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抑浊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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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辉朝上官平拱拱手道:“兄弟还没向上官掌门人道谢赐药大德,若无上官掌门人的解药,西岳派只怕从此沦入魔爪了。”上官平连忙还礼道:“华掌门人好说,在下这解丹药,乃是七星会楚会主所赐,大概身中朝教和玄女门失神志的,只怕人数很不少呢!”铁打罗汉沭然道:“朝教和玄女门同时并出江湖,看来武林中又将引起一场大风暴了。”上官平道:“大师说的甚是,目前各大门派中,很可能还有人中了他们的神‮物药‬,只是此时尚未发现而已。”说着又取出三颗药丸,递给了铁打罗汉,说道:“据在下所知,当在斗姆中毒的,还有伏虎寺方丈智通大师和法善、法慈二位师父,这三颗药丸,请大师收下,设法让他们服下。”

“阿弥陀佛。”铁打罗汉接过药丸,合十道:“老衲拜领了。”他们说话之时,趺坐地上的杜东藩微微睁目,看了上官平一眼,很快又阖上眼皮。

修罗门主呵呵一笑道:“老夫当时不知上官老弟身为一派掌门,更不知上官老弟身怀绝艺,本来还要大师兄暗中寻访,予以保护,但大师兄把上官掌门人请来之后,却替敝门解了一次极大危难,正是冥冥中有天意在焉。”上官平连忙抱拳道:“修门主言重,在下只是江湖末学后进…”

“哈哈!”矮弥勒大笑一声,着旱烟,说道:“若非老弟及时解了能远大师和华掌门人贤伉俪的神‮物药‬,试想今黎佛婆原有十二成把握而来,结果却锻羽而去,光凭能远大师、华掌门人这几位,敝门只有门主和老夫两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哦,哦,贤侄女,上官掌门人救了你,你还没有向上官掌门人道谢呢!”修罗公主从蒙面紫纱中透出一双幽怨的目光,说道:“侄女已经谢过他了,上官掌门人好像不认识我呢!”上官平一怔,还没开口,修罗门主早已呵呵一笑道:“上官掌门人可知老夫请大师兄找你,究是为了何事吗?”上官平抱拳道:“在正想请教。”修罗门主一手拂着垂黑须,含笑道:“上官掌门人可知小女是谁吗?”上官平还未答话,修罗门主回头朝修罗公主说道:“你取下面纱来,让上官掌门人瞧瞧。”修罗公主答应一声,伸出玉管似的纤纤玉手,从发际取下了一层蒙面紫纱。

这下,呈现在上官平眼前的,竟是一张悉而美丽的娇靥,柳眉含轻颦,凤目凝幽怨,她竟会是祝茜茜!

上官平目光和她一接,自然大意外,口中不觉咦了一声道:“会是祝姑娘!”祝茜茜粉脸一红,秋婆生雾,缓缓低下头去,说道:“上官掌门人还记得我吗?”说出这句话来,已经盈盈涕!

矮弥勒大笑道:“现在你老弟明白了吧?”上官平自然明白了,修罗门主要他大师兄暗中保护自己,和把自己约来,自是祝茜茜的意思,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当上了东岳派掌门人,是她不放心自己。但也教上官平不明白的,她怎么会变成了修罗门的公主?

此时正好杜东藩、祝南山两人服下解药,经过一阵调气行功,也各自睁开眼来。

“阿弥陀佛。”铁打罗汉合十道:“二位施主清醒了,可喜可贺。”杜东藩当先一跃而起,朝上官平拱手道:“多谢上官掌门人慨赐解药,不然兄弟一直沉沦魔教手中,为虎作伥,如今想来,当真恍如一梦。”上官平连忙还礼道:“杜掌门人好说…”话声未落,祝南山也已站起,走了过来,忽然朝上官平跪拜下去,说道:“祝南山拜见掌门人…”上官平吃了一惊,慌忙双手把祝南山扶了起来,说道:“祝老伯怎可行此大礼,岂不折煞小侄了?”祝南山大笑道:“小兄弟乃是本派掌门人,祝南山参拜掌门,自然礼不可废,只怪我当时神志为魔教失,作出对不起掌门人之事,此时服了掌门人赐予的解药,万幸恢复清明,心头内疚实深,还望掌门人宽恕才好。”他这番话,是说当谋夺“紫气神功”口诀,并非出于他本心,神志受,行动当然不是自己的意思了。

这时,上官平自然深信不疑,忙道:“事情已经过去,祝老伯又何用放在心上?”祝南山道:“掌门人能够曲予见宥,老朽就放心了,唉,当时老朽神志失之事,连小儿、小女都不知情,茜儿也就是为了此事,才负气出走的呢!”祝茜茜及时走到祝南山面前,盈盈拜了下去,说道:“爹爹在上,女儿当时不知您老人家被魔教失神志,请爹爹恕罪。”祝南山惊喜的目含泪光,一把把祝茜茜拉起,说道:“乖女儿,你不恨为父了吧!”祝茜茜粉脸一红,说道:“女儿不知道咯!”祝南山脸慈祥,问道:“茜儿,你怎么会当上修罗门公主的呢?”祝茜茜低下头去,幽幽的道:“女儿那天是追上官大哥出来的,想到爹会对女儿如此绝情,就不敢回家…后来遇上修罗门主收留了女儿,女儿就拜认门主作了义父…”祝南山慌忙转身朝修罗门主连连抱拳道:“小女幸蒙门主收留,这份高义,在下无任。”修罗门主朗朗一笑道:“祝老哥令嫒,也是兄弟的义女,再说二字,岂不见外了?”一面抬手道:“大师、华掌门人贤伉俪、杜掌门人、上官掌门人、祝老哥,大家快请坐了好说。”此时矮弥勒已把后院几个使女和前面几个修罗门弟子,被制了道的人,一一解开,回进屋来,大家重新分宾主落座。

两名白衣使女(修罗门使女本是穿白衣,黎佛婆门下是假冒修罗门使女,才换上白衣的)给众人沏上茶来。

华清辉因方才被黎佛婆门下破解了华山剑法,心头甚是愤怒,愤然道:“朝教重出江湖,即在咱们等人身上暗使药,又把咱们各派的剑法,破解无遗,足见处心积虑,已非一,实乃江湖一大隐患,不可等闲视之,不知能远大师和各位老哥有何打算?”铁打罗汉道:“华掌门人说得甚是,朝教和玄女门同时并出,又以‮物药‬失各派人士,如今朝派又擅各派剑法破解之法,确实非同小可,眼看江湖劫运已迫眉睫,老衲认为各大门派再不诚合作,团结一致,势必被他们各个渗透,逐一颠覆,尽入魔掌,好在今这里,已有几位掌门人在此,共商对付之策,老衲也拟尽快回少林寺去,禀报方丈,敝寺自当追随诸位掌门人之后,为武林稍效棉薄。”杜东藩面微笑,朝上官平道:“上官兄弟,你可有高见?”上官平连说“不敢”接着站起身道:“请各位掌门人、大师,在下对华掌门人、能远大师二位说的,极表赞同,各派联合之事,确也不能再缓,因为朝教和玄女门下在积极拉拢各门各派的人,只要他们认为时机成,就会发动,各大门派之间,至今犹是一盘散沙,他们一经发动,仅凭一二门派,实在不足与之抗衡,好在华掌门人、杜掌门人和大师等人,现在皆已恢复清明,中岳钟掌门人虽在玄女门中,他也已服过解药,形意门宋掌门人、八卦门许掌门人、五行门侯掌门人三位也已投入玄女门,由钟掌门人暗中施救,大概也都已恢复了失的神志,目前因各大门派各自为政,没有人肯出面对付朝教和玄女门,只有七星会主楚子奇早已看出朝教和玄女门的野心,正在多方奔走连络,在下这解药,正是楚会主所赐,在下之意,我们下妨和楚会主取得连系,共同对付朝教和玄女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华清辉沉道:“上官掌门人说的原是实情,只是七星会主楚子奇靠得住吗?”杜东藩接口道:“华掌门人顾虑极是,联合各大门派,是何等重大之事,楚子奇创立七星会,介于黑白之间,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如果他也包藏祸心,另有谋,岂不与虎谋皮,贻笑江湖?所以兄弟认为和七星会联手之事,咱们应该郑重考虑才好。”上官平道:“杜兄说得极是,只是关于楚会主的为人,在下可以向各位保证,绝不会是包藏祸心、另有谋的人,因为中岳派钟大先生和楚会主会面之后,经过一次长谈,对楚会主极为推崇,以钟大先生的身分和经验,想来还不至于看走了眼,我们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团结各门各派,对抗朝教和玄女门,不可再有门户之见,在下年轻识浅,武林末学,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请诸位多多指教。”华清辉一手摸着垂的黑须,微笑不语,心中却在暗道:“真是少不更事!”只因自己夫妇失神志是上官平解救的,不好多说。

铁打罗汉接口道:“此事依老衲之见,咱们这里,不妨以今天在座的各位掌门人为基础,由各人向外连系,争取其他门派,由上官掌门人负责与七星会楚会主连系,以收互相策应之功,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祝南山道:“大师这意见甚好,只是蛇无头不行,咱们也该推举一二位总负责人才好。”杜东藩道:“华掌门人、修门主二位都是望重武林的人,咱们就请华掌门人、修门主二位为总负责人,不知大家赞成不赞成?”他提出来了,大家自然没异议,一致赞成,并由上官平担任和七星会的联系事宜。

祝南山含笑朝祝茜茜道:“茜儿,为父从前被‮物药‬失神志,现在总算恢复清明了,你对为父也应该误会冰释了吧?”祝茜茜粉脸一红,愧首道:“女儿不是早就跟爹爹请过罪了吗?”祝南山一手拂须,洪笑道:“那么你是不向修门主请示,跟为父回去一次,家里的人都惦挂着你呢!”修罗门主微微一笑道:“茜儿,令尊既然如此说了,你应该回去一次才对。”祝茜茜盈盈拜了下去,说道:“女儿多蒙义父收留,恩重如山,女儿跟爹爹回去,不知义父要去那里?”修罗门主笑道:“此次联合各大门派之事,大家推举了华掌门人和为父二人负责,修罗门自然得尽一份力量,你只管回去,哈哈,你现在有了两个家,住那里,就住那里,只管放心,要找为父,还不简单,只管留下本门记号,自会有人前来接你。”祝茜茜回头朝上官平问道:“上官大哥,你要到那里去呢?”上官平道:“在下负责和楚会主连络,自然要找楚会主去了。”祝茜茜眨着眼睛问道:“我们是不是同路呢?”祝南山没待上官平答话,就笑着道:“自然同路,楚会主可能还在泰山呢!”杜东藩连忙接口道:“兄弟和楚会主也是人,想和上官老弟同去看看他,咱们正好同行,路上也有伴了。”大家就这样决定。

修罗门主因自己和华清辉负责连系各大门派,四女庙地点适中,又极隐僻,就决定暂时以四女庙为中心。

华清辉夫妇因女儿和门人还留在故城客店之中,怕被黎佛婆劫持,急于赶去把女儿等人接到四女庙,就匆匆和大家作别,先行走了。

铁打罗汉原是奉方丈之命参加泰山论剑来的,不想中途被失神志,尤其此次朝教和玄女门重出江湖,事关重大,也急于赶回寺去。

杜东藩、祝南山和上官平一路,修罗门主不放心祝茜茜,要平侍候她的秋月、秋云二婢随行,大家别过修罗门主,就各自上路。

这一路上,祝南山不但解了身上药,又找到了女儿,自然老怀弥,本来对上官平继承本派掌门人一事,心中不无怏怏,现在反倒觉得掌门人理该由上官平来担任,是以对上官平神恭敬,一口一声的“掌门人”而而叫得上官平有点不好意思。

祝茜茜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再像在修罗门的时候,平悒郁寡,一路上几乎和上官平形影不离。

北岳派掌门人杜东藩,对上官平也是竭力拉拢,处处讨好,他也一口一声的“老弟”叫得亲匿。

上官平是不擅心机、不念旧恶的人,觉得杜东藩、祝南山二人,药解除之后,对自己极为友善,那自然是真心和自己结了。

只有随侍祝茜茜的两名修罗门使女秋月、秋云,总觉得这杜、祝二人,一脸老巨猾,讨好上官公子,落于虚伪,使人到讨厌;但一个是北岳派掌门人,一个是公主的生身之父,两人心头纵然不齿其人,也不敢说出口来。

第三天傍晚时分,来到长清,这是黄河右岸的要冲,商业鼎盛,一行人找了一家招安老店歇脚,盥洗完毕。

祝茜茜吵着要去街上买男装,说是走在路上不方便,秋月、秋云听说公主要扮男装,觉得又新奇、又好玩,公主改扮了男装,她们自然也要改穿男装了。

祝南山拗不过女儿,只得笑着道:“好吧,你们上街去吧,待会回来,可要店伙给你们准备晚餐好了。”祝茜茜和两个使女喜孜孜的一阵风般往外奔去。

杜东藩摸着下巴,笑道:“南山兄,她们走了,咱们也该走了。”祝南山哦了一声,笑道:“杜掌门人想是要去喝两盅了?”杜东藩道:“难道你不去吃饭了?”祝南山耸耸肩道:“你杜掌门人吩咐,兄弟自当奉陪。”一面朝上官平道:“掌门人请。”上官平道:“我们不等她们回来吗?”祝南山道:“她们回来自己会叫的,咱们不用去管她们,何况丫头们又不会喝酒,去了也只是坐着,咱们走好了。”三人离开客店,走没多远,大街十字路口,正有一家兴隆居酒楼,三开间门面,甚是气派,上得楼来,已是酒客座,呼酒豁拳,闹哄哄的堂人声。

一名酒保赶紧趋了过来,陪笑道:“客官就是三位吗?请随小的来。”他穿行人丛,把三人引到一张空桌旁,拉开板凳,伺候着道:“三位请坐。”三人落座之后,酒保送上茶来,又放好三副杯筷,一边问道:“三位要些什么?”杜东藩道:“上官老弟要喝什么酒?”上官平道:“在下不会喝酒,二位要喝什么,在下奉陪就好。”杜东藩朝酒保吩咐道:“那就来三斤竹叶青吧,味淡一点,下酒菜你要厨下去配,拣拿手的做来就是。”酒保一听口气,知是老食客,连声应是,就吩咐了下去。

不多一会,酒保送上酒菜,祝南山一把取过酒壶,先给杜东藩、上官平面前斟了酒,然后自己也斟了一杯,含笑道:“杜掌门人、上官掌门人,兄弟先敬二位…”杜东藩低声道:“祝老哥,咱们还是兄弟相称的好,酒楼茶肆,耳目众多,你可别再叫掌门人了。”

“是,是。”祝南山连连点头,拿着酒杯道:“兄弟那就敬杜老哥、上官老弟,先干为敬。”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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