看看我为你带了什么东西来！”欧玉娟兴高采烈的揭起竹篮子上的盖布，取出一碟又一碟致可口的菜肴，以及一副碗筷。

“我想喝酒！”

“可是我没有准备酒，这样好了，我去拿！”欧玉娟诧异地回道，心里奇怪他怎么会突然想喝酒，他看起来并非酒之徒，莫非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当酒拿上来时，游彦文仍旧动也不动地坐着。

“酒给我！”游彦文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连杯子都懒得拿，便就着瓶口将酒往口中送，但毕竟他不擅饮酒这般的牛饮让他没喝两口便呛到了。

“小心点，我大哥说这酒非常的烈，他向来有千杯不醉的本事，但对这酒也只敢浅酌，你这样子喝会醉的。”没想到她不说还好，但一说到她大哥欧濂，游彦文便像中般红了眼，脑海中不住啊现那天他从阁楼往下所看到的一幕－－－－欧濂和他的洛蓁表妹两个手牵着手在花园里散步的亲昵景象。虽然他已经决定要忘记她，可是一看到洛蓁和别的男人亲昵谈笑的模样，仍让他心里不舒服。想到此，他不自觉地又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存心要让自己醉。

丙不其然，没多久功夫，见他开始觉得口齿绵，连站都站不稳了。

“彦文，你怎么不听劝呢？瞧你醉的。”欧玉娟手忙脚地想扶他躺下，不料游彦文竟然一把将她推开，嘴里胡喊着:“走开…我…讨厌你们这姓欧的…”

“彦文，你醉了！”欧玉娟丝毫不以为忤，再次上前想扶他躺下，这次游彦文没有推开她，反倒拉她躺在自己身边。

“蓁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

“彦文，你醉了，我是小娟哪！”欧玉娟有不是滋味地纠正道。那个小蓁儿的女子是谁？竟让他念念不忘，连喝醉了酒嘴里念的都是这个名字。

“蓁儿，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不管！”游彦文的手紧紧抓住欧玉娟，所呼出的酒气醺得她几乎快无法呼，但她仍旧舍不得丢下他不管，谁叫她的心不知何时就已经遗失在他身上。

“我不走，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欧玉娟安地说着。

但是神智早已进入恍惚状态的游彦文本听不进她的话，他努力睁开双眼整个身子一翻，将欧玉娟在底下，两片火热的争切地堵住她的。

欧玉娟知道自己应该阻止他，也知道他将自己当成那个名叫蓁儿的女人了。但是她却没有拒绝，她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谁教她他呢？

一清早，洛蓁就在欧濂的轻吻中醒来，她闭着眼想都不想就推开他凑近的下巴，一只手还频频抓住大半被占据的被子。

“小懒虫，再不起就看不到我了。”他边偷香边提醒道。

经他这么一说，记忆迅速回到洛蓁尚未清醒的脑子。她想起今天正是他要出远门前往洛的子。

欧濂坐起身，也顺便将依然赖着不起来的子拉起身，抚着她雪白光滑的背脊，无限宠地说:“云儿.我知道你还想睡，但是我想在出发前好好看看你，把眼睛睁开行不行？”洛蓁微微了脸睁开眼，即使这段子来两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不仙的甜生活，依然不习惯如此亲密的关系。

“你这不是在看了吧？”她别扭地说着，一面闪躲他的手脚，同时下准备穿衣服。

欧濂脸带笑地盯着她穿衣，心中却仍对如此神仙般的子有着几分不敢置信。这几个月来他们几乎可用形影不离来形容，不论是清晨的林间亦可是黄昏时的池塘边，都可以看到他们手牵着手散步谈心的俪影，有时还可以看到欧濂教洛蓁学剑。还有人瞧见两人互为对方整理衣服仪容，那份亲呢的模样，真是教人羡慕极了，这是当初一个嚷着说要送对方回娘家，一个说要对方下休书的两人吗？

别说是旁人，连欧濂自己也觉得像在作梦，但世上真有如此甜、如此让人不愿意醒来的梦吗？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在寻寻觅觅，一直盼望的，不正是现在这样的生活吗？为什么美梦成真后，心中反而有一种不忠实，仿佛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云端似的那么不实际，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探究答案，怕会破坏了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如果这是梦，就让他永远不要醒来吧！

“你不穿衣服，会着凉的。”洛蓁体贴地为他拿过衣服.欧濂则怔怔地瞅着她，一言不发。

“怎么啦？瞧你傻傻的，想什么想成造样？”

“想你！”他倏地拉过她倒在上，将她在身下低声说:“我舍不得离开你！”

“才过一个月，又不是永远见不着面了。”她娇嗔，一面推开他站起来。

“我知道，可我就是舍不得。”他不想说出心中的疑虑，更不想理会其他的事，只想珍惜此时此刻，好好她。

“不成.现在是大白天…”洛蓁的话消失在他的热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