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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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宽敞舒适的车厢中,慕容如风显得很惬意,他现在乘坐的已不是钱庄伙计为他准备的那一辆,而是他在中途重新换乘的一辆,为的是躲过慕容家的追查。一路上他设了不少疑阵,相信大哥他们现在一定正为找不到他而急得团团转吧?想到得意之处,他的角又绽出笑意。

“你不想知道那天大哥把我叫走,单独对我说了些什么吗?”同行已有几天了,但两人之间的对话依然很少,于是慕容如风便主动挑起话题。

“不想。”简单而生硬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相识这些子来,已渐渐习惯她的冷漠寡言和那副拒人取千里之外的口吻。但他却依然直言相告:“大哥劝我不要和你走在一起。”冷若烟斜斜地看他,真不知他为什么总是如此坦白?于是冷冷地警告:“你该听他的。”

“为什么?”慕容如风问,却不要答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不需要朋友!”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了,她不想再说第三遍。别过脸去,看向窗外,想避过他的笑容,他却坐到她身边,直直地“看”着她,温柔地笑着:“你总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她突然生气了,怒道:“你知道什么?你又了解我多少?你凭什么说我是在‘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慕容如风,别以为你是慕容家的人,我就会怕你!”看到他笑容依然,又恨恨地大喊了一句:“我最讨厌看见你笑的样子!”她突然顿足,对外面的车夫喊道:“停车!停车!”车,停了下来,她一下从车厢中跃出,跳到地面上,慕容如风急道:“你去哪儿?”

“你少管!也不许你再跟着我!”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路边的树林中。

一路狂奔,连冷若烟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对慕容如风发那么大的火,好像只有找人打一架才可以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出去。

暴雨突然在这时倾盆而下,道路越来越泥泞。伴着雨声,她恍惚间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也是在个雨天,在一间冷凄凉的小茅屋中,一个铺着稻草的破上躺着一具中年女子的尸体,尸体旁是一个正在痛哭的女孩子…

她甩甩头,想甩掉那份痛苦的记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七年?八年?还是十年?无论已过去了多久,她都不想再记起了。

慕容如风,她又想起这个人。他永远只会笑,是因为他一点也不知道人世间的疾苦。生活在大家族中,有父母兄弟姐妹,即使身有残疾,但他依然是幸福的。他没有过过一天苦子,他的这份幸福是她幼时梦寐以求却从未得到的。

她嫉恨他!这个念头刚刚在心头闪过,却一下把她惊得站住了。是的,这就是她刚刚为什么发火的原因,她是在嫉恨,嫉恨慕容如风所拥有的一切,因为这些她从不曾拥有过,包括他的快乐,他的热情,以及他对生命的那份热

同样有双眼睛,他虽看不见世界,但心却是亮的,那里有生命,有热情;而她虽能看见万物,但心却早已死了,在她眼中的只有血腥与死亡。

暴雨依然在下,将她的全身都已打,她慢慢地在雨中前行,耳畔,恍惚响起那个轻幽飘然的声音:“花的开谢就如同人心一样,若只损不荣或只荣不损则不能称其为完,何不试着让你的心也‘盛开’一次呢?”她站住了,停伫片刻后突然回身,向来时路又飞奔回去。

跃过层层树幕,又回到了离开的大路,马车依然停在那里,车夫早已披上蓑衣蜷缩在车厢下,而慕容如风却如一株青松般屹立在地面上,任凭暴雨狂袭却文风不动,脸上是忧郁焦虑的神情。

冷若烟一惊,跃到他面前,又怒道:“你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回车里去!”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神情一振,喜道:“你回来了!”抓住她的手“我真担心你会一去不回呢。”蓦然被他的温柔所震动,那一刻她心底的冰山也开始瓦解,但仍冷冷道:“回车厢去,否则你会生病的。”

“你还走吗?”他担心地问。

“不走。”简单的两个字让两个人的心头同时都有种如释重负的觉。他意的笑了,像个孩子一样,一直拉着她走回车厢。

车,又开始前行了。

这天晚上,慕容如风病倒了。

他的病来得很快,很猛,显然是由于白天淋雨的缘故,再加上他出门少,难免会对远足有些不适应或水土不服。开始只是咳嗽,后来就不停出虚汗,脸忽青忽白的,最后就是发高烧了。

没办法,冷若烟只好让车夫将车停在一间客栈外,要了两间房,又叫店家请了个大夫为他诊视一番。大夫开了葯方后,便由店家负责去抓葯、熬葯。冷若烟则守在前照顾他。

慕容如风虽在发高烧,但神智还比较清醒。躺在上,他低低地叹息:“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听不见她回答,他自嘲地笑笑:“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吧?一个大男人,身体却较娇弱地还比不过女孩子。”一块清凉的手巾突然搭在他的额头上,让他浑身的燥热略退去几分。耳畔传来她冰冷的声音:“吃葯。”他欠身而坐,想自己伸手捧碗,可惜双手却因虚弱而微微地颤抖。

冷若烟瞥了一眼他的手,冷笑一声:“这时候还想逞强?张嘴。”他顺从地听她吩咐,由她一勺一勺的给自己喂葯,吃完还不忘冲她笑笑:“谢谢。”可能是由于葯力发作,很快他就睡着了。

听着他呼均匀的鼻息,她轻轻为他盖上被子,他却在恍惚间抓住了她的手。她一惊,想将手回,没想到他却握得很紧,还喃喃地梦呓了一句:“为什么你的手总是这么凉?”她呆呆地看着那张如孩童般纯真而俊美的脸,幽幽地独自出神儿,任他握住自己的手,直到天亮。

慕容如风到底是练武之人,休息了一晚上后就痊愈了。第二天当冷若烟再度到房中来看他时,他已是神采弈弈。

“好了?”冷若烟确定的问道,因为后面还有很多路要赶,她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费了太多的时间。

“好了,还要多谢你昨夜的照顾。”他微笑的样子让她的心头“咯噔”一下,不知昨夜的事他记得多少?

“那就走吧。”她与他一前一后走出房门。然而刚出门,她却又站住了。

“怎么了?”他好奇地问。

她和他同住在客栈的二楼,她从楼上往下看,此刻从店门外鱼贯而入了很多身佩武器的人,看样子是同一门派,而且女多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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