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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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然醒过来,抚著头部,管心佑十分不舒服地咳了数声,两口气,遂撑臂坐起。
“呃…”难受地呻,霍地想起些什么,他手摸身旁空位,已经没有人;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乾净衣服整整齐齐。
好像作了个很绵长的梦,一室寂静,从窗外透进来的光,告知他天已大亮。忍不住甩甩头,甩不掉沉重和目眩,正想下,却忽然止住不动。
他的腿…
连看都不愿意看,他就这样僵硬地坐正在沿,瞪著房中墙角。
有人敲门走进来,他注视过去。
结福拿著藥碗和一支类似拐杖的木,察觉他疾
而来的目光,只是稍稍地一顿,随即反手关上房门。
“少爷,吃藥了。”她轻声地说道。
那态度自然得仿佛昨夜什么也没发生过。
“哼!你胆子倒是很大。”可以如此若无其事地再出现。管心佑冷言相讥,不意想起自己和她共眠一宿,那温软的躯体,让他面上一热,又恼又怒。
她心里些微苦涩,下意识地摸著自己衣襟,手指悄悄地轻颤著。当作没听见他的讽刺,她将藥碗搁在边的小几,迟疑地低垂著眼,捏紧手里木
,道:“少爷…拿支手杖给您可好?这样您也方便走路…”明知一定会惹他生气,总是要说的。
他瞪著她手里的那支子,果然
然大怒!
“要你多事什么!你是不是想着我一定会变成瘸子了?你是不是很高兴我有这种下场?我的腿是可以治的!绝对可以治!你听不听懂?”他嗓音因喉痛而残破,却反覆地加重话中语气,就是不认为自己会跛脚。
“…您总要起来走走,还是拿支手杖,比较不会累,好吗?”她柔声道。
“你要我这种见不得人的姿势走出去给人家瞧!”昨夜雨中步行,他更加体认到自己拖著腿的模样有多难看!那无法施力,更不能随心所的困难步伐,傲慢如他,是死也不想让其他人见到!
“你快点准备马车!让我回京!”他动地朝她大吼,像只受伤被困所以暴怒的狮子。
情绪太过起伏,又染风的他严重地咳嗽起来,声音嘶哑。
结福著实担心他的身体,只能尽量安抚道:“少爷这般病体不适合长途跋涉,还是…再等一段时吧。”她似乎
言又上。
“你!咳!咳咳!”他脸
红,不知因怒意还是咳声。
她上前拍抚他的背脊,以减缓不适,但他愤恨的眼神却让她却步裹足。
“少爷…您快些吃藥吧,吃了以后,就下会这么难过了。”她只得这么道。
“不用你多管!”他好不容易歇了咳,说话才小声些。
“我说我要回去你听懂没有?你是不是故意要把我留在这里?我知道了,你想让我跟你相处久一些,以为我这样就会对你有好?你
本…
本不知羞
!作梦!”眼前又浮现她光
的肩颈,其实他当时神智模糊,并没有看到多少,只是…
只是那种柔软的觉,却在他体内一再复苏。
太久没碰过女人了吗?
他并非不经人事,只不过向来眼高于顶而非常挑剔,破身以后就也没有太多经历,随即订了亲,除了文若琼,谁也无法进入他的眼内。
从另一方面来看,他虽不能说是守身如玉,但的确有某种程度的洁癖。
结福低头瞅著自己相握的指尖。她的手长厚茧,肤
糙,摸起来就像个破麻布。
这双手,在昨夜抛却辱和尊严,环抱他的身。只不过,那不得已的肌肤相亲,却是让她更难堪,让她在他眼里更低微。
她明白会有这种结果,并不觉得后悔,更没有打算辩驳扭转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