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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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他专注的眸光,水叮叮芙颊沁出红霞,一抹心虚悄悄攀上心头,忍不住恶声恶气地道:“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一丝错愕掠过江慎的俊颜,他抱了抱拳。
“失礼,我只是…”察觉到他疑惑的神情,水叮叮这才发现今儿个自己换回女装,而眼前这笨蛋官差眼拙,铁定没认出她。
暗自窃喜之下,她不给江慎反应的机会,连忙说:“前面那个小乞丐偷了我的银子,快去追呀!”闻言,江慎拧起眉,没想到青天白之下竟然有人敢行窃,想来平波县的治安变差了。
足尖轻点,他的身形捷如鹰隼,转瞬间便消失在水叮叮眼前。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水叮叮陷入天人战之中。
自己是不是该放弃那一个铜板?因为和冷面官差周旋的时间愈长,他认出她的可能就愈大。
为了那一个铜板,她举棋不定,陷入两难,突地,一抹冷嗓打断她的思绪。
“一个铜板?”逮到了小贼,江慎由乞丐手中拿回那一个铜板时,脸都青了。
“什么?”她闻声抬起头,眼底瞬即落入江慎紧绷的神情。
“你就为了一个铜板追那个乞丐追了几条街?”江慎扬眉,语气隐着淡淡质询的意味。
见他顷刻间即回,水叮叮的思绪还有些茫然。
“我不能为了一个铜板,追那个乞丐几条街吗?”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铜板追几条街。”他语调冷沉地开口,为她大费周章的行事深不解。
水叮叮悻悻然的凝睇他冷漠、不以为然的俊脸,语气不自觉变得理直气壮、慷慨昂。
“怎么?看不起一个铜板?你没听过一文钱死一个英雄吗?你知不知道,少了一个铜板,葯铺就不会让我抓葯!”或许他不曾体会过穷途末路的
觉,所以不会了解这一个铜板的重要
。少了这一个铜板,她可是什么事也不能做!
眸底映入她寒着霜颜的严肃脸庞,水眸晶灿如星,江慎竟有一瞬间的恍神。
“姑娘需要银子?”虽然有些不妥,江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这话由他口中说出,实在刺耳得紧。
她的确是需要银子,也曾经从他身上“拿”过一笔银子,思及此,水叮叮忽然有点别扭地红了脸。
登时她有种受辱的错觉。
“把我的铜板还我。”以为自己的言词伤了姑娘的尊严,江慎将铜板还她。
“在下并没有看轻姑娘的意思。”她的反应让江慎到惭愧,领公家粮饷,本就该为百姓谋福利,即便只是
蒜皮的事,只要百姓有求于他,他便该纳入职责范围之内。
所以,就算只是一个铜板被抢,他也该克尽职守,不负江家世代被奉为神捕、正义凛然的威名。
水叮叮打量他俊朗却冷峻的脸庞,心头兴起一股莫名的厌恶及诡异的觉,好半晌她才道:“有劳了!”收回那一个铜板,水叮叮不待他回应,飞快地掠过他身旁。
辟差与扒贼是不该有集的,万一被他忆起她的容貌,再把她请进牢里做客可不妙。
水叮叮加快脚步,直到两人的距离愈拉愈远,她才没命似的拚命往前跑。
目送水叮叮远去的背影,江慎心里那股异样的觉,仍是挥之不去。
入夜后的深秋,萧冷秋意让黑夜苍穹的一轮孤清明月,更透着一股凄冷。
水叮叮步出冷清清的破屋,望着明亮的月,纳闷的轻喃道:“真怪,这么晚了,他上哪儿去了呢?”见古老爹的病在吃了几帖葯后仍没多大起
,稍早,她又用仅剩的银子到葯铺抓了帖葯。然而,当她一回破屋却发现,病得甚重的古老爹竟失了踪影。
深怕古老爹一个想不开会做出傻事,水叮叮的脚步愈跺愈远,心情忐忑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