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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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见维刚套上西装外套,正抓著一条蓝斜纹领带准备套上脖子时,他那位对儿女永远有著倾泻不完力的母亲大人朱碧雀,已端著一杯牛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了。

慈蔼微圆的脸庞上有著嗔怨及一份掩藏不住的母情怀。

而她那种又怨又的眼神,正是饶家父子最招架不住的致命武器。

饶见维慌忙拉下领带,暗暗藏起苦不堪言的神情,带著千锤百链过的微笑转向母亲,一脸无辜的解释著:“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急著换衣服赶到中正机场,所以┅┅”朱碧雀把牛搁在矮柜上,所谓知子莫若母“我知道你急著赶去机场会心上人,而我这个更急著抱孙子的老太婆当然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了。”她犀利烛的笑道,兴味盎然地望着脸窘涩的宝贝儿子“不过,你接了人,可别你侬我侬地失了神,忘了家里还有两个望眼穿的老头子、老太婆,急著见未来的俏媳妇。”饶见维连耳都微微涨红了“妈,我跟斯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也未免太过于心急了吧!”

“心急?”朱碧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不肖子,如果我不是那么倒楣只生了你这么一个慢的浑小子,我老太婆何苦放著舒闲适的子不过,要来管你的婚姻大事?还落个自讨没趣的罪名?反正…以后没脸去地府见列祖列宗的人是你又不是我。”饶见维哭笑不得的拱手讨饶了。

“妈,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朱碧雀斜睨了他一眼,迅速取饼他手中的领带,轻轻松松的几个手势,便帮他打理妥当,她意的点点头,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别怪妈妈我唠叨多事,这情的事,我可是过来人、机缘来时可是要懂得及时把握,幸福是不会乖乖坐在那里等著你的。”饶见维深思的微微蹙起眉头,温文深邃的眼眸在金丝眼镜的反中,透映出读书人那份深沉、儒雅的神采。

朱碧雀怜的拍拍他的肩膀“乖儿子,你还愣在这里想什么?追女孩子可不是光想就会成功的,枉费你和裴斯雨在美国相处了那么久,居然不懂得掌握天时地利之便,把她给定下来,还任她留在美国攻读博士,真是活的呆头鹅一个,跟你老爸当年那穷追死赖的功夫比起来,可是逊毙了。”饶见维扬扬眉,慢慢出了斯文而略带调侃的笑容“妈,我听见的版本好像跟你的有点出入哦!听老爸说,当年,他还不清楚到底要不要展开攻势追求你时,呃…你已经先按捺不住,眼明手快的将他一举擒获了。”朱碧雀闻言,淬然气呼呼的变了脸,但,她还没来得及发作之前,她已确的捕捉到那抹在饶见维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她又好气又好笑的伸手,轻戳了饶见维的额角一下“你这个没良心的浑小子,居然敢跟妈妈我玩这种将法的诡计,『好家在』,我太了解你老爸了,他那个人是标准的怕老婆大丈夫的人,他才没胆在我背后放炮哩,虽然┅┅”

“虽然,我说的都是实话。”饶见维趣意盎然的接口道。

朱碧雀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个没大没小、挑拨离间的小坏蛋,还敢跟我贫嘴抬杠!时间不早了,还不赶紧出门,要是把我未来的宝贝媳妇给气跑了,小心,我登报将你作废!”饶见维笑意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登报作废,你舍得吗?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宝贝儿子,更是你和老爸的心杰作喔!”朱碧雀失笑又受用的轻拧了他的鼻头一下“心杰作?你要真是我跟你爸的心杰作,你就给我争气点,拿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本事,把裴斯雨给我追到手,早点了结我的心事,别让我还没当祖母之前,就为了你这个不中用的笨儿子先白了头发。”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饶见维郑重的思索了一下“斯雨和我都是那种温和、随缘、崇尚自然又小心谨慎的人,对于情,她更是比我含蓄矜持而内敛执著,我…虽然非常喜她,但,我更珍惜和她小心堆砌起来的这情谊,我并不想因为过于积极的追求而冒险失去了她,或者吓坏了她,所以,我宁可抑自己的情,放缓步骤,和她维持著细水长情,我想,持之以恒的努力和付出,等待机成自然可水到渠成,克竟全功!”朱碧雀万般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好吧!你们两个人是蜗牛族的,喜玩这种磨磨蹭蹭的游戏,我老人家子再急,也不能拿著你们提早进房,只希望等你们含蓄够了,终于清醒想结婚时,我不至于要拄著拐杖、戴著氧气罩来参加你们的婚礼。”饶见维被她夸张又不失幽默的措辞给逗笑了,他笑嘻嘻的拥住朱碧雀的肩膀“不会的,妈,你会福寿双全,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的。”

“才怪!”朱碧雀轻斥了一声,她半真半假的瞪了饶见维一眼“有你这种闷騒、凡事慢半拍的儿子,我这个急惊风的老太婆能活到百岁,才是天下奇观呢!”

“妈,你┅┅”饶见维开始词穷意绌,出苦笑了。

“好了,你还在这蘑菇什么?还不赶紧出门!”饶见维正是求之不得,他如获至宝的轻吁了一口气,才刚跨出房门,转入厅前,朱碧雀已追了出来,下达另一道懿旨:“见维,别忘了,把裴斯雨带回家吃晚饭,妈妈要为她接风洗尘。”饶见维又蹙起眉宇了“这┅┅”朱碧雀颇为不地睁大眼睛了“这什么?你犹豫个什么劲?嫌妈妈我的手艺不够巧,难登大雅之堂,还是…怕我这个恶婆婆俗可憎的面目,吓坏了你那含蓄矜持的裴斯雨小姐啊!”

“妈!”饶见维哭笑不得又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脸祈求的望着朱碧雀。

怎奈,朱碧雀却视若无睹,反而装模作样的拿起听筒,自言自语的说著:“中国时报的广告电话是几号?不知道会不会看在你爸爸这个老朋友的颜面上打个折扣给我?这种把儿子登报作废的讯息到底算广告,还是算新闻呢?”饶见维见状,赶紧趋前抢下了听筒“妈,我服了你可不可以?”他脸无奈的垮著肩苦笑道。

朱碧雀这才出了意的微笑“姜还是老的辣,你不服我行吗?何况你是我生的?”她好整以暇的顿了顿,煞有其事地拍拍儿子的肩头“别委靡不振的,败给自己的老妈没什么好丢人的,妈妈我不会因此和你断绝母子关系的,不过,如果今天晚上你不带裴斯雨小姐回家吃晚饭的话,妈妈我从明天开始罢工、罢食,直至我倒下去,提前去向你们饶家列祖列宗哭诉请罪为止。”为了一睹宝贝儿子心上人的庐山真面目,她不惜抹黑自己的形象,巧用心思,在儿子面前扮演蛮不讲理、专断蛮横的恶母亲。

饶见维目光闪了闪,在啼笑皆非之馀,又不佩服起母亲犀利辛辣、唱作俱佳的好本事。他撤撇嘴,不疾不徐的打趣道:“妈,人死入土为安,我们饶家的列祖列宗已蒙上帝宠召,你就不要动不动就去打搅他们的清幽,再说,他们要是知道你是为了传宗接代,向儿子婚不成而舍命牺牲,他们一定会内疚得无法安宁,你又怎么忍心陷他们于不义呢?”朱碧雀双手扠了“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浑小子,居然敢把祖宗搬出来我,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你是不是嫌妈妈我修养太好,不敢罚你面壁跪算盘啊?”

“不敢,那可是老爸的专利,我这个做儿子的岂敢掠人之美,抢了老爸享有三十年的特权?”饶见维笑意盎然的调侃道。

朱碧雀想继续板起脸孔教训儿子,怎奈,笑意早已失控的从喉咙深处窜了出来,并溢了脸部每个角落。

“你这个愈来愈没规矩的坏孩子,还不赶紧滚蛋,要是误了接裴斯雨的时间,小心,我把你老爸的专利赏赐给你,看你还敢不敢跟我顶嘴,耍嘴皮子!”饶见维故作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连忙摇摇头“谢谢母亲大人你的厚,孩儿敬谢不,这就脚底抹油,快马加鞭赶到机场把裴斯雨五花大绑,绑到你面前来,除了陪你吃饭,还让你从头到脚评头论足,顺便想像一下当婆婆的乾瘾!”他慢条斯理、半真半假的挪揄著,临行之前,犹不忘温的回过头来,笑意横生的补充了一句“哦,妈,依你看,我有需要买一个透视镜给你吗?或者,附带一个解剖刀?”朱碧雀佯装生气的沉下脸来,恶声恶气的警告他:“你再这么出言不逊,没大没小的,我就用那副透视镜、手术刀来解剖你!”饶见维马上拉开门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而朱碧雀的脸庞却像变魔术般,马上换上了脸生动耀眼的光彩,她喜孜孜地暗自盘算著种种良策巧计,必要时,她准备亲自下马,扮演媒婆穿针引线的角

因为,她这个准婆婆实在是等不及了,也看不惯儿子老牛拖车、细火慢燃的办事效率。

#####################出国远赴异乡求学七年,再回到这块魂梦相依、充思乡情怀的故土,裴斯雨沉静如水的心湖裹不掀起了阵阵波动的涟漪,一双澄澈晶莹的黑眸亦难以自持地涌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和她共剪西窗、忧与共,整整分享了四年垃圾的同窗至友蒋詠宜可没她那么多愁善

只见她推著拖车,一双清活泼、神采奕奕的大眼睛不停地东张西望,贪婪的追巡著机场大厅的一景一物,一花一草,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对于周遭事物充了高昂的兴趣和热

“裴小姐,请你稍稍控制一下你那丰富的水龙头好吗?听说,台湾前两个月才闹水灾,我想,这里的同胞并不需要你这阵远从国外运送而回的滂沱大雨。”她嚼著口香糖叽叽呱呱地打趣道,一身俏丽帅气的装,配上一张清秀灵巧、慧黠可的娃娃脸,让她整个人散发著妩媚清新又不失大方率真的风采。

她的美和裴斯雨恰巧成了鲜明而各具其趣的对比。

她美得可大方,明朗鲜,就像一朵热情洋溢、盛放娇媚的向葵。而裴斯雨则美得十分古典雅致,颇有大家闺秀的含蓄端庄;除了细致秀气的五官、白哲赛雪的肌肤,她最令人心仪神往之处,更在于那份不染纤尘、飘逸俗的气质。就像一朵清新高雅、耐人寻味的香水百合,虽不以姿采丰取胜,但却更娉婷出众,灵秀清纯。

而她那矜持婉约、端庄儒雅的个,更是让许多为其外貌惊不已的裙下忠臣心折不已,趋之若骛。

尽管,有无数的男环铙在裴斯雨的身边,绞尽脑汁妄想取得她的青睐和锺情;但,除了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饶见维,所有人都被摒弃在她的心门外,不得逾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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