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七年前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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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书上说，相由心生。

这句话其实并不玄，一个人的人生经历生活环境职业特点，很容易就可以从面部表情、衣着、举止动作等细节上看出。焦大就算怎么打扮也变不成贾宝玉，而袭人再怎么漂亮也没有林妹妹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韵。

因此，做一个相师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职业。只要你有足够的阅历。

同样，镜子里的那个周易如果放在大街上，路人一需要看上一眼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被生活折磨得失去锐气的工薪一族。肌发达、皮肤黝黑，情糙，目光恬淡。是社会基石中最基础的一部分。

我！

摸着自己的脸，觉到手心中老茧在脸颊上划过的沙沙声。周易在心中这么大吼一声。

如果可能，他愿意让自己立即晕倒，等醒过来时一切又恢复原状。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没问题，最近神上的问题越来越严重。

“你的电话。”那个女版的宛若递了一只黑黝黝的黑白屏手机过来。

也不多说话，着脸，周易直接拨通了公司秘书的号码“我是周易，对，周易，怎么，你不认识我。混蛋，我提醒你，你要对你所说的话负责…”

“嗨，mr海因里希，我是周易…什么，你不认识我。我可是你业务员…什么，有什么可以为我效劳的。不不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请给我三分钟，我会说明一切的。不不不，请等等…可恶的犹太老家伙！”疯狂地拨打着自己所有人的电话，号码不变，但所有的人都不认识自己。

电话开始变烫，嗓子也开始变哑。

一种绝望从心中汩汩上涌。

“别老打电话了，你上个月三百多电话费。”穿睡衣的女版宛若端着热牛和小笼包过来，不住地打哈欠，眼睛里有睡眠不足的红丝:“吃饭了，等下我们一起去上班。”周易心中混。但昨天晚上光喝酒没吃什么东西，肚子还真有饿。现在嗅到牛和包子的香味，胃中一阵动。管他呢，先补充点食物再说。

周易是一个神坚强的人，这么多年，不管是在条件艰苦的西藏还是举目无亲的美国，他都是一个人咬牙拼命，终于获得成功。

置身于现在这种奇怪的场景之下，首要的不是慌，人一就会出事。应该先清楚具体的情况再说。

大口地吃光包子和牛，周易舒了一口长气，坐在已经掉皮的真皮沙发上，问:“宛…若，有烟吗？”很久没叫过这个名字，宛若两个字刚一出口，心中却不争气地跳了一下，嗓音也变得有点古怪。

宛若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脸上突然有点红光，用上面那两颗小小的俏皮的门牙咬了咬下嘴“你今天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周易看了宛若一眼，心中纳闷。

“讨厌啦！”宛若伸出拳头轻轻在周易脑袋上敲了一下:“好多年没这么叫人家了，还真不习惯。”

“喔！”周易淡淡地问“那么，我应该怎么叫你？”

“你太讨厌了，平时你不都叫人家‘喂’吗？”宛若有点高兴的样子:“还好，你总算记住我是你的宛若，而不是喂。要烟？等等，我找给你，今天有点高兴，就破例了。”说完话，她弯下从底掏出一个鞋盒，从里面摸出一包烟，扔给周易“周易，不是我说你。少点对身体好。烟有什么意思，一道烟就没了。还花钱的。”

“啊！居然这么藏烟？”周易额头开始冒汗，看来，彼周易是个惧内的人，连烟都被宛若控制住了。估计平时的子过得也比较憋屈。如果这次穿越既成事实，而且不可更改，自己未来的家庭生活将是一片灰暗。

纯地撕开封口，伸出一亘手指在烟盒底部一弹，一支烟跳进嘴里。周易突然发现，找不到打火机。

看到周易的动作，宛若的神情有点惊讶也有点生气“看你的动作纯的。你一定在外面得很凶。”

“打火机。”周易沉着声音说。

“马上给你找。”宛若噘着嘴巴，从头柜里摸出火机，走到周易身边，蹲下去，打燃了，给周易点烟。

睡衣的开口很低，出里面白皙的部，和的圆球。一刹那将周易的眼睛都晃花了。

清晨对一个男人来说正是一初始的时刻，晨起是每一个健康男人的标志。就在这一刻，周易突然发觉自己有了反应。嘴中含着香烟，愣愣地看着这无限的光。

初恋是最美好的。回过头去想了想，当初，自己和宛若的接触仅仅停留在牵手的阶段。那时的自己是非常单纯的。宛若的身体特征对自己来说一直都是一个巨大的谜。现在，谜底就摆在自己面前。内心中不住有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

“看什么看，你这个坏人。”宛若娇嗔一声，拍拍周易的脸:“你这个人脑袋里装的全是坏思想。没时间了，快去洗脸刷牙，然后去上班。”她脸上突然一红，说:“昨天晚上刚要了，还不够…你当我不想…讨厌，讨厌。”她站起来，羞得只跺脚。一瞬间，那个曾经的小女孩又回来了。

周易心中突然觉一阵甜。这次穿越，虽然穿到一个穷人的身上，但有宛若在，还是不错的。老天让我过来，难道是要弥补我人生中的那一段缺憾？

“对了，我们结婚多久了？”终于问出这个很关键的问题。

“傻子，你忘记了。已经七年，嘻嘻，有人说婚姻有一个七年之，你不会有其他心思吧？”宛若笑了笑，狐疑地看着周易。

“不是不是，我突然在想，如果回到过去多好。”周易慢慢地导着眼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子。

“是啊。”宛若一脸甜“我也没想到。我本以为你会放下一切不管不顾去西藏的。结果被我一通眼泪打败了。当天晚上我们住在一起。”宛若羞得小下声音:“第二天，你因为太累，错过了飞机。于是就想通了，就不去西藏了。然后我们就一起去铁厂上班，然后就结婚了。多好，那时候的子多好啊！”宛若将双手抱在口。

“那么说来…是这样了。”周易沉默下来。当初，自己刚从大学毕业，因为家里穷。恰好学校有一个去西藏支边的名额。因为是高原，补助很高。自己心一横就等上了西去的飞机。就那样，自己和宛若的那一段情也就无疾而终了。也就是在西藏的那一段子，他和一美国公司得了。很快地跳槽过去，然后又被派回上海，做了一个人人羡慕的白领。虽然工作极累，但累得有价值，有意义。

想不到，在另外一个世界，自己和宛若居然发展到这一步。进而做成了一家。

“靠！”心中却是一声怒吼“周易，你这个软蛋，被女人一哭就放弃了，就投降了。我啊！”他狠狠地了一口香烟，一股辛辣的味道直钻心肺，辣得他口水直。

心口一，一阵剧烈的咳嗽腔而出。

猛地吐掉烟蒂，周易叫了一声:“什么牌子的香烟，这么冲！”宛若忙伸手轻轻地拍着周易的背心“不会啊，是云南的红梅，你最喜的牌子。你不是最喜云南烟吗？”她脸怜，一股母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不不，我最喜中华，对了，玉溪也不错。”周易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想问一下，红梅多少钱一包。”

“五块一包。”宛若一脸歉意:“烟是不太好。你也知道，我们要存钱买房子，老住厂宿舍也不是办法。只得委屈你一下，等买了房子，我就给你买两条玉溪，死你！”

“五块！”周易抬头看着宛若，宛若的眼角有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鱼尾纹。

此刻，周易泪面。

住出租房，五快一包的香烟，做工薪一族，一辈子只和一个女人睡觉。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宛若的眼泪和错过的那一班飞机。仅仅是为圆自己的那一场初恋的梦吗？

这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代价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