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倒霉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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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的办公室很有特,基本来说就是一间大书房。一进门面就是一堵占据了整面墙壁的书架,然后就是一张摇椅。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新书的味道,前一段时间曾琴去书店将书店里的社科类书每样都买了一本,她知道周易喜这类型的书。

当杜林和鬼子进来的时候周易正抱着一本季羡林的印度教研究正读得起劲,身体也在椅子上惬意地摇晃着。一见二人,周易头也不抬“来了?坐。”鬼子和杜林坐在沙发上,杜林刚要说话,周易摇了摇手,说:“你什么也不要说,也听我说。对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办得不错,还好没伤到什么人。”鬼子:“我们有分寸,事先我跟手下人打过招呼,首先不能出人命。第二不能有人残废。只要做到这两点,基本就不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杜林也有点得意:“事实证明,几个小老百姓是翻不了什么大波的。

只要各方面的关系走到,毕竟,这个项目是得到政府大力支持的,从长远来看,对繁荣地方经济也有好处。有了这个地产项目,这一个片区在未来的几年之内会非常有活力,这也是所有人所乐见其成的。目的和出发点是好的,过程虽然有所不尽人意,但也在能被接受的范围之内。”

“是吗!”周易的语气很平淡,他放下手里的手“问题是,树静而风不止,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了,想破坏我们安定繁荣的大好局面。”周易这话带点开玩笑的质。二人听得都是一惊,忙问是谁。

周易这才将那个记者的事情跟二人说了。

他笑笑:“宣传部那边有人跟我通了下气,都是老朋友了,人家也不瞒我。当然,捅到内参也不怕,做事。做实事那里不出些错的,哪里能让所有人意的。总体来说上级领导是支持我的,只要我们做的事有利于社会的繁荣和稳定,有利于人民生活质量地提升。最怕的是,那记者手中的照片传到社会上去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夸大和变形。如此一来,不但我们的工程进度会受影响,连上级领导也会到很被动。”听到周易这么一说,杜林和鬼子这才觉到问题的严重。

鬼子首先说:“需要我们做什么。要不,我找几个人去收拾他一下。对了,那记者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周易摇头:“不用不用,和记者打道的方式很有讲究,不能暴对待。”鬼子有点苦恼“按我说,这种文人最是无良的了,只要打他一顿,我保证让他一句话都不敢说。”杜林“扑哧!”一笑:“李总还是喜用最直接地手段啊!不过。我倒是有其他想法。李总还是不了解文人。文人需要什么?存在。你必须要对他所做的一切持一种欣赏的态度。当然,文人这种东西最是了,他们的望比谁都强烈。偏偏要做出一副清高模样。只要你找到适当的方式,收买他们。他们比狗都还乖。”鬼子听得云山雾罩,眨巴着眼睛:“杜总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收买?那还不简单,找个人送上一个大红包就是了。”杜林一笑“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送红包上门?亏你想得出来,小心人家给你脸看,自讨没趣。”鬼子大笑:“按你说的,那就是没撤了。那很简单。找两个兄弟抱着炸葯包往他家客厅一坐就行了。他文人也是做的,我就不行是九命怪猫。”杜林:“你还是不明白,硬来是不行地,必须要收买。这种人虽然没有什么权势,可活动能量不小,一碰上就麻烦了。你不明白文人地,你去搞他不是给他一个成名的机会吗?恐怕他还巴不得呢?”鬼子愕然:“怎么还有这种人,那不是变态吗?”杜林:“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多了,想出名地人海了去。一点皮伤害算什么。”杜林依然是那副招牌式的冷笑。

鬼子摸摸头,一咬牙:“算了,哪里有这么麻烦的。要我说事情也简单,找人做了他就是了。只要我一放出话,有大把的人抢着干。”杜林不说话,鬼子的话她也有点赞同,这的确是一个快刀斩麻的手段。不过,这话不能由她说出来,一切都还需周易定夺。

“阿弥陀佛。”周易念了声佛号:“不可,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能来。如果事情能够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就最好不过,你们去劝劝那个记者好了。他叫孙立,是电视台的。”杜林点点头:“那我找个时间约他谈谈。”周易摇头:“不忙,我觉得李垒应该先和他谈谈,千万不可有过的行为。当然,如果他情绪动,我们也该用强制力让他先冷静下来。”鬼子一脸兴奋:“那好,我马上去安排。娘地,先退了他的火气再说。”杜林愕然,这个周易还真是口不对心呀!

周易又对杜林说:“李垒和他谈过之后,就该你出场了。当然,你这边的工作才是重点。对了,他不是无冕之王吗?其实,就他个人而言,力量其实是很微弱的。但他背后代表的强大的宣传工具却是普通团体和个人无法抗衡的。我们首先需要做的是就是将他从所代表的势力里剥离出来,还原成一个单独地自然个体。新闻和宣传机关那边我有几个人,你下来可以去和他们接洽一下。事情或有可为。当然,现在是民主社会,任何人都有言论的自由,网络又这么发达,这一点不可不防。胡萝卜和大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杜林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知道该怎么做。”周易笑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看过《水浒》吗?不被人到山穷水尽,有些人就不知道疼。先抑后扬。李垒先去和孙大记者谈谈,然后杜林你再去跟他谈谈。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杜林:“要我怎么说你呢?”周易“我是个好人。”鬼子嘀咕,一个小记者值得费这么大劲吗?有简单的方法可用。又何必绕这么大***呢?

鬼子是不明白周易的心思,只杜林隐约猜到了一点。

周易想拿这事表面自己的一个态度。将来天富公司的规模会越来越大,和新闻传媒机构的接触机会也会越来越多。而记者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这个事情一但处理不好,将来大家有样学样,那不是很麻烦?周易现在地态度很明确…“和他周某作对就没有好下场。和他周某人合作,好处是大大的。

如此而已。

孙立自从拍到周易的照片之后,兴奋得没有睡意。顾不得手心的伤痕,连夜回到电视台写了一篇题为(又见野蛮拆迁)的新闻稿。又做了个选题,一大早给了编辑室主任,提出希望台里让自己带队,连续跟踪报道这起殴打搬迁户的违法事件。

编辑室主任一看稿子,吓了一跳,对于类似的选题台里是很谨慎的。而且,新闻有一个原则那就是重大新闻和社会事件需要报上级领导研究决定,而上级领导下决策地原则只一条…有利于社会的繁荣和稳定。…负面的报道不是不好,适当地报道有利于纯洁我队伍。净化社会风气。可太负面的报道却很有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使用。所以。那个度要把握好,不能过了。

所以,台里的领导就将这个选题先着。准备看看再做决定。

没想到这边刚一,那边周易已经将善后工作全做好了。拆迁的事情也就这么风平静地平稳过去了。看到这种情况,台里也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能不报道就不报道的好。

孙立见稿子上去居然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消息,大失落,忍无可忍之下将稿子和照片直接捅到内参去了。心道,这下总得有人管了吧?

果然,没几天宣传部就有人下来找他了解情况。孙立得意极了,绘声绘地将那天晚上的情形跟他们讲了。他气愤地说:“这种野蛮拆迁简直就是犯罪,不重处怎么能安定人心。怎么能维持繁荣与稳定的大好局面?”宣传部来地那人正是周易地老朋友,加上看孙立那副嚣张模样就心中有气,冷冷地说:“安定和繁荣局面那是肯定的,不是谁和谁就能破坏,也不是哪个人凭一己之力就可以维持的。”孙立听不出那人语气中地不快,依然大声说“我希望宣传部和上级领导再给我点时间和支持,让我去调查这件事。不出一周,我就能掌握所有的证据。还拆迁虎一个公道。”那人笑笑:“我所了解的情况是天富公司和拆迁户已经达成了谅解,而且天富公司对拆迁虎的补偿也是严格按照国家相关的法律办事,甚至还要好许多,大家都很意。说句实在话,我觉得天富公司处理的不错,这事如果就这么解决也算是皆大快。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个人意见。呵呵。”孙立很不服气:“无论如何,天富公司已经在事实上构成了犯罪。”那人起身“呵呵,今天就谈到这里。当然,调查的事情我们会做的。”那人离开时跟电视台的领导开玩笑地说:“你们那个孙立记者真是一个人才呀!”台里的领导笑笑“年轻人,有冲劲是好地。”但天晚上,台长就接到一张邀请函,说是请他去参加抗美援朝老兵的联谊会,请他去顺便做个节目。台长的父亲以前在彭总的军宣队干过,那些老兵都拿他当自己人看。一看邀请函的落款,居然是市委书记和松钢集团的委书记。他更是不能不去了。

带着摄制组和记者去那里一看,都是老军人们。但其中却有一个年轻人,很是醒目。

那年轻人微笑着走过来把手伸向他“你好,我是天富公司的董事长周易,很高兴认识你。”孙立最近连续熬夜,累得不行,最近台里扔不少工作给他。不过。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意思的采访工作,比如:采访敬老院的老人、采访地方地电力供应问题…反正是无比的琐碎。

最麻烦的是,自己做的节目一再被打回来重做。一连几次都是如此,几趟下来,他对自己地水平都产生了怀疑。可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下去。

这一天他忙到凌晨四点才匆匆赶回家去睡了几个小时,八点钟的时候才慌忙地爬起来,叫了辆的士往电视台赶去,没想到路上堵得不行。到办公室时已经是九点二十。一进门就看见主任虎着个脸劈头就是一通呵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懒,九点上班现在都快九点半了,才到。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了?

孙立被骂得摸不请头脑,要知道他的工作质决定不可能有一个固定的作息时间,台里也没有相关的规定。被主任这么一骂,他就有点不服气了,反驳了几句。

没想到主任一下子就火了,你是主任,你说了算?现在我规定。大家都要每天过来报到。不许迟到。

孙立很无奈,准时报到就准时报到好了,大不了调整一下作息时间就是了。

可问题的关键是。接下来编辑室安排给他的工作大多是夜间地活儿,而且都要忙到三四点钟才能结束。这样几天下来,他就有点遭不住了,浑身都在发软,只觉眼前一片金星在闪动。准时报到那是不可能的,一连几天下来,他都照例迟到。

主任也狠,大会小会地点名批评,说我们有的同志以为自己能抓到新闻就自命不凡目中无人了,连基本的组织纪律都不要了。要知道。我没可是一个团体,不需要所谓的个人主义。

孙立不服,立即发作,说我每天工作那么晚还怎么起,而且,我们记者的工作质就是那样,地球人都知道是不可能明天准时来报到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主任也怒了,连基本的纪律都不能遵守,你还有理了。就你一个人在工作。人家不工作了,人家不也在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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