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谁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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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瞧什么?”她对上他的眼,笑意不变地问。

“你真的是个美人。”采织说的是真的。

“谢谢,你也确实是个美男子。”属于花美男的那一款,虽然不是她的菜,但算是相当赏心悦目,很养眼。

刚好进门的太斗听见这两句对话,眼角了下。

“二爷,热水来了。”真不知道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怎么连这种鬼话也可以说得面不改,教他赞叹不已。

“不过如果真要说的话,我倒觉得你这名随从长得也不错。”连若华指了指正端着水盆走来的太斗。

夏侯歆闻言,不微扬起眉,仔细地看着太斗。

“这家伙哪里不错?不就是一双眼、一个鼻子一张嘴?”太斗的眉浓,着那双眼更显冷厉,鼻子是不错,但嘴巴就厚了点,凭什么跟他比?

“二爷,你倒是说说哪个人没有一双眼、一个鼻子一张嘴!”说那什么鬼话,难得有人夸他,拨什么冷水。

“可有的人这五官凑起来就是好。”夏侯歆再次强调。

太斗还没反相稽,便听连若华道:“嗯,他的五官也凑得不错,很有男人味,更重要的是——”她的目光由上往下缓缓地看过一遍,后头的话没说,但光见她轻点着头力表欣赏的表情,夏侯歆马上就意会。

“都是男人,没差那么多。”夏侯歆沉着声道。

不知怎地,虽然她没说出口,但他就是知道她意有所指,指的是太斗的身段…他无意和太斗相比,毕竟太斗是武人之姿,虽说当年他随皇兄进前便有学武底子,但后来所学,都还是太斗在他当年伤愈后亲自教导,要论武,他是无可相比。

“是吗?”她沉着,像是想到什么,往他身下一瞧,立即动手扯他裹身的被子。

“你干么?”夏侯歆动作飞快地拉住一角。

“你腿边的伤口肯定裂了。”位在他身下的被子已经染了一片血,肯定是那大口子捱不住他三两次跌在地上又裂开来了。

夏侯歆闻言,更是打死不让。

“我让太斗替我上药,不劳烦你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这当头还扭捏作态什么,我又不是没瞧过!”连若华见扯不掉,干脆从底下往上掀。

只听闻一旁的太斗倒了口气,夏侯歆则是沉痛地闭上眼…

这娘儿们到底是不是个女人?!以往替他上药时,大多是天将暗之时,那当头光线已近昏暗,他心底难堪但至少还忍受得了,可如今灯火通明,太斗还在身旁…她自己倦生,倒也很懂得怎么旁人跟着求死。

“果然是这里。”连若华暗咒了声,随即动作飞快地拧了手巾,轻柔地拭去他腿边的血渍,接着皱眉看着血从那已裂开的结痂处淌出,她只好取来金创药,先往裂开处撒下。

照道理说,这金创药撒在伤口处,必定是教人痛得哀连连,然此刻夏侯歆只是面无表情的闭着眼。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觉了,他觉得。

她毫不知羞,不知要避,就这样掀开他遮身的被子,俨然是将他的尊严一并掀掉,更可怕的是她竟还往他那儿擦拭…他只觉得她撒下的药是撒在他心口上,痛得他很想装死。

“疼吗?”连若华收着药,抬眼问。

“…还好。”他认为这世间最难捱的痛,是心痛,其它的已经都不重要了。

“忍忍吧,这伤口要是不好,往后…”连若华话到一半突地顿住,双眼直瞪着他红烫烫的耳垂。

她后知后觉地愣了下,在意会的瞬间,目光往下一瞥,随即羞涩地别开眼。

该死…好亮啊!她本着医者救人的心,一心只想确认他的伤势,倒忘了这伤口是在很让人害羞的地方,以往上药净挑天昏暗时,因为眼不见为净,尽管她认为瞧见了也没什么,毕竟以往实习时也确实是瞧过不少,而这会…不知怎地,发觉他的羞赧,害她也跟着难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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