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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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首轮攻山后面吉赛远远便看到这近百名辽东军竟自绝生路,上了一座孤山,大声对身边的波特笑道:“真是天助我也,这帮辽东狗贼莫不是被战马踏昏了头?竟然上了孤山,就凭他们不到百人,在我近万大军攻击之下,难道还有生路吗?快,命人加紧行军,围住敌军,我定要将这些辽东的贼寇踏成泥,以报我族死难百姓之仇!”波特虽不知辽东为何会如此自投死路,不过辽东军只有不到百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怕他们玩出什么花样。当下依令加紧行军,以求尽快解决这队辽东军,好早投往西蒙。杜凤率军上山后,紧跟其身后的扎鲁特前锋三四百人却不敢冒然进攻,只在山下等待身后大军。杜凤一到山上即将罕贝抱到火堆边,又找来许多毡毯等物,将罕贝包在里面,这时最先赶到此处的军卒已烧好热水端了过来。杜凤小心的喂了罕贝,希望能让罕发出一身热汗,也许可以驱出体内风寒。而顾长武上山之后,立即率所有辽东军参与到阵地修建的工程当中。虽然辽东军仅有百人,可他们利用这短暂的片刻时间,利用所携带的尖锹,从山脚到山上挖出无数半尺深的陷马坑,并在半山处垒起一道半米高的土墙。

阵地刚初具雏形,吉赛即率着近万兵马赶到山脚下。看着山上稀疏的辽东军,吉赛生怕夜长梦多,顾不得休息,手中马鞭一挥,便令全军立即进攻。九千余名扎鲁特铁骑驱赶着跨下战马,直接向着这处小山冲了上来。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骑兵。守在土墙后的辽东军虽然紧张,却无一人慌。未等扎鲁特骑兵冲上几步,只听山上几声巨响,随后几枚炮弹落在人群之中,当即便有十几人被炸死,巨大的声音让扎鲁特骑兵跨下战马受惊不小,阵形大,竟有几十人措不及防之下被掀落下马。随即便被踏成泥。后面观战的吉赛也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辽东军用地是什么东西,竟可以打得这么远,而且威力如此巨大。山上顾长武看到山脚下扎鲁特骑兵慌的阵形,哈哈大笑。对着连属炮兵班的士卒大声道:“好,就这么打。娘的,打得他们头破血。落花水!”炮兵班的几名军卒齐声回道:“遵令!”手中却并不闲着,快速的装弹、发,转眼间已发出去几轮炮弹,将山脚下的敌军炸得血横飞。

辽东军威力巨大、声势摄人的火炮,扎鲁特骑兵未等冲上小山便溃败下来。吉赛虽在阵后努力制散地骑兵,可震耳聋地炮声早将从未听到过这种巨响的战马惊得不听管束,不论马上骑兵如何鞭打,它们却说什么也不敢上前一步。吉赛就算再有本事,也无法说服战马继续冲锋,心急之下,干脆下令所有骑兵下马攻山。反正自己大军是辽东军的近百倍,还怕他们不成。近九千名扎鲁特骑兵下马变成步卒将小山团团围住,随着吉赛一声令下,小心冀冀的登上小山。顾长武看敌军再次发起攻击,忙令炮兵瞄准敌军密集处狂轰炸,他自己却反回战壕,准备接敌军地第二次冲锋。扎鲁特部大军丢下了几百名战士尸体,终于靠近了辽东军战壕,在距战壕不到百步的时侯,负责率军进攻地波特大喝一声:“全军冲锋!最先冲入辽东军阵营的赏金十两!”几千扎鲁特士卒一听,顿时个个叫一番,抓紧了手中大刀、长矛冲向辽东军战壕。

趴在战壕中地顾长武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直到敌军已进入到战壕前仅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时,顾长武猛的站了起来,大喝一声:“打!”说完他自己手中长已经撂倒一名冲在最前面的敌军。随后近百名辽东军手中长先后发言,一轮下来,便打死打伤近百人,随后无数手雷如暴风雨一般席卷了扎鲁特大军,给扎鲁特大军造成了巨大伤亡。看着身边兄弟不断倒下,恐慌在扎鲁特大军中迅速蔓延,这时辽东军第二轮手雷又已扔在了扎鲁特大军当中,巨大的响声,四溅的弹片终于将这些扎鲁特军卒最后的勇气击得一点不剩。几千大军竟只坚持了不到五分钟,便已全军溃败,逃下山去。山顶上辽东炮兵不断用炮弹为其送行。待扎鲁特大军逃下山去,吉赛竟发现只是两轮攻击,尚未冲到辽东军阵前,自己便已损失了五百人,这仗可还怎么打下去。波特也是灰头土脸来见吉赛“族长,辽东军火器威力巨大,若是继续攻下去,咱们的损失必然不小,就算能生擒了吴三桂的两位夫人,咱们也是得不偿失,如果没有了实力,就算投到西蒙恐怕也只能看人脸行事,不如…”

“不行,若不能全歼这队辽东军,我誓不退军!”吉赛对山上这不到百人的辽东军可真是恨之入骨,若不是他们自己如何会被辽东灭族,可他却不想想此事到底是谁若出来的,若是他当只是抢夺粮草,吴三桂恐怕一时之间还不会下决心率军入蒙,可为了两位夫人,别说是区区南蒙,就算与全天下人为敌,吴三桂也决不会犹豫。

特见劝不了吉赛,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族长,咱们昨天追了一夜,弟兄们早就是又累又饿,刚才又被辽东军打得士气大失,若要继续进攻,还得让弟兄们歇一会儿,吃顿饭,恢复士气才行!”吉赛看看四周垂头丧气的军卒,发现有的人竟不敢向山上望上眼,看来他们确实是被辽东军打得怕了,只得传令下去“命人埋锅造饭,待用过饭后,咱们再攻,我就不信咱们几千人竟奈何不了他们区区百人!”辽东军看山下扎鲁特军开始生火做饭,知道自己可以歇上一会儿了,连续吃了几天生马,众人嘴里总是一股子血腥味,趁着这会儿空闲,辽东军也用大锅煮起了马,虽然没有调料,甚至连最基本的盐巴也没有,可当马的香气扑鼻而来时,辽东军所有人顾不得烫嘴,各自捞起一块,吃了起来。杜凤看着这些正足的吃着马的军卒,心中一阵难受,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安危,不惜命,与近百倍的敌军为敌,此时却仅仅因为一顿白水煮足的微笑,自己又能给他什么回报呢?正在沉思的杜凤突然沉得怀中的罕贝有了动静,忙低头看着罕贝。只见一脸红的罕贝竟已睁开了双眼,正望着自己。

“贝儿,觉怎么了?好些了吗?”杜凤将罕贝小心抱起,问道。罕贝却是一脸茫,道:“姐姐,咱们这是在那儿?我只记得骑在马上突然头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难道是桂哥哥来救咱们了?”杜凤苦笑一声,道:“桂哥哥还没来,咱们现在守在一座小山上,就等桂哥哥来救咱们。”

“噢。”罕贝一听吴三桂还没来,自己却守在一座小山上,高兴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低,小声道:“姐姐,是不是因为我,咱们才…”

“贝儿别瞎想,咱们退守这里就是要等着桂哥哥来救咱们。你好好在这里歇着,快点好起来,等桂哥哥来了,他可不想看到你生病的样子。”罕贝点点头。

“那姐姐去看看长武他们,你自己小心些。”罕贝知道自己的身体连走一步都觉得困难。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听话的道:“姐姐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杜凤轻轻将罕贝放在地上,又将她身上的毡毯围得更紧些,才站起来,向一边正围坐在火堆前吃着滚烫地马的顾和平武等人行去。顾长武等人见杜凤过来,忙站起来要给杜凤行礼,杜凤一摆手道:“算了。都别起来了。多歇一会儿,一会儿也好有力气杀敌!”众人依言坐了下来,杜凤又道:“长武,你跟我过来一下。”杜凤带着顾长武走到一处僻静处。才道:“怎么样长武,咱们还能坚守多长时间!”顾长武刚才还是一脸笑容。可那是给下面军卒看的,听到杜凤询问。才道:“夫人,若是咱们弹药充足,我有信心守上几天几夜。可现在,咱们弹药明显不足,平均每人只有子弹不到二十发,手雷每人更是只剩下三四枚,炮弹也总共也只剩下四十发左右。若是山下敌军不计伤亡,死命攻击,咱们恐怕难以支持一次强攻。”杜凤虽然早有坚苦作战的准备,可一听顾长武所言,才知情况竟已严峻到这种程度。

“长武可有其他办法?”顾长武面苦笑,道:“夫人,这里本是草原,能遇到这座小山已是幸运,那里还有什么办法。若是在丛山之中,我们还可伐木取石抵挡一阵,可眼下…”杜凤知道顾长武所说的也是实情,沉思片刻也无法可想,抬头望向开空,不甘心如此便认命。突然看到山顶那块几百吨的巨石,心中一动,道:“长武,你看那里!”顾长武顺着杜凤所指望去,正见到那块几百吨的巨石“夫人你是想…”

“不错,这可是老天给咱们准备的最佳利器,若是利用得好,定可叫山下敌军大吃一惊。”顾长武心中暗自思考了一会儿,也觉得此法可行,只是那巨石立于山顶也不知几百年时间,却稳若磐石,自己一时间如何才能将那巨石移动,让它依着自己地想法运动。杜凤银牙一咬,道:“长武,你马上组织炮兵准备炸点,定要让那块巨石沿山坡滚下山去,若是能滚入敌军阵中,不但可以大量杀伤敌军,更可让其士气低落。我则率人去扰敌军,为你为争取时间。”

“夫人不可!夫人乃万金之躯,不可有失,还是我去扰敌军,夫人留下来。”顾长武一听杜凤要亲入敌营,吓得大惊失,忙劝道。

“什么万金之躯,今搞不好你我便全得葬身此处。我地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不行,你恐怕就更不行了。”杜凤说完便要上马出击。

顾长武一把拉住马缰,跪倒在地,道:“夫人,你若一意要下山,便踏过长武的尸体吧!”

“你…”杜凤凤目一瞪,手中马鞭便要挥下,可对这个忠心耿耿的顾长武又心中不舍,马鞭带着风声从顾长武耳边擦过。这时其余辽东军卒也已跪了一地,齐声道:“请夫人三思!”杜凤拗不过这些人,只得叹口气道:“罢了,罢了,长武便由你去袭击敌军吧。切记一切小心,不可逞强!一旦看到此处燃起三道烟柱,赶快撤退,不要被误伤了。”顾长武听了此话点点头,随后向下面士卒大声喝道:“一排随我出击,二排负责守卫阵地,务必要保护夫人安全!”说完几步来到自己战马身边,翻身上马,一排剩下的四十一名骑兵紧紧跟在顾长武身后,向山下扎鲁特大营冲去。正在用饭地扎鲁特大军万万没有想到,被围困在山顶的辽东军竟还敢向自己发起攻击,听到警哨报警声先是一楞,随后看到只有几十名骑兵正从山上冲下,扎鲁特军卒本没将这几十人当做一回事儿,要知虽然扎鲁特大军正在用饭,可外围还有一支千人地骑兵队负责警戒,防止辽东军趁机逃走。这几十名辽东军本不可能冲过外围警哨,所以正在用饭的扎鲁特士卒本没有放下手中饭碗,只是各自找了个好位置,准备看戏。就连吉赛也没有干预手下军卒地好心情,正好借此机会歼灭这几十名辽东军,让手下军卒重拾信心。负责外围警戒的扎鲁特骑兵正在绕山巡逻,听到警哨声立即向报警处赶来,远远便看到正向山下冲锋的几十名辽东军,众人不哑然失笑,只凭这几十人能干什么?若是固守在山上,也许自己一时还不敢怎样,可他们竟敢冲出战壕,这不是找死吗?片刻功夫,山下的扎鲁特巡逻队已经赶到辽东军前面,列成方阵,封锁了辽东军前进路线。坐在马上正在冲锋的顾长武也看到了这支正向自己赶来的骑兵,再看看山下坐卧不一、毫无防备的扎鲁特军牟,口中发出阵阵冷笑,反手拔出间战刀,同时向身后四十一名骑兵大声喝道:“箭矢阵形,波攻击,手雷开路,战刀索命,定要冲开敌军封锁,进入敌人腹部!”

“是!”四十一柄战刀随声树起,组成一片刀林,另一手却紧握着一枚手雷,准备冲开一条血路。眨眼功夫,辽东军便已冲到敌军面前十几米的地方。箭矢阵最前面的顾长武大喝一声:“杀啊!”随后将手雷扔向前面拦路的敌军。一声爆炸过后,扎鲁特阵前被炸出一小片空地,几名扎鲁特军卒脸鲜血倒向一边,这时顾长武也已冲到。

扎鲁特军卒看到辽东军冲过来,竖起马刀严阵以待。却不料顾长武竟仗着马速,向着面前的一名敌军一刀劈下,只见刀光一闪,敌军乎中马刀不如顾长武战刀结实,从中断开,战刀去势不减,将那名敌军一刀两段,不过顾长武的冲击速度也因此减慢了下来。紧跟在顾长武身后的辽东军马上超过顾长武。依旧是手雷开路,如遇有敌军拦路,辽东军本不会防御,只是以命搏命,那怕是自己身受重伤,甚至丢了命也定要将面前之敌一刀斩下,保持着强大的冲击力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人数太少。一旦与敌军纠在一起那怕自己就是天神再生。早晚也会被几百倍于自己的敌军慢慢蚕食干净,只有冲过封锁,进入到敌军腹部,才能打敌军布署。辽东军闪亮的战刀划出一道道优美地弧线。不断将敌人斩杀阵前。辽东军人数虽少,却如同海一般。一接着一,一猛过一。几息之间便已冲至敌军中心。而对辽东军如此舍命攻击,扎鲁特一千军卒竟心生不敌之,虽然他们心中也对自己的这种想法到荒谬,可一旦正面面对辽东军,便呼加速,手脚就有些不听使唤。

在后面的吉赛本想看场好戏,可眼看着这几十名辽东军竟如此勇猛,心生警惕,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几十名辽东军便会冲过封锁,直杀向营中这些毫无防备的大军。他忙命人吹响牛角,召集大军,准备敌。可正在用饭的军卒一时间那里是那么容易召集的,反而更使营中一片慌。正在前面与辽东军对战的近千军卒,突然听到紧急集合的号角,又看到身后大营竟发生混,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另有敌军来袭,心中一紧,手中马刀也慢了几分。顾长武等人却不会理这些,他们现在只是一心要杀透敌军大阵,冲入敌人腹地。见到面前这些敌军竟有些慌,当然抓紧机会,顾不得再有所保留,每个人都将自己身上仅有地几枚手雷全部抛出,硬是在密集地敌军中炸出一条血路。顾长武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可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的小队,却只剩下三十五人。在刚才的战斗中有两人与敌人同归于尽,还有四人却被敌军围困阵中,顾长武甚至还能看到身后敌军阵中自己战友的身影,可他却不能回兵去救,只能强忍着悲痛,手中战刀向着四周混地扎鲁特大军一指,恨恨的喝道:“杀!”包括顾长武在内地三十六名辽东军便如三十六头猛虎,冲向了扎鲁特营中这些慌的军卒。刚才还一心想要看好戏地扎鲁特军卒眼看辽东军已杀入阵,有许多人甚至还未来得及放下手中饭碗,拿起刀,便已被呼啸而至的辽东军斩杀。在顾长武的率领下,三十六名辽东军依仗马速,所向披靡,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们。

在后面的吉赛眼看着自己几千大军竟被辽东几十人杀得一片混,恼火不已,不过更恨自己手下这些军卒不争气。辽东军不过几十人,自己几千大军就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斩杀,恐怕未等将自己这些杀完,他们自己反而被累倒了。可从顾长武杀入营中,扎鲁特大军死伤已达五百人,这些人中真正死伤于辽东军手下的不过百人,其余都是自相践踏所致。吉赛心急之下,召集自己五百亲卫,亲自己披挂上阵,前来截杀顾长武等人。可顾长武如何会与吉赛正面锋,只是率领着三十五名骑兵如虎入羊群一般,不断斩杀慌的普通军卒,只气得吉赛大叫不已,却又因为营中大本无法赶上顾长武等人。动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却依旧没有停止,大多数军已被吉赛收拢,不过慌的扎鲁特军卒尚有两千有余,顾长武便率领的辽东军一直冲杀在军之中,使得吉赛投鼠忌器,不敢向顾长武等人发起冲锋,只能命人渐渐将这些军包围,准备生擒了顾长武等人。要知在这仅仅半个时辰中,顾长武率领的几十人却给扎鲁特大军造成了三四千人的伤亡,虽然大多只是轻伤,并不影响战斗,可其中却有千余人丧失了战斗能力,吉赛何时吃过这等大亏,定要将其生擒,凌迟处死,方解心头之恨。

而此时的顾长武等人也已经是疲力尽,从下山时的四十二人,到冲入敌军阵营中的三十六人,再到现在仅有的二十三人,伤亡已经过半,而且随着敌军重新收拢了军,自己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恐怕再过不了多久,便会被全歼于此。预长武抬头看了看山顶,依旧没有消息传来,看来凤夫人还没有准备好,只是自己怕是拼了命也拖延不了多久了,也许自己再也看不到远在辽东的家人,不过不论是顾长武,还是幸存的这二十几人,却没有一人后悔,作为一名战士能战死杀场,已经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况且自己以四十二人力敌几千敌军,纠近半个时辰,并杀敌近千,平均每人都斩杀了近三十名敌军,这简直就是创造了一个奇迹,自己虽死无撼!

就在顾长武等人准备以死相拼时,突然看到山顶上燃起了三道烟柱,顾长武心中一喜,看来凤夫人已经成功安下炸药,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还可以留着有用之躯,继续保护夫人。顾长武对着追在身后的吉赛大声喝道:“吉赛族长,我等可是要走了,不劳相送,后会有期!”说完顾长武一拍战马,向着吉赛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虽然四周已被扎鲁特大军包围,可经过刚才大,除去军,此时无伤在身的不过四五千人,包围着一大片草原,当然十分薄弱。更何况这些普通军卒早被辽东军的勇猛所惊,看到顾长武等人向自己冲杀过来,不但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反而向四周退去,为其让出一道路来。追在后面的吉赛看着顾长武等人远去的背影,知道追之不及,再看看刚才唯恐怕躲避不及,现在仍是一脸惊慌的军卒,实在是忍不信心中怒火,一马鞭在一名军卒脸上,骂道:“你也算是战士?真是给我丢人,不如回家抱孩子去算了!”被骂的骑兵捂着脸。不敢回声。

吉赛此时对辽东军可真是恨之入骨,自己仅有的这点家底眼看着又损失了近半,不过好在伤者经过简单治疗尚可投入战斗,心情才稍稍好过了些。平复了心情,指挥着大军将还处于混中的两千军收拢,也顾不得再吃饭了,定要一鼓作气拿下这座小山,将剩余的辽东军千刀万剐。为死难地族人报仇。可就在吉赛收拢军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所有的扎鲁特军卒全部被惊呆了,他们这一辈子也没听过这么大的声音,许多人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许多战马被吓得瘫倒在地,百里之内恐怕都能听到这声巨响。众人开始还以为是雷声。不抬头看天,可此时天空万里无云。那里会打雷。再寻声望去,才发现声音竟是来到辽东军占据的小山。随即他们便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吓傻了,只见山顶那块约有百吨重的巨石正摇摆不定,随后竟倒了下来,顺着山坡向下徐徐滚动。巨石倒下的方向正是自己所在的位置,眼看着巨石借着山势越滚越快,大地仿佛也受不了如此重,发出呻之声,扎鲁特大军在如此天威之下,全都目瞪口呆,就连吉赛也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来,全军竟无一人想起此时应该逃命要紧。最后还是波特最先反应过来,一拉吉赛,大声叫道:“族长,快逃!”吉赛因刚才耳朵被振得嗡嗡直响,本没听清波特在说什么,可却看到波特已经调转了马头,匆匆逃命,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越来越快、越来越近地巨石,也顾不得其他人,一拉马缰,紧紧跟在波特身后。其余军卒这才反应过来,可几千人挤在一起,又有几千伤兵正坐在地上包扎伤口,此时人人急着逃命,一时间是人仰马翻,而这时巨石也已滚到了他们地面前。无数跌倒在地的扎鲁特士卒眼睁睁的看着巨石向自己滚过来,只觉得手脚发软,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如何还能逃得过去。

已经跑出几百米地吉赛、波特等人觉得此处已经安全了,才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自己的军营,只见十几米直径地巨石正从军营中央碾过,无数来不及逃的族人被巨石得血模糊,巨石所过之处留下一条十几米宽地血路,整个军营到处都是伤兵的呻声,他们不是伤在巨石之下,而是刚才夺路时互相碰撞所伤。巨石滚过军营百余米,终于停了下来。吉赛这才敢返回军营,看着营中无数弟兄的尸体,呻的伤兵,吉赛觉得自己的血都已经沸腾了,指着不远处的小山,骂道:“辽东贼军,我吉赛若不踏平此山,将尔等剥皮骨,为弟兄们报仇,我吉赛便自绝于山下!”说完就要召集幸存的军卒杀上小山,为死难的弟兄的报仇。一边的波特却拉住吉赛,劝道:“族长息怒,辽东军困守山上,又跑不了,咱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救治伤员,收拢军队。再说弟兄们都被刚才的事情吓坏了,都说辽东军有天神相助,巨石才会不早不晚,正在咱们在山下休息时滚落下来。咱们若是此时攻山,恐怕未等冲到辽东军阵前,便会溃败下来,到时再想重新召集大军,恐怕就困难了。”吉赛闻言,刚想发火,可目光向四周军卒扫了一眼,才发现幸存的军卒此时竟不敢抬头向山上望去,仿佛山上有什么恶鬼一般,就算无意中看到面前那座小山,也是面带恐惧,立刻转移视线,不敢多看一眼。这种情况下,若是再让他们强攻小山,恐怕溃败都是轻的,一个不好便有可能发生炸营,或是临阵造反。吉赛也不敢再强硬下去,只好强下心中怒火,道:“波特,马上收拢军队,救治伤员。死难的弟兄就地掩埋,留下记号,若是咱们还有翻身的一天,定要重回此处,将他们厚葬!”因为刚才的巨石实在是过于惊人,许多逃跑的扎鲁特骑兵只知一路向前,不敢停歇,此时已逃到了几里之外,还在继续狂奔,甚至没有人敢回头看上一眼,生怕那巨石就跟在自己身后。若不是波特命人吹响了集合的号角,惊醒了他们,他们甚至有可能就这样一路跑下去,直到战马累毙为止。

第一百零七章二次攻山听到集合的号角,四散而逃的扎鲁特部溃兵大部分人回头望向刚才的营帐,发现巨石已经停了下来,终于止住逃跑的脚步。还有许多已经被吓破了胆的,虽然也看到巨石停在那里,可一想到回来还要与辽东军开战,他们便丧失了勇气,不管那块巨石是天神的旨意,还是辽东军给下来的,都不是自己可以力敌的,与其回来送死,还不如从此隐姓埋名,也许还能多活几年。

近一个时辰后,四处逃散的扎鲁特骑兵才陆续返回,可最终还是有千余人不知去向。再看营中,更是凄惨无比,刚才约有两千余受伤的士卒正坐在地上包扎伤口,巨石碾过后,近千人被成了泥,其余伤者也丧命于急于逃命的弟兄马蹄之下。波特率人挖了一个大坑将死难的弟兄安葬于坑内,待一切处理完毕,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再一统计全军人数,竟只剩下近五千人。吉赛听到波特的汇报,惊得倒了一口凉气,虽然知道此战损失必然不小,可想想自己当初可是率了一万大军来追这只有五百人左右的辽东小队,不过半月功夫,万余大军竟已折损一半,而且这其中完好无损的只有两千人左右,其余近三千人中还有五百余名重伤员,不但不能再上战场,反而需要有人照科。就是仅剩的两千军卒也是个个面苍白,若是马上让他们去攻辽东阵地,恐怕不等攻到辽东阵前,便得有近半人半路逃跑。这时不需要波特再来劝阻,吉赛也不敢轻易再对辽东小队发起进攻。不过吉赛与辽东可畏是恨比天高,当然不会就此撤退。就算是豁出去自己全军覆灭,也定要将这队辽东军斩杀。不过此地已是地狼籍,吉赛只得令全军移帐重新扎营,待全军恢复了神再进攻也不迟。吉赛又将两千军卒编为四队,分四方驻守巡逻,防止辽东军乘机逃走。而顾长武早已在巨石滚落时,趁率领着仅剩的二十三人重新回到山上,他们受到了英雄般的接待。杜凤亲自站在半山接这些辽东战士。以顾长武为首的二十五人虽然累得连气都觉得费力。可心中却是无比高兴,自己只有四十几人,却让山下敌军损失几千之众,若非自己亲身经历。说出去,恐怕无人敢信。

刚到山上的顾长武看到山下大。忙找到杜凤,道:“凤夫人。趁着山下敌军大,夫人还是带着罕贝夫人先走吧,由我们为夫人断后!”杜凤看了看顾长武才道:“你们还能走得动吗?能支撑到今,全是长武你的功劳,若我在此时弃你们于不顾,我杜凤岂不成了无小人?再说贝儿还在发着高烧,如何经得起颠簸?我们就是真能逃过山下敌军地封锁,冲了出去,恐怕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率军追杀,若再被敌军赶上,咱们恐怕不会再这么幸运,遇到一个可以坚守的阵地,所以我决定坚守此处,决不会退缩半步!想来三桂也早应该知道咱们的处境,也许正在向此处赶来,到时咱们便是得救了。”顾长武一听,有些急了,道:“凤夫人,若是你和贝夫人有什么意外,我顾长武就算是死也无法向师长待…”

“行了长武,不心多言,好好歇一会儿吧,也许山下敌军整军之后便会再次进攻,有力气还不如到时多砍几个敌军。”说完不再理会顾长武,而是与其他留守的将士一声在山顶附近挖起第二道战壕。顾长武见劝不了杜凤,只好长叹口气,一把抓起身边的铁锹,跟着众人一起挖起战壕。山上辽东军直到将第二道战壕挖完也没等到敌军来攻,反而看到扎鲁特大军重新扎起大营,生火做饭。杜凤见吉赛一时间无意进攻,叫过顾长武,吩咐顾长武率人把山顶巨石滚落后遗留下来的石块运送一部分到第一道战壕,剩余的堆在山顶战壕前,充当滚石。一直等到太已经有些偏西,才见到扎鲁特大军重新集结在山脚下,不过这次他们却不再是一窝蜂的冲上山,而是兵分四路,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路千人左右。

杜凤一见吉赛改变了进攻方式,暗道不好,自己仅有不到七十人,若是再分散开,火力必定不足,如何能制住敌军地进攻。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放弃了半山地战壕,全军集中在山顶,准备借助地势,阻击敌军。辽东军刚刚进入山顶的阵地,便听到山脚下传来敌军进攻的号角。扎鲁特四千余人从四面八方一齐向山上攻来,而吉赛却带着波特及二百名亲卫在山下阵。他可是亲眼看见了辽东军火的厉害,子弹没长眼睛,可不管他是普通士卒还是族长,若是一不小心被弹击中,丧了命那可真是太冤了。困守山顶地七十余人面对几十倍敌军,个个面冷静,他们都知道今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虽然死在此地心中不免有所遗憾,可家中老幼有辽东照顾,也算是后顾无忧,都准备与这些扎鲁特军拼个鱼死网破。从山脚到山顶足有四五百米,扎鲁特骑兵虽然全军冲锋,可山路本就难行,再加上到处都是辽东军挖的陷马坑,战马本跑不起来,更何况这些扎鲁特军卒对辽东军十分顾忌,不知道辽东军又准备了什么意外地惊喜在等着自己,所以每行一步都是小心冀冀,半天功夫才行到半山

看着辽东军已经放弃的战壕前堆放着无数石块,他们也是暗自庆幸,好在辽东军放弃了这条战壕,不然不需要辽东军开,只要放下这些石头,便够自己喝上一壶地。不过现在这些石块却已经没有了用处,扎鲁特大军没有理会这些石堆,继续向山上行进。趴在山顶战壕中的杜凤眼看已有近一半骑军过了第一道战壕,举起手中短火铳,朝天一。正在行进的扎鲁特骑兵刚一听到响顿时被了一跳,有些已经被辽东军吓破胆的竟掉头就跑,却被军中将领拦了下来。其他军卒看辽东军一过后,又没了动静,才安下心来,在军中将领的驱赶下继续随着大军向山上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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