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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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常！我不忍再伤害云樵！我不能再打击他！他那么好那么好！怎么办？怎么办？常！原谅我吧，常！

也许，你我今生无缘，你当我死了吧！

常！对不起，我又骗了你一次。

她闭上了眼睛，任泪水泛滥这个心碎的夜，哪管他明天要去试什么该死的婚纱，她只是那样的心碎、绝望。

黎明时分，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

清晨之际，仍是一片死寂，这铃声显得格外突兀。钟灵从上飞快地翻下，伸手拿起话筒。

“喂？”她迟疑地问:“哪一位？”

“钟灵！”对方热切的呼喊，迫不及待的传将过来。

钟灵的心差点跳出，她紧握着话筒，整个人在刹那间又开始痛楚和恐惧起来。是常，要怎么对他说？请他原谅？这种事岂是“原谅”两个字就能轻易解决的？怎么说呢？她已经信誓旦旦地答应了他，要拿出勇气，开诚布公的解决她和云樵的问题，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甚至，今天她还要去试婚纱呢！常那声热切的呼唤撕裂了她的心，她紧咬住手背上的肌，牙齿深陷进肌里，她半天没有出声，她不知该如何向他代。

“钟灵！”他再叫:“你在听吗？”

“是的。”她勉强的，颤栗着说:“你…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来？”

“我一夜都没睡。”他兴奋的，完全没听出钟灵的异样。

“我…好想你，你呢？想不想我？”

“噢！”她轻喊了声，泪水迅速充了眼眶，她软软的跌坐在地板上，把脸埋入膝里，矛盾到极点，她是该破茧而出，还是听任命运的摆？

“喂，你怎么了？”他急切的低嚷:“你和云樵摊牌了吗？

他怎么说？有没有为难你？”

“哦，对不起，常…”她心痛得头发昏，而且整个人都像被熊熊烈火燃烧似的，她觉得自己几乎快透不过气来了。

她心慌意的对着听筒，像个孩子般的呜咽着说:“你别问了，我…我什么也没说。也许，大局已定，本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存在吧！好不好？你理智点行不行？”

“理智？”他低吼着，带着股抑制不住的、强烈的痛楚。

“你要我理智？告诉你，我如果能理智，我早该忘了你，我就不会再去找你，我现在也不会打电话给你。如果我能理智，我就不会每夜像疯子般地烟到天亮…不，钟灵，你不能那么残忍，别再折磨我了吧！对你，我永远也无法理智。我想见你，我现在就去找你，好吗？十分钟之内，我一定到…”

“不，不可以…”她飞快地打断了他，心更慌更痛了。

“你不能来，云樵会起疑的，常，你…你听我说…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安安静静的生活吧…或许，今生今世我们真的无缘…”

“你真这么想吗？”他苦楚的问，声音里有着浓烈的几近绝决的悲切。

“你真是觉得我痹篇了，你就能心安理得地过平静的生活吗？你想清楚了？那么…”他喑哑的说:“好，我答应你，我马上消失，再也不打搅你了，让你去自欺欺人吧！

再见了！钟灵！我…我要挂电话了…你要珍重…”

“不要挂！”她恐惧的叫着，泪如雨下，哭着喊:“你知道我…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怎能真扔下我不管？你怎么可以？

…

”她哭得那么伤心，话都说不下去了。

“钟灵！钟灵！”他焦灼的叫着:“你要讲理，是你要我别再打搅你的，是你要我放过你的，我凭什么再痴着你，好…好吧！你别哭了，你哭得我不知所措，你要我怎样，我都依你，你别哭了，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