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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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女来了。”小臣驺已经等候在庭中，看到她，笑眯眯地一礼，道:“中来了贵客，国君说定要宗女一见。”罂还礼，道:“不知这贵客是何人？”小臣驺抚须，笑笑:“不知宗女可知王子载？”王子载？罂想了想，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却记不分明了。

“这个王子载可了不得，”小臣驺道:“他是王后妇妌之子，甚得天子宠。”他这么一提，罂想起来了。

刚进商王畿的时候，她曾经听到羁人提过，说他离家出走的事把商王畿里闹得犬不宁。

“果然是贵客。”罂微笑:“原来在睢邑。”

“正是呢。”小臣驺也笑，连连点头。

睢侯的正堂上，铙磬齐鸣，铜灯点得如同白昼。笑语声声之中，只见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有白里见过的臣子宗老，还有面生的各家贵眷。

妇妗坐在离妇己不远的下首，看到罂，脸上淡笑不改。她的女儿姱则与几名年龄相近的宗女坐在一起，看到罂，嘲讽地打量她的衣裳。

罂对此毫不意外，可当她看到坐在上首那个神倨傲的少年之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她吃惊地看向小臣驺，小臣驺却似没看见一样跟旁人说着话。

“罂，”睢侯看到她，笑呵呵地招手:“快来见过王子。”罂盯着那个人，好一会，挪步上前。

四目相对，载居高临下，似笑非笑。

“王子。”罂暗自一口气，行礼道。

“这是先君小丙之女，昨才从莘国归来。”睢侯对载说。

载用眼角瞟着罂。

“原来如此。”少顷，他缓缓道，眼睛却转向一旁。

睢侯有些尴尬，看看载的脸，对罂挥挥手。

罂心里冷哼，迫不及待地转身走开。

罂的位子被安排在姱和那几名宗女旁边。

发觉她靠近，姱立刻摆出不善的脸。

罂不理她，径自坐下。

上首那边，不断有人去与王子和睢侯见礼，恭维的声音不绝于耳。罂对这些不兴趣，姱和几名宗女也本不理她，倒是落得清静。

“…咦？王子载方才好像在看这边。”一名宗女忽然道。

“是呢，我也看见了。姱，他该是在看你。”

“何以见得？”姱问。

“你长得最美。”那宗女道“方才见礼之时，王子载也总看你呢。”罂听见女子们发出一阵吃吃的傻笑。她瞥瞥姱，只见她嗔怪地看了那宗女一眼，道:“胡说什么。”却不掩喜。

“我可没胡说。”宗女说着，低声音:“我母亲可说了，国君就是想让你见王子载哩，说不定你去了大邑商不久就能做生妇了。”去大邑商？罂想起姱在庙门前说的话。

“去大邑商的可不止姱一人呢。”这时，有人嘴道“你们忘了？还有…”

“嘘！”她的话被谁急急打断。

罂觉得气氛不对，转头看去，却发觉那些宗女正将眼睛瞟来。姱冷冷地看她一眼，若无其事地低头用食。

筵席冗长无趣，罂回到室之时，竟又到有些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